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天答应了吗》清风不知

20、第 20 章

　　屋里没有点蜡烛，视线昏暗，余子元摸索着往里面走，他不觉得王爷是一时兴起要他也留下，必然是想做点什么，而直觉又告诉他不会是想要和晋杭闹翻。

　　找了个地方坐下，等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他听到了开门声，脚步声。

　　那声音是从书架传来的，余子元看着前面的墙，墙上嵌着一个书架，这书架有古怪。

　　不等余子元细看书架是如何构造的，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你何必如此烦躁？”

　　“呵，你无端占用我时间，我还得感谢你？”晋杭十分不屑说。

　　王爷笑说：“也就你敢这样和我说话，我今日是有好事要关照你。”

　　晋杭：“不需要。”

　　“你会感谢我的，”王爷拍了拍手，那边一阵脚步声，那些人站定后，王爷继续说，“听说你好男风，京城里好看的我都给你找来了。”

　　余子元愣住，缓缓起身走到书架前，琢磨着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边王爷又说：“你也不小了，这些人你每日轮着玩，总不会腻。”

　　晋杭没有说话，随着时间的流逝，余子元心中烦躁不已，简直想过去质问这个王爷是什么心思，那么多东西可以送，为什么要送人？真是荒谬。

　　王爷疑惑问：“怎么不说话？这些人不喜欢？不喜欢我再给你找。”

　　晋杭这次说话了，他嘲笑问：“如果我要程文安呢？”

　　这次轮到王爷没说话了，晋杭冷笑问：“怎么？王爷莫非看上他了，舍不得给我？”

　　“你别胡说。”王爷激动否定。

　　“是谁先胡说？”

　　王爷泄气说：“不和你说了，你这人真是油盐不进，回去找你的人，也就他能制得住你。”

　　晋杭看着眼前一排人，王爷挥手让他们出去，晋杭才问：“是你派人怂恿他小心我？”

　　王爷年纪和晋杭相仿，闻言惊讶说：“我是那种人么？我巴不得有人能让你听话。”

　　余子元皱眉，不是王爷做的，那会是谁做的？

　　“你上次托我给你找些新奇玩意，不久就可以拿到，不过……”

　　“别说了，现在不合适。”王爷头疼扶额，打断他的话。

　　晋杭瞪他：“别告诉我你不打算要了。”

　　王爷摆手无奈说：“当然不是，只是有人在，咱们下次再谈。”

　　“有人？”晋杭环视一周，没发现可以藏人的地方，怀疑看着王爷。

　　王爷起身走到书架前，在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里面出现一个手杆，他拉了一下，整个书架和墙缓缓转动，对面站着一个人。

　　晋杭犹如雷劈，余子元震惊的表情告诉晋杭，该听的不该听的他都听到了。

　　晋杭怒视王爷，后者摸了摸鼻子，走到余子元那边，开门溜走了。

　　余子元看着晋杭，看着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好像做了错事。

　　余子元脑子里都是浆糊，书架转开后对面的烛火落到身上些许，晋杭站在桌边，半个身子在光亮里，半个身子浸在黑暗里。

　　酝酿了许久，余子元最后问：“你喜欢程文安？”

　　晋杭连忙否认，嫌弃说：“我为什么要喜欢那个花孔雀，是王爷喜欢，不是我喜欢。”

　　“啊？王爷喜欢？”

　　晋杭解释：“王爷耍我，我才故意那么说的。”

　　余子元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只是听到这话后，余子元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

　　小刀半晌没看到余子元出来，小心探出个脑袋，见晋杭在对面，顿时就放心了，继续在门口站着。

　　氛围有些尴尬，程文安突然推开晋杭那边的门，看了两人一眼，直接和晋杭说：“你府上那个小刀给我吧。”

　　晋杭和余子元疑惑看着他，小刀一惊，扒着门小心观察，他以为程文安是说着玩的，没想到真的和晋杭要他。

　　程文安看到小刀在那边，笑着招手说：“过来。”

　　小刀犹犹豫豫，再怎么说他现在还是晋府的人，听程文安的话不太好。

　　程文安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和晋杭要一个人有什么不好，他又说：“你府上那么多人，也不差这一个，就当做是卖给我一个人情。”

　　有程文安在，气氛没有那么尴尬了，晋杭心情不错，问他：“你要他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觉得他好玩。”

　　晋杭大方说：“你要就带走。”

　　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晋杭不在意小刀会不会被要走，有时候小刀在，余子元还会忽略他，送走了他高兴还来不及。

