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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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抛尸”“案发时间”。
几个关键词一出我就立刻明白他们是在讨论什么了。
我的大脑开始习惯性思考了起来。
侦探？还是单纯的路人？总不可能是警察吧，要是警察此时早就去找证据了。
唔，看样子这个案子警察还有没发现的地方，小女孩发现了但她的哥哥并不认同……
“现在我是你哥哥”？原来不是亲生的吗……但是领养年龄……？
还没等我思考出什么东西，少年侦探团便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
“那个姐姐也是侦探吗？感觉好厉害啊！能和哥哥这么争辩！”步美托着下巴，眼巴巴看着那对暂时安静下来的兄妹。
“连警察都没能发现的线索！真想知道是什么！”光彦剥下一个蛋挞外面的纸托，咬了一口，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哇，这个蛋挞真好吃！”
“这里没有鳗鱼饭……”元太略微有点失落，随即又拿过一个蛋挞开始啃了起来，“那个哥哥刚刚跟姐姐说什么了？感觉姐姐突然变得好难过啊……”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索性放弃思考。
“说不定是关于那个姐姐家人的事情吧。”我说，拿叉子切了一块柠檬派放进嘴里，“那是别人的隐私啦，公众场合讨论别人的隐私是不礼貌的啦元太。”
元太咽下嘴里的东西，嘟囔着说：“喏堵哦（也对哦）……”
那对兄妹没再发出什么音量过大的讨论。
很快我们吃完了饭，起身正准备离开时，一个女服务员突然从旁边跑出，站在后厨门口，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整个人兀自发抖，嘴巴张开着，但什么音节也发不出来。
我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的铁锈味，暗叫一声不好，立马向女服务员跑去。
“大姐姐！怎么了！——”我跑到她身边，看着她围裙上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迹已经明白了什么，“出什么事了大姐姐！有人受伤了吗！”
女服务员一个激灵，低头看着我，如梦初醒喃喃道：“死了……死了……他死了……我……我杀了他……杀了他……”
我心里一紧，目光投向后厨。
正对木门的案板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厨师装男人，从他体内流出的血蔓延在地上，滴出一片殷红的血花。
血液四溅，一时间我竟找不到地方下脚。
“啊！”小兰短促地惊叫了一声，立马抬手捂住园子的眼睛，推着她往侧面走：“园子别看！快报警！”
“好！”跟着我经历这么多事，园子也算是身经百战（？）极度熟悉流程，立马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不！别！别报警！”
女服务员突然抬头冲园子大喊道：“不许报警！不许告诉警察！”
园子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她：“不报警？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我不报还是其他人报啊！”
餐厅一隅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陆续有人围到了四周，也很快有人发现了后厨里的凶案现场。
被吓到的尖叫声与抽冷气声此起彼伏。
更多人拿出了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不！不能报警！！都把手机给我放下！！”女服务员歇斯底里地大喊道。她的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如同野兽一样双眼发红着冲四周的人咆哮。
她的状态不对劲！正常杀人之后的应激反应不应该如此歇斯底里才对！难道……难道是药物作用？
不管怎么样这么多人围在这里都是危险的！
我退回到女服务员身前，站在小兰旁边大喊道：“大家都退后！这个大姐姐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还没等有所反应，我就突然感觉领子一紧，整个人腾空了起来。
“柯南！”小兰惊愕地上前一步，又硬生生停住，“你要干什么！把柯南放下来！”
女服务员抓着我的领子，把我整个人拎在空中，又不知道从哪里要出来一把水果刀，握在手里不住挥舞，手上的血沾了我一身。
