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花流]——暗辰》小帆儿

74、三井的回忆

　　高中三年级。混混三井寿带领铁男等一大班兄弟，大闹湘北篮球队。而后与水户洋平一对一对决，被水户打了个半死。（霍霍~帆儿插进来笑一下。三哥乃不会打架那是人尽皆知~）
　　三井和水户，两个人的交往，开头并不顺利。但最终水户为了保护樱木花道，保护想要归队的三井，保护整个篮球队，带领着樱木军团率先替三井顶了罪。水户洋平，这个男人的实力魄力和义气，都让三井寿一开始就无比佩服。相比之下，三井觉得自己只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因为膝盖的伤痛造成了两年的空白，却毫无缘由地想发泄到别人的身上去。因为自己得不到，就想毁了别人。
　　于是那个叫水户洋平的男人，把三井打得满脸是血，还狠狠威胁他：“快说，说你以后，再也不找篮球队的麻烦。”
　　这个一年级的臭小孩，却有着比自己成熟得多的心智和能力。
　　之后的几次近距离的接触却都是被迫的。一次是在去比赛的路上，为了救铁男差点被阿龙毁掉双手。幸亏路遇樱木和樱木军团那班人，拖住了那群混混。而三井和樱木赶时间要去比赛，剩下的摊子只得留给了铁男和樱木军团。
　　还有一次，三井在一个人回家的路上，又倒霉遇上了阿龙跟着几个人在街上闲晃。那个狗改不了吃屎的家伙，见三井是只身一人，立刻围上来寻仇。这次比较惨，被死死堵在小巷子里。对方人多势众，打架本来就是三井的弱项，再加上答应了安西教练绝不出手，更是被人围殴得半死。
　　正在三井暗叫完蛋的时候，水户洋平如救星般地路过吵闹的小巷，并好奇地往里认真一瞅。
　　这一瞅水户立刻扔下书包，冲上前来拔刀相助。
　　水户洋平……那是一个强悍的男人。他不让三井出手，硬是一人把三四个人打得落荒而逃。三井傻傻地坐在角落里，正愣着神看着被水户打散，像狗一样跑远的那些人，手突然被人一扯。水户洋平把他一把拖起，连声嚷嚷：“喂，不想被那不要脸的带上两倍的人来揍的话，快跟着我逃吧！”
　　不仅有义气，而且有头脑。
　　水户洋平……绝对是很棒的朋友。
　　三井于是硬拉上这个自己从心里已经完全认定了的朋友，去了自己常光顾的一家路边的小酒摊。这是三井交朋友的必经过程。当年如不是在这个酒摊上把铁男给搬挂了，他也交不到如铁男这样真心仗义的兄弟。心里想着“我要定水户洋平这个朋友”，三井不顾水户还不是能豪饮的年龄，一杯一杯地灌着水户。15岁的水户很快就醉意黯然。
　　男人酒后话最多。三井攀着水户的肩膀，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听，絮絮叨叨地将三年来自己心中所有的苦闷全数倒出。什么觉得最对不起安西教练，什么今年的一年级真讨厌，什么初恋告白就被人拒绝之类的七八，统统倒出。倾吐干净了，只觉得浑身舒爽，于是他掐着水户的肩膀，逼他爆料。水户本来只是浅笑着不愿说，但被三井再三耍赖逼迫，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秘密：
　　“花道其实喜欢流川。”
　　不说还好，水户这么一说，三井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一脑袋醉意全数散去：
　　“你在开玩笑吧？！！”
　　那两个人不是死对头吗？？？

　　“呵呵，你不懂。花道就是不愿意承认，才一直在找流川碴的。偏偏流川也总是惹他。”
　　水户虽然在笑着，可眼里的闪烁着的是极为认真的光芒。
　　“而且我这辈子最了解的人，除了樱木花道之外，还能有谁呢？”
　　“每一天，他起码要在我耳朵旁边念上一百句‘那个臭狐狸流川枫’怎么样怎么样。”
　　“睡觉的时候，做梦的时候，嘴里嘟嘟喃喃的也是‘臭狐狸’。”
　　“他的眼神一直跟着流川，一秒都不落下。”
　　“他喜欢流川，喜欢得比他所认为得还要多。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会苦恼了。”
　　水户说着，耸耸肩。
　　“可，可是……”三井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男生怎么会喜欢男生？”
　　“学长不会这么单纯吧？”水户哈哈笑着，看三井的眼神就像在看小孩，“而且对花道那个单纯的小子来说，喜欢的人就是喜欢的人，哪有什么男生女生的差别。”
　　“可，可，可……”三井的舌头还在打架，那时的他，定然也没想到几年后，自己也爱上了一个男人。
　　“其实……流川也是喜欢花道的吧。”水户握着酒瓶，眼神有点迷蒙，“那个面瘫，一天如果有说十句话的话，应该九句都在挤兑花道。”
　　三井哭笑不得，只觉得世界上的人都疯了。突然之间，他很想知道水户的看法：“那，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如果他们彼此喜欢，你难道要撮合他们？”三井靠近水户，两手做了一个夸张的姿势，“他们俩万一在一起了，大猩猩的头会气得爆掉耶。”
　　水户被逗得哈哈笑，而后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我啊。只要花道那个单纯的家伙觉得幸福就好。”
　　而后低着头笑了笑，叹息地摇着头：“有时候真觉得花道是我养的大龄儿童。”
　　水户的那个笑容，多年之后，三井依旧历历在目。
　　因为，那是他最后一次和水户单独说话。
　　也就是两三天之后，一个深夜。彩子给自己打了电话。那个三井向来觉得坚强得如男人似地大姐头，居然在电话的那头泣不成声：“学长，你快来医院……”
　　医院里。樱木花道昏迷不醒。水户——已经停止呼吸了。
　　白色的布盖上了往生的人。
　　三井如被重击，僵直了身体，呆在了原地。
　　他再也见不到那邪气的笑容。他再也不能和那人豪爽地喝酒。那人好听的声音，也蒸发在空气中了。
　　病房外，篮球队的所有人站在他的身后。大家脸上的表情，用哀伤已经无法形容。赤木和暮木强忍着悲痛和医生交涉去了，宫城等人坐在长凳上一动不动。赤木晴子已经哭昏了几次，被护士强行带去休息。樱木军团的人，都靠在白森森的墙上，脸上的表情呆滞，像毫无反手之力地被人扇了十几个耳光。
　　流川。一如既往地沉默着。他从门口的玻璃窗上，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樱木。眸子里的颜色，是深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