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支线副本：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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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刚才被刘佳仪浇灌了足够多解药的两名NPC外，被包裹毒雾里面的活物在瞬间就全部都失去了生命力。
包括刚才还在生龙活虎对刘佳仪等人发起袭击的触肢也在瞬间就萎缩成了蔫巴巴的一团，即刻就失去了所有生命力。
也不知道是刚才自己捏碎了一颗心脏的缘故，还是刘佳仪所导致的。
在牧四诚上方的阴仙突然开始剧烈动荡起来，发出了一道极为尖利的尖叫声。
牧四诚可以感觉自己左边耳朵里面有什么东西鼓动了一下，紧接着便立刻传来了一阵剧痛，再传入耳朵里面的就是倒灌进来的黏腻感，脑袋里面也就只剩下了一些嗡鸣。
阴仙剩下的一颗心脏迅速跳动，牧四诚一时之间倒有些分不清楚现在自己能听见的到底是自己胸腔里面的心跳声还是这怪物的。
触发了怪物书形态的毒药威力显然是要比刚才还要恶劣许多。
牧四诚的瞳孔里面倒映出逐步接近的黑雾，顾不上其他人，他忍着耳朵传来的剧痛，转身就要往更外围跑。
这回和刚才不一样，他这次几乎就在外围的位置附近，能逃出去的几率很大。
同时牧四诚注意到阴仙的身体巨大，黑雾抵达它周身的时候就会被迅速吸收，但也仍有一部分还残存在空气里。
可牧四诚现在是距离阴仙最近的人，可以说，越过了阴仙，他就可以活命。
牧四诚快速看了眼站在即将被黑雾吞没的白六，并没有先动身，朝着那边大喊了一声：“快过来！”
白六也不是一个傻的，他先用手中的骨鞭击碎周身的黑雾，再转头朝着牧四诚喊了一句：“牧四诚，我要你帮我！快过来！”
牧四诚刚想骂他是不是个傻逼，现在这进黑雾的活物都可以说是死的明明白白了，他还叫自己过去？这不是明晃晃拽着他一起送死？
牧四诚打心底是很抵触白六的这道命令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白六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牧四诚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朝着白六那边冲了过去。
不过是失神了一刹那，牧四诚就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白六说过他自己是个半控制系的技能。
自己已经在刚才把灵魂卖给了他，现在自然也可以被他操纵灵魂。
甚至是违背自己的意愿。
彼时黑雾已经将白六完全包裹住，而牧四诚就是冲入了这片黑雾中直接将白六给扛了起来。
“不用出去，直接到那两个NPC旁边。”白六在牧四诚耳边低声说。
“去那边干什么？”
可白六没有回答这个明晃晃是要让牧四诚去送命的命令，只用手中的骨鞭给牧四诚开着路。
牧四诚速度极快，须臾之间已经抵达到了刘佳仪的附近。
可还没有近身，牧四诚就先感到自己胸腔猛烈压缩了一下。
一声咳嗽声过后，牧四诚很清晰感觉到自己喉口源源不断的腥甜味道。
浑身冒着黑雾的刘佳仪虽然个子小小，但在他支撑不住身体单膝跪地的时候，他抬头看向刘佳仪。
被诅咒的禁忌女巫站在昏暗的日光之下，望向他的眼睛无悲无喜。
有的只是一双仿若是臭水沟岸边死鱼灰白眼神。
真要命啊。
牧四诚可以感觉自己身体很多地方都在出血，哪怕是那些应该是看不见的地方他也可以很清晰感知到。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成为了一个盛满血的容器。
内脏像是在身体里面持续挤压，推动，就像是被几十辆大卡车接连碾压过。
他的眼角也沁出一些血泪。
“噗……咳咳咳。”
牧四诚又吐了一大口血，总算是坚持不住，整个人都摔倒在地面上。
反观白六在他摔倒的一瞬间就已经跃出了牧四诚的视线。
在一片模糊的画面里面，牧四诚的嘴巴张张合合，当机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耳边是刘佳仪愤怒的女声还有一些呼啸的风声。
随着生命逐步消逝的感觉，牧四诚的精神值也在逐步清零。
在一片恍惚之中，牧四诚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女声。
“我相信牧四诚同学是好同学。”
“牧四诚同学，这是你的小红花。你已经很棒了。”
认真温和的女声随着猴子耳机的尖叫声在脑海里回荡。
