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世源

1、施救

　　“喂！元，你人呢，云朔出事了，快点回来！”凌晨2点，我打电话给正在同学家过生日的妹妹。
　　“诶，?姐，我跟你说...什么?好的，我马上回来，你先别慌”
　　她口中说着别慌，但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她比我更急。我盯着屏幕的几行告别的话语，滚烫的泪水断了线。
　　一个小时前
　　“云朔，对不起啊，元的自以为是我一定好好说她，行吗，先把联系方式拉回来，好吗?”我祈求云朔
　　“麻烦回一下我信息行吗，消消气，我已经代你说过她了”
　　“在吗？”
　　“在吗?”
　　十分钟...
　　“在吗?”
　　二十分钟
　　“可以回一下信息吗，抱歉打扰您了”
　　二十分钟...
　　“在吗，你要是有急事可以说一下”
　　（语音通话...）
　　（已拒绝）
　　“不好意思是有什么不方面吗”
　　“有的话...……”我询问着
　　“……我吞药了，别管我了”
　　“云朔，有事好好说，你先去厕所吐掉，吐不出来用手扣！”
　　“时间长不长啊，快点去吐！你家住哪里，我去叫120”
　　“别管我了，等下就没消息了”
　　“不行，快说啊，不要这样，求求你”
　　“……”
　　是的，云朔吞药自杀了，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恐惧感一下一下击打着我的脑海，无助...，我蜷缩着。方才想起来想起来给我妹打电话。
　　……
　　（开锁声）
　　“姐，怎么了，你快说，云朔怎么了?说话呀。”
　　“她……她（抽噎声）吞药自杀了，你有没有她现实朋友的联系方式，快联系”
　　“什……什么，不可能”（她两只手紧攥，险些要掐出血）
　　元很快联系上了，云朔的发小姌。告诉了事情经过，并让她去查看云朔的情况。姌也马上同意了。
　　雨滴打在窗户，一声一声“嘀嗒，嘀嗒”，声声入耳。窗上的裂纹愈发沈了，一层一层，一圈一圈，濒临碎裂。路边的汽车来回行驶着，聒噪的很。鸣笛声虽是催促着前面的车快行，但是到我的耳中，仿佛催促着生命的终止。窗外一片乌黑，对面面包店的招牌显得格外刺眼。
　　昏昏沉沉，但是我知道，妹妹需要我。
　　元望着给姌发的消息，越来越绝望，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他抱着头，妄图要逃避什么吗?
　　半小时后，老旧的裂窗终于经不过岁月与风雨的蹉跎，哗……碎了一地。同时，姌发来消息“没事了，人送去医院抢救，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谢谢你们及时告诉我。”
　　我们望着屏幕上发来的消息，心尖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两个人如虚脱一般，瘫在地上。妹妹在哭，我也在哭。
　　今夜注定不能进入梦乡，元，望着破碎的玻璃，指着问我“姐姐，它碎了”“嗯……”
　　它碎了，但是为什么碎呢？仅仅是因为岁月和风雨吗？我想不是的，一定还有其他未知原因。
　　“姐姐，是因为我们分手的事吗?”
　　“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明明就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的那样的话的，是我！”
　　此刻的她，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他两眼无神，是在想些什么？从他的身上我看不到半点，昔日活泼少女的影子，却是如喝的烂醉的酒鬼般胡言乱语。
　　“元，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行”她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情绪……是，自责，愧疚，还有庆幸?
　　她拿着手电筒，我撑着一把全黑的雨伞，手电筒在黑暗中划破了一个大洞，洞中圈起来的两人，是我和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