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鲍德温四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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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国王，鲍德温四世，他怎么到了这里？
“人尽皆知耶路撒冷国王是个麻风病人！”腓力二世咬牙切齿道，而鲍德温四世平静地望着他，眼神甚至可见悲悯，“但在和萨拉丁订立和约后，我在真十字架前奇迹般地痊愈了，上帝认同了和平，只有撒旦才会对已经臣服的敌人穷追不舍。”
他抱着理查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被迫跪坐，理查现在很难站直，他只能更用力地抓着鲍德温四世的手才不至于倒下，腓力二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忽然感到极其深切的惶恐：“你真的要走？”
“我从不想回到这里。”理查嘲讽地说，因为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他开口十分艰难晦涩，但他仍用尽全力嘶吼，“我未曾做出任何令上帝蒙羞之事，我也不需要向上帝忏悔，我唯独曾经后悔向你立下效忠的誓言，现在，誓言终结了。”他开始大口喘气，“永别了，腓力。”
他终于昏死过去，在肩头重重一沉前鲍德温四世听到理查说：“带我离开，我要回耶路撒冷去。”
“我来巴黎就是为了带你回耶路撒冷。”鲍德温四世轻声道，嘴角流露出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得偿所愿的笑意，“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去见你的父母，他们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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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困扰了安茹家族整整十年的家族内斗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和解，在理查回到诺曼底后，所有人都默契地不谈他被腓力二世扣押的事，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妻恩爱仿佛他们真的是个其乐融融的模范家庭，在理查的身体彻底恢复后，他对亨利二世提出了他要前往耶路撒冷并不会再回来的消息。
“你说的对，我会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国王，做一个圣殿骑士对我来说是更好的出路。”他对亨利二世说，“即便杰弗里不能登上王位，也不要把王冠给约翰，还有不要再和妈妈吵架了，你们为什么不能回到你们还相爱着的过去？”
“我努力。”亨利二世的面容还有些纠结，但看着理查，他情不自禁想到小亨利，他曾经以为他不会为理查的死难过，但如果理查真的死在巴黎，那相似的心痛会再一次占据他的心，“我爱你，理查，如果你想要回家我随时欢迎你。”
“即便是下一刻我要上天堂，我现在也没有遗憾了。”理查笑了笑，最后一次重重拥抱了亨利二世，“我爱您，父亲。”
来到耶路撒冷后，理查正式发愿成为了圣殿骑士，这一天，他和鲍德温四世再次来到了圣墓大教堂。“这是你的愿望吗，理查？”鲍德温四世问，“比起国王，你更想成为一位传奇的骑士，你也更适合成为一位骑士。”
“是的。”理查说，“而你生来便应该是国王。”
“耶路撒冷的王冠是我的责任，而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担忧与恐惧中。”鲍德温四世倦然道，“幸好你来了，理查，我很感谢上帝让我遇到了你。”
“但我们本不是这个结局。”理查说，他望着真十字架，“你本应该在1185年死去，我见到了居伊，见到了萨拉丁，他们对我说了你的事迹，但我没有见过你。”他低下头，望着他们脚下的影子，“你葬在圣墓大教堂，而我终其一生都没有进入耶路撒冷，我连你的坟墓都没有见到。”
“或许是王冠阻止了我寻找你的脚步，我应该做一个守护国王的骑士，我的国王是你。”他忽然又释然道，他望着鲍德温四世，一种他曾经有过的、心动澎湃的感觉在他胸腔里炸开，这一次他知道他付出的爱不会收获无尽的苦涩，“当我放下对王冠的执念后，我就看到了你，我吻过你，那现在，你想要吻我吗？”
最伟大的骑士寻觅了一千年，终于来到了他的国王身边。圣墓大教堂的穹顶倒映出他们的身影，从今往后，所有曾经困扰着他的恐惧与憎恨都烟消云散，他的爱与新的生命始于今日，且永远不会停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鲍德温四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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