牧四诚先是怔愣了一下，再伴随着系统的提示音缓缓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
……你为什么总在我这么狼狈的时候出现啊。
【系统提示：玩家牧四诚生命值清零，退出游……】
系统的提示音还没有完全结束，牧四诚混沌的脑海里面又是接连蹦出了好几道冲突的系统提示音。
【系统提示：玩家牧四诚完成副本支线任务：超度与虐杀。玩家选择后者，任务完成度百分之百，任务已完成。】
【系统提示：玩家牧四诚使用技能“长生之笔”，检测到玩家受伤过重，作用削弱，已恢复一半血量。】
【系统提示：玩家牧四诚达成《画中仙》OPEN END，故事内容解锁程度较低，无法获得副本奖励，本副本场景将重新进入副本库进行随即刷新，十秒钟后玩家将自动退出副本。】
接二连三的机械音让已经准备去迎接自己死亡的牧四诚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挣扎着睁开眼，优先映入眼帘的却是白六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系统提示：传送开始，十，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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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四诚缓缓睁开眼。
他“唔”了声，意识还短暂被浸在刚才副本的濒死体验里，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甩甩脑袋想把有关于副本里面的那些事都甩出去。
游戏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时快时慢。
牧四诚为了躲避那些追杀他的人躲进了学校附近的一栋烂尾楼里，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刚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一天半的时间。
今天是工作日，他纵然平常再怎么不靠谱，也有刘怀这个好学生帮忙一起遮掩。
现在就不一样了，一夜未归，不上课，不回寝，不和人联系，天天黏在一起的刘怀也没跟着一起出来。
自己到时候还要找理由想办法和老师解释原因直到副本对现实的影响生效。
看了眼手机，竟然还有几个自己平常不怎么聊的同班同学的未接电话，是在他进副本之前被那些人追杀的时候打过来的。
牧四诚心下疑惑，犹豫了下后，还是回拨了过去。
提示音不过一两声，很快就被人接通。
“喂？哪位？”对方似乎没有存过他的电话号码。
牧四诚静了下，才回：“牧四诚。”
对方那边也安静了下，大概是在回想牧四诚是谁，过了大概十来秒，那边才传来一阵后知后觉的应声。
“噢噢噢噢，你啊。昨天刘怀让我给你打个电话，像是有什么急事要……”
找你两个字还没说完，牧四诚就先把这个本来就不应该打出去的电话挂了。
刘怀。
刘怀啊。
牧四诚砸吧了下嘴，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反正已经缺课一天半了，现在游戏系统还没对现实产生影响，倒不如等到产生影响以后再回去。
这么想着，牧四诚决定先去学校门口的肯德基呆一段时间。
他虽然长相帅气，但眉眼里面却有些抹不掉的疲色，除此之外，他身上那些昂贵的衣服也沾了不少烂尾楼的水泥灰，看起来有些不搭。
风尘仆仆的。
现在是早上九点半，大部分学生还在上早课，整个肯德基里面只有做兼职的员工在忙碌。
点完餐以后，牧四诚就找了个比较隐蔽却能观察到学校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也不是真想要观察谁，不过是刚从生死一线的副本里面出来，脑袋里面那根紧绷的弦还没断开。
冰冷的碳酸可乐下肚，让牧四诚饥肠辘辘的胃更是发出了一声不满地抗议咕噜声。
就在牧四诚还在回想副本内容的时候，自己放在餐盘里面的汉堡突然被人拿走。
随着包装纸被剥开的声音，那人也随意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牧四诚正要发作，却看见收拾得人模狗样的白六坐在他对面，腮帮子已经被汉堡塞满。
这张脸长得很好，看着还有几分可爱的意思。
像是带着小女友在这里约会。
