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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逃亡之路 ...
天色微明,细雨纷飞,初升的太阳几乎完全被厚厚的云层遮住。
南路被断,四人三马沿着山脚向西狂奔了一夜,由于齐伯侯与昏迷的段秉必须共乘一匹,他们一路上频繁互换马儿,晓是如此,还是未能彻底摆脱慕容宝的追击。燕兵迫得近时,隐有蹄音传入耳中,齐伯侯估计至少有上千骑。
“被小宝这样吊着也不是办法,我们不如躲入深山几日?”齐伯侯听罢陆易姚的提议,摇头道:“库辱官伟是追踪的大行家,精于山野中的追蹑之术,有他在,我们很难逃过燕兵的封山搜索。”
陆易姚闻言面色凝重,入山会被困住,走大道经城镇便是有迹可寻。许洋却一派悠哉,他大感兴趣的问道:“库辱这个姓好奇怪,他是鲜卑人吗?”
齐伯侯道:“不是库辱,而是库辱官。库辱官是乌桓部落首领的姓氏。乌桓是发源于乌桓山的一个胡族。库辱官伟堪称乌桓族中的第一能人,极受燕王重用,他站到慕容宝的阵营中应该是最近的事,连我都吃了一惊。看来慕容宝这两年非常用心,不仅登上太子之位,还拉拢了很多大臣,连我的手下姜柯也被他收买,他在燕国的势力已不同昔日。”
陆易姚疑惑的问:“慕容宝怎会有空追来,他难道不用随慕容垂回去夺邺城吗?”
齐伯侯道:“北府兵在五桥泽惨败,已经元气大伤,还有什么资格入主邺城?我看苻丕大有可能赖账,不将邺城让与晋。等北府兵全部撤走,卷土重来的燕军定能轻取邺城。”
齐伯侯说出这番话时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陆易姚和许洋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们未问责齐伯侯做内应之事,只因为尚保有着那份非此时代中人的超然,在这个群雄争霸的乱世,大家各为其主,交战双方为了获胜无所不用其极。现在齐伯侯被这般追杀,也算是因果报应,慕容宝肯定将自己在东山的惨败归咎于他这个内应的身上。旧恨加新仇,令其下狠心今次非除去齐伯侯不可。
齐伯侯看出二人心中的不满与鄙夷,只有他自己明白,刘牢之轻率冒进,有没有他这场仗北府兵都会输给慕容垂。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接着道:“邺城已垂手可得,何须那么多人马,太行山一带却藏匿着不少丁零残军,我猜慕容宝是奉命来清剿的。”
许洋即刻了然:“小宝却假公济私,放着正主丁零人不管,倒先追起我们来了。”
陆易姚一笑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就往丁零人的地盘逃好了。”
“我也正有此意。这座山西连太行山脉,我们再赶个百来里路就能到达太行山东麓的苑乡、渚阳和襄国一带,这些城镇应该仍被丁零人占据着。”齐伯侯低头看了眼段秉,“小秉快支持不住了,我们必须赶紧入镇求医抓药。”
三人于日落前到达了苑乡镇,身后已不见燕兵的影踪,他们向当地百姓打听后,得知翟真的军队正驻扎在西南三十里外的襄国城。有了这张挡箭牌,他们决定暂时在此地休息,看看形势再作下一步打算。
苑乡与许多河北地区的小镇一样,在战火中顽强地生存着。但是镇外田地荒芜,镇内也是一片萧条景象,原本三千户人家,如今却只余六百户左右,墙破窗塌、野草蔓生的废屋比比皆是。
他们换作当地人打扮后,分头行动,齐伯侯到镇上找良医,陆易姚和许洋去补充食粮和箭矢。
走上镇上最繁华的大街,许洋望了眼写有“苑乡李铁铺”五个大字的招牌,笑道:“还真有一家兵器铺,而且门面还挺大。”两人直入铺内,迎上来的是名年逾五十、须发稀少的老者,应是这里的老板。
陆易姚正欲开口,一阵惶恐的喊声传入耳,不知何人沿街急呼着:“贼兵入镇了!”
李老板脸上血色尽失,惊恐地念道:“他们来哩,他们来哩。”回过神时,见两人一脸茫然地瞪着他,忙道:“你们快走吧,快!”
