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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就业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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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云一惊，手完全伸了过去，猛地回过头来。
却见贺时祺两个健步冲了上来，看见积云翻过栏杆，本是又惊又怒，正想要教训的时候，却更惊恐地发现积云的手如同魔术一般穿过了玻璃。
……
一瞬间贺时祺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纷纷杂杂包括但不限于春晚中刘谦的脸和那句经典的这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震惊，求街头无意中捡到的汉服女孩是高端魔术师的可能性。
不对，冷静，魔术不是魔法，魔术师穿过的可能是道具，而这个女孩穿过的都已经是动物园的玻璃了啊!
所以到底是刘谦有了娃还是动物园年久失修导致惨剧发生……
贺时祺脑海弹幕中飞速闪过，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与笨拙。
积云就趁这时候怒敲老虎一个暴栗，这才一脸无害的伸回了手，把手往身后一藏，钻了出来。
又若无其事小跑到贺时祺跟前，探探头看看这个人类还好吗。
虎老威挨了一栗子，幽怨得很，嗷嗷叫着，被积云蹬了眼，终于噤了声。
倒是贺时祺被这声音唤回了理智，却还是不敢相信，指了指老虎又指了指积云，半天也说不出话。
积云眨巴眨巴眼睛，感觉到面前人类精神岌岌可危，也不敢继续刺激他，怕他真的晕过去。
毕竟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曾经她就因为想帮村民实现愿望，出现在村民面前，没想到对方直接晕了过去。
她还挺喜欢这个人类的，做的饭又好吃，还给她买新衣服，可不能就这样轻易就嘎了。
积云想着，把男人拖到一边的长椅上坐好。后面的老虎想跟着走过来，被积云蹬了眼，也不敢跟着了，乖乖躲在角落蹲着自闭。
贺时祺走来时还特意确认了那头的玻璃完好无损，这才眼神复杂看着面前女子，看她被发簪别住的长发，看她雪白的肌肤和漂亮的眉眼，最后实线定格在那双格外纤细白皙的手上。
“所以你……”贺时祺咽了咽口水，想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果然是刘谦的孩子吧。”
“没错，我就是山神。”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话音刚落，积云歪了歪头：“刘谦是谁？”
贺时祺的目光已经呆滞了，只能条件反射一般回答：“是个很有名的魔术师。”
天啊，什么东西？为什么在大街上发善心捡回来的汉服女孩会是个自称神仙的人。重点是她还真不一定是个神经病，毕竟如果他年年体检的报告单上5.0的视力没有出错，那么他刚才是亲眼见证这位自称神明的女性的手穿过了动物园的玻璃的。
他忍不住再次出声确认：“什么神明？”
积云却以为这是质疑，挺了挺胸膛：“是山神啦山神，你知道南边那座积云山吗，那就是我的本体山。”
贺时祺恍惚想起了小姑娘的自我介绍，她说自己叫什么，好像就是积云……
如果在没有看见积云手穿玻璃那一幕那么贺时祺会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但现在贺时祺只觉得那些见面时的古装、头发上的木头发簪、甚至脚底的布鞋都有了解释的原因。他忍不住讷讷出声：“那你为什么会来动物园？”
积云说：“因为这边包吃包住，还有我的小老虎啊。”
听见自己的名字，墙角的虎老威啸了一声，被积云瞪了一眼。
贺时祺顺着积云的视线看过去，一只斑斓大虎正委委屈屈缩在角落，努力把自己团成一只球。他咽了咽口水：“就是这只？”
积云点点头，介绍道：“他叫虎老威，以前是我的坐骑，现在是动物园的员工。”
她顿了顿：“但很快就不是了？”
贺时祺有点疑惑：“为什么？”他还以为积云是苏醒后想要一只新的坐骑呢。幻想着一个绝色美人儿在车辆川流不息的大街上骑着这么一只斑斓猛虎招摇过市的场景，贺时祺都想替交警叔叔窒息。
积云的回答却出乎他意料：“我想来动物园工作，他不让。那么只好让他回老家，我来进展馆。”
贺时祺一阵无言，见过任性的，没见过那么任性的。看到笼舍里的老虎听到这话已经眼泪汪汪了，不由心生同情，便继续问了下去：“你把它赶走，自己呆在动物园能做什么呢？”
