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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六月初的粤城哪怕到了深夜都热的睡不着,更别说雾清还要点着灯的抄书了,越抄越烦不说,鬓间的汗水滴落在抄好的纸上又将墨迹晕出一团黑痕,白白毁了一张抄好的经书。

      玉真拎了壶刚打上来的井水敲开了雾清的门,坐在她身边用蒲扇给她扇着风驱散这初夏的燥热。

      冰凉沁人的井水和微风驱散了雾清心底的烦闷,终于能静下心来好好抄书了,雾清抄着抄着又忍不住和玉真说:“我还是不知道师兄为什么那么生气,以前我把蜀山师兄都摸了个遍他也不说我啊,就算我去摸颐清扶凌师兄他都不会生气呢。”

      玉真笑着并不予于回应,蒲扇轻摇,烛火摇曳,静默片刻后玉真突然向后一仰,像露出肚皮的猫,对雾清说:“那你要不要试试我的?”

      雾清看了眼双手沾满的墨渍,神色怪异:“你们今天怎么回事,个个都想让我摸你们。”

      玉真不语,敞开胸怀,等待着雾清上手。

      雾清也如玉真所愿的摸上了他的胸膛,玉真的肌肉不比扶凌那般手感扎实十分精壮,也不似张道一浑身精瘦,玉真就是恰到好处。恰好就定在了一个点,不会太过突兀也不会太过瘦削,看着摸着极其让人舒心,不会有一丝的压力。

      窗外的树上和院里传来虫鸣声,雾清为了摸玉真和他凑得极近,眼见着鼻尖要碰到他的胸膛,烛芯啪嚓一声爆出火花,雾清像是被惊醒一般从玉真身前起开,默不作声地坐回了自己的凳子。

      “怎么了?”玉真问。

      雾清看着自己的手,在烛光下纤长白嫩,刚刚那股令人感到奇怪的触感并未散去,并且在雾清心底扎了根,痒痒的,又带了些……无措。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奇怪……”

      “奇怪?哪不舒服吗?”

      “不是,”雾清摇摇头把视线从手心转向玉真,皱着眉耳朵发烫,“就是摸着你的时候觉得心里有点痒痒的,有点害怕……”

      玉真也看见了雾清耳尖上的那一抹红,没有告诉雾清她这种感觉更具体的应该命名为——羞涩。

      对于玉真来说这是件好事。

      玉真又给雾清打起了扇,清风阵阵吹过,蜡烛换了两支,雾清到了夜半子时才将张道一说的这几本经书抄好,直接将笔一扔趴在了桌子上,也不顾脸上身上会不会沾上墨水,反正玉真会帮她善后的。

      玉真帮雾清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一切无误后才用镇尺将那一沓宣纸压好,看着雾清已经睡熟了的脸庞,继续轻轻摇着蒲扇。等到这支蜡烛都快燃尽了,玉真才略带了些遗憾的低声轻叹:“还是没有开窍啊。”看了眼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雾清,玉真指腹轻轻擦去了她脸上的墨痕,把她抱回了床上,守在床边给她扇了一夜的风。

      第二天雾清起来的时候已经不见玉真的身影,书桌上也被收拾干净了,独独留下那柄老蒲扇。

      今日起来后雾清并不觉得身上有以往汗水粘腻的不适感,也不知昨晚玉真给她扇了多久的风。推开房门看见玉安已经在往桌上摆着饭食,扶凌拿巾帕擦着滴水的长发,想来是刚晨练完洗了澡。玉真从厨房里出来,眼底青黑略有些明显,惹得扶凌多看了两眼,问:“玉真你昨晚没睡好吗?”

      “嗯,粤城真的太热了,昨夜坐到半夜凉快了些才睡着的。”

      雾清对上了玉真的视线,心想明明是昨夜给她扇了一宿的风,有些不悦地看着他,哪知玉真笑着对她眨了下眼,雾清又不知道该作何应对了。

      吃完饭之后张道一在那检查雾清抄的那些经书,雾清趁他不注意溜了出来偷偷敲开了玉真的房门。玉真显然是在补觉,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来给雾清开了门,“怎么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雾清在玉真背后推着把他推上了床,摸到了他后背潮湿的衣衫,从身后掏出昨夜的那把老蒲扇:“给你报恩来啦,你快安心睡会儿,等会我就要跟着师兄去练剑了。”

      雾清亲自给他打扇,玉真自然不能放过这种好机会,不肯闭眼想着和她多说会话,哪知雾清直接上手阖上了他的双眼,“快睡吧你,你看你眼圈那团黑,都快和山上的猫熊一样了。”

