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千羽喻雪

8、牛奶，天台，沼泽

　　传说天台四万八千丈的雪山之上，是成立数百年之久的魔教的大本营，胆敢闯入重重守卫入山者，还未见能活着下山的，除了名字不可说的那位大人。
　　不可说是魔教教主左护法，心狠手辣肆意恣睢，一袭红衣张扬跋扈，十年前叛出魔教，在外面到处招惹是非，据说民间现在还流传着他的芳名和恶名。
　　直到五年前这位不可说居然又杀了回来，一路闯到主殿与教主陛下大吵一架拂袖便走，全教执事护卫乖的像只鹌鹑无人敢拦，都期待这位爷能安分守己别惹出什么事。
　　可能吗？当然不可能。
　　据说不可说阁下杀出魔教的第二天教主大人戴了顶面纱，脖子被遮的严严实实，离的近的右护法不经意那么一看，恨不得将自己眼珠子挖出来。
　　衣领里青青紫紫的淤血、嘴角磕破的伤、手腕被左护法特色鞭子勒出的红痕……分明、分明是教主大人被那个不可说的禽兽给强了啊。
　　自那以后民间便传出这位爷有收集奇异花草的癖好，不论交易还是强抢，均不择手段，像沼泽深处的五色藓，沙漠荒野里的七彩昙……花期又短又是剧毒之物，也不知道他收集来这些倒底是为了毒谁。
　　现如今又过了五年，来势汹汹恐非善茬的那位不可说殿下牵着他那匹标志性的踏云白马又回来了，身体每况愈下的教主摆了摆手，让守卫各自散了，撤掉守备将人放进来。
　　这这这……这是投降了不成？
　　左护法心情很好哼着歌溜溜达达地上山，只留下一帮人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夜里主殿春色满堂，左护法用鞭子将教主大人绑着，苍白羸弱的病美人腰身后折，整个人被困在红衣的胸膛里，不可说殿下正嘴对嘴喂给他的神明喂那杯加了料的牛奶。
　　牛奶里混有沼泽深处的五色藓，沙漠荒野里的七彩昙，天台雪山的毒雪蚌，和左护法自身的半颗元丹……单一均是剧毒之物，放在一起却是能解毒的。
　　他看着教主大人忍不住喉结滚动将药咽下的动作，喂完整杯牛奶终于忍不住微微松了口气，露出十年来第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神明，轻轻说，“……你看，你还是等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