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回京 ...
-
(二十九)
好不容易在城外熬过一夜,这一个晚上睡得极不安稳,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整个人感到头昏脑胀,还不如不睡。等到天一亮,纥奚少泫便直奔琦幕楼。
一大清早的,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里还没有什么人,纥奚少泫很快就来到了琦幕楼柳容房间的窗子底下,并没有惊动什么人。
纥奚少泫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人,便轻轻一跃,进到了柳容的房间,他需要柳容一个完整的解释,一记确定下一步的计划。
“您老的速度还真是不一般呢,这么快就穿越了战线,到达敌人最后的据点了呢!”柳容摇了摇手里的折扇,上面是用金线描的几簇海棠花,真是一副大富大贵的模样。
“我需要一个解释。”纥奚少泫满色不善,只是隐隐不愿发作。
柳容倒也不多做解释,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袱,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纥奚少泫从未见这么个小包袱,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就是了。”柳容努努嘴,“你不是想知道,人是怎么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丢的吗?看看就知道了。”
纥奚少泫不解的打开包袱,里边只是一块类似人皮的东西。
“这……”
“展开来看。”柳容依旧云淡风轻地摇着那把雍容华丽的扇子:“看来,人家也是花了番心思的。”
“人皮面具?”
“不错,就是这个东西,瞒过了暗卫的眼睛。”
“光靠这个东西?”
纥奚少泫不相信就凭借这个小小的东西就可以瞒天过海,要知道,要给一个人带上人皮面具,需要用到不少工具,如何能做得到神不知鬼不觉呢?更何况暗卫不是普通人,若是有外人潜进祁府,必然会发现蛛丝马迹,怎么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呢?难道,难道,在祁府里,有隐藏着的自己并不知道的对方的人吗?
“确实。”柳容摇摇扇子,依旧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身姿:“这样的事情之所以可以发生,只能说明祁府里必定早已埋伏下了对方的人。”
“你查出来了?”看着桌上被揉作一团的人皮面具,看来自己在路上的这几日,柳容这边应当已经有些眉目了。
“一个原本在祁云飞书房伺候的小厮,最近才调去伺候祁家少爷的。”这人恐怕在祁府的时间不会比你认识祁沄的时间短吧。
“是吗?”看来这人是早就潜伏在祁府了,只是没有得到上头的命令,一直没有动手罢了。
“确实如此,这个人原本已经被我们的捉住了。”柳容微微叹了口气,道。
“原本?”纥奚少泫不禁皱眉,原本这种话,是最没有力道的,说了也是废话。
“可惜,刚抓到手,那人就服毒了。”
“哦?看来从那人嘴里,是没能得出什么了。”
“确实,像他那样的底下人,原本也不应该知道主人的意图,上面下命令,照做就是。”
柳容倒是不以为意,本来就没打算放那人一条生路,死了倒是省的自己动手了,只是还没从那人嘴里套出需要的东西罢了。
“倒是,柳容不知道,您这次回京,是作何打算?”柳容合上扇子,为纥奚少泫斟了一杯茶。
“哼。”说实话,自己心中确实还未做什么打算,如果自己贸然前去救人,无疑是对大局不利的,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怎么?还没想好?”柳容嗤笑一声,对于纥奚少泫这样少有的莽撞行为,柳容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小儿女情长,怎么可以和江山大事放在同样的高度上?自从接到纥奚少奇从战地发来的飞鸽传书,就日日夜夜担心,生怕这家伙让人掳了去。难道,英雄真的难过美人关了么?
无视柳容那嗤笑的表情,纥奚少泫道:“现在人在何处?”
