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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我是你的独家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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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鲜花有了,99朵玫瑰,代表我对你的爱天长地久;戒指也有了,虽然暂时是塑料的,但你可以用它换一枚克拉钻戒。”
我内心激动万分,但声音却是坚定无比。
“我会爱你一生一世,无论你贫穷,疾病,或失忆,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你~愿意嫁给我么?”
我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她。双手紧紧握着她的右手,等待着她的回复。
……
她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
那样的痛,只有我俩才能感受到。没有什么比失去挚爱更能让人悲痛欲绝。
她一直在哭,我也没再追问。
我知道,这一刻,我们已失去了彼此。
……
最后,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她。
此前,我曾问她,小时候有哪些愿望到现在还没实现的,由我来帮她实现。
她告诉我,小时候最希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笔盒。
于是,我昨晚跑到文具店给她挑了一个可爱风格的粉红色笔盒,然后今天中午又跑到商场买了一支施华洛世奇的钢笔放在里面。
这就是我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六年的生日礼物。
……
没有过多留恋,我选择提前离场。
已找不到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心中纵有不甘,却已今生无悔。
回到座位上,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空荡荡……
晚上,我约了好友大雄,打算不醉无归。
叮~
“你在哪里?”
我不是很想回复她。
叮~
“我有礼物送给你。”
叮~
“你不想见到我的话,我送完礼物就走。”
看来,有些事情,终归是逃不掉的。
……
她给我送来了一个公仔,还有一套防寒内衣,说是给我买的生日礼物。
我想了很久,都猜不出有何用意。
听大雄的解释,公仔是让我天天抱着,相当于抱着她。而内衣,就是……
我不是很相信他的话。不过没关系了,反正说什么已经无所谓了。
……
可是,真的已经无所谓了么?
我以为自己可以很潇洒,拿得起放得下。然而,心里面还是撕心裂肺的痛。
为什么要让我俩经历那么多?为什么要让我习惯了她的存在?当我一步一步地接受她时,她却一步一步地离我远去。
接下来的每一个晚上,我都是在Winsome Bar度过。
我不停地喝酒,想以此来麻醉自己。
沉香也没有嫌弃我,放下手里的工作,陪我聊天,陪我喝酒,陪我一起吐到天亮。这也是我喜欢来这里的原因。
渐渐地,我的情绪开始稳定下来,也开始思考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
即使内心有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得承认,我与Fiona之间,似乎除了做那个,就没别的太多回忆了。
或许,我俩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她刚好遇到了空窗期,而我也刚从飞儿的阴影中走出来,二人一拍即合。
我曾经很努力地想要改变这一切,为我俩创造更多别的回忆,可现在回想起来,她似乎一直都在刻意回避。或许,在她心里,我只是一个特殊存在。
我无论做得再多,都只能感动她一时,而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感动她一辈子。这表明了,谁才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位。
但即便如此,我仍然会把我俩之间的感情当作是爱情。
想通了之后,我也不再过多纠结,虽然心还是会痛,但已经无所谓了。
我也不想让沉香每天都陪着我醉,陪着我吐。她是一个好女孩,我不想伤害她。
“日子还没定下来么?”
“定了。过年就把事情办了。”
“过年民政局不上班吧?”
“我们会提前一点回去。”
她今年过年要去男方家,等领了结婚证,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了。
看了看日期,今年过年比较晚,如果要赶在年前两三天领证,最好的日子,应该就是2月14日了。
这是西方的情人节,听上去挺浪漫的。
选择这日子有一个缺点,就是女孩子会少了一个重要的节日。情人节和结婚纪念日重叠在一起,少了一份礼物,少了一顿大餐,也少了一段浪漫。
当然,这是她家的事情,我也没权过问。
晚上,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突然想到,她过年要去的地方比较靠北,应该很冷,她会适应么?
