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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大脑紊乱危机 ...


  •   距离放学还有15分钟,班里已经有了躁动声响。

      “嘎吱”一声,门把手响了,是白一萩回来了。

      他坐到位置上,还带来一身寒气,把昏昏欲睡的林终夏激醒了。手掌带着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条长线,他抬眼看了身边的人,耳朵通红,估计是被冻的。

      他通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泽…

      “你……”林终夏张开嘴巴刚说出一个字,又一“嘎吱”声,前门开了。

      “还有15分钟下课,咱们收拾收拾书搬到外面,一张纸也不能留,再把桌子换了,收拾完后值日生把地扫了,程琦你到最后再检查一遍。记住,要安静,好了,开始吧。”

      因为地理位置优越,白一萩是第一个出去的人,林终夏随其后,他正犹豫着把书放哪里,方便好拿。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大手,把书从林终夏手里“抢”过来,还是一只手拿的。林终夏傻眼了,这样显得他很呆且弱。

      “放这里,咱俩挨着。”

      白一萩像是在拿着什么贵重物品,动作幅度都小了很多,把林终夏整齐摞好的书放到了他那歪歪扭扭,随意叠放的书堆的旁边。

      可能是怕弄脏,下面还垫了张白纸。

      放好后,白一萩还拍了拍书面,像在对待什么宝贝。

      “这个位置好。”白一萩自言自语道。

      两人搬了三趟才全部运完,白一萩刚准备回去,看到林终夏在盯着什么东西,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好像…是自己的书。

      “看什么呢?”白一萩问。
      “我感觉你的书要倒了。”

      好巧不巧,林终夏刚说完,就听见“怦”一声,那摞堪比“比萨斜塔”一样歪的书正正倒到旁边,还滑出来几本。

      白一萩“……”
      林终夏“……”

      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还是白一萩先开的口,毕竟很大部分是自己的原因,“还整吗?”

      “……”
      “不整了,走吧。”林终夏摇摇头,“反正最后还要全拿回来,到时候再分吧,也丢不了。”

      “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白一萩在心里向林终夏竖起一个大拇指,听到这番话他心里的负罪感也减轻了。

      “嗯嗯”林终夏呢喃一声,打了个哈欠。

      他懒得整了,现在满脑子都是“睡觉,睡觉,好困,好困”有心无力。

      “你是不是困了?”白一萩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是,非常困。”林终夏的声音很小,他觉得自己现在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走不走?”
      “现在?还没到时间吧。”
      “管他呢,我看见好多人都溜了,不差咱两个,反正也不查人。”
      “我……”
      “别我了,走。”

      白一萩丝毫没给林终夏考虑的时间,一胳膊把他掳走了。

      “诶你……”林终夏从小到大好学生,没干过这种早退的事,有点怕。

      “嘘”白一萩凑近他的耳朵,很小声地说“你再说话,别人就都知道咱们要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离太近的缘故,白一萩的声音听起来跟平常不太一样,很低沉,有种说不上来的劲儿。

      林终夏这才发觉自己现在是整个人“依偎”在白一萩怀里的样子,再加上刚才靠那么近。

      他现在浑身很不自然,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于是,他低下头用沉默掩饰心虚,任由着白一萩带他离开了。

      路上没什么人,两人又走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到宿舍了。

      一路的凉风没把他吹醒,反而脑子更昏沉了,尤其再回到宿舍,泼天的暖气包围着,林终夏的困意更重了。

      上完厕所,洗完漱,林终夏躺到床上,其他人还没下课,一切都很安静。

      他的睡意越来越浓,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以一声门响为结尾,林终夏彻底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非常舒坦,林终夏还是自然醒的。

      他醒来时下意识要去摸枕头边的手机,落的一场空,林终夏才反应过来已经开学了。

      一切很不真实,感觉昨天才放的假,今天怎么就开学了。

      空气里有浅微的呼噜声,不知那号床的人翻了个身,呼噜声停止了。

      只剩下许多,莫名的,细小杂乱的响声,那是独属于黑夜的声音。

      屋里很热,林终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阵密麻的刺痛感传来,唇面上的舌尖停住,收回了口中。