许洋听见街上蹄音渐近,一把拦住做出送客手势的李老板:“就让我们在这儿暂避一下,顺便向老板你打探……”
一通擂鼓似的打门声打断了他的话。李老板跺脚道:“刚才叫你们走你们不走,唉,赶紧躲到帘子后面去吧!”他深吸了一口气,浑身颤抖地去开门了。
两人依言藏好,透过帘缝,看见进来八名身形彪悍、杀气腾腾的丁零人,领头的是个身穿黑甲的年青男子,是来向铁铺征收武器的。
原来自从个把月前丁零人占据了襄国城之后,附近的城镇便一直活在这群强盗兵烧杀抢掠、横行欺压的阴影之下,再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
“什么!没凑够数目。”领头人凶神恶煞地揪住李老板的衣襟,将他提拎起来。
李老板吓得几乎晕去,颤声道:“求翟大人再宽限些时日,小人——小人一定……”
“砰!”姓翟的将领一下将他甩倒在地,用拳脚问候道:“没有也没关系,本将听说你有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就拿她来抵数吧!”说完狞笑一声,从李老板的脸上跨过去,一群贼兵闹哄哄地往后院捉人去了。
“丁零人也太猖狂了!”帘后的许洋已握上剑柄。陆易姚想到他们目前的处境,低声道:“稍安勿躁,我们看看再说。”
“还看!”许洋白了他一眼,没再出声。
不一会,又闻翟姓将领令人作呕的笑声,一名十三四岁,早已吓得泣不成声的少女被他连拖带拽地拉出铺子,李老板一脸老泪,爬在地上紧抱住那将领的腿,苦苦哀求着。
翟姓将领想是被他拉扯得不耐烦,一脚踹过去,手起刀落,照着他背心就砍了过去。
弓弦的震声响起,羽箭如一道光般溜过众人的眼皮,直直地破甲没入丁零将领的胸口,他一脸惊骇,向立在铺堂中央、手持大弓的许洋望去生命终结前的最后一眼,颓然倒地。
刀影一闪,陆易姚的无形劈入敌群中,许洋则扑上前将这对爷孙抢救回来护好。
又是大开杀戒的一个黄昏。当齐伯侯闻风赶来时,他们已解决了二十余名为非作歹的丁零兵,其余几骑见势不妙,飞快逃出了小镇。
两人背靠背立在街心,许洋轻轻拭去剑锋上的血,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四周太安静了。从家中走出来的镇民远远瞧着他们,有的面色阴沉,有的一脸惶恐,就是找不出一张友善的笑脸。
许洋心情一落千丈:“老陆,我们不会又闯祸了吧?”
三人想找个人来问问,但大家都像避瘟神一样地避开他们。李老板爷孙俩也只在铺门口畏缩地朝他们作了个揖,见他们过来,忙转身入铺,还不忘随手将大门一关。不知何时,街上的人走了个精光,镇上一时间静似鬼域,却更添山雨欲临前的紧张气氛。
三人无奈,正欲返回落脚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信步走了过来,抱拳笑道:“见过三位好汉。”
陆易姚苦笑道:“小兄弟,我们是不是为全镇惹来了丁零军。”
少年叹道:“你们杀的那名头领是翟真的族弟翟朗,以丁零人残忍好杀的性子,必会挥军血洗全镇以报此仇。”
许洋倒吸一口凉气,抓头道:“没那么严重吧。”他向陆易姚投去求助的目光,叫道:“啊,我快疯了!老陆,快想办法。”
陆易姚没好气的回瞪了许洋一眼,转而看向齐伯侯。
“两个推来推去的小子。”齐伯侯失声一笑,冷酷的面容登时柔和了许多,他问那少年:“翟真一共有多少人马在附近?”
少年想也未想地答道:“襄国六千、渚阳三千。对付这样一个全是平民的小镇,千人足以,估计翟真的骑兵会在一两个时辰内到达。”
三人见这少年沉稳老成,对答如流,不禁正眼打量了他一番,见其虽身体瘦弱,但天庭饱满、相貌堂堂,小小年纪已颇具风度。
“翟真的大军绝非三位之力所能抵挡,你们也尽快离开这里吧。”少年似看穿他们的心思,劝了这么一句后,走入了李老板的铺子。
果不其然,静寂只停留了片刻,恐慌和混乱如山洪般爆发,家家户户扶老携幼、或拎着细软、或用小车推着家当涌上街头。人车抢道、争相逃难,路上散落着被挤跌下来的衣服、碎裂的瓷碗器皿、家具、什么东西也有,一片末日将至的景象。
许洋心里极其难受,刚才是不得不出手,哪知救下两个,却连累了一镇人,他叹道:“我最怕这些居民还没逃进山区,便被翟真的骑兵追上,杀个精光。”
陆易姚注视着逃奔的人群,沉声道:“就算我们护着他们逃跑,也不顶事啊,最后只能大家死在一堆。既然人是我们杀的,就由我们去和翟真作个了断。”
许洋沮丧地道:“你话说得轻松,我根本看不到既能保护镇民又能保住咱们小命的办法。”
齐伯侯望着他们,淡淡道:“那也不一定。”
陆易姚愕了一下,露出了然的笑,许洋亦双目一亮,拍掌笑道:“我差点把小宝给忘了!”
