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见闻录》龙涎

4、蛇

　　小区的物业知道我在招人给我介绍了一个腿脚不太方便的中年男子，住在小区的地下室，是个能肯做事的人，试用了两天后，现在已经正式开始上班。

　　中午接到了爸爸的电话，问我是否有空想要一起去乡下把爷爷给接来市里住。我没有奶奶，她在我父亲很小的时候去世了，爷爷一直一个人住在乡下，有小姑姑一家住的不远平时照顾着。

　　因为招到了新员工，我也得以空出时间，只问了下出发的时间久挂断了电话。

　　“您要离开？”虽然最初说是要让俞子都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用以观察‘门’的情况，但是他确实是有些忙碌，跟着我不到三天，就被一通电话急招回去，接着就是刚刚说话的阳光大男孩--杨亮的到来。

　　“嗯，明天准备去定安镇附近的村子看看爷爷。”我坐在柜台后打着哈欠随意翻看网上的各种搞笑视频。

　　“定安镇？”杨亮放下抹布，趴在柜台上小声对我说“听说那边最近不太平。”

　　“啊？？”我一个白眼翻上天，这个杨亮虽然才21岁，比我都要小上五岁，可是一点也不爱那些年轻人的东西，连我打游戏喊他也摆手说玩不了这些，连网都不怎么上哪里知道的这些‘最近’的消息。

　　我抬头打量了一下杨亮，一米八三的大个，站起来比我都高了那么点脑袋尖，浓眉大眼，笑起来就会露出雪白的大牙，妥妥的一个阳光大男孩模样，谁能知道私下里是个爱看佛经道法的人？

　　“昨天不是刘家奶奶说的？安定镇那边出事了，有人被吓疯了，现在还在医院呢。”

　　你看看，不仅爱看那些看不懂的书，还是个爱听小八卦的。来的这一周已经问了我不下108次关于俞子都的事情，只是可惜了，我一共和俞子都也就接触了不到三天时间，知道的还没他多。

　　“有时间我教你游戏，来来来，不要没事跟大爷大妈们聊这些有的没有的八卦。”我热情的拍着身边的板凳，不止一次的致力于将人培养成我的游戏搭子。

　　“明天几点，我要好好准备一下，让人给我送点东西过来。”杨亮掏出手机开始噼里啪啦的按了起来，没错，他用的还是老式的按钮手机，发消息用的是特殊处的专用信息通道。

　　“我爸说早上八点半来接我，十点多就能到了，赶上吃个午饭。”虽然我爸说是要去接爷爷过来住，不过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没哪次能接的回来，我都是直接翻译成去看看爷爷，所以还是要带些东西过去，反正我的小店里都有，“秦叔，麻烦给我找两箱x井酒。”是的，新来的员工姓秦，我们都叫他秦叔。

　　爷爷不爱喝酒，就爱吃点小零食，饼干藕粉瓜子一个也不能少。酒是带去给小姑父的，他平时爱喝点小酒，爷爷平日里也多亏着他们照看着了。

　　我拿起袋子就顺着货架一边走一边拿，电热水袋也拿上两个，这东西容易坏，老人在家估摸着又舍不得开电暖气。

　　“程哥，把具体地址发给我一下，需要向上报备一下。”

　　“好。”没想到特殊处这么严，去哪里都是要报备的，好像前些日子杨亮带给我的那本员工手册是被我放在法式小面包的箱子里了？等会还是要找出来看看，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交给其他人来做，这样似乎是不太好的。

　　因为第二天要早起，所以天刚黑我就与杨亮一同回去我的住处。

　　是的，和之前的俞子都一样，他们都是24小时跟着我，按照特殊处的说法就是必须时刻处在一眼能看得见的地方，摔倒了都能及时扶起的距离。

　　虽然我觉得这样的规定是有些夸张了，但是那个文件杨亮也给我展示了，只得听从安排。

　　我的屋子是三室，我自己一个房间，先前俞子都住的那间杨亮打开门之后脸色发白直摆手，所以只能住在我用来玩游戏的游戏间，他自己打了一个地铺，这个大冬天的让他开取暖器也不要，让人不得不感叹年轻人就是火力旺啊。

　　第二天早早的告别了温暖的被窝，踏上了去定安镇的路上，爸爸对于特殊处的特殊之处也稍稍有些了解，也就没有多问为什么会多了一个人一同前去，尤其是这个阳光大男孩还神神秘秘的塞给我两一堆黄符，嘱咐着不要离身。

　　定安镇旁边的小村是我小时候寒暑假的游乐园，从小时候一到假期我就会和龙凤胎的弟弟妹妹一起去爷爷家爬树下水招鸡逗狗，当然回来爷爷就给了我们一个完整的童年。

　　那边就和千千万万个小村庄一样，基本上是安宁祥和的。

　　再说了，哪有那么多特别的事情。

　　一路说说笑笑，先是到了小姑姑家，将我和爸爸带来的东西送下去才又去了爷爷家。

　　爷爷是知道我们过来的，大冬天的也不怕冷，就站在村口一边听着广播一边来回走动。

　　这边村镇上的馒头和豆制品都特别好吃，每次来爷爷都会准备上。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天，倒也自在。

