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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模糊的真相 ...

  •   乌云渐渐蒙上了天空。仙道从湘北高中的办公室出来,笑眯眯地和老师们告了别。而后他走出教学楼,正好一滴雨滴掉到了他的鼻尖上。
      “要下雨了么?”
      仙道叹了口气。心中有些疲乏。他感觉自己心里的矛盾,正如时晴时雨的天气一般。从很早以前,他便开始调查这件事。因为在他第一天发觉异样——三井偷偷把被自己抓皱了的照片小心翼翼地修补回去的那个夜晚,他的心就没有平静过。那日三井脸上难以掩盖的哀伤神色,刻在他的心里久久难以忘记。三井和流川有秘密,而这秘密与樱木有关。于是他决定弄清楚这一切。这些天他跑了很多地方。他甚至根据和光中学的老师所提供校友录上的地址,找到了樱木花道最铁的那几个朋友。当然这些事情都是背着三井而坐的。那家伙要知道了的话,肯定会大发脾气。
      然而,这个过程——
      就像是一层一层,在拨开各种花样的虚晃包装。终究知道了内里。
      真相被一点一点揭开了。
      仙道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他用双手撑着头,以用他出了名的冷静思维,认真理清思绪。
      模模糊糊的答案,在他心里盘旋着。

      在失忆之后,没有哪一刻,我会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曾经的发生的故事。
      狐狸瞒着我什么?狐狸在瞒着我什么?
      我细细思索着,突然觉得一阵激灵。
      ……不对,不止狐狸。是所有人。所有人都在瞒着我什么。
      小三,野间,大楠,高宫,大猩猩,晴子,彩子,良田。他们所有人,都在瞒着我什么。
      以前一直没有发觉。然而现在这样仔细一琢磨,只觉得很多细节都非常蹊跷。
      曾经一定发生过什么。但所有人和狐狸一样,对那些事情只字不提。
      可是……头好痛,我想不起来。
      狐狸斜靠在我怀里,眼睛直愣愣地瞪着窗外发呆。侧脸的线条,被窗外透射进来的阴沉沉的光描绘得极为冷漠。
      “狐狸。”我轻声唤他。才一开口,他就条件反射地在我怀里一颤。他很紧张。他在害怕我一开口,就会质问那些他总是不回答的问题。
      这颤抖让我心软。虽然我现在满脑子迷雾,恨不得立刻刨根究底。
      到底他想让我避开什么记忆,才会严重到,要给我洗脑?
      我真的很想知道。
      但狐狸不愿说。他不给我任何解释。我头一次对他的沉默寡言感到了心慌。是那种堵在胸口的闷。我甚至想避开他,自己躲在某个角落里,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整理清楚。
      三年前……我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场车祸之前……在我失去记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忘记了什么?
      我断断续续,试着拼凑着失忆之后的一些小细节。
      ……三年前。我出了车祸。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狐狸。他告诉我他是我的爱人。在那一秒,我就确定了我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住院了很长时间。有一天,流川老爹突然推开了病房的门。他瞪着我,眼镜后面是恨不得我赶快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好的愤恨目光:“樱木花道,我希望你,马上离开我的儿子。”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和狐狸的事情,之前都是瞒着所有人的。
      小三在送我出院后,担心地说道:“樱木,你和流川的事情,还是像,像以前那样保密吧。”
      我当时只是想,男生和男生之间的爱情,果然是不容易让人接受的啊。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哪里很奇怪。
      狐狸和小三……似乎是希望我能够隐瞒着我和狐狸是恋人的关系。
      我和狐狸的恋爱关系,是隐瞒了一年之后才渐渐被周围的人看出来。这样长久的过程,似乎才更容易让人接受。
      回到学校之后,因为落下了太多的功课,大猩猩让晴子给我补课。然而晴子却在给我讲解题目的过程中,几次红了眼眶。在多追问几句的话,她的眼泪就像洪水一样泛滥,怎么也停不下来。可是无论我如何追问,她宁愿自己哭得不成样子,也摇着头不说话。
      我当时只是认为……像她这样多愁善感的女孩,也许是在心疼失去记忆的我而已。
      现在回想起来。显然是我在自作多情。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狐狸不愿意说。
      而我又想不起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模糊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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