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外传》潦水清寒

5、第 5 章

　　莫珂算了一天账，正在院子里活动身子。
　　“珂珂吃饭了。”
　　“来了。”
　　叶沉沙从门外走进来：“开饭了？”
　　“快来吃吧！”
　　“百茗呢？”莫珂问，“今晚她巡逻怎么不见人。”
　　叶沉沙解释道：“她有事回家一趟，我跟她换了。”
　　“好。”
　　叶沉沙左看右看：“玄武呢？他怎么也不在？”
　　“他去官府了。”居无何说，“我们在山上发现了一寸灰的迹象，玄武准备抓了他去换赏钱。”
　　“一寸灰？你们没跟他杠上吧？”
　　“没有啦，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玄武说是一寸灰的手笔，猜测他应该潜伏在镇上，联系捕快准备抓人呢。”
　　“那就好那就好。”
　　叶果果催道：“快坐下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来了来了。”
　　吃过晚饭，莫珂叮嘱道：“叶子你今晚注意一点，我担心一寸灰会偷袭。”
　　叶沉沙颔首：“明白。”
　　叶果果递给居无何几个荷包：“这些药粉你拿着，真碰上了也有的防身。”
　　居无何想说她自己有准备，转念一想前辈的东西应该比自己更好，便接下了。
　　“谢谢果果！”
　　晚上，居无何收了医书，洗漱完就睡下。直到外面传来打斗声，紧接着三根钢针擦着居无何鼻尖，深深插入墙里，她转头一看，月光从门上三个孔里漏了进来。
　　没事，还能补。居无何这么安慰自己。
　　她摸出枕头底下的药粉，小心翼翼地往外挪，刚下地，又有三把飞剑破门而入，就钉在鞋尖外三寸处，又随着主人催动倒飞了出去。抬头一看，原本还算完整的门，现在破破烂烂地嘲讽某个连觉都睡不安稳的倒霉蛋。
　　我的门啊啊啊啊啊啊！！
　　居无何在心里哀嚎。
　　事还没完，一个灰扑扑的人摔了进来，门彻底完成了它的使命，轰然倒塌，剩下一身睡衣的居无何和眼前这个不断吐血的入侵者面面相觑。
　　而造成这一切的叶沉沙踩在破碎的门上，飞剑围绕在她身边，素色的道袍像道破破烂烂的枷锁，挂在杀气满满的恶胚身上，有点作用，但不多。
　　居无何都有些被吓到，更别说地上那个人，吓得从地上弹起来，随手抓过居无何，把她挡在自己身前：“你别过来！再过来她的命就没了！”
　　叶沉沙缓了缓，不解地说：“就这？”
　　就这？居无何大骇，叶沉沙不会杀疯了连她一块宰吧？
　　“沙……沙沙……”居无何浑身都在发抖，“不要……啊啊啊啊！！！！诶？”
　　挟持自己的手臂软了下来，她也支撑不住摔在地上，回头一看，那人额头中央穿过一根钢针，俨然一副死翘翘的模样。
　　“没事吧？”叶沉沙回到了平时的状态，蹲下身查看居无何的情况。
　　居无何抱住叶沉沙啜泣：“我差点以为我就要死了呜呜呜……”
　　“好啦好啦，都结束啦。”叶沉沙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见居无何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无奈地横抱起她，“今晚先睡我房间吧，门明天叫珂珂报销。”
　　“嗯……谢谢沙沙。”
　　第二天，居无何在叶沉沙的房间醒来，一晚上的惊魂未定让她不愿意那么早起床。
　　恰好这时叶果果端着早饭进来，放桌上：“居居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有点被吓到了。”居无何坐起身，“昨晚上沙沙好可怕，表情好凶，我差点以为她要连我一起杀。”
　　叶果果忍俊不禁：“你想多了，她只是杀气重了些，是敌是友分得清。”
　　“我知道的。”居无何心情放松了些，她下床走到桌子边坐下，“今天我没起床早饭是谁做的呀。”
　　“是我做的。”叶果果说，“也差不多到轮换的时间了，这个月的饭菜由我负责。”
　　“好欸！”居无何幸福地享用她的早饭，和叶果果说说笑笑，总算打起精神来。
　　吃过早饭，出门就看见在门口练武的玄武。他单脚踮在一根碗口粗的竹竿上，朝居无何打招呼。
　　“早啊居居，昨晚没被吓着吧？”
　　居无何抬头看他，清晨的太阳照在玄武的脑壳上，像给他镀了一层金边：“还好，沙沙来的很及时，我没有受伤。”
　　“沙沙？哦哦哦是叶子啊，她打架可凶了，没伤到你看来最近练功有成啊。”
　　“沙沙很厉害。”居无何眯了眯眼，“玄武，你后面……”
　　“我后面？”玄武歪了下脑袋，一只鸟扑腾着翅膀从他肩上摔了下来。
　　居无何走近捡起来，竟然是一只受伤的信鸽。
　　玄武从竹竿上下来，一眼就认出了信鸽的来源。
　　“这是天龙的信鸽，我看看。”
　　“天龙？那个江湖第一大帮？”
　　“以前是，现在来了个雨冬，就看他们打架谁能赢了。”玄武说，“嘶，这信鸽上也没带什么信息啊。”
　　“那咋办？”
　　“炖了吃呗，这重量够做一道菜了。”玄武掂量掂量，“不错，中午我给你们加餐。”
　　“这样吃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居无何担忧，“是有重要消息要传才放鸽子的吧？”
　　“不会，鸽子的目标太明显，通常都是当诱饵的，反正天龙不缺这一只鸽子。”玄武抓着鸽子快乐地跑了，居无何也走去药房，开始自己的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