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回眸》朱墨双辉

5、家丑败露李老爷含恨自缢被救

　　第二天早上，丫鬟小苺到琼芳的卧室，发现空无一人，就四处寻找无果，向李志刚禀报此事。：“老爷，小夫人不见了。”李志刚感到十分意外，就让家丁仔细寻找，在园子里的假山旁找到一块琼芳的手绢，却没发现她的身影。于是，李老爷又派让到西凉去找。
　　当天下午，许管家急急忙忙跑到李志刚面前跪下来说：“由于小人疏与管家，仓库里十三箱玉器被调了包，里面换上了石块。”李老爷大吃一惊，气的就给了他一巴掌。许管家却十分肯定地说：“仓库的钥匙一直由你保管，库房四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由上百家丁守护，外人根本进不来，就算佼侥幸偷盗了这么多玉器，又怎么能运出去，还是请衙门的人来查吧。”李志刚摇一摇头，叹了口气说：“他郭太守的公子杀了我儿子却消遥法外，我出这么大的事，又要求他的人办案，这是啥事？”
　　许管家说：“我们还是自己去查，找到线索再说。”于是，李府的人又细细查勘。在库房一个脚落，有几位家丁发现一个地洞，于是，就让几个胆子大的护卫进去，没想到地洞一直通到城外地一处密林。于是，他们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许管家，他义愤填膺，：“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挖地道偷盗。”他又清点人数，发现少了护卫周刚，便断定此人的嫌疑最大。可是他也没有能力和时间来挖这么长的地道，一定是有人与其合伙所为。
　　李志刚最担心的还是密室里的古玉，于是就用钥匙打开门，清点这些稀罕的古玉，发现少了个古翡翠花瓶和几对和田玉镯。他又仔细查看一番，没有发现墙壁的损坏和地道，就觉着是家贼偷盗钥匙行窃古玉器，所幸数量不多，但所窃的玉器价值估计也又一千两黄金。他知道这把钥匙的藏处只有自己和发妻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呢？”他还是命令几个心腹和可靠的家丁到府上那些下人卧室查找，还是一无所获。他独自来到了琼芳的屋子里，人去楼空让他怅然若失，毕竟他们做了有一年的夫妻，感情虽然比不上原配，但还是挺让人留恋的。
　　小姐为家里发生的事也十分着急，就乘李府乱成一锅粥时，悄悄来到了崔氏武馆，刚好遇见崔雪峰，就把家里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李馨玉说：“李府失踪了小妾琼芳和护卫周刚，还丟失了几车玉器和几件古玉件，损失巨大，我父亲却因为郭涛杀哥哥的事怕报官了，也是没什么用，就自己查找，家丁还在库房里发现一个新挖的地道，一直通到郊区的密林中。我猜测这是蓄谋已久的团伙做案，你能否帮我查一下。”
　　“玉儿妹妹，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她听了崔雪峰的话心里有了点安慰。可是当她回到家中时，却听见一个小厮悄悄对老爷说：“刚才，我在假山的洞里发现了通往府外新挖的地道，还在里面找到了一块玉佩。”李志刚听了十分气愤，是谁在我的地盘到处挖地道，还盗窃那么多玉器，实在是可恶至极。当他接过了这块玉佩，一眼就看出是自己送给琼芳的礼物，就立刻命令众家丁在山洞和地道里好好查看，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曾经的爱妾。
　　一个星期过去了，李府同时失踪的两个人，仍然是杳无音信，从西凉回来的家丁也是没找到任何可靠的线索。这让李老爷心里非常难过，后悔自己一大把年龄了，娶了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却让她莫名其妙地凭空消失了，琼芳在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多少关心，不在了又让人愧疚。
　　晚上他来到琼芳的卧室，往事历历在目，这里曾经有多少欢乐和甜蜜呀，似乎伊人的体香仍残留在此处，他情不自禁地躺在床上，头刚碰到枕头又忽然坐了起来，他觉得琼芳不会不辞而别，一定有啥事情瞒着自己，他开始在这屋子里四处查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竟然发现了一张花笺，上面写着老爷：有缘相聚天注定，缘尽就各奔东西。我拿了一个翡翠花瓶和两对手镯，不要去责怪任何人，都是我的错，从此不再与君有任何联系。――你曾经的小妾范琼芳。
　　李志刚万万没想到，这个温柔娇娆的小妾会跑了，他觉得自己富甲一方，有多少美女想嫁给自己，也许是他人伪造的留言。他立刻拿着花笺到夫人房里说：“淑怡呀，你看这是琼芳的字迹吗？”夫人翻出琼芳之前开给她的药方，对比字迹，肯定地点了点头。
　　李老爷吹胡子瞪眼道：“这个贱人不懂三从四德，都是男人休女人，她还倒过来了。”“老爷息怒，人都跑那么多天了，就是找回来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改天再给你说个更好的姑娘来续香火。”
　　经过这次丢玉事件，李府加强了防守，生怕又出啥坏事。