　　“爷爷，听说最近村里有点不太平？”

　　来了来了，杨亮又提起了这事儿，我爷爷可是标准的无神论者，等下臭骂可是少不了。

　　只见爷爷眉头一皱，气氛顿时就显得有些沉闷了起来。

　　“你听谁说的？”爷爷的声音有点沙哑，显得不太寻常。

　　我跟爷爷说杨亮是我的小学弟，最近过来找我玩，也就一同过来了。

　　“刘家奶奶，听说她女儿的同事的婆婆家住在这附近。”杨亮就像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依然神神秘秘压低声音略显兴奋开始八卦。

　　“害……”爷爷叹了口气，“最近树林子、地里时常出现蛇。”

　　“蛇？以前夏天也没见着几条，这大冬天的都不冬眠吗？”这确实有点问题，我又扒拉了一点豆腐结拌在碗里呼噜呼噜的吃。

　　“爸，我这次来就是准备接你过去住些日子，马上这寒流又要来了，您一个人住这里我们都不放心，来年开春了就给您送回来。”

　　这倒是令我惊讶了，所以说爸爸这也是提前知道了所以才回来接爷爷？

　　“我见天的也不出门，没有事的，城里的罐头屋子我住不惯。”爷爷轻轻用筷子敲了一下碗边，示意大家都好好吃饭。

　　“都是在哪里出现的？等会我去瞧瞧。”杨亮双眼放光的盯着爷爷，就好像我爷爷脸上写着那些佛经道法。

　　“小孩子家家的，等会跟小顺子一起去屋里玩游戏去，大人的事情自有大人解决。”接着就不愿再多说什么，催促大家快点吃饭。

　　吃完饭爸爸去到爷爷的屋子里不知道谈些什么，我和杨亮吹着暖风机抱着热水袋大眼瞪小眼。

　　“程哥，你就不能打听到些什么？”杨亮依然跃跃欲试，我是不太懂他的心思，但是我也不想就这么被瞒着这种事情，毕竟我现在不也是一个成年人吗？

　　村子里年轻人不多，都是中老年或者妇孺儿童，既然我回来了也知道了这件事，没有理由不去问问。

　　“跟我走。”这个村子我还真是熟悉的就跟自个儿家一样，想打听个事情岂不是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村东头就是村长家，去的时候村长爷爷正在和他的儿子程叔商量这事儿，我们一去就招呼着我们过来一起说这事儿。

　　第一次发现蛇是在九天前，我一听这话掐指一算，还好还好，不是我的问题，我是八天之前被开的‘门’。

　　村里的程福叔和赵姨清晨去自家大棚里铲了些青菜想去镇上卖，刚进大棚就发现了一条大蛇，有多大呢，身长可能有两米。于是两人尖叫一声就往回跑，一不小心赵姨摔了一跤，小腿骨折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接着就是当天，大家将赵姨送去了医院，一群大爷大叔带上了铁锹铁铲竹竿一同去了程福叔家的大棚，结果什么也没发现，一群人还没到村里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婶婶大姨们的叫声，是赵姨的邻居好心去帮忙喂鸡，院门一打开就发现墙角下一条大蛇正凝视她。

　　大爷大叔赶忙跑去赵姨家，结果什么也没有，正奇怪着，突然好几家人说自己家里有蛇，不过倒不是大蛇，都是很小的蛇，也没有毒性，驱赶之后也无碍。

　　为了这事，村长也去镇上汇报，上面也派来了专家查看，结果自然是没有什么事，可能是冬眠的蛇被惊扰所致，平日里注意防范即可。

　　而那条大蛇，除了亲眼看见的三名当事人外，没有任何其他证明它的存在。

　　原本大家也都当做几人可能是看错了或者是臆想，直到在医院照顾赵姨的程福叔突发感冒高烧不退，赵姨的邻居突然发疯，整天傻呵呵的一会笑一会哭。

　　这下子村里算是炸了锅了，附近有亲戚的都相继离开，没离开的也生出了这个想法，只不过继赵姨邻居发疯已经过了五天了，目前还没有其他的怪事发生，村里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否则村长哪里还能在这里跟我说着这些事儿？

　　“那大棚在哪？赵姨家我可以去看看吗？”杨亮搓搓手显得有些迫切。

　　“这是……”村长爷爷密缝着眼睛盯着杨亮。

　　“嗯……他是学兽医的。”我随便糊弄一句拉着杨亮就准备离开“村长爷爷我带他去附近看看，有消息我跟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