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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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头好痛……”
宿醉吗？我不是一杯倒吗？
灵幻新隆从一个传统和式房间的榻榻米上醒来，下意识的环顾四周，他肯定这里不是自己家。
我习惯睡床。
等等，我，是谁？
他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纤长没有一点老茧的手，有些犹豫——我的手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是……灵幻新隆？
这种时候首要该做的事是……“小白！小白！你在吗？”
不出所料的，灵幻新隆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为什么我脑海里会有自己以外的意识？解离性人格分裂还是咒物受肉？
……咒物受肉是什么？
大脑内剧烈的疼痛感传来，灵幻新隆咬着下嘴唇一声不吭的闭上双眼坐在原地。
许久，晶莹的汗珠从额头滴落，还将一部分头发粘糊到了一起。他想起了很多知识性的记忆，但过去的经历仍然什么都回想不起。
啊……
灵幻新隆有些迷茫，但他还是起身穿衣打整好自己的一切。越是迷茫的时候，越不能停下行动，止步不前才是最可怕的。
角落里有一只白兔正在睡觉，灵幻总觉得长的很熟悉，应该是自己养的，于是他抱起兔子准备向外走去。
“哗啦——”
随着声音传来横开的木门被拉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大步走了进来。
“您好，我是灵幻新隆，非常感谢您的照顾。”
面对面，灵幻新隆率先开口了，主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没办法。
大长老眯着黑色的眼睛盯了灵幻新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如果暂时无处可去的话不如留下吧。”
“？”对于灵幻新隆来说能先安定下来获取情报当然是最好的，只要活着就行了。
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吗？
“正好悟大人也醒了，你们可以见一面。”
“悟大人？”
“就是捡你回来的人，他今天开始发烧了，可能需要能给人带来幸福的人陪着。”
带来幸福？我？
对于大长老这话灵幻新隆是一万个不信的，毕竟灵幻新隆是一旦暴露本性就不会被任何人喜爱的人。
啊……我是这么糟糕的人吗？
思考了一会儿，他变得更消沉了，身体的各种本能反应都提醒着他他以前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看来我做过不少不好的事情啊。
跟着大长老走在古朴大宅的木质走廊上，看着大长老年龄不小但依然笔直的肩背，灵幻新隆忍不住的苦笑。
这样的我这么幸运的被人救了还厚颜无耻的留下来，真的好吗？
灵幻新隆啊……回想起预言书上的画像以及曾数次被祖先们提起的绿色咒物，大长老一边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一边在心中沉思。
如果是悟大人的话，确实会成为预言中拯救世界的重要一员。但是刺杀者那么多，要让完全不清楚底细的人接近悟大人吗？
进入五条悟所在的院子前，抬头看了看悟大人院内已经光秃秃的枫树，大长老突然带着咒力开口道：
“你能对着那棵枫树发誓吗，绝对不会伤害现在在这个院子里的，捡你回来的，名为五条悟同时拥有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人类男性。”
这是，术缚。
灵幻新隆马上反应过来了这是在做什么，略微放下了心，有需求就好。
“好……”他带着咒力将大长老的话复述了一遍，原模原样，没找任何语言的漏洞，并按要求对着那棵枫树发了誓。
这个叫五条悟的存在很重要啊。
在灵幻新隆的认知里，束缚是可以钻空子的，语言的艺术。一般情况下，定语越多，对一个东西描述的越准确，自然也越难动手脚。
“呼……”
深呼一口气，灵幻新隆走进了五条悟的房间。这个叫五条悟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将决定自己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过的怎么样。
看着灵幻新隆坦诚的模样，大长老难得的孤度非常小的微笑了一下。
明智的决定。
不管是看清了局势还是不想让陌生人为难，过于柔软了。
应该，是个好孩子。
—
“你来了。”