“不知道啊。”那小厮没说任何话就将藏在衣襟里的毒药吞了下去,自己还没时间开口问,他就一命呜呼了,搞到现在都还是线索全无,确实是不知道。
“哦?宣珩到底将他抓到那里去呢?”纥奚少泫不由蹙眉,连柳容在京城这么多的地下情报网都未能查出祁沄的踪迹,看来,这回宣珩不想那么简单就让自己把事情解决了呢。
“这个倒不用担心。他们既然抓了祁公子,自然是有目的的,在目的未达成前,祁公子的安全是绝对可以确保的。”
这个倒是,他们抓了小沄无非就是为了威胁自己,小沄就成了他们手里的一张王牌,在将牌打出来之前,确实不应该伤害王牌,这是人所共知的道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而且自己不便在京城久留,要在自己离京前将事情解决还是有难度的。
“祁府那边有什么情况马?”想来祁沄失踪几日,祁府也应该有些动作才是。
“说来奇怪,安静地出奇。”柳容也是一头雾水,独生儿子失踪了,做父母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绝对不寻常。
纥奚少泫心中也不由疑问:难道,他们知道祁沄如今的所在吗?或者,他们可以确保祁沄的安全,亦或是他们根本就是无能为力?
无论如何,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找出宣珩将祁沄关在什么地方,无论是智取或是强攻,都要知道目标在什么地方,不是吗?
这一边,祁沄经过几日的休息,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恢复了大半,想要下床走走,老这么躺在床上,也不是个办法,到处走走,说不定还能找到逃走的机会呢。
祁沄自嘲的笑笑,只要他们愿意,就凭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恐怕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去,何况是逃之夭夭,而且,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还是不清楚的呢。
自从第一天,宣珩来过这里,之后便再没来过,想来,初登大宝,必然有很多事情要忙,更何况如今战事连连?
打开门,院子里和煦的阳光,扑面而来,暖暖的夹杂着特殊的气味,这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很熟悉,很温馨,却一时想不起。
“你,可以走动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院子一角传来,不是疑问句,想必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那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院子中的祁沄,便又回过头去。
原来是他?正在那个角落里,摆弄着一些药材。那股熟悉的味道,就是来自于这药材的味道。对呀,自己在神医谷的那几个月,天天不都是闻着它们吗?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这里是,您的府邸?”祁沄作了个揖,向那人恭敬地问道。不知对方的底细,还是小心写为上,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也可以这么说吧。”那人转身向祁沄走来:“看来,你的身体还不错啊。”
“啊?”
“上次中毒之后,一般人恐怕都会留下病根的呢。”那人若有所思,目光停留在祁沄身上,上下打量,似乎在掂量着他的身子骨到底有几斤重。
祁沄皱皱眉,从他的话看来,可以确定的是,这一系列事情都与眼前的人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只是看他并不像朝中之人,怎么会听命于宣珩呢?
“但是你运气好,碰上了我师弟。”那人倒不曾关注祁沄变幻的脸色,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自己的毒是癸亥给治好的,这人难道是癸亥神医的师兄?俩个人,还真是,不像啊。
“不过,师弟他……”那人故意停顿了下。
“癸亥神医他怎么了?”祁沄想到自从出谷后就再没见过癸亥神医,这段时间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你不用担心,他现在很好。该担心的认识你自己哦。”那人冲祁沄戏谑地笑笑,倒是与祁沄第一次见面时那慑人的气势有所不同,似乎是有一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
“那就好。”祁沄嘀咕一声,癸亥神医是个不错的朋友,希望他不要出什么意外才是。
“你们是的关系很好?”那人表情有点,诡异,看得祁沄心里毛毛的。
“嗯。”应该可以这么说吧,癸亥神医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俩人也很投机。
“哼。”那人忽然收齐脸上的笑容,狠狠地瞪了祁沄一眼,便拂袖离去,留下祁沄一个人站在原地,感到莫名其妙。
不一会,苏护府里的小厮就听见了从主人卧室里传来的惨烈叫声,当然,这声音不苏护发出来的。他恰恰是这惨叫声的肇事者呢。
只是这些声音,祁沄都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大概也不能联想到发出这样惨烈叫声的人会是,神医谷里衣袂飘飘,恍若仙谪的神医癸亥发出来的。
当然,正在接受非人折磨的神医,此时也不知道就在这所房子的另一边,囚禁着好友祁沄,此时的他已经濒临意识崩溃了的边缘了。(这两只的故事在小剧场里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