　　小刀瞪着眼，没想到晋杭那么容易就说出要把他送人，虽然在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被送人很常见，但小刀听到了还是难免会觉得难过，他下意识去看余子元，余子元是对他最好的人，他想看看余子元有什么反应，若是余子元也觉得没什么，那他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余子元见小刀看他，有些不忍，他私心是不想让小刀走的，小刀很活泼可爱，平日总能带来欢乐，晋府就小刀一个不怕他，其他下人看到他都躲着走，可以说小刀是他在晋府除了晋杭外唯一能说上话的人。

　　只是小刀的去留终究不是他能决定的，小刀的卖身契在晋杭手上。

　　见余子元久久不说话，小刀难过说：“没关系的，我去哪里都可以。”

　　说着往程文安那边走，他没有怨余子元，毕竟亲人都能把他卖了，余子元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没有留他而已。

　　“等一下，”余子元认真问，“小刀你和我说，你想留在晋府么？”

　　小刀眼睛一亮，期待问：“我可以留么？”

　　余子元看向晋杭，轻声问：“可以么？”

　　晋杭咂舌，余子元都问了，他还能把人送走不成？

　　程文安发现事情不对，他不解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晋杭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低声说：“你想让他跟你走，你倒是让人情愿跟你走。”

　　程文安看了看浅笑的余子元，又看了看乐呵得像只小狗一样的小刀，心中了然，他问道：“小刀，不是说我好看？为什么不和我走？”

　　小刀回头，小声说：“你是好看，但是我不想跟你走。”

　　程文安追问：“为何？”

　　小刀眼眸认真看着他说：“因为没人会比余子元对我更好。”

　　在他眼里，余子元是上天派来的仙人，只有他才会对他好，其他人都没把他当人看。

　　“原来是这样，”程文安小声嘀咕，叹气和晋杭说，“本来想和你交换的，现在只好给你做个人情了。”

　　“嗯？”

　　程文安说：“罗秋嫣似乎在调查子元的事，你看紧着点。”

　　晋杭皱眉，深深吸了口气，没想到都把罗秋嫣都送到寺庙了，她还敢做搞小动作。

　　上次的纸条也许就是她让人送到余子元手上的。

　　“怎么了？”程文安是低声和晋杭说的，余子元没听见，只看到晋杭黑了脸。

　　“没什么，”晋杭扯唇笑，“就是下人不听话，得找个时间教一教。”

　　余子元深究，点头说：“既然没事，就先回去。”

　　“好。”

　　晋杭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谁知道王爷会不会又突然做一些多余的事。

　　回到晋府，因为程文安的一句话，晋杭又开始忙了起来，余子元无奈，他不是一定要晋杭在身边，不过是在这里没有可以做的事，他闲不下来，买的书又快看完了。

　　小刀知道余子元无聊，特意去找了各种有趣的事讲给他听。

　　今天小刀比以往都激动，他比划着说：“听说烨国想要把公主送过来和亲，公主已经在路上了！”

　　余子元惊讶，朝廷这几年动荡，听说是因为烨国，如今提出和亲，看上去像是缓和关系，可实际如何只有朝堂的人知道。

　　烨国公主的消息一传出去，京城顿时热闹起来，像是过节一般，张灯结彩，可见群众是乐于见到两国之间关系变好的。

　　余子元一出门就能听到各种关于烨国公主的消息，比如来的公主是长公主，是烨国的掌上明珠。

　　长公主的到来让众人越发肯定是来和好的，余子元也乐意往这个方向想，只是他心中不安，因为晋杭说王爷喜欢程文安。

　　当今的皇上年岁比王爷大十几岁，王爷正值青年，皇上已经满头白发，若长公主真的如传言中得宠，和亲的对象应该是年岁相仿的王爷。

　　那日从王府回来后，程文安时不时就会来晋府，也不再说什么进晋府会被晋杭打断腿，他想来就来，甚至不用通报。

　　余子元正想着王爷的事，程文安就来了，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左右看了看，问道：“小刀呢？”

　　“小刀出去了。”

　　程文安坐下慢慢品茶，十分悠闲，余子元迟疑问：“烨国长公主的事你知道么？”

　　“知道，”程文安无所谓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余子元一愣，问他：“不是和王爷和亲？你不在意？”

　　程文安莫名看他，“和王爷和亲又不是和我和亲，我在意什么？”

　　“你……”余子元仔细观察他神色，见他真不在意，斟酌着说，“你可知王爷对你不同？”

　　程文安自嘲笑了笑，说：“你听谁说的？我和他关系并不好，什么他待我不同，不就是喜欢和别人炫耀……”

　　说到一半小刀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只叫花鸡，边跑边喊：“我买了叫花鸡，可好吃了，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没了。”

　　小刀看到程文安，声音渐渐小了，不好意思说：“您来了啊。”

　　程文安看着他，直把人看得不好意思，拿着叫花鸡挡住脸，他才回头对余子元笑了一下，问：“他不比王爷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