《[游戏王ZEXAL]眠り続ける街》Sigrdrifa

11、010

　　~特别篇其二：美好新世界~

　　“原来你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很喜欢吃这种轻飘飘的甜食吗？”
　　刚吃完一整个棉花糖的米扎艾尔被怜的话语给哽住了。金色头发的少年在女人的身旁坐下来：“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起话来和你妈一样欠揍？”女人咯咯笑道：“没有诶，爸爸甚至还夸我是个可爱的好孩子，是他第二喜爱的甜心。”米扎艾尔冷哼一声：“你就别在那添油加醋了，九十九游马那家伙绝对不会说这种话。”之后沉默良久，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整座心城的上空——无边无际的天空上倒挂着另一座城市，它如同结成的海市蜃楼，灿烂且明媚的阳光穿透倒挂在天空之上的城市，它彷佛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

　　而地上都市里的人们对天上之城的存在熟视无睹，就如同它本该在那里一样。
　　“最近你父亲还好吗？”米扎艾尔习惯性地问道。
　　“很好呀，和妈妈的感情也很好。甚至晚上——”
　　“停停停——你别这么突然就开始说些少儿不宜的事情！”米扎艾尔连忙堵住自己的耳朵，以防自己听见些过于糟糕的形容措辞。有着少年外表的巴利安在这个女人身上根本看不见任何所谓的矜持感——那种东西对怪物而言就是天方夜谭。而执意生下这个怪物的快斗在米扎艾尔眼里有时和怪物本身也没什么区别了。“你在说我坏话，对吧？”天城快斗的声音突兀地在米扎艾尔背后响起。
　　“咿呀！！”
　　米扎艾尔被吓出了一声惊叫。
　　男人手上还攥着一罐刚买的冰咖啡，正在朝外嗤嗤冒着冷气。肤色冷白的男人在米扎艾尔看来太过于像沉溺在过去的幽灵。他妈的，他不光是和天城快斗本人不对付，和快斗生下来的那个小崽子也不对付。快斗打开了手里那罐冰咖啡，喝了一口，然后问米扎艾尔：“最近城市里的情况如何？”“发生了三起伤人事件，没有死人。”他的回答很简略。
　　“你和纳修还想持续到什么时候？头顶上那玩意可是越来越清晰了啊。”
　　“会有一个结果的——直到找到我想要的那个结果。”
　　米扎艾尔微微皱起眉头，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男人？说什么胡话呢？站在面前的明明是一个双手抱胸的美丽女人，丰满的胸脯间被挤出了更深的沟壑。米扎艾尔怀疑自己眼花了，再一次眨眼，面前的天城快斗变回了原本的天城快斗。

　　“你是不是怀疑自己眼花了？很正常，就算是幻影也有变成真实的时候。”怜如此说道。

　　“今天正好是游乐园开放活动的日子。”快斗突然说道。
　　“要去看看吗？妈妈？”
　　“走吧，刚买的东西你拿着。”

　　“我说你也不要单纯拿她当苦力吧。”
　　“嗯？有吗？她这不是挺乐意的吗。”
　　“……她确实有很像游马的一面……我是说在纵容你这件事上——纵容到了溺爱的程度。”
　　“呵呵，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面吧。”

　　望着母女俩走远的背影，头顶上烈日灼灼，米扎艾尔打算一会儿去买支冰淇淋，今天这鬼天气真是太热了。出门的时候他难得给自己扎了个高马尾，这样更凉快一些。个子高挑的金发少年走进了小巷的阴影里，他伸脚踢了踢倒在那里的异兽的尸体，原本天蓝色的眼珠变作了艳丽的红，米扎艾尔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低声呢喃道：“不能消停一会儿吗，炎热天气里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动弹啊。”尸体化作了一串串数据，其中蕴含的能量顺着指尖流进了米扎艾尔的身体里。

　　****

　　“你最好小心点。”

　　好吵，有谁在窃窃私语。

　　带着彻骨寒意的手掌摸上了凌牙的脸庞。

　　“真的很像是偷情诶。”
　　“难道不是吗？吾可不想再被Astral发现了。是死人？呵呵，他只想将吾一遍又一遍地挫骨扬灰吧。那可真是太痛了。用人类的话来说，难道那就叫醋意大发吗？”
　　“是啊，真可惜你上次的打算失败了。”
　　“那家伙看得太死了……不过这乐趣不是很值得吗？你自己编织出来的梦境足够精彩、足够美好……美好得令人作呕。而看着他们不断在痛苦里轮回，更是令人愉快至极。喂——快住手！”
　　“——”
　　“这不是可以发出很令人心动的叫声吗，希望你下次也能这么大声叫出来。以及有件事你说的特别对，那就是在这种与被囚禁无异的生活里不给自己找点乐趣，是真的会疯的。”
　　“你这怪物……”语气听上去咬牙切齿的。
　　“哎呀，谢谢夸奖……是这里吗？”