不过牧四诚可没有这么好心情，甚至是变得更差，他低低骂了一句，再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既然有人查出来了盗贼的现实住址，那么游戏论坛里面必然可以找到一些线索。”白六慢条斯理回答，丝毫没有一点打听其他玩家在现实中生活的羞愧。
又咬了一口汉堡，白六才慢吞吞问：“你对我找到你很不满吗？”
“没有。”牧四诚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答：“游戏里面见面就可以了，和你不熟。”
“认识认识就熟了。”白六答，“细细算来，我对你应该还算是有救命之恩吧？”
“如果不是你叫我过去背你，我也能存活，不必在生死线上挣扎一遭。”牧四诚嘲道：“副本只打出了OE，是你的原因吧？”
毕竟按照原本的进度，卫河还有李小姐不可能抵达不了祭坛。
可白六却给了牧四诚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不是。”
不等牧四诚反驳，白六就继续解释：“这个副本根本就是一个无解副本。”
牧四诚略微皱眉，却也没有再对白六反驳。
白六便也就顺着继续说了下去。
“更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一开始我以为卫河还有点李小姐是两名NPC，分别在故事里面占据着各自的主导地位完成各自的事情，可是在最后BOSS场景的时候，我意识到不对。”
“你没有注意到吗？在最后阴仙攻击他们两名NPC的时候，触肢大部分时候是在攻击李小姐。”
牧四诚皱眉回忆了一下，他当时没有仔细，但情况也确实好像就是白六所说的那样。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太明白，追问：“那又怎么样？”
“我之前跟你说过，这个副本里面，卫河为了救李小姐，带着画轴投身火海。”
“是。”
“也跟你说过，当初我们探索到的故事里面说过，这画轴可以救李小姐一命。”
“是。”
牧四诚答完，发现白六正笑意盈盈看着自己。
紧接着，牧四诚便就反应过来了白六的意思。
“……是救李小姐一命，所以，其他死掉的人无法成为画中仙。”牧四诚笃定说。
“对。”白六说：“这整个副本都是以李小姐视角滋养出来的，无论是画中世界还是画外的世界，都是以李小姐的认知而在运行转动的，包括要杀了玩家的卫河，要背她完成祭典的卫河——而那场祭坛仪式并没有持续下去，所以后面的事情，李小姐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哪怕我们打败了阴仙，李小姐的意识也会使得阴仙进行二次爆发，从而逃避离开这个有永远爱她，不会躲开她的卫河的世界。”
牧四诚眼皮一跳：“什么意思？”
“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这么一个所谓追求长生不老的事情，如果你是皇帝，你会特意让人记录吗？”
牧四诚摇头。
这样草菅人命，杀害万民的事情，没有人会主动承认。
“所以说。”白六停顿了下：“从最开始，这个世界就是李小姐的日记，一场她自己也不知道结局的日记，这也正是副本开始的提示。”
“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白六把这句诗吟了出来，再用餐巾纸擦了擦指尖：“……与其说是提示，不如说是，少女对未来可望不可达的期盼。”
“她被众人背叛，爱人再也无法复活，自己也因为爱人的举动，被困在了画轴里面，永生永世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随着白六的声音逐渐微弱，牧四诚也低下了头，他沉默了下，再看向了窗外。
下课时间已经到了，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校门里面出来，不过进肯德基的人还是不多。
“……真是恶趣味的游戏啊。”好像是藏匿在副本里面的因果循环在这里似乎都起不了什么作用，在对玩家除去无尽的欺骗与恐吓下，却是被剥夺的少女伤痕累累的心脏。
白六也点头，也跟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
良久，才端起桌面上的可乐挡住了自己的小半张脸，他略微垂眸，掩下瞳孔外围一闪而过的蓝色亮光。
“是啊，真是……神的恶趣味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支线副本：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