他们先返回废宅带上段秉,又到人去店空的李铁铺中补充了箭矢,一回到街上,就见往镇外逃难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很多人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还有人开始逆行而回,街上更加混乱,呼天喊地声一片。
有镇民慌慌张张地从东奔来,沿途高嚷着:“大军来了!”
许洋脸色一变:“这么快!”
三人连忙拍马往东去,齐伯侯一把抓住这个散播消息的汉子:“是翟真来了吗?”
汉子被齐伯侯凌厉的眼神吓得结巴起来:“不……不是丁……丁零人,是……是燕军。”
“慕容宝!”齐伯侯冷哼一声,松开那人。汉子一下子跌落在地,又慌忙爬起来,继续逃命去了。
许洋哈哈笑道:“小宝还真会赶场。这下好了,我们只需在小宝眼皮底下往襄国的方向跑,他若够胆追,这场坐山观虎斗的好戏他便演定了。”
※ ※ ※
瑟瑟的西风中,蹄声轰鸣,尘蔽星月,二千燕骑已经推进到里许外。
镇口东面的高岗上,三名英俊非凡的男子高踞在马上,并肩傲立,言笑晏晏。
“是时候了。”齐伯侯率先掣出背上的大弓。居中的陆易姚打起火种,为大家点燃缠在箭簇后的油布,火焰熊熊燃烧。
弓弦同时一震,三支火箭飞行了近半里,直投入燕军之中。许洋兴奋的道:“战书递到,大家扯呼!”三人齐声长啸,策马掉头,疾如云快似箭地驰下小丘,绕过小镇朝西南方去了。
燕军保持阵势,衔尾穷追。
狂奔了十余里,襄国城遥遥在望,却一直未见丁零兵的影子,许洋心里愈发焦急:“翟真会不会早探得慕容宝前来,于是龟缩在了城内?”
齐伯侯忽一皱眉,叫道:“糟了!”两人也露出骇然之色,前方隐约传来喊杀声和激战声,一片片火把的光芒自西方地平线上冒出。
陆易姚道:“燕军已经和翟真交上手了。”
齐伯侯脸色十分难看:“那不是慕容宝的军队,看来燕王在攻邺的同时已另派大军奇袭翟真。”
真是横生变数,许洋苦笑道:“怪不得小宝有恃无恐地追过来,咱们要导的戏已经黄了,快想办法逃命吧!”
三人改往偏僻的山区驰去,才入山,山道两边的漆黑中蓦地亮起上百个火把,霎那间将整片林子照亮。
许洋最先反应过来,呼道:“我们中伏啦!”陆易姚也是一惊,道:“咱们太大意了!丁零人驻扎在附近,宛乡怎会没有燕军的探子,我们的一举一动早被慕容宝掌握。”
齐伯侯眼眸中迸出骇人的冷光:“这围捕之计定是姜柯想出,他最了解我的行事作风。”
许洋再也说不出话来,心想这真是倒霉的一天,耳边又传来齐伯侯的声音:“前方不到十里处有条大河,我们必须在敌人围上前赶到那里,渡河逃生。”
“那岂非要弃马?”许洋轻抚一把法拉利的鬃毛,想着要与它分开,怎还忍得住悲伤,但形势之险恶已由不得他选择。
如雨的箭矢纷至,三人持盾护住身体要害,全凭坐下神驹的速度,朝着大河亡命逃去。
水声隐可听闻,燕兵也已杀至,这支伏兵至少五六百人,由慕容宝亲自率领。此刻,他行到军前高声喊道:“竟敢与本殿作对,今日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三人冷哼在心,转身回敬了慕容宝一轮箭矢,齐伯侯的那支最准最劲,穿过重重盾隙,直奔向慕容宝的面门。
慕容宝急忙闪避,只觉耳际一阵刺痛,鲜血流了下来。他眼中射出恼火的神色,嘴角却泛起阴毒的笑,扬声道:“一直未有机会告诉伯侯,本殿玩过的女人中,就属芙儿最令我销魂了。”
齐伯侯仿如遭到雷击般勒住马儿,衣袍被杀气激得猎猎作响,手中的刀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鸣。陆易姚和许洋只觉身边刮起了一团暴风,马儿已经掠过他们,载着一脸悲愤的齐伯侯冲入燕军之中。
两人急忙跟着掉头,从鞍侧摸出火油弹,向方回过神来正挽弓搭箭的燕兵投去。陆易姚一想到另有两千燕军会随时杀到,急声道:“伯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许洋也道:“我们最紧要的是保住性命,还有保护好段秉。”
齐伯侯在听到段秉的名字时,雄躯微微一颤,燃烧着怒火和杀意的眼眸沉黯了下来。两人却是连连叫苦,燕兵已围涌上来,他们就算回头杀到河边,也不免成为落水靶子。
山风四起,藏在云层中的月儿探出头来。
一声尖啸忽从从河面传来,利箭般穿透了连成一片的喊杀声。许洋紧张地回头瞧去,但见一只约四丈的平底船从河边的树丛襄驶出来,船上一个白衣衫衫的少年,手持长弓立在帆下。
许洋大喜,那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今日在铁铺门前遇见的少年。
这是他们逃生的最后一线希望,陆易姚看了眼齐伯侯和被其护在身前的段秉,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伯侯先走!”