　　“啊，躲起来了，跑得可真快，下次再说吧。”

　　打了个盹的神代凌牙睁开眼睛，她此刻正睡在院子里的树荫下。而那个本应该沉睡着的男人，此时却微笑着坐在树下，倚靠着树干，正注视着她。
　　“果然那种方式并不能完全禁锢住你，游马。”
　　男人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歉意，他依旧是二十六岁的模样，长期维持着这种状态的游马已经无法像正常人类那样成长、衰老，他彷佛被囚禁在了生与死、时间的夹缝之中，就连游马本人也搞不清自己究竟还活着吗？游马从树下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走到了凌牙的面前。
　　然后给了面前的女人一个拥抱。
　　“只是很想这样亲自抱住你，就像以前经常会做的那样。”
　　这时的凌牙什么话都没说。

　　那双艳丽的红色眼睛直视着游马的面庞，男人只是依旧微笑着，下一秒松开了她，坐回轮椅上，重新陷入了悠久的沉睡中。

　　但只有这种状态下的游马，才会让凌牙感到难得的安心。

　　——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也不会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选择悄无声息地死去。

　　“Astral？你看上去脸色可好不到哪去啊。”
　　“……一些卑劣之辈真的是怎么杀都杀不完。”
　　“笑得很恐怖呢，Astral。”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
　　这是在更加虚无缥缈的精神世界里，在悠长的、难以言明的梦境里，九十九游马才能从某些方面上展现出自己那少得可怜的残暴一面。更准确地说，这残暴的一面或许是出自长久以来的囚禁生活里，被扭曲而成的产物。游马的动作更粗暴了些。
　　“我们的命运是相连的。”
　　“所以当然逃脱不开……呃，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弄巧成拙？”
　　“真是抱歉啊。”

　　那对漂亮的红蓝异色眼睛神采涣散，像是尚未从方才的高.潮里缓过神来。

　　我爱着你。
　　我理解你。
　　我恨着你。

　　这种恨意与肉.体的欲.望交织在一起，游马只有从这种残.暴的施.虐中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他感觉自己正在变得不像是自己。唯有这种无法言说的痛恨才能让他找回当初的一丝熟悉感。

　　“就这样吗？”
　　“看来你还很有精神头。”
　　“算了，就这样吧。”

　　这种互相折磨的行为他们两个已经持续了得有二十年的时间。

　　****

　　“今天可真是够热的。”
　　一进屋门，快斗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上半身只穿着一件内衣，很随意地在家里走来走去。
　　怜把东西放在储物室里，然后就瘫坐在了椅子里，一动不动。
　　看着不甚讲究的两人，凌牙皱了皱眉：“好歹穿件衣服。”

　　“他今天醒了吧？”
　　“看来你都知道。”

　　女人拽起轮椅上的男人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唔，真凉快。”

　　然后俯下身亲吻了游马一次。

　　“每日例行。”

　　歇了一会儿缓过来的怜开始扒拉社交软件和别人聊天。
　　【Kukul：想找个伴侣。】
　　【Vector：我说姑奶奶你还是放弃这个打算吧，你那两个妈都是不好相处的家伙。】
　　【Kukul：真是残酷的现实……就没有能入眼的吗。】
　　【Vector：有，你可以去找阿克雷德家的那几个。】
　　【Kukul：这就是祸水东引吧。】
　　【Vector：说什么呢，我这可是出于好心。】
　　【Vector：我说你真觉得你们家挺幸福的？】
　　【Kukul：难道不是吗？】
　　【Vector：算了，你还真是那家伙亲生的。】

　　“嘶啦——”

　　那头传来一条语音，点开是扎透肉.体的声音。

　　【Vector：按错了，妈的，这么热的天气这帮玩意就不要出来冲业绩了吧。】

　　天城怜关掉手机，继续瘫坐在椅子里发呆，一会儿还得爬起来去实验室整理那堆乱七八糟的报告。

　　【母亲】早就肆无忌惮地脱光走进了浴室里。

　　光洁纤长的小腿，带有一丝肉感的大腿，过于丰满的胸脯，还有那截纤细的腰，属于是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上了。
　　怜半开玩笑似地评价道：“令无数男人流鼻血的好身材。”

　　快斗挑眉：“看凌牙那家伙的不是更好。”

　　神代凌牙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又跑到自己这来了。

　　她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别抛媚眼，那动作不适合你。”

　　“忘拿换洗的衣服了，凌牙你去帮我拿几件吧。”快斗又变回了平常的表情。

　　神代凌牙：“……”

　　她叹了一口气，和一旁的年轻人说道：“两个不省心的混蛋，你说是吧，游马。”

　　——特别篇其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