她颠三倒四大喊道：“我没杀人！我没杀他！这是意外！……是意外！……别报警！不许报警……杀……我……我杀了他……不……没有……我没有……”
我闻到了她嘴里散发着的味道——是毒品。
她吸毒了。
……也不知道最近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出去玩遇见绑架的，吃饭遇见吸毒的，是不是得去神社拜一拜去去霉运了？
我抓着女服务员的手，借力把脖子从宛如上吊绳一样的领子里解救出来，大声说道：“大姐姐冷静！我们不报警！”
闻言她的眼神清明了些许，手上动作也慢了下来：“不……不报警……不……没……”
趁此机会，小兰一个箭步上前，猛地一个鞭腿径直踢向女服务员持刀的手！
“啊！”女服务员吃痛，水果刀掉在地上，抓着我的手也失力松开，整个人往后噔噔倒退了几步，撞到墙上后就势坐到了地上。
我落在地上，一脚把水果刀踢得更远一些，随即向远离女服务员的地方退去，“大家散开点！不要靠近这里！等警察来！”
园子举着手机在旁边喊到：“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说马上就会过来！”
……
警车很快停到了餐厅门口。
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推开餐厅大门，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两个有点眼熟的警察。
“柯南！没事吧！”佐藤警官看见我身上的血吓了一跳，几步冲上前来，蹲下来问道，“哪里受伤了？用不用包扎？……”
“啊哈哈不用啦佐藤警官，都是犯人身上的血，我完全没事。”刚经受了小兰园子问候的狂轰滥炸，我的脑门上忍不住留下来一滴汗。
那两个警察走到墙边的女服务员身边，弯下腰试探了一下她的生命体征，侧头问道：“她就是电话里说的犯人？”
小兰说道：“是的，她就是——请问，你们两位是……？”
高木警官忙介绍道：“这位是斋田警官，这位是坂下警官，他们二位都是组织犯罪对策部的警察，专门负责毒品方面案件，接到报案时正好也在，就一起来了。”
喔，是组织犯罪对策部的啊，那应该以前见过。我想。
鉴识课的人很快走了进来。警戒线围在了周围几个卡座外面，初步的检验在艰难避开地上血迹后进行。
据询问，女服务员叫松泽智美，今年二十五岁，与餐厅店长外崎昌吾是情侣关系。
而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厨师装男人，则是餐厅的主厨小堀孝雄，今年四十六岁，是餐厅特色菜品的制作厨师。死因是失血过多——一把切片刀从他的肋骨下刺入，肾脏破裂导致大出血，死亡时间在大概十五分钟之前。
我默默计算了一下——警察来这里用了五分钟，在那之前我们大概对峙了两分多钟——总共七八分钟。
如果是松泽智美吸毒以后激情杀人，那应该杀人之后立刻情绪失控跑出来。而她还在现场停留了七八分钟——是在干什么？伪造证据？真的是吸毒之后激情杀人吗？
佐藤警官明显也从其他人的证词中梳理出了这一点。她走到死者旁边，蹲下来指着地上一把沾血的菜刀问：“这把刀就是凶器吗？”
“还不确定，从大小和长度来看应该是。”鉴识人员说。
佐藤警官虚拿着比划了几下，微微皱着眉若有所思。
经过搜查，几包可疑的白色粉末被从餐厅后厨冰柜里找出。
组织犯罪对策部正式介入调查。
高木警官接过周围围观群众的笔录，略带惊讶地问餐厅经理：“还是联系不上外崎先生吗？”
“联……联系不上……”餐厅经理松泽崇人——也就是松泽智美的弟弟——脑门上已经满是冷汗，“我……他……他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坂下警官往旁边站了几步，让尸体抬出餐厅，说道，“上个月百濑警部整理了一份重点关注名单，外崎昌吾排在第三十五——属于近期活动较大的一个。”
“唔，你说那个名单啊，我有点印象。”斋田警官说，略微带着点心虚，“不过没怎么仔细看……他的上线是谁？”
“疑似是春日齐，从大阪发家的那个毒枭——你是完全不看的是吗斋田？”坂下一脸恨铁不成钢。
“嗨呀，要真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百濑警部早就压着我们看了……”斋田满不在乎道。
坂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接过一旁的法医初步检验报告，“疑似吸食毒品……奇怪，小堀孝雄吸毒？不应该啊？要是吸毒的话怎么会留着他不管？”
我把脖子上的血迹擦了擦，竖起一只耳朵留心听着两位警官的对话。
组织犯罪对策部的总务科负责毒品方面，而外崎昌吾是总务科重点关注名单上的。
小堀孝雄又恰好在外崎昌吾手下做厨师，一旦他开始吸毒，那是十分显眼的，应该早就被查处了——但事实是并没有，所以警方还没有掌握小堀孝雄涉毒的明确证据，起码是不知情。
不然坂下不会那么惊讶。