积云理所当然道：“做动物啊。”
她给贺时祺讲自己的生存不易：“我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灵力都不见了。山上也没法修行，听说这边的动物园可以包吃包住，我就来了。”
贺时祺只觉得匪夷所思，他从没想过一个神明会去找工作，更没想到找工作的条件竟然是最简单的包吃包住。
积云见他还是不懂，继续补充：“因为食物里会有灵力嘛。”她指了指还缩在角落里的老虎，又举例山下那一只红腹锦鸡：“你看他们多肥，一定是这里的食物不错，灵力很足。顺带一提，你做的食物灵力也超级足的。”
贺时祺想起了自己被吃掉的三大盘咖喱，露出个有点僵硬的笑容来：“那么，谢谢夸奖？”
积云点点头：“不客气。”
贺时祺听完了一大段解释，还是不太懂，毕竟在人类的世界观里，包吃包住的工作就算不多，也绝对不少。但是做动物这事情总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她首先得是个动物。
贺时祺于是问：“你是要怎么做动物，变成老虎形状吗？”
积云却是不解：“我没有灵力了啊。”言下之意，变是不会变的，这辈子也不会变的，只能勉强进去展览维持生计的样子。
贺时祺更是无言，知道这位神仙可能是并不想变成老虎的样子。而且根据她说的话，倒像是根本不知道现代人类动物园的含义。他只好做起了名词解释：“我们现在来的是动物园是吧。”
积云点点头。
“刚才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动物是吧。”
积云继续点头。
“刚才看见的红腹锦鸡和这只虎老威都是动物是吧。”
积云还是点头。
“那么你的本体是什么？”
“是山啊，积云山。”积云有些不满，“你刚才有没有听我好好说话嘛！”
贺时祺见她还是一副懵懵懂懂抓不住重点的样子，狠狠心打破了这位山神大人朴实无华的职业梦想：“所以，有没有可能，就是您的本体，并不在动物园的展览范围以内？”
试想一下，你进了动物园，走进了一个展厅，却见玻璃橱窗里，关着一座宏伟的山峰。
……
贺时祺及时止住了脑洞。
面前的积云却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也就是说，其实我，即使赶走了虎老威，也没有办法得到这份工作吗？”
贺时祺和不知何时跑到了他身后的老虎一起点了点头。
天仿佛要塌了下来。
积云从一开始醒来，就处在一种灵力匮乏的环境之中。她昨夜也试图用从前的方法修炼，只是像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是她，在没有灵力的空气之中也没办法凭空生造出灵力。她努力了两个多时辰，榨出的灵力还不及吃贺时祺一盘咖喱。
这也是她完全没办法放弃这份包吃包住的工作的原因。她总不能去狩猎自己山上的小生命吧……
只是这个她唯一所知道的白来灵力的道路也被阻断了，积云一时之间竟有些万念俱灰之感。
睡觉不关闸，悔恨一辈子……如今也没法修炼了，只好去路边乞讨，看看能不能讨点食物来。积云回忆起曾经见识过人类城镇之中的小乞儿，一边悲观得往上面带入自己的脸。想着想着，几乎要哽咽出声。
贺时祺看着积云面上表情几度变化，有一丝好笑。但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终于没有笑出声，而是说：“如果你的愿望只是想要一份工作的话，可以去我那里。”
积云猛一抬头，却看见贺时祺有些羞涩的面孔。他挠了挠头，解释道：“刚好我的烘焙屋新店开业，还没来得及招员工。”
好人，真是大好人。积云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这个人类不仅做饭好吃，食物里灵气充裕，还要当她的老板，为她提供长期的灵力来源。
再生父母吧这就是。
贺时祺还在絮叨着：“月薪五千，包吃包住，周一周二双休，每天下午一点开始到晚上九点。平常帮我收银，整理一下客人用过的餐桌就行了。如果不会的话我教你吧，不难的。”
积云点头点得飞快，像是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那些月薪什么的其实积云其实听不懂，也无所谓。积云听见包吃就已经很满足了。
在这个灵力紧缺的年代里，贺时祺那充满了灵力的面包不知道有多珍贵。
贺时祺没积云那么乐观。虽然有了这一夜的相处，差不多能确定积云本性不算什么坏人。但是有一些在人类社会生活之中最为基础但却必不可缺的东西还没有确认。。
贺时祺问：“你有身份证吗？”
积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