      玉真睡前突发奇想地深深看了眼雾清,眼睫轻扇眼底含情,几乎算得上欲拒还迎媚眼如丝了,可玉真这个眼神仿佛抛给了狗,雾清只顾着给他扇风了,心思全在双手握着的扇子上,哪还能分出心思来看他啊。

      意识渐渐下沉,玉真昨夜硬生生坐到五更天,等窗外刮起了凉风才离去,倒下没两个时辰又被玉安拉起来做早食,这回早就困得不行了,又有娇娇师妹给他打扇,几乎是刚闭上眼就睡沉了。

      恍惚间听到了两声呼唤,有人捂住了他的耳朵,片刻后床前悠然的微风没有了,有人从他的房中放轻脚步出去了。挣扎着张开眼,睡眠不足让玉真脑子发懵,太阳穴疼的不行,在看见床头的那柄孤零零的老蒲扇后叹了口气躺回了床上,带着怨气入睡了。

      雾清跟着张道一身后一同前往逍遥宗修习台,怀里抱着剑内心忐忑,时不时偷偷瞄两眼,在张道一身上看不见昨日的怒气后才悄悄松了口气。

      一到地方,张道一挑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拔出剑对上雾清,雾清神色一凝,拔出剑摆好架势对上张道一的长剑。

      凌冽剑影与两人翩飞的矫捷身姿让许多逍遥宗弟子停下了脚步,看着雾清与张道一,时不时喝上两声彩。张道一一直是游刃有余的姿态,而雾清每一次凝神刺出的剑都会被张道一轻松挡下,渐渐失去了耐性,气息不稳步履凌乱,双眼紧紧盯着剑尖所指的张道一试图找出他的破绽。

      可越是如此心急,雾清自己露出的破绽就越大,终于在一次心急出剑时张道一直接将雾清的剑给挑飞,雾清从那种莫名的紧绷状态中脱离,手忙脚乱地去接自己的剑,也听见了周围一圈人的呼声。

      是对雾清落败的嘘声,也有对张道一剑法的赞叹。

      人群中走出一位逍遥宗的师兄,他无视张道一径直走向雾清,大刀横挎在后腰,向她发出邀约:“雾清师妹,可否领教一二?”

      雾清接住自己的剑后,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汗水,身上一片粘腻,正想和张道一继续时,哪知这位师兄想说和她碰碰。想起昨天张道一生的气,看了眼这位师兄赤|裸的上身,又看了眼张道一的脸色,在张道一点头允许之后才抱剑一弯腰身,“这位师兄,请。”

      张道一从雾清身边退下,将那片空间留给了雾清和那位弟子。

      这位弟子对雾清一拱手:“道名峰也,这位师妹,请。”

      “蜀山雾清,请。”雾清也学着他一拱手,微微弯了下腰,还未直起腰身时身前便起劲风,峰也的刀光迎面而上,雾清双腿一分做了个一字马顺势下腰躲开了这一招,赢得了周围人的喝彩。

      峰也的那一刀在青石砖上砸出了一个坑,雾清自知自己的手劲,不敢与他硬碰硬,一边躲着峰也的刀,一边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他露出破绽。

      峰也的刀越来越快,只顾着密集快速地攻击,雾清在又一次躲过了他的大刀时,在峰也想收刀时双脚一点踩上了他的刀面,峰也双眼露出错愕,急忙抬刀,雾清却在刀面上行走两步剑尖指上了峰也的咽喉。本以为这场比试在此结束之时,雾清已经想着向张道一邀功去了,峰也怒喝一声,直接连刀带人将雾清抬了起来。

      一时失了平衡,雾清慌了一下神,却很快稳了下来,双腿弯曲腰身下沉,雾清双足一点,轻盈身姿从刀面上直直踩上了峰也的手臂和肩膀,刀与剑在此时已经不重要了,雾清要的并不是致命的效果。

      雾清狡黠一笑,双腿夹上了峰也的脖颈,就这么坐在了他的肩膀上,却并不用力,捂住了峰也的双眼遮住了他的视线:“峰也师兄,承让啦!”

      峰也不再挣扎,松开了手里的刀,双手举起,“多谢师妹赐教!”

      雾清一骨碌从峰也身上爬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往张道一那跑,到他身前没刹住脚步,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雾清揽着他的腰身,双眸闪着光,顶着一头的汗笑着向他邀功:“师兄,我厉不厉害!我没有给你丢脸吧!”

      见张道一对她点头称赞后雾清一脸讨好,“嘿嘿,那……”

      张道一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看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后天,去海边。”

      “好耶!”

      雾清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之后,马上松开了张道一的腰撒丫子往院子里跑,想和扶雪他们分享这个好消息。张道一想给雾清擦汗的手尴尬举起停留在半空中,好半晌,等人都散完了,张道一才将双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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