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回眸》朱墨双辉

22、阿依古丽在伊犁开办曙光画院

　　陈祖辉同父异母的哥哥阿依别克是亦力巴里的君主。亦里巴里在元朝时是成吉思汗二儿子的东察合台汗国。阿依别克的母亲是亦力巴里的公主，当年陈祖辉的父亲陈耀贤到伊犁采风，与阿依努尔不期而遇，他们在塞里木湖边私定终身，但是阿依努尔的父母不同意自己的独生女与汉人通婚，虽然陈耀贤是高昌国国王的后人，家境也非常富贵，最终两人劳燕分飞。当时她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阿依努尔由父母做主与大臣的儿子阿依拜江成亲，婚后不久阿依拜江为了显示自己的指挥能力，在一次与哈萨克斯坦大战役中却不幸战死沙场，阿依努尔七个月后生下了阿依别克。
　　陈耀贤也在父母的安排下与宇文婷菲结婚，并且远离西域，来到杭州经商，并且生下了陈祖辉，二十年后陈耀贤又带着小儿子回到老家，才得知初恋情人阿依努尔为他生下了大儿子阿依别克，由于老君主病逝了，他又没有儿子，只好让外孙阿依别克当了亦力巴里的新君主，并且私下里他们也认了亲。陈祖辉还和哥哥阿依别克一起到那拉提草原去游玩，兄弟俩相见恨晚，有说不完的悄悄话，陈祖辉还教哥哥书法和国画。由于两家相距太远，有时候几年都难见一面，可是，陈祖辉毕竟是阿依别克唯一的兄弟，相隔近万里也割不端血脉相连的亲情。