      告诫过自己很多次不要舔嘴唇,不要舔嘴唇,每次都还忘,林终夏很服自己这个破记性。

      他熟练地从枕头下摸出唇膏,凭借着肌肉记忆去涂,是清凉的薄荷味,林仲夏很喜欢它的味道。

      距离起床铃响还有半个小时…

      林终夏没有起床,毕竟今天考试,要是打扰了某个舍友睡觉,他可担待不起,只好用指甲去刮蹭床单消磨时间。

      他现在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林终夏漫无目的地盯着眼前的床板,床板的主人估摸睡相很好,一丝震动和声响都没发出。

      人在放空的时候,脑子就总会钻进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像现在,林终夏在幻想,自己的上铺兼同桌:白一萩的睡姿。

      自己在下铺,无论什么样子,不管好的坏的,都能被白一萩瞧见,但自己却看不到他。

      不公平……

      林终夏承认自己脑抽,竟然会想这些,索性闭上眼睛。

      睁着眼还好,这一闭上,白一萩的脸像商场里投放的广告大屏在他脑海里循环。

      这一现象持续到早饭,贯彻了整个早自习。

      踏入食堂的那一秒,白一萩什么的都全抛之脑后了。因为满脑子都在想吃什么,吃什么,吃什么……

      最后林终夏选了碗馄饨,白一萩买了豆腐脑和两根小油条。

      爽!没有什么比吃饭更爽了!

      吃得太急,林终夏舌尖被馄饨烫了下。
      嘴巴:对方撤回一个馄饨……

      他对着吹了几口气,才送到嘴里,看在它这么好吃的份上,林终夏勉强原谅刚才烫着自己的事了。

      余光扫过对面,白一萩正在悠哉悠哉撕着小油条放进豆腐脑碗里。

      好似有什么心灵感应,默契般地,白一萩抬起头正好他对视,林终夏呛了下,嘴里的馄饨差点没吐出来。

      要不要这么巧……

      “你今天是不是醒挺早的。”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了。”

      听到白一萩的这句话,林终夏悬在空中的手停顿了下,脑海里关于早上的记忆极速翻阅着,寻找自己发出什么能把人吵醒的动作了。
      无果……找唇膏算吗,也没有很大动静吧。

      林终夏讪讪问道:“不会是我把你吵醒了吧。”

      没得到准确回答之前,嘴里的馄饨都索然无味了。

      白一萩看出了对方的忧虑,把最后一块油条扔进碗里后,立马切换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说:“没有,我醒的比较早,所以听到了,我还怕是我吵醒的你呢哈哈。”

      林终夏心里这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也是自然醒的。”

      吃完饭后,两人回了教室,白一萩到门口转个弯去厕所了,林仲夏刚迈进后门,正好撞见看着值日生扫地的程琦。

      程琦见他说:“你身体好点了吗?”
      “啊?”

      程琦没有听出他这句疑问,以为是嗯的意思,便继续说道:“本来昨晚该你俩值日的,白一萩说你身体不舒服,自己就一个人值了,看你现在这气色,挺好。”

      林终夏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笑笑回应他。

      “程琦,班主任喊你去办公室。”前面不知道谁喊了他一声。

      “哎呀我先走了。”程琦像个电动小马达,“嗖”一下就跑没了。

      林终夏还在状况外,自己昨天晚上完全睡死了,根本不知道值日这一回事。白一萩昨天明明是和自己一起又的,难不成,他又回去了?

      大脑在紊乱中……

      白一萩从厕所出来,看到在后门口站着不动的林终夏,三两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问道:“想什么呢。”

      白一萩看起来只是随口一问,因为他说完就拿走了桌子上两人的复习资料,一把揽过林终夏就往外走,根本不给对方留回答的机会。

      直到两人走到放书的地方,林终夏挣脱开他的胳膊,说:“昨天是不是该咱俩值日了。”

      白一萩顿了顿,说道:“没有啊,我不知道。”

      那看来是真的了,白一萩估计自己都不知道,他一说慌眼睛就往右瞟,左手也无意识地往后伸。

      此时此刻的他,就在做着这些动作,任林终夏再怎么瞎,也看出来了。

      “程琦都告诉我了,你说我昨天生病了。”

      谎话被一眼识破,再加上眼前人,坚定,不得到说法誓不罢休的眼神,白一萩瞒不下去了。

      “这不是看你昨天太困了嘛,再说就一个小小的值日,也费不了多少劲儿。”

      林终夏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说“谢谢”显得太生疏,不说话又好像不太好。

      他有点不好意思,没去看对方的脸,最后说道:“下次我值,你在旁边看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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