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纯情疯批进化论》
夜，窗外斑驳的灯光透过玻璃映在墙上，时而闪过的车灯像是扭曲的隧道。
陈晨这两天总是不可避免想起他哥，脑子里全是他的笑他说话的声音，还有……他每次靠近时身上淡淡的香味。
“没救了。”陈晨躺在床上用手臂挡住顶灯，转身去浴室洗冷水澡，他不止一次的想象过把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压在身下，揉碎进身体，从此再不让他的目光看向别人。
可他不敢。
若是打破现在的关系，他哥会用最温和又不留余地的方式离开他。
他甚至都不能留在他哥的身边。
——————
程成其实相当清楚这个小孩对自己那些不正常的想法，他可以理解，却不能接受。可最近却总是因为他走神，回过神来时已过了很久。
程成第一次觉得被动，他只能等，等到陈晨难以抑制这种荒谬罪恶的情感。然后没有任何表情的修正拒绝。
—————
直到陈晨试探着贴上他的唇。他冷静地看着陈晨，没什么表情的推开他。程成看到这个少年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委屈，然后那委屈就加倍，变成疯狂肆意长满了整个房间。
陈晨不管不顾的拥住他，眼神里是他从没见过的凶狠。
他咬着程成的耳朵笑道“好荣幸啊，我是你完美人生里的唯一污点。”
然后按住他哥的头重新吻回去。
——————
程成能感觉到他用力撕咬着自己的唇，夺取着方寸之间的氧气，力道大的像是要把自己嵌入拥抱里。
“你他妈疯了吗——”程成用力推开死死摁住自己的陈晨。
陈晨看到他哥的嘴唇开合，说了什么一概没听清，只是紧盯着他哥的眼睛，妄想从其中抓住任何一点有关“爱”。
可惜，失败了。
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难过，他甚至替他哥感到解脱。
他哥不会被一份畸形的情感束缚，真是……太好了。
——————
程成提着行李箱站在玄关回头看他还站在那里“……陈晨？”到底还是担心他。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满脸都是泪水。“我没事。”他径自走向程成，推开程成手里的行李箱“你别走。”
陈晨开门的一瞬，冷风灌进来。他侧身挡住，挥手告别，走进黑夜。
——————
程成一个人被留在偌大的屋子内。
恍惚间，时光仿佛倒流，少年程成在天台上坐着，背后是被染成深蓝色的天空。
他既优异又讨喜，也不打算把瑕疵放其他人眼下。可是陈晨不一样，离离散散，久经辗转。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真挚热烈喜欢自己。
累月经年，陈晨愿意靠近那扇生锈的门，暖阳回春，让那份不伦不类的情感破土而出妄为生长。
他或许早就知道，自己的爱早已超出“年长者”的范畴。
于是，门开了。
—————
天气实在很冷，北国的冷风裹挟着细雪，刮着骨头从皮肤吹过去。陈晨只穿着家居服走出别墅区，有点发抖的给林逸扬打电话，对面明显刚睡醒：“谁啊——”“你大爷。”
“怎么了爷？”“我给你发定位，来收留我一下。”
“嘶，这个点在别墅区……”林恍然大明白“爷你不能是偷东西让人抓着了吧？”
“……嗯没错”陈晨叹气“快来吧手铐都带一半儿了。”
“知道了知道了往这边开呢。”
陈晨在雪地里缩成一团，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搞点事情让警车快点来接他。
——————
另一边，程成缓慢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来让自己冷静一点，想来陈晨不会走太远。
果不其然，三分钟后他在绿化旁边捡到了一团陈晨，程成打开车门弯腰对一团陈晨轻声说：“和我回家好不好？”然后脱下黑色的大衣盖在他身上。
陈晨心里感叹这过度寒冷导致的幻觉确实厉害，小红帽能见到奶奶，他能见到他哥。
——————
