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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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场景安静了好一会儿。
柳焰惊讶的表情在脸上凝固片刻，最终化为被挑衅的愤怒：“你是在侮辱我吗？！”
楼逢慌张否认：“不是，我是说认真的！”
但这话比之前那句听起来还要阴阳，柳焰再也受不了这种嘲讽，提起拳头，再一次朝楼逢的方向冲了过来。
——这次楼逢是真的确定，柳焰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慢太多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不仅轻易地躲过了柳焰的出拳，甚至还来得及伸手，抓住柳焰伸出去的胳膊，顺势往前一扯！
柳焰的重心本来就在往前扑，被楼逢这么一扯，他登时站立不稳，径直朝地面噗通一声跌了个大跟头。
他吃了一嘴的灰尘，愤怒抬起头：“楼逢！！”
楼逢则是懵逼地翻转自己的双手，然后迟疑看向柳焰：“我怎么感觉……你的力气好像也不怎么样？”
那满胳膊的腱子肉呢？！没有发挥一点应有的作用吗？？
楼逢是货真价实的疑惑，但这话落在柳焰耳朵里，简直比最极致的羞辱还要羞辱。
他本来只是单纯听柳云的指令，向楼逢发起挑战，但在听完了这一通的垃圾话之后，柳焰已经变成了真情实感地想要打倒楼逢：他一定要让这个该死的小子跪在地上求饶！
愤怒的火焰席卷理智，柳焰想也不想，趴在地上便伸手向楼逢的脚腕抓去！
他的手劲儿完全是冲着捏碎楼逢的踝骨去的，然而楼逢灵活地一跃，再次避开了柳焰的袭击。
“诶嘿！”楼逢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柳焰的攻击，自我膨胀的感觉一下子就蹿了上来。
“柳师兄，你要是现在认输的话还来得及哦。”
一个轻盈的旋身落地，楼逢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笑嘻嘻：“我一定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他现在感觉，柳焰，也不怎么样嘛！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又对了好几拳，柳焰的力气确实比楼逢要略高一点，但是楼逢用的是巧劲，不硬碰硬的情况下反而能占上风。
眼看着楼逢已经锁定胜局，柳焰忽然大吼一声，整个人的速度陡然加快，向楼逢冲了过去。
比他身体更快的是拳头，楼逢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到那砂锅大的拳头已经朝自己胸口砸了过来。
他来不及躲避，只能下意识地伸出手掌想要再次借力躲避。
然而和柳焰的拳头对上的瞬间，楼逢的表情就猛地一变，然后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他险险地擦着付长老划出的擂台圈子落地，再抬头时脸都涨红了，像是受了些内伤：“你……”
柳焰不给他再说话的时间，再一次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这次楼逢只勉强腾挪辗转出一小截距离，但仍然不够他躲开柳焰的攻击。他只能将双臂交叉在身前，形成一个格挡的姿势，同时尽量扭转身体，免得这次自己被击飞到线圈范围之外。
砰的一声，是结结实实拳头到肉的声音。
因为转旋了身体，楼逢倒是没被打飞，但也是蹬蹬退了好几步。
他感觉自己手臂已经被完全震麻了，丹田处更是有莫名的火辣辣的热气腾升。
靠，他才开启的灵窍该不会被打关上了吧！
接连挨了这么几下，楼逢心里头也升起一股难言的火气。
尤其是当发现柳焰的下一拳头是直接朝着他脸打过来的时候，楼逢更是：“？！”
“喂！”
他干脆不再尝试格挡，而是挥出一拳和柳焰的拳头对撞！
又是一声对碰的闷响，然而这次楼逢仅仅只退了一步！
下一秒他和柳焰同时出拳！
“打人不打脸！”
第二次对撞，柳焰却是倒退了一步！
他本来被愤怒侵占的脸庞下意识腾升出一丝惊骇：“你怎么……”
这不可能！他都已经用了聚力甲了！楼逢的力气怎么可能还会胜过他？！
然而这次楼逢已经抢先他，挥出了自己的第三拳！
“这个道理，你没听过吗！！！！”
拳头划破空气，带出簌簌的声响，若是有眼尖人观察，竟还可以看见楼逢的手臂位置青筋鼓动，其下隐隐有光华流转。
聚力甲的功效还在，柳焰心中发狠，同样也是毫不畏惧地出拳同楼逢对上！
砰！
咔嚓！
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划过空中，先前还颇为神威的柳焰已然从地上飞起，而后重重地砸在圈外，同时响起的还有他骨头折断的痛呼：“啊！”