要么是小堀孝雄在名单制成后吸毒，要么是他的“吸毒”有问题——而距离名单制成也才一个月，总务科还没废物到那个程度，所以可以基本排除第一种。
那么就是第二种——小堀孝雄其实并不“吸毒”。
那么作为“杀人凶手”的松泽智美就很有问题了。
目前松泽智美的精神状态极度糟糕，警方无从得知她的激情杀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周围的群众也都没有听到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而松泽智美恰好有个疑似涉毒的男朋友，毒品来源很有可能就是外崎昌吾。
“所以目前来看很有可能是这样。”佐藤警官结束了对松泽智美精神状态的测试，示意其他人送嫌疑人去医院进行医治，站起来走到后厨门口说道，“外崎昌吾涉嫌毒品交易，松泽智美也在他的影响下开始吸毒，吸毒后冲动之下杀死了死者小堀孝雄，随后将其伪装成吸毒的样子。”
“但是很奇怪啊，为什么要假装小堀孝雄吸毒呢？”斋田托着下巴，歪着头努力思考着，“给自己减刑？吸毒后神志不清可以解释成死者先行动手……但是同样很奇怪啊，她自己也吸毒了会有这思考的能力吗？
“况且这样就暴露毒品交易了，正常人不会这么干，除非她真的没有丝毫智商。”坂下转头，看向高木警官，“高木，还是没联系上外崎昌吾？真的不是出事了？这可打了快三十分钟的电话了，这可不正常。”
我默默观察着餐厅里的人，溜到服务生聚在一起做笔录的地方，拉了拉一个人的衣角，小声问道：“呐大哥哥，刚刚那个大姐姐是怎么了啊？怎么那么吓人……平时她也这样吗？”
服务生蹲下来，朝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松泽……我是说智美，她平时当然不这样！她平时可好了！反倒是她弟弟松泽崇人，整天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看谁不顺眼就骂谁，真的是服了……”
“哎？经常骂人吗？”我疑惑地歪了歪头，“那店长叔叔不会把他赶出去吗？”
“当然没有！他可是智美的弟弟！只要智美她妈一天活着智美就得养她弟一天！”服务生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对此积怨已久，“店长也是，既然松泽崇人这么折腾那就不要和智美交往了啊！还让他担任经理这种重要职务！真是的……”
“东条！你在说什么啊！”另一个年长些的服务生注意到我们，后面还跟着两个女服务生好奇地探头探脑。年长的服务生走过来拍了拍东条，“什么松泽崇人？”
“啊，小泷前辈，我在说关于松泽崇人那个家伙的事。”东条站起来，完全不在乎道，“这下智美出事了，他总不能还赖在店里不走吧……”
小泷前辈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道：“小点声音，别让他听见，这是肯定的吧。嘛，果然还是不相信智美会杀人的啊……”
一个女服务生点头，小声附和道：“是啊，智美会杀小堀先生真的很惊讶……”
“没错……”
听起来松泽崇人的风评很是糟糕，而松泽智美的相对较好——至少这两个服务生都没有因为松泽崇人而连带着讨厌松泽智美。
但是这不正常——这种恨屋却不及屋的情况可以说是很少见的。
除非松泽智美的人缘真的好到了能够抹平所有来自弟弟的麻烦——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其他人不应该是这种“带点惊讶带点遗憾但不多”的表情。
那么就是另一种可能——松泽智美做了什么事情很好的维持了自己的风评。
那么就有第二个问题了——既然她有能力微妙地维持风评，为什么还要让松泽崇人在餐厅里待着？
我挥挥手告别了几个服务生，跑到小兰旁边微微低头思考。
这时，一旁斋田警官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引起了我的注意。
“莫西莫西这里斋田……哈？你说什么？？外崎昌吾死了？！”斋田的声音大得能穿透天花板，引得剩下人不住侧目，“都有报案了？？谁报的？？？”
电话那头的警员明显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是……春日齐。”
春日齐——那个疑似外崎昌吾上线的人！
斋田警官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问题，捂着话筒走到坂下警官旁边。
我正想悄悄往那边挪一挪听一听内容，突然就感觉身后一只手拍上了我的肩膀。
“这位——应该是柯南小朋友吧？”
那个八九岁短发女孩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案发现场别乱跑哦，警方的调查进度可是机——密——”
她拉长声音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