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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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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一捧特别漂亮的木槿花。翠绿的叶映衬着桃粉色的花朵，偶尔会有零星的白色，便是山上更常见的小花。并没有花店精心包装的精致，但胜在花开得实在肆意漂亮。
贺时祺愣住了。
积云的手却往前递了递：“送给你。”
她还在絮絮叨叨：“之前那些小女孩告诉我开店第一天是要放花篮的。但是她们说的花篮好贵，我又没有钱，没办法，只好在山上先摘一点送给你。”
贺时祺接过花，有些不知道作何表情。
他自然也是知道开店一般都会有花篮祝福，但是那些一般都是朋友亲友送的，表达对开业诚挚的祝福。
但他的事业是不被看好的，自然，也没有花篮。
他也想过要不要自己去订几个，又觉得多此一举。
于是平平淡淡盘下店面，平平淡淡自己设计装修，平平淡淡的自己烘焙，最后又平平淡淡的开业，关门……
这本是属于他想象中的生活，却因为积云的出现出现了一丝不同。
看着那一团锦簇的闲话，贺时祺露出个真心的笑容来，道：“谢谢。”
“不客气。”积云却表示是小意思。不过是一束花而已，如果想要还有很多。她的发簪可以划破空间，只要是山上面有的，她可以一天送一束不重样的。
贺时祺却还是道谢。花这种东西谁都可以送，但是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开店，此时送上的花束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贺时祺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累了一天，见积云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夜宵，就赶她去睡觉。
于是第二天醒来的积云，就看见那一束木槿，被精心裁剪了枝干，装在了花瓶。
别的不说，还挺有艺术气息的。
积云哼着小曲儿，看着漂亮的花束，感觉心情都更明媚了一些。
她的手指轻轻点在花上，那本来经过一夜已经有些蔫巴的花便盛开得愈发炫目了起来。
积云美滋滋又欣赏了一会儿花束，想起了昨天收到花的贺时祺兴奋的样子，她忽然又有了一个主意。
跑进后厨和贺时祺说了，得到他有些诧异的肯定，积云嘻嘻笑着，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
手上一划，便又是一道裂痕。随意摸了许多花朵出来，都是娇艳的还带着花露的那一种。今天的“顺颂时祺”烘焙屋买甜品送鲜花。
可惜这个噱头只有进店的客户才知道，积云不懂得宣传，贺时祺却是知道的。
仿照着之前看见过的面包店，他买了一块小黑板。第二天就把招牌菜单和买甜品送花的巧思写了上去。
积云看着好奇，也自告奋勇。但她简体还不熟练，写的几个繁体字却是有些功底的。有懂些书法的老大爷经过了，拿着板子就想走近店来，被积云连忙拦住。
老大爷就问这个字是谁写的，积云举举手，大爷就开始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积云，表示这个小姑娘不错，看这个字觉得需要有几十年功底才能练成，没想到却是个女娃娃写成的，想必是童子功。
积云就道自己也是年纪很大了开始学写字。
大爷不信，说他见过很多天赋异禀的人，却没有人小小年纪随便练了几年就达到如此成就的。要么是代写，要么就是积云骗人。
大爷犟，积云更犟，说着就要找出纸笔比划一下。
还好听见客厅的喧哗，贺时祺及时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见山神叉着腰和老大爷对峙的场景。两人均是面目严肃，一副不肯认输的样子，旁边有几个女生围观，手里还拿着手机录着视频。
贺时祺走到积云身边，问发生了什么。
积云委委屈屈，控诉道：“他觉得那些字不是我写的。”
老大爷也梗着脖子，指着小黑板上积云写的‘今日进店选购任意甜品，即可获鲜花一束’道：“小伙子你评评理，这字是不是要几十年功底。这小女娃却说是她长大了才学的写字，你看她能有多大，这不得是童子功？”
积云就从贺时祺肩膀处探出个脑袋，还没来得及怼几句，久别贺时祺按下了下去。缩在男人肩头，积云贺时祺道：“小姑娘却是苦练多年才有了这般水准，也多谢大爷抬爱了。只是她也不是有意顶撞您，还希望您不要太过苛责。”
积云就恨恨拍了拍贺时祺的肚子，以示不满。
夏天穿的单薄，积云拍到了腹肌，自觉手感不错，又多拍了拍。