见他没反应，程成无奈的同他蹲下，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烟，火光短暂的照亮彼此的脸。陈晨看到程成的疲惫和挣扎，程成看到陈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陈晨缓慢的开口：“为什么呢？我已经离开了。”
我明明已经给足退路，划清界限，不再步步为营。
他哥没说话，安静的陪在他身边，等到陈晨冻僵的身体稍微复苏。程成有很多想说的，他们的情感没证没任何物质保障。同性恋，兄弟关系，一切惊世骇俗的词语都在提醒他们不应该在一起。二人没法融入社会主流价值观，得到不认可也是常事。他想问陈晨“那以后呢？姐知道了会怎么想？你身边的人因此疏远时你会不会后悔当下的决定？”可他看到陈晨眼眶发红，长及肩的头发软软的窝在脖子里，浑身冻的发红却还是跑出来，为自己对不确定未来的妥协让步。
烟快燃尽，程成突然开口说“想抽烟吗？”
“什么？”
程成拇指掰开他的下巴，舌头撬开双唇，给了少年一个温柔细腻带点烟的吻。
陈晨觉得，如果人有内心独白的话，他现在头顶一定有个大感叹号。
似乎察觉到对方的慌乱，程成抬眼，目光直直落入他眼睛里，然后垂下眼眸盯着二人唇齿交接处，喉结轻动。
祸害，这种时候笑什么
——————
如果没有电话铃声响起的话，陈晨绝对会缺氧。林逸杨在电话那头喊：“爷你在哪呢，我好像掉坑里了。”
干的漂亮。
陈晨：“……你描述一下你周边有什么，我去找你。”
陈晨抬眼看见他哥明显的不爽，陈晨转而就笑了。他哥从来都只在他面前才生动起来。
“我送你。”程成拉住他的手臂说。
“不用。”程成还是没有放开手。
“真不用，他掉的位置也不远，我很快就……”陈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哎哥，你不会是……”
“没有。”程成视线转移。
鬼才信。林逸扬即使掉坑里也十分好找，哪个正常人大半夜唱《今天是个好日子》啊。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
坑很深，足有两人高，这里是别墅区的一个角落，应该是在搞施工。
程成小声感叹：“你同学挺厉害，这地我都没来过。”
程成向附近的住户借来梯子，林逸扬终于上来了，他疼的不轻，呲牙咧嘴的拍程成的肩“谢谢哥们快回家吧。有钱换个地住吧。”
大概是把程成当成热心市民了。“我是……”话没说完就被陈晨打断“他是我哥。”
陈晨看他哥脸上有点微妙，不过很快又变回温和疏离的笑：“我叫程成。”
“哦哦我是陈晨同学，林逸扬。”
程成和林逸扬聊的很好。“不如今天住我家吧。”陈晨猛朝他使眼色：拒绝掉！！！不去！！林逸扬一脸“哥我懂”接着就答应他哥“好，麻烦程哥了。”
给这厮使眼色还不如努力让海伦凯勒复明。
——————
陈晨扶额，指自己的房间对林逸扬说：“你住那吧。我睡沙发”
林逸扬看看白溪同的房间“不是还有一间吗？”“那是我姐的，别进。”“哦那爷你也别睡沙发啊，咱俩睡一间不就行了。”
程成已经换完了睡衣，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截锁骨：“来我这睡？”
老狐狸精了。
陈晨拒绝了，想起那个吻他就臊的慌，他哥为什么能……能伸舌头啊。
程成笑眯眯：“那小林来我这睡吧。”
……你一个人睡会死？
林逸扬这二货愉快答应：“好啊好啊。”
陈晨咬牙切齿“别，我去吧。”他甚至都能看到他哥的狐狸尾巴摇的快起飞了。
陈晨在找新一套的洗漱用具，林逸阳小心的问：“哥你是不是和程哥关系不好啊。”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刚才答应他的时候像英勇就义了似的。”
陈晨笑而不语，摸了摸他兄弟的狗头。抱起枕头就义去了。
——————
陈晨和他哥并排躺着，姿势僵硬的像是在军训。
“怎么这么紧张，刚才亲我的时候不是挺疯的吗？”程成挑眉。
陈晨忍无可忍扣住身旁人的手，压低声音道“你再不睡觉我可就以下犯上了。”
“诶你说这我可就不困了。”程成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陈晨：“……我明天还要上学。”
“好好～”程成亲了口陈晨的额头“晚安。”
————————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