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鸡飞狗跳的日常》唐润泽

10、意外收获

　　婶娘进了厨房那叫一个欢实，不亚于老鼠掉进了米缸子。

　　城里人的生活就是好啊，婶娘一边在心里感慨一边把带来的几斤肉都安排好了。

　　三斤包饺子，四斤焖个红烧，还剩三斤就做个猪肉面片。

　　“哎哎哎，亲家咱们吃不完吧。”孙芬芳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她想伸手把肉拿走，没想到婶娘“哐当”一下就把刀剁下来。

　　吓得她赶忙把手缩回来。

　　“咱们好多人呐，有啥吃的完吃不完的。咱村里人别的不说，饭量上赶得上城里人两个！”婶娘可是高兴极了，平日里要啥啥不够，今天总算能大展拳脚了。

　　在门口晃荡的谨妮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笑嘻嘻地说，“奶奶你要是怕吃不完，我可以把剩下的打包带走！”

　　孙芬芳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不只被这个小屁孩的无耻气的，更是被这个“奶奶”的称呼气的，她还没35呢！

　　她感觉还不等杨小红嫁过去受苦呢她就要嗝屁了。

　　可是她又不敢走，她走了谁知道她们把东西霍霍成啥样呢。好歹她在还能看着一点。

　　婶娘趁着孙芬芳的注意力被谨妮吸引，开始哐哐一顿造。

　　木耳和香菇干加水泡发，肉剁成泥，舀上几大碗富强粉和面。

　　再切点生姜，大葱，大蒜备用。

　　在等香菇木耳泡发的时间里把四斤肉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块。

　　肉洗净焯水，放进锅里头。再加上一小段桂皮，两个八角，5，6颗花椒，一片香叶，两片姜。接下来就是放冰糖，料酒和酱油。加水没过肉块开始大火炖。

　　剩下的猪肉切成一片片的，拿油煎了。

　　然后就着油加水煮开。煮开后切进去两个番茄一颗白菜，等水再开一次就把发的一半面在砧板上切成长片长片的放进锅里滚开。

　　等这两样出锅了，香菇木耳也泡发好了。

　　切的细细碎碎的，拿调料拌一拌，手一捏，一个圆滚滚的饺子就成型了。

　　婶娘在热火朝天地做饭，谨妮就在一旁打助攻。

　　时不时抛出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让孙芬芳的注意力一晃一晃的。

　　等她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菜也都差不多了。

　　这下她脸上的笑再也挤不出来了，黑着一张脸把菜端出去。

　　“志伟，小松吃饭了！”今个孙芬芳的声音可不是一般大，把杨志伟都吓了一跳，续娶的这个妻子在他面前总是温温柔柔的。

　　等他出来见着那一盆盆肉，他的脸也黑了。

　　“谢谢孙姨，看来我爸还是心疼我的。”杨小红可不一样，她可开心了。

　　杨小松是唯一的男娃儿，克扣不到他身上。她爹又是个自私自利的性子，最后吃亏的也就是孙芬芳和她两个闺女了。

　　孙芬芳告状的话一下被憋住了，这时候说出来不就是表示她苛待继女嘛。

　　林家人和杨小红可不管另外几个人的脸色多么难看。

　　老太太招呼孙子孙女使劲吃，杨小红一直给杨小松碗里堆肉。

　　谨妮一口鲜香流汁的香菇大肉饺，一口肥而不腻的红烧肉，末了再喝一口酸甜的猪肉面片汤遛遛缝。

　　唉，真应该听老太太的再留点肚子。

　　谨妮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感叹着。

　　孙芬芳杨志伟想着自己多吃一点林家人就会少吃一口，愣是把自己塞到了嗓子眼儿。两边争着抢着，把十来斤肉吃了个干干净净。

　　还没等离开饭桌杨志伟就忍不住了，他感觉饺子面片在胃里胀得越来越大，根本直不起腰来。

　　刚刚他怕被林家人占了便宜，一个接一个地夹饺子，上一个还没咽下去下一个就塞进来了，没嚼几口就直愣愣地咽了下去。

　　现在囫囵吞下去的饺子一个个涌了上来，他来不及说一声就径直跑去厕所里头吐了。

　　林家人听着嫌恶心，直接告辞了。

　　“我还寻思着城里人多讲究呢，结果还不是个饿死鬼托生的吃相。”

　　“奶我还没见过人把自己撑吐了呢。”

　　“千万别学，不够浪费粮食的。”

　　孙芬芳一边替杨志伟拍着背，一边被熏的想吐。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一起在厕所里吐起来。

　　杨小红在屋子里闷声笑，她可真快活啊，好久没这么快活过了。

　　等杨志伟吐完了，她端着一杯蜂蜜水出去，“爸，你难受就喝点蜂蜜水。我知道你今天心里头憋着气，不舍得我嫁出去。”

　　原本脸上挂不住的杨志伟听了这话脸色好看多了，还是自家闺女贴心！

　　…

　　回到家里，大伙儿都不打算吃晚饭了，毕竟今天晚饭吃的肉抵得上一年吃的了，饱得很。

　　谨妮想和兰花姐表演一下今天她大战毒后妈的英勇，但兰花姐恍恍惚惚的，和她说话也没反应。

　　“兰花姐咋了？”谨妮用手肘子碰她弟。

　　“可能因为最近家里打算给她说亲吧。”