贺时祺还在应付老大爷的，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示意对方安分点。积云才不管，还觉得男人的动作多少带了点冒犯。到底是有点嫌弃衣服脏，没有一口咬下去，却还是揪着男人的腹肌以示抗议。
最终老大爷被贺时祺用一包吐司劝走了，还不忘语重心长对贺时祺交代，千万别忘了好好教自己的女朋友。小小年纪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事。
贺时祺尴尬解释道：“不，那不是我女朋友。”
老大爷却是吹胡子瞪眼：“你和她一个脾气，不是女朋友刚搂搂抱抱那么亲密，还当大爷我睁眼瞎啊！”
贺时祺更尴尬了，道：“大爷，真不是，她只是我店里员工。”
大爷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再听了，拎着一袋吐司慢悠悠走远了。
积云老早跑进店里售货了，见大爷走了，兴冲冲出来望了望。
贺时祺却把积云的身体摆正了，叮嘱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什么？”积云不解。
“就是像刚才那样，抱在一起，摸我的肚子。”贺时祺有一点脸红。
积云却还是感觉疑惑，并表示道：“刚才是你先抱我的。”
贺时祺咳了一声：“特殊情况，我感觉你要和大爷吵起来了。”
积云就小声嘟囔：“谁让他不相信我的。我的字确实是我长大以后才学的嘛。都学了多少年了，他还质疑我……”
贺时祺说：“他还小，原谅他吧。”
积云……
积云想了想，方才那老态龙钟的先生确实是比自己的年纪要更小的，于是只好不甘心的点了点头，道：“算我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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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的是积云的祝福有效，贺时祺店里的生意每天都很兴隆。之前难缠的老大爷又来了几回，每一次都和积云不太对付，但还是会买店里的面包。知道他有一次亲眼见到积云在板子上写字，这才心悦诚服，甚至问积云能不能办卡。
这事儿积云自然不懂，晚上告诉贺时祺的时候他却说太早了。
这才刚开业一周呢。
积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贺时祺却拿出了个包裹，一边问女孩：“明天就是休息日了，有什么打算吗？”
积云道：“想要去上次那条街，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吃过。”
贺时祺失笑，看来我要给你准备一点钱了。
积云点点头。
“但是有个更方便的方法。”贺时祺说：“扫码支付。”
这积云是知道的。她最近负责收账，算好了价格，大家就会拿出手机扫一扫，然后叮的一声钱就到账了。用现金的反而是少数，比如那位不讨喜的老大爷。
贺时祺手上的包裹似乎精心装扮过，有漂亮的包装，他递给积云道：“拆开开开。”
积云于是听话的拆开包装。入目的是一张小卡片，还不止，下面红本本绿本本黑本本堆了一小摞高山。
积云拾起一张。她正对着镜头露出浅淡的微笑。
是一张身份证。
她回忆起来，前几天的时候贺时祺忽然正经，说要给她拍照片。本来就是无可无不可的事，积云自然答应，完事后还请她吃了榴莲千层。
不得不说，榴莲千层简直太美味了，她偷偷留了一颗核试图在自家山上种植，最后被无情发现，并被告知这是热带作物，无法在亚热带生活。
积云表示自己的灵力可以，但又被提醒了她的目标是存够灵力升级成神而不是种植榴莲、成为果园大亨。
于是只好忍痛放弃。
扯远了。
“所以那次拍照是用在这里了。”积云问道。
贺时祺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有下面的。”
出生证户口本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也不知道贺时祺是如何做到的。积云捧着一溜的证书，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收获的是什么。
那是行走在人世间的一份合法保障，是享受公民的权益的敲门砖。那些并没有说破但是始终存在的人与灵之间的壁垒被完全打开，即使她的灵力枯竭，沦为山灵，最后退化为最平平无奇的凡人，她也有能在人类世界生活下去的基本条件。
贺时祺问她要了手机，把电话卡插进去。随即开通了微信、支付宝等移动支付设备，又往里面充了一点钱。
“明天你就可以带着手机去逛街了。”为积云展示着支付的页面，贺时祺道：“会用吗？”
积云点点头，道：“我可天天看着呢。”
贺时祺于是收起手，继续摆弄手机，一个一个注册新用户，心里却有点惆怅，有一种女儿一下长大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