　　阿依别克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可是精神矍铄，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汉哈混血的五官格外出众，高大魁梧的身材，看上去就像四十几的中年人。他的妻子去世多年了，留下来一儿一女，儿子也娶妻生子了，他的孙子阿雷加是他年轻时的翻版，帅得让人眼睛珠子都直了，他的马术和剑术在伊犁无人能比。他的孙女茹仙古丽也是一位亭亭玉立的俊姑娘。阿依别克的小女儿远嫁哈萨克斯汗国（哈萨克斯坦）。
　　只可惜阿依别克的儿子在多年前患病去世了。但是，为了亦力巴里的人民，他没有被不幸打倒，也没时间哀声叹气，而是励精图治，管理好自己的国家，并且把孙子教育成材，所以他在亦力巴里人民心中的地位
　　特别崇高，在阿雷加心中爷爷是个真英雄。
　　阿依别克的宫殿是由古城堡改造而来的，具有西域风情的古建筑的风格，墙外的彩绘色彩绚丽，圆弓形的塔顶高耸入云。附近还有一座装修华丽的教堂，还有汗血宝马场。他私人就有许多牧场，拥有无数牛羊。
　　这天阳光灿烂，蓝天上白云飘飘，亦力巴里成了花的世界，无论是集市还是乡村，到处都开满了娇艳欲滴的杏花，还有鹅黄色的沙枣花，还有粉如朝霞的苹果花，和煦的春风吹来阵阵花香，各种各样的小鸟一边飞翔一边歌唱。
　　阿依别克像往常一样处理完国家事务，就回到宫中休息。侍卫进来禀报：“大王，有贵客来访，这是其中一位姑娘带给您的书信。”侍卫贡贡敬敬呈上，阿依别克打开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亲弟弟的苍劲有力的笔记，他懂汉语，很快就知道来访的是自己的侄外孙女，他立刻安排下人去准备招待贵客的美食。
　　马军把李馨玉和崔雪峰带到了会客的厅，大厅四周都挂满了图案精美的纯毛壁毯，地上也铺着色彩斑斓的纯毛地毯。马军熟练地脱下皮靴，换上了毛拖鞋，李馨玉和崔雪峰也照葫芦画瓢换上了毛拖鞋，并且把礼物呈上，不仅有杭州的丝绸绣品，还有一路上买的各地的土特产。阿依别克特别喜欢，收下了这些礼物。李馨玉一眼就认出这位与外公长得相似的人是阿依别克“伯外公好。”李馨玉对阿依别克说道。“你就是我兄弟的外孙女，真是个好姑娘，快坐下。”
　　马军对阿依别克用阿拉伯语言的问候语：
　　“安塞俩木而已里昆目（问候语愿安拉之光照着你）。”阿依别克喜上眉梢，邀请他们坐在地毯上，长方形的茶几上有新沏的酥油奶茶，还有杏干、葡萄干、哈密瓜干、巴旦木、和田大枣、薄核桃、松子、葵花籽、牛肉干，最奇怪的是盘子里的一颗黄色的羊头。“伯外公，你看上去比我父亲还年轻，有什么保养秘诀吗？”“阿依别克爽朗地大笑起来，“男人心胸开阔，乐观霍达，还有一定要多运动，饮食上荤素搭配，饮酒适量，就一定会健康长寿。人要入乡随俗，我的侄外孙女，我给你娶个哈萨克名子阿依古丽，就是月亮花的意思，你意下如何？”她觉得这名字挺有诗情画意，就点了点头。““阿依古丽，你外公身体还好吗？我们有十年未见面了，好想他呀。”“我外公好得很，他在杭州和我小舅一起经营丝绸生意。”
　　此时此刻，阿雷加进来了，阿依别克对他说：“这位姑娘是你的表妹阿依古丽。”阿雷加大吃一惊，自己啥时候突然有这么一个绝色表妹，简直是从天而降。“森加科斯（哈萨克语你好），表妹”。李馨玉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潇洒地笑起来：“爷爷，我这位美女表妹从哪里来？”“她是从内地远道而来，她是我亲哥哥的外孙女，你可要拿出当哥哥的样子好好照顾她呀。”“孙儿听从爷爷吩咐。”“你去到花园里把你母亲和妹妹叫回来陪阿依古丽。”
　　当茹仙古丽和妈妈听说家里来了远道而来的亲人都开心极了，母女俩很快与阿雷加一起回家了。阿依古丽分别给他们打招呼：“堂舅妈好，表妹好。”三位女士单独到另一茶几上坐下，下人们早已准备了茶饮和零食。
　　到了午饭时间，仆人们又端上来许多当地美食，包而萨克（油炸的面食，可以切开裹上蜂蜜、玫瑰酱、花生酱、西红柿酱等））、手抓羊肉、烤羊肉串、熏马肠、油馕、清炖羊肉、红烧牛排、皮丫子炒羊肚、芹菜胡萝卜炒羊肉、拔丝洋芋、白菜羊肉饺子。女席有桑椹酒、葡萄酒、奶酒。阿依古丽、茹仙古丽母女俩边吃边聊，非常开心。
　　男席上除了以上的特色菜肴，还上了许多美酒。“马军，哥们，还有这位中原的朋友，咱们三个小伙子好好喝美酒。他又吩咐下人端上来几瓶红葡萄酒和桑椹酒还有伊犁特曲酒。爷爷，你就少喝点。”
　　崔雪峰、马军、阿雷加都是喝酒的汉子，久逢知己千杯少，三人都血气方刚，他们喝得是畅快淋漓，谈得也是男人们认为的大事情。
　　他们都特别崇拜成吉思汗，他有勇有谋，年少时失去父亲，却靠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敢联合别的部落首领打败敌人，统一了蒙古，他的几个儿子还继续扩张领土，建立了四个大汗，那时候中国的疆域世界第一，成吉思汗是世界上杰出的军事家和政治家。崔雪峰提意三个人结为异性兄弟，按出生年月排位，崔雪峰是老大，阿雷加是老二，马军老三。阿雷加对崔雪峰说：“在我们哈萨克，牲畜有价，腰带和马鞭无价，这两个礼物送给你”阿雷加特意赠送崔雪峰一条羊皮镇银镶珠宝的腰带和铜丝钢鞭。阿雷加对马军说：“话先说到前面，如果马军结婚后，生的孩子与我的孩子，如果都是男孩就结为异姓兄弟，如果都是女孩就结为异姓姐妹，如果是男女就结为亲家，好不好。”马军开心地说：好。”

