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L鬼》明天不失眠

14、替代

　　鸣笛、尖叫、挂断的电话……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公司门口拉起警戒线，作为唯一一位见证人，原千结浑浑噩噩地接受一切盘问。

　　乔留仙根本没有结婚计划。被反问的时候原千结疲惫不堪，只是重复说：“他让我回头。”

　　直到下班时间他才如释重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去，仰头望着高不可见顶的高楼大厦，一个人从如此高的地方毫无预兆跌落，依旧不真实。乔留仙根本不可能主动寻死。他想要联系程非衣时，对方没有接通。

　　“疯了……”原千结揉揉额心，“是梦吗？”

　　希望是梦，又希望不是梦。至少裴一线活过来了。打开家门时，看到熟悉的身影，原千结第一句就是：“我回来了。”没有记忆中裴一线热情的拥抱，那人只是僵硬地点头。

　　原千结试图问他：“你们说的黄泉、影子、村庄到底是什么？”

　　见裴一线不开口，他只能强行转移话题：“你之后想做什么？”

　　“留在这里。”裴一线说，“你跟我说的。”

　　在呼喊裴一线名字的时候，原千结说——不要再离开了。于是裴一线说自己一整天都没有踏出门半步。

　　“我说了你就会听？”

　　“对。”

　　“为什么？”

　　裴一线窘迫地挠挠脖子，硬是挤出几个字：“你不知道……才好。”原千结不想难为他，一个人进屋，留裴一线在客厅。

　　论坛里面的帖子更新了不少，有一两个在讨论乔留仙的死。与程非衣的聊天还停留在约定见面的时候，正当原千结要发送文字的时候，程非衣就发过来讯息：“泥沼，恭喜你成功了。”

　　“谢谢。”

　　“新电影我会去看的。”

　　“我最近没有参与电影。”

　　“还记得我跟你许愿，想看你的电影吗，你的愿望实现了，我也会实现的。”

　　说完，程非衣就下线了。

　　与此同时，老板的电话打进来了。要他替代乔留仙做编剧跟组。急切兴奋的语气仿佛死的不是他下属。

　　恐怖片的开工，结合编剧离奇死亡新闻，无疑是热度最好的时候，老板仿佛癫狂了一般，强硬要求原千结第二天就到剧组：“我相信你的。”

　　“我相信的，”工作人员带着原千结走入片场，“原先生的能力有目共睹。”

　　电影名叫《墓楼》，部分灵感刚好来自于原千结出道作品《四十四号公墓》，讲述主角为了低租金住入灵异楼的故事，部分经历来自于真实。

　　也就是此刻的废弃楼。原千结抬头看，旁边还跟着一脸好奇的裴一线。废弃的单元楼外墙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灰褐砖石，穿堂风夹杂着潮湿霉味袭来，让人一走进去就一阵恶寒，墙面上布满了黑乎乎的霉斑和不明所以的红色涂鸦，扶手锈迹斑斑，每一层的门窗大多已经损坏，风一吹便发出呜呜的哀鸣。

　　完全屏蔽掉外面的阳光，只有走廊尽头剧组的打光让人意识到这不过是片场。

　　导演没心情迎接原千结，正扯着对讲机要人过来一起开机祭拜，特别是发生过命案的楼，更是让人守规矩，重要人士全站在第一排，恭恭敬敬地鞠躬上香，全场鸦雀无声，原千结拉着裴一线站在边缘，直到结束时一声开工才有了人气，裴一线突然拉住了他，十七岁的裴一线只跟原千结差不多高，刚好可以小心翼翼地凑上去耳朵旁说：“有人倒拜神。”

　　“什么？”原千结被裴一线主动靠近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正要问时却被人打断：“小同学，这是你们的开工利是。”

　　一张脸出现在他们两个中间，面容姣好，笑脸盈盈，正是电影男主角演员，艺名叫林润。

　　林润说话跟水似的温柔，把两个利是塞入他们手中，并嘱咐一定要快点花出去，又问原千结这人是谁。

　　“我弟弟。”原千结把利是塞入口袋，“带他来看看。”

　　“这可别随便带来。”林润突然皱眉，“原大编剧你也是知道的吧，这里发生过怪事，而且开工前还……不说了，都起鸡皮疙瘩了。”

　　“而且，你应该是内部人员吧。”趁还没轮到他拍戏，林润终于绕到他此行的终极目的——八卦！

　　“奈何论坛里面有个人更新了很长的帖子，很多人说就是乔编剧来着，原先生，你知道吗？”

　　帖子开头第一句话就是——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遇到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