于是,上网搜了一下,果然,都零度以下了。
她这个生活小白痴,每次出差都丢三落四的。这一次出远门,肯定又不会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我跑去商场给她买了一个暖水袋,电热的。我知道她担心漏电,所以特意选了一款安全性能极高的。插上电源,加热十分钟,然后拔掉电源就可以使用了。使用过程中无需通电,很安全。
接着,我约了她一起吃晚饭。
“那边很冷,你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啦,又不是去了不回来。”
“很难说哦,很多远嫁的女孩子,都会选择留在老公身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那你是希望我不回来么?”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这些话,我已经免疫了,
“放心,他不会留在家乡发展的。我们会一直待在广州。”
听到她这句话,我心中一阵莫名的躁动。
“这个热水袋送给你。以后,我再也不能给你温暖了……当你觉得冷的时候,它就代替我来温暖你的心吧!”
“你……说到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诚然,至少这一刻,我已经失去了生活的支柱。
也许,只有拼命地再为她做点什么,我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
饭后,我们一起散步。
明天她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熟悉的城市,远嫁他乡。
我很害怕,害怕她去了那边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尽管她再三强调不会,但……根据过往经验,她诚信度确实有点低……但也许只是对着我才会这样吧。
不知不觉,我们又来到了小区康乐园。
这是我们开始的地方。兜兜转转,现在又回到了这里,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也不该发生。
我们还是坐回了原来那张椅子,却没有互相依偎着。
蝶恋花飞风笑痴,
花恨云迟月缺时。
举杯独酌寒江夜,
凭栏半倚锦麟心。
……
其实,这椅子对她来说,是有点高。
此刻,她把凌空的两条腿互相交叠,正一前一后的摇摆着……一秒变回那个无忧无虑、调皮捣蛋的小天使了。
“我觉得最近记忆力越来越差了。”
“嗯!?”
“很多事情明明才刚发生没几天,可就是记不起来。就像上次,我明明记得跟你提过第二天要出差,可是你说没有,后来想想,好像真没有。我这记忆力……”
“金鱼!”
我冲口而出,发现有点失态。
她却饶有兴趣的。
“什么金鱼?”
“金鱼,在古代,又名锦鳞……”
“打住,我不是问你什么是金鱼呢。”
我吐了吐舌头,然后对着她坏坏地一笑。
“传说中,金鱼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动物。”
她突然来兴趣了,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
“它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开心的动物。因为,金鱼的记忆力只有三秒钟,超过三秒的事情它就会不记得了。所以,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继续自由自在地翱翔于……鱼缸当中。”
她半信半疑地盯着我。
“真的吗?可这跟我有啥关系啊!”
我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傻瓜!”
她有点生气了,恨不得揪住我衣领,然后狠狠地抽一顿。可强烈的好奇心,使她抑制住了冲动。
如果说,冲动是魔鬼,那此时的她,比魔鬼还要吸引人。
“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再不说重点,我就走了,不理你了。”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好啦,好啦!我说。你,其实是锦鳞仙子下凡……你是全世界最幸福,最开心,最快乐的女人。”
噗嗤……
她笑了,好久没见过她笑得如此开心。
“你瞎说,哪有什么锦麟仙子。而且,谁告诉你金鱼的记忆力只有三秒钟的。”
“是真的,不信你上网搜一下。”
“我才懒得去搜,反正你说谎就是了。也不知道你用这谎话骗了多少无辜少女了。”
“哪有,我从来……”
说到一半,我心中突然一颤。我好像还真的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
“怎样?我说得没错吧,你就是骗子。哈哈!”
我皱了皱眉,女人这生物,实在太可怕了。
“关键是解决问题,你记性这么差,很麻烦哦!”
“我……”
“有一个办法,你可以每天写日记……”
“可是……”
“可是你这么懒,这方法行不通,对吧?”
她憋着一肚子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不过不怕,有我在!你以后所发生的一切,就由我来帮你记录吧。我就是你的独家记忆。”
空气一下子凝结。
不仅她被吓到了,连我自己也冒出一身冷汗!
这貌似信口开河的一句话,却让我感到头晕目眩,仿佛万箭穿心,连呼吸也是痛。
某些刻意回避的尘封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
但很快就被我强行压制了下去,没有发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