　　没想到的是崔雪峰的山寨来了几个入伙的后生，自称是青城山土匪头子的人，因为对他不满而投奔这里。
　　“你们必须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了，我才会答应你们入伙。。”为首的黑脸大汉说“我叫黑三，一个星期前，我们几个听从王烨的计划，从事先挖好的地道进入李府的仓库盗玉，事成之后，王烨才分给我们一成，开始说给三成，李府的周刚却分了三成，我们挖地道加班加点，把手都磨出血泡了，他，周刚出啥力了，分得比我们还多，他还从李府拐了一个骚娘们，他不就是王烨的表弟吗，他妈的，我们又没能力火拼，良禽择林而栖，良人择主而居，听闻崔首领为人正直仗义，就投奔来了。”崔雪峰爽快地答应他们入伙，黑脸汉拿出三千两银子捐助山寨，被封为一个小头目。这个消息对于崔雪峰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立刻骑着汗血宝马，火速来到李府，将这个消息悄悄告诉了李馨玉。
　　家丑不可外扬，李馨玉又悄悄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这如同晴天霹雳将他击了一个趔趄，堂堂蓉城首富竟然敌不过一个下人 ，他不忠我不义，一定不能轻饶了他，最可恨的是那个□□，给我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他们还伙同土匪偷盗我几车玉器，真是猪狗不如的一对畜牲。“我要让捕快捉拿他们。”“爹爹，如果报了官，此事就会闹得满城风雨，你的脸面往哪搁？琼芳也会骑木驴。”
　　“玉儿，我想静一静，此事关系重大，我想一个人到花园里里散散心。”他在园中转来转去，又来到了雄伟壮观的李家祠堂。昔日威风凛凛的李府老爷，像霜打的茄子搭拉着脑袋，跪在李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说道：“李杰晖第十二代子孙李志刚，虽有一儿一女，儿子却被恶人刺死，我又被小人骗去巨资，被土匪盗去大量玉器，没保护好家业，又因疾病无法继续延续香火，无脸面对列祖列宗，以死谢罪。”他从怀中取出一条白绫，站在旁边的桌子上，用力一甩，白绫穿过房梁，他打了死结，把自己的脖子一伸，然后把桌子一踢，整个人就吊在半空中，他挣扎了几下昏过去了。突然一只飞镖打中了白绫，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接住了李志刚。原来是护卫小四，他在此处巡逻，发现老爷神情恍惚，就悄悄躲在门外守候，这才把老爷救下。小四把李老爷轻轻放在地上，用手一摸他的鼻息微弱，解开他的衣襟，听他心跳也微弱，就做了心肺复苏，没过多久老爷就苏醒过来。小四就把他拦腰抱在怀里，飞快朝正房跑去，把他放在床上，夫人闻讯后宛若晴天霹雳让她倍受打击，跑到老爷床前哭泣。
　　此时此刻窗外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后还下起瓢泼大雨，夫人哭得更是撕心裂肺，让人心痛，李馨玉安慰了一会母亲，然后让小四去请名医赵明德来救治。赵明德给李老爷切了脉，有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开了药方就离开了。
　　当小厮按赵明德的药方从药店抓来中药，李馨玉亲自给父亲在后院熬中药，陈淑怡让丫鬟都退下，小心翼翼地坐在自己的男人旁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就想要把他深深刻在脑海里一样，这个与她相伴三十多年的丈夫是此时此刻是多么可怜，就像个需要人万分疼爱的婴儿，她无法想像如果他去了黄泉，自己会有多么绝望。她的泪水悄悄从脸颊滑落，心如刀割般难受。
　　当女儿端上来一碗熬好的中药，她先用勺子搅了搅，又亲自尝了尝温度，生怕烫着他了，觉得药汤温度适中，这才轻轻把他搂在怀里，用勺子给他喂药。虽然这次李老爷自缢还未死，但元气大伤，还是要好好调养。
　　在这段时间，李氏玉行就托付许管家打理，李馨玉也会到店铺里去帮忙。她只是去了几次就觉得太操心了，因此这么多的玉器并不好卖出去，她就想方设法促销，可是，在这个旱灾加疫情的年代，生意太难做了。
　　由于小四救主有功，被夫人奖励了一千两银子，还把他提拔为仓库护卫长。从此以后，小四更是对主子忠心耿耿了，他还对紫菊情有独钟，只是却把这份感情悄悄藏在心里。
　　李老爷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对之前发生的事耿耿于怀，还整天哎声叹气，家里一有风吹草动，就认为有人要害他，为此陈淑怡只能像哄孩子一样围着他转，生怕他又想不开而自杀。她引经据典地讲了许多故事，希望自己的男人能重振旗鼓，可是，老爷还是执迷不悟，让她也无计可施了，她只能每天都以泪洗面，一个女人面对儿子被杀，家产被骗被偷，丈夫受刺激心理崩溃，她自己都快要撑不住了。

　　李馨玉也是为了父亲心情好起来，还专门给他吹箫听，谁知他听上瘾了，天天都要听，他忘了自己是李氏玉器行的当家人，心智大不如之前精灵聪慧。一个大家族如果当家人失去了积极向上的精神是最危险的事，有可能让祖辈打下的江山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