齐伯侯的鸣鸿惊雷刀作势向两边敌人挥去,人却猛抽马缰,转身疾驰。陆易姚和许洋也且打且退,幸得通往河边的山路狭窄,燕兵不能大规模杀上,他们才勉强招架住。
小船泊往岸边,齐伯侯连人带马地踏了上去,与少年一起从船上向燕兵不停地放箭。
转眼间,两人和步步紧逼的燕兵也将至河边,陆易姚忙挥手命小船速速离岸,并对许洋喝道:“走!”
两人急转马头,卡迪拉克和法拉利放开四蹄,猛然加速向十丈外的河边冲去。身后响起箭矢的破风声,他们同时一扯马缰,两匹神驹如行空的天马,由岸边腾空而起,横过近三丈的空间,落在货船之上。
船儿摇晃不已,一支劲箭追至陆易姚的身后,此刻人马尚未立稳,这箭断无躲过之机。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羽箭从少年的弓上离弦而出,分毫不差地撞上飞来之箭的箭尖,两箭同时落在了卡迪拉克的蹄下。
“好箭法!”齐伯侯忍不住赞道。
许洋亦发出一声欢呼,风帆扬起,小船载着仍在马背上的四人,往对岸驶去。
众人回首后望,慕容宝追到岸边,却只能眼睁睁瞧着他们远去。
陆易姚喘过气后,竖起大拇指赞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如何称呼?”
少年淡然一笑,仿佛今晚所做之事再平常不过:“在下姓王,名镇恶。”
好霸道的名字,陆易姚和许洋相望一眼,均想王镇恶虽只是初中生的年纪,却敢在千军万马面前救人,而且表现得镇定自若,谈笑间便助他们脱离险境,颇具大将之风。
齐伯侯怔然望着王镇恶,一直没有说话。
陆易姚问道:“镇恶欲往何处?是回宛乡还是……”
王镇恶的目光投向南方:“我乃长安人氏,因大秦败亡,关中扰乱,遂流寓在外。来到宛乡以后,暂居铁铺老板李方的家中,不过现在北方再难安居,我决定去南方看看。”
许洋喜道:“我们是从广陵和建康来的,小兄弟若无处落脚,可来我们的淮扬帮和凤天楼,我和老陆热烈欢迎。”
王镇恶笑道:“我会先四处见识一番,领略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再作打算。”两人难掩失望之色,这时又听王镇恶道:“若在下途径两地,必会登门拜访。”
蹄音自对岸响起,登时破坏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与轻松。
陆易姚叹道:“慕容宝不杀了我们决不会罢休。镇恶可否将船卖与我们,你寻觅一方便的地点悄悄登岸,我们自会引开燕军,然后再设法逃命。”
王镇恶爽快地点头答应,接过许洋递来的金子,与三人抱拳道别后跃上岸去,消瘦的身影迅速没入漆黑的丛林中。
齐伯侯将视线自岸北收回:“你们可知这少年的出身来历?”
“难道你知道?”许洋拍着他的肩,笑道,“快快道来。”
“若我没有记错,他是王猛之孙,出生于五月初五,因为此乃不吉之日,家人欲将其送与别人养活。但王猛见过这个孙儿后,觉得相格不凡,便道昔孟尝君恶月生而相齐,此儿亦将兴吾门。所以给他起名镇恶,这段逸事全长安城尽知。”
两人听得目瞪口呆,这少年竟然是王猛之孙。王猛可是十六国时期最能干、成就最辉煌的大臣,苻秦就是在他手里从一个小小的蛮荒部落发展成吞食天地、一统北方的大帝国。难怪王镇恶如此了得,原来是有王猛的遗传因子和自小培养。
许洋一拍额头,道:“早知刚才就把他留下了!”
陆易姚见他一脸垂涎之色,不由笑道:“镇恶既许下拜访之诺,你还怕以后没有这个机会吗?”
本想去掉这章,不过没舍得;又想将之缩为寥寥几句话,也没有成功。最后还是整盘菜端了上来,图个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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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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