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晚》了了晴山

41、最好的

　　两人隐匿踪迹在天明前悄悄下了山回到小院，好在这处院子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两人终于有个安身之处。“让人给小雅递了信，她接到也许会过来。”严毅明白阿晚的担忧，自己同样不放心洪雅，下山就让暗线递了信。
　　只是现在外面的风声紧洪雅即使要过来也得晚上了。现在的时间尚早不如来做山上提到的事。“我们布置院子吧。”严毅提议。
　　“布置什么？”院子之前不都布置过了么，阿晚疑惑地问。
　　“不是想成婚?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在侧屋的樟木箱子里。”
　　“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呀？”
　　严毅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无奈的说:“傻丫头，成婚这样的事我怎么会一直等你先开口，从确定心意时我一直都在筹备，只是，现在只有这些了。阿晚，你应该拥有最好的。抱歉。
　　“别这样说，与其担心这些虚无的仪式，难道不是新郎是你，新娘是我更重要吗？我们快去看看吧，每一样都是你亲自挑的吗？”
　　“当然。”原本打算在洪帮热热闹闹的办一场，按照层层的婚嫁习俗娶人回家，如今只能委屈阿晚了，不过阿晚说的也对，只要是和她一起什么都是其次。
　　以前只当是放些杂物的，仔细端详起来还真是上好的樟木箱子。第一个箱子打开是衣服，有好几套。有中式的凤冠霞帔还有当下时兴的西式婚纱，最下面是一身荔色的旗袍，袖子和领口绣着米色花边，领口的盘扣坠着一串珍珠链子。“真好看。”阿晚忍不住摩挲着光滑的面料，喜欢溢于言表。
　　“这个是为你敬茶时准备的，你更喜欢这件?”两人已无长辈亲人，这敬茶服是用不上了，要是阿晚喜欢当婚服穿也行。“我喜欢这件，那你配套的就穿这件中山装吧，很精神。”第二个箱子里是首饰，知道洪帮底蕴深厚，但这是一箱实打实的金银首饰，大大小小的盒子里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严太太，这是我全部家当，悉数上交作为聘礼。”
　　“你这是什么表情?”严毅没看懂阿晚的表情，这些身外之物好像让她很困惑。其实此时阿晚想到了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严毅现在就是这样。她还想着两人下山以后该怎么赚钱，有手有脚的不行就隐姓埋名去干活，她会刺绣有手艺总归不会让两人饿死。这这这……这么多首饰金银下辈子都够用了。
　　楞了半响才回应严毅的话:“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很惊讶。好像一夜暴富的感觉。”
　　“都是你的了，小钱罐子。”第一次看到阿晚对金钱展现出渴望逗乐了严毅。
　　“成婚，今晚就成。”阿晚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告诉严毅。这丫头的想法现在都让严毅觉得跟不上。但又觉得乐意至极。
　　说干就干，严毅拿出准备好的红绸将屋内添满喜气，阿晚拿了红纸剪好了许多喜字贴好。又做了几道菜，备了酒。“去收拾吧，剩下的我来。”
　　坐在镜子前都有不真实的感觉，带着稚气的脸已经变得妩媚，轻扫峨眉，点朱唇，施粉黛。长发盘起用珍珠发簪固定，点缀几朵红色的绒花。一个简单的妆容就完成了。以前的繁文缛节当下人们已经简化很多。收拾好一切就可以出去见新郎了。严毅已在院中等候良久，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新嫁娘娇羞的站在门口，一身明艳的衣服衬的人更娇艳了几分，如同绽放的牡丹。
　　“不好看么？你怎么不来牵我。”阿晚以为是旗袍穿着不好看，有点忐忑。
　　“好看。”不知怎么了，眼睛好像进了沙子好想流泪。
　　“很好看，来，我们拜堂。”主位是洪叔和张叔的灵位，一对新人拜了三拜完成礼节。暮色很美，一对恋人终于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