　　阿雷加对崔雪峰说道“大哥，我看见你马车上有一匹汗血宝马非常眼熟，在哪里买的？”“这是我的好兄弟马勇刚送给我的。”“他是不是个子不高，但是十分精干，而且马术十分了的，而且刀法厉害。”“的确如此，他说自己是从西域来的。因为自己心爱的姑娘马静瑶不小心坠崖而亡，他为了忘记这段伤心事才离开了故乡。”“天呀，他还活着，我都以为他以身殉情了，马勇刚是伊犁草原上的英雄，他曾多次获得赛马冠军，我爷爷就把土库曼斯坦国王送给他的汗血宝马闪电奖励给了他，汗血宝马又叫阿哈尔捷金马，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马种，此马头高颈长，四肢修长，体形高大俊美，皮薄毛细，奔跑时可以看到红色的血在流淌，汗腺发达，奔跑时肩胛部流出的汗水像血一样鲜艳，此马暴发力和耐力都特别好，马勇刚能把自己的爱马送给你，说明你们的交情很深，英雄惺惺相惜，你也一定是亚克西，他也是我的师傅和好朋友，看来我们真的十分有兄弟缘份，不远万里来相会。”　崔雪峰说“汗血宝马在中原十分稀少，汉武帝曾得到一匹汗血宝马，这是一位囚徒在敦煌捉到送给汉武大帝的，汉武帝刘彻欣喜若狂作诗《天马歌》“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马军的父亲哈密王也有一匹汗血宝马。”从阿雷加口中得知原来马军是哈密的王子，崔雪峰觉得马军深藏不露，与他夸夸其谈的外表不相符，他自己也没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只说自己是武馆教练。

　　午宴完毕，茹仙古丽和母亲李馨玉送给她们的杭州丝绸绣品和从中原带来的风味零食回到寝宫。阿依古丽被安排在宫殿的贵宾阁，这里是专门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王子和公主的豪华处所。专门有几个仆人来伺候她。可是，她才把自己的行李放到储物柜不久，茹仙古丽和就欢天喜地地来到她的房间“阿依古丽姐姐，这是我和妈妈送给你的礼物。”茹仙古丽把一个大手饰盒和几套哈萨克衣裙交到她手上，还有两个镶金边的哈萨克小帽。李馨玉穿上红色镶金边的哈萨克裙装，戴上小花帽，转个圈，大大的裙摆就像盛开的红牡丹，真是太好看了。
　　李馨玉在伯外公的宫殿里玩了几天，就对他提出自己想开画院的事情，并且，她还把蒙珍大姐收藏的画给他看，阿依别克说：
　　“你的想法很好，伊犁是中亚文化交流的古城，这里少数民族聚集，融合了多种文化元素，听你外公说你特别聪明，还中过状元，你就在城堡开书画院，专门教皇亲国戚和名门望族的子弟来读书绘画。还要举办画展，就叫曙光画院。”“伯外公，艺术是要有天赋的，我想招收的学生要面向各个阶层，哪怕他是个放羊的粗人，只要有创作才华，也可以破格录用。”“这个主意不错，唯才录取，打破种族门第的偏见，才有利于文文艺术的发展，资金上我给你赞助。”
　　“谢谢伯外公的大力支持。”
　　“我让工匠们把画院内部装修雅致养谢，门口在种些薰衣草和沙枣树还有白杨树，再让来自法国的艺术家保罗塑一座女神雕像。”
　　茹仙古丽听说宫殿里要修画院，心里也特别开心，她从小就喜欢绘画，还曾经到法国去学习过西方的油画，保罗曾经是她的老师。她会说英语和法语还有意大利语，还主动教李馨玉学习这些西方语言，她还拿出英文名著《埃克塞特书》，还有意大利诗人但丁的《神曲》，并且还送给她李馨玉也看了她的绘画，决定让她当这里的油画教学的主任，还要招一些优秀的老师来扩充实力。
　　不久，曙光画院就正式成立了，那是两层的教学大楼，还有一个大的绘画展厅，还有宿舍，门口是一片花海，紫色薰衣草散发淡淡幽香，一座洁白无瑕的大理石女神雕像比维娜纳斯还要美丽。
　　在曙光画院的绘画展厅里挂出了蒙珍大姐留给李馨玉的藏品，不仅仅有唐伯虎和仇英的真迹，还有来自西方的油画，当然也有李馨玉自己创作的书画作品，还有茹仙古丽的油画作品，因此，让那些莘莘学子更加相信这所书画院的实力，也就更加努力地学习中原文化和东西方绘画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