　　“说亲？咱们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开呢？”

　　“你这不是孩子话吗？长大了就要有自己的小家庭啊！”婶娘笑着搂了搂谨妮。

　　谨妮又看了兰花姐一眼，她低着头，大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以为她是害羞了。谨妮却是看得见的，兰花姐一点也不开心。

　　大家都说嫁人并不是什么坏事，是要有自己的小家庭了，那兰花姐为什么要不开心呢？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谨妮就和张君敛说了自己的烦恼。

　　“我这两天就没见着兰花姐笑。”说着，谨妮还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张君敛见不得她忧愁的样子，往她嘴里塞了条小鱼干。

　　小鱼干咸香微辣，嚼一口冒着油的汁水溢出来。

　　“我去河里捉的，我娘做的。”知道她鼓着腮帮子想问的是什么，他拿出一个小玻璃饮料瓶递给她，里面挨挨挤挤地放了好多条小鱼干。

　　“吃完了我再给你带。”张君敛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星星点点的笑从眸子里浮现出来。

　　她像只小松鼠似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兰花姐的事我会帮你留意着的。”

　　“林慎呢？”林大花踏进教室就见着铁三角空了一角。

　　“我弟不舒服，拉肚子呢。”昨天的饭菜油水大，一下子吃狠了。昨天晚上林慎差不多就住在厕所里头了。

　　一下课，谨妮就惦记着手里的炸小鱼，背着书包往家赶。

　　时间久了小鱼有点起酥了，没有之前脆，但也很香。

　　她想让家里人尝尝，说不准老太太吃得一高兴答应让婶娘做呢。

　　张君敛把谨妮送回家后也不急着往家赶，他记得林兰花在下工后总会去她家自留地里收拾一圈。

　　没想到路过吴寡妇家时他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耳熟的低语声。

　　自从出了林二栓和吴寡妇的事情之后，大家就不爱往她门前过，宁可往上多走几步绕一绕。

　　再加上本来村子里的人就嫌她晦气，不光克死了自家男人还克死了公公婆婆。

　　原本旁边住着的两家都搬走了。

　　张君敛一贯是无所谓的，哪条路近走哪条。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就多留了下心，然后听见屋里人在小声说话。

　　“那个林二栓真不是个男人，我之前就是瞎了眼了，哪比得上你呢。”

　　“嘿嘿，我可比他年轻多了。再说爷们长得也有男人味！”

　　“好耀祖，你要帮我出气啊！”

　　“没问题，都交给我。”

　　原本听得恶心转头想走的张君敛一下子定住了。

　　他名义上的那个舅舅，刘耀祖。

　　自从上次抓奸事件后，吴寡妇一直很安分。

　　看来她心里堵着一口恶气，就等着时机呢。

　　“村子里的人也要下工了，我得走了。明个再来找你。”

　　“你这个死相，一定要来找我啊。”

　　他正在脑子里谋划怎么好好利用这件事的时候，门猝不及防地开了。

　　听到门的吱呀声前一秒张君敛就将将绕到了土墙背后，要是刘耀祖注意看就能发现他。

　　可刘耀祖开门后又和吴寡妇黏糊了几句，然后顺着门口的小道回刘家沟了。

　　难怪这两人没被发现过，这条小道毒蛇多，走的人少。再加上小路直通吴寡妇家，大家又避着她家走。

　　他等了一会儿，等小道上拨开野草的动静彻底没了之后才绕了个路往上走。

　　等张君敛赶到谨妮家自留地的时候，兰花已经摘了一大篮子菜正打算往回走。菜篮子里明显分成了两拨，三个番茄和两个卷心菜放在另一头。

　　要是自家吃的话都放在一处不就行了吗？

　　看见张君敛，兰花不自然地掩了掩菜篮子，再用手拨弄了下头发。

　　“小敛啊，谨妮没来菜地。”

　　其实自留地离林家不远，吼大声点都能隐约听得见。只是中间有段是斜度很大的坡，走不了人，才要绕些路。

　　一开始村里孩子觉得好玩，当滑滑梯耍。结果林康家小儿子有次滑坡的时候一不小心碰上一个凸起的土石，整个人翻了下去，摔坏了脑子，人傻了。

　　从那以后，那里就没人敢去了。摔傻的孩子还天天坐在村口大石头上呢！

　　“兰花姐，我不是来找谨妮的。我家番茄摘完了，想跟你家讨几个。”张君敛不好意思地朝林兰花笑笑。

　　“你随便摘，家里人爱吃，番茄种得可多了。”兰花一听这个就笑了，指指那边红彤彤的果子。

　　说完她就走了，张君敛随便摘了两个番茄就回家了。

　　现在她心里警惕了几分，再跟上去就不合适了。

　　十有八九，林兰花篮子里的菜是送给知青的。

　　村里每家每户都有一小块自留地种菜，有时候粮食不够大家就用菜抵饱，村干部都是默许的。

　　知青下乡没两年，干农活都累死累活的，再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自留地了。

　　再加上村里头适合种菜的都分完了，想要块菜地就只能自己去开荒了。

　　张君敛心里头惦记着这件事，在村里头碰见男知青了总是多观察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