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同人-相思无雁足》白梨和猫

2、何大人，如何？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虽然躲过了孙均，但眼前的局面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你的身份暴露了，何立不受控制了，而你没把握打得过他。
　　“你故意放松警惕引蛇出洞，再来个将计就计探出我的真实意图，现在装腔作态做什么呢？”你一把坐到了地上，抬头仰望着何立。
　　“何某对你用情之深，竟被你看作为装腔作态？”何立抿唇道。
　　你勾起嘴角笑了笑，一脸轻蔑。不管他打什么算盘，不过一死而已，从你踏进这相府，你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想到此，你咬住刚刚勒过何立的发带，腾出双手，开始梳理自己的长发。就算死，也要体体面面的，这样才能下去见父亲母亲。
　　何立忽然弯下腰，用折扇挡住你的手，笑道：“不介意的话，何某可以代劳。”
　　你想了想，点了点头。
　　何立伸手为你捋过额前的碎发，他的指尖很凉，触到你鬓角的时候你眼帘微翕。你回过头去看他，发现他没了往日戏谑的笑容，一脸认真。
　　你忍不住损他，“何大人，手法娴熟啊。”
　　何立长长“嗯~”了一声，手指缠绕起你缕缕发丝，起起落落，不一会便挽成一个简单利落的发髻，你伸手摸了摸，和他的发髻一样。
　　“别动。”何立温柔地握住你的手，不让你碰发髻。
　　他信步走到一旁的柜前，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他在你面前打开，里面放着一支簪子。这支簪子的同款正戴在皇上宠妃武贵妃的头上。这是何立在一众贡品中私留的，他想除了你之外没人配得上这支簪子。
　　他一手扶正你的脑袋，认认真真地看着你，随后将簪子插在你的发髻上。
　　“好了。”何立弯着眼睛笑道。
　　你起身在他房内找了块铜镜，发现何立梳的竟比你还好。你想了想，这得归功于这支簪子。
　　“太贵重了，适合陪葬。”你笑了。
　　“相府是不能戴了，你走吧。”何立说了双关语，你知道他的意思是：相府你不能再待了。
　　你看着他拾起地上的诡刃，收回了刀鞘，他走到你身后，看着镜中的你。
　　“你要放我走？”
　　“我会保你安然无恙地走出相府。”何立看着你道：“但你的同党，走不了。”
　　你不说话了。他知道你有同党，亦或者是诈你？
　　“除非，你把同党交代出来，我会让他们活着离开相府。”
　　“我没有同党。”你面无表情地道。
　　“不要回答的这么快。”何立笑道：“你主动交代，我保他们不死；否则，他们都得死。”
　　你看着镜中的何立隐在黑暗中似笑非笑的脸，咬紧了下唇。
　　“何立，你好歹毒，你这是陷我于不义。”你转过身看着他冷声道。
　　“不，我是在帮你。”
　　你又怎么能信得过这老奸巨猾的狐狸？你闭上了眼睛，一块大石头压在你心口。
　　交代还是不交代？
　　不能交代，你不确定何立是不是在诈你，而且他又真的愿意放过你们？
　　不能交代，大家连死都不怕，又怎会需要靠你来保命？
　　你仍信不过他。
　　“何立。”你叫了他的名字，随后你拽住他的衣领，探身亲了上去。
　　你的吻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在何立唇上，温温热热的，后者凤眼一挑，愣在那里。
　　“我走了。”你松开他衣领，将簪子取下放在他手上，“但不是离开相府。”
　　你径直走出他的房间，回到了自己在下人院的房间，房内角落已侯着一人。
　　“任务成功。”你笑了，“何立已经知晓有密信这一件事。”
　　“很好，那便可以借密信之机接近他。”角落的人走了出来，是车夫刘喜。
　　“瑶琴那边如何？”
　　“多亏你拖住了何立，她们扮成舞女成功混进相府，金人那里已经得手了。”刘喜道。
　　“但何立远比我们想象的阴险狡诈。”你回想起刚刚何立佯装被擒的模样，后背发凉。让你来当排头兵是对的，何立没有杀你。
　　“看来得先除掉何立了。”
　　你点了点头，随后垂下了眼帘。
　　“他的命，我来取。”
　　“你不行，你下不了手。”刘喜摇了摇头。
　　你没有反驳，因为刘喜说的是对的。
　　“何立没有杀你，你赶紧离开相府，远离这是非之地。”
　　“我不走。何立不死，秦桧难除，大家难逃一死，我又怎能独活？”你说着眉眼一转，幽幽道：“若何立死了，我为他陪葬。”
　　他是何立，是你喜欢已久的人。这么多年来，这份感情一直埋在你心底，你不敢说出来，恐被世人唾骂。
　　但国恨家仇不能不报，所以你打进这相府的那一刻，就没打算出去。
　　所以你才肆无忌惮地调戏何立。
　　过了今夜，你们谋划多年的大戏将落幕，你与他恐怕再也见不到下一个天亮。
　　“也罢，你是个烈女子，不过何立不值得。”刘喜叹了口气。
　　你想，究竟值不值得呢？
　　你走上杀手这条路，除了杀尽这世间的谗邪奸佞外，有没有想过为何立血染双手，堕入深渊？
　　你们同样罪孽深重。

　　你一觉睡醒，得到了金人死了的消息。
　　作为府中婢女，你不关心；作为宋人，你更加不关心一个金人的死活了。
　　府上其他婢女和你一样，你们打了水在浣衣院洗衣服。
　　“小娘子，昨夜玩的好激烈。”其中一名中年婢女对你笑道。
　　你一头雾水地看向她。
　　她一脸坏笑，好一会才道：“昨夜你从何大人房内出来，今天他就穿高领了，可那颈上的红色怎么遮得住？啧啧啧，没想到小娘子看起来如此秀气，内心这般豪放，而原以为何大人不近女色，没曾想是好这一口。”
　　你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脸蹭的红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你敢说何大人颈上的伤和你没关系？”
　　“唔……”
　　那倒确实与你有关。
　　婢女凑近你耳边，低声问道：“你给我也说说呗，何大人，如何？”
　　你哑然，“什么如何？”
　　婢女睨了你一眼，一副你继续装的模样。
　　你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候，一胖一瘦两个迥然不同的身影大步迈进了下人院。众人停下手中的活计行礼，你也赶紧叫了声“何大人、武大人”。
　　何立今日果真穿了白色高领底衫，隐约可见脖子上的红色伤痕。
　　你看何立仍是单薄的青衣，竟替他担忧起来。他一个文官，却不着甲胄，那武副总管，巴不得浑身都武装起来。
　　他身手确好，能文能武，可是太自负。
　　何立看了看你，又看了看一旁的婢女，问道：“什么如何？”
　　你看了看天，看了看地，答道：“说的天气如何。”
　　“哦？”何立微微提高了音量道：“金廷信使死了，你们漠不关心，还在讨论天气如何？来人，把此二女撵出相府。”
　　你抬头与他面对面对视，一旁的婢女哭天喊地。
　　他知道金人之死定与你脱不了干系，你也知道他故意撵你。
　　“等下，我如果说我知道从哪里调查金人之死呢，你能留下我们吗？”
　　“哦？你知道？”何立玩味地看着你。昨夜让你供出同党你不愿意，今个儿却主动交代？
　　“何大人，我们不妨听她说说。”武义淳挥手阻止了上前的府兵。
　　“你说。”何立看着你道。
　　“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