唰！不少在观众席中的长老或者弟子当场站起，却不是因为柳焰就这么输掉了比试——或者说不只是因为这个，而是——
“我靠，刚刚那个闪过的，是灵气的波动吧……”
“才刚启灵就能够直接运用灵窍中吸收的灵气？！”
楼瑶倒是还坐着，不过一双杏眼也紧紧地盯着台上。
一拳就把大块头的柳焰打飞，楼逢也懵住了，他有点愣愣地站在台上，听着下面纷纷的议论，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灵气波动是啥？他刚刚灵窍的位置热热的，原来不是被打关上了吗？
“作弊！”观众席中突然有一声呼喝传来。
只见柳云不知道何时已经蹿到了最前面，他先是跳上台，将柳焰从地上扶起来，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处，发现柳焰断了好几根骨头以后，当即大喊：“楼逢肯定是作弊！”
“他最后那三拳，肯定是使用了增幅的法器辅助！”
他表情恨恨，显然是气急了柳焰身上的伤势。
“刚启灵就能直接运用灵气战斗，怎么可能！”
更别提他还能一拳就把柳焰打到飞起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唰地转到楼瑶身上——无他，要是楼逢身上能带什么增幅的灵宝，那肯定是楼瑶这个当姐姐的给的啊！
对此，楼瑶响亮地冷笑一声：“柳云师兄，说这种话之前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再说吧。”
柳云忽地一滞。
但很快他就梗着脖子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敢说楼逢最后的那几拳，真的是完全靠他自己吗？！”
那她确实也是有一些日夜殴打的功劳在里面的。
楼瑶：“光问我多没意思啊，要不然咱们问一问付长老怎么说？”
“他的判断和公正性，你应该不会不相信吧？”
这话柳焰哪里敢反驳，他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半天讲不出来一句自己是信或者不信，只能将脸转向付长老，似乎是要看他的反应。
但他们这么点肚皮官司怎么可能糊弄得过付长老？
付长老在柳焰忽然爆发时便做好了准备，见势不对的话就出手救下楼逢，但没想到，楼逢竟然在压力下会临时有突破。
他是个宽和性子，想到台上这两位小弟子都不过才十岁出头，只叹了口气，而后目光转向柳焰：“柳焰，将你身上带的那件法器取出来吧。”
“知错能改，宗规的惩罚也会轻一些。”
这话一出，整个广场上下都是哗然。
“付长老的意思就是说，作弊的人其实是柳焰了？？”
“说来也确实蹊跷，明明最开始柳焰就是在下风的，我说他怎么突然就爆发了，原来是借了灵宝之威！”
“我看他身上也没有灵气加持的波动，差点就被骗过去了！想来他是用了什么增幅气力的法器！”
“不过他哪里来的这种宝贝？柳云给的？”
“多半是，柳云师兄刚刚不是还指责楼瑶小师姐给楼逢法器作弊了吗？果然是自己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霎时间议论声四起，先前还义正严词的柳云跌落道德谷底，他心中一阵难堪和不可置信，难堪的原因不必多说，不可置信却是因为，楼逢能打败使用了聚力甲的柳焰，竟然真的是靠他自己！
惶惶然间，柳云下意识将目光瞥向冉清峰的方向。
早在楼逢一拳把柳焰打飞的时候，冉清峰手里的折骨扇就给放下了。此刻他的神情比之前楼逢第一个启灵成功的时候还要阴沉，但接到柳云求助的目光，他直接将视线给挪开了。
——显然，要将自己撇清的意思非常明显。
这似乎也不奇怪，一来，冉清峰本来的意思，是让柳焰在最后关头时再动用聚力甲，这样付长老既来不及阻拦，也不容易被看出来破绽，现下柳焰没有按照原有计划行动，他恼怒是理所当然。
二来，冉清峰本身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会选择把自己廓清。
柳焰还在骨头断裂的剧痛中，但听见周围嚷嚷的指责，他也忍不住惊慌，勉力抬头看向柳云：“哥？”
更不消说下方楼瑶那似笑非笑，仿若嘲讽的目光了。
眼下，能做决定的，只有柳云自己。
付长老又催了一句：“柳焰？”
冉清峰那阴冷的目光似乎正在自己背后逡巡，楼瑶和楼逢两人纵然天赋绝世，但毕竟前者有现成没死的长老师父，数道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柳云终于做出决断。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朝付长老的方向深深拜下：“弟子柳云认错！”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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