五条悟一开始的语气还算平缓，面无表情的模样也高高在上，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但随着大长老有些无奈的对着他瞪了两眼接着离开房间，五条悟一下子活泼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姓氏有意思吗？听说有些人的姓超级奇怪！”
“外面是什么样的？你上过学吗？听说幼儿园国小国中完全不一样唉～”
五条悟不停的问东问西，试图了解那些五条家不让他知道的知识。
“外面有什么很有趣的东西吗？”
五条悟眨眼蓝色大眼睛有着强烈好奇心的模样很可爱，像极了你买了新的零食回家放在桌上跳上去闻个不停并且用爪子不停扒拉的猫猫。
什么嘛，结果是个小鬼。
灵幻新隆失笑问道：“你没出去过嘛？”
“对！！！”
五条悟非常认真的点头，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他自来熟的不停向灵幻新隆吐槽着家主和长老们只允许请家庭教师，什么额外的情况都不让他知道，永远不让他出门的糟糕行为。
不知为何，他从一开始就对灵幻新隆很有好感。大概是面善吧，长得像狐狸——我还没养过狐狸呢！
啊……那么想知道外面的事吗？
“那我稍微给你讲讲？”
灵幻新隆盘腿坐下，坐在了五条悟身旁，微笑的讲着一些自己脑内的常识与知识。
虽然我什么经历都想不起来了，但反正没事干，要不多留一段时间吧？多讲讲。
小孩子应该在年少的时候多扩展些阅历和见闻。
“我叫灵幻新隆，很高兴认识你，五条悟。”
“很高兴认识你？”
“是和别人认识时的礼貌用语，可以增加和别人成为朋友的几率。”
不是吧，虽然一看就知道五条悟是个大少爷，但是这种平等的交际礼仪都不教的——五条家是打算把人……养到死吗？
灵幻新隆抱着不要随意揣测别人家长的心理，用了些文雅的词汇在心底默默吐槽。
—
一个月后，在五条家划分给灵幻新隆的院子内——“灵幻，大长老请你去悟大人那边一趟。”
时不时响动着的翻页声停止，灵幻新隆扶了扶眼镜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侍女五条美惠。
“悟又怎么了？”
想不起记忆也无事可干，灵幻新隆成为了五条悟的家庭教师。刚才他正在给五条悟备课，尤其是数字，五条悟的进度已经超过国中了。
我高中时应该是文组的。
对五条悟飞一般的数理化进度感到头疼的灵幻新隆这样想到。
“悟大人又发热了，大长老担心悟大人不顾身体偷偷跑出去玩。”
灵幻新隆不急不缓的起身，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周身气质与从小在五条大宅长大的众人无异，古典而优雅。
明明是天生的金发，藏蓝绣着暗金竹叶的和服在他身上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服服贴贴。金框的单片眼镜在黑色的眼眸前并不显得过分精致，有种聪明却不过分锐利的感觉。
五条家一开始还有些人对来历不明的家伙突然成为悟大人的教师有些不满，但很快，他们就发现灵幻先生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不过20，但却是个很有能力、很让人喜欢的人。
“悟又发热了啊……”
灵幻新隆的语气稍微有些感慨，在从头到尾一副死鱼眼面瘫脸的五条惠美的带领下快步迈去五条悟房内。
“哗——”
木门被横向推开。
“悟，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灵幻新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白发蓝眸的小猫扑倒在地。背砸在地上略微有一点痛，好在孩童的体重就像真的猫儿一般轻巧，而且这一周以来他已经习惯了。
“悟。”
灵幻新隆虽然能言善辩但并不擅长责备他人，他皱着眉单手拎起五条悟，三下五除二将其塞回被子，还将杯子的四个角全部整整齐齐的塞好。
生病的小猫现在变成了一个猫球，不仅被可怕的被子封印，还被邪恶的灵幻大魔王镇守。
虽然说五条悟对这个大魔王始之若甘。
“灵幻！我要听上次那个因为瞧不起人被杀了的蠢货的后续～”
即使发着烧，五条悟也超大声的嚷嚷着。他像上岸的青花鱼一般四脚扑棱，然后又一次被灵幻新隆镇压。
五条悟很喜欢灵幻新隆，一开始就觉得他知道好多，很有意思。而从灵幻新隆一周前不知如何和长老们据理力争获得了给自己随意讲故事的权利后，五条悟更喜欢他了。
果然把灵幻捡回来的我最英明了！
如果灵幻一直给我讲故事，那我应该会一直喜欢他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私下里两人相处时五条悟索性不装了，坦率的粘着灵幻新隆。当然，明面上五条悟还是那副冷漠的神子模样。
倒不是在乎面子，现在的他还不懂这些。只是活泼起来长老们就会絮絮叨叨的，总是试图改变他的想法。
太烦啦！！说的好像我不冷漠就听得进他们的话一样。
“还要听啊。”
灵幻新隆还是有一点苦恼的，五条悟是个按照世俗标准来说很奇怪的孩子。虽然是好孩子，但真是太闹腾了，一个顶十个。
“你对这个故事有什么看法吗？怎么还想往后听。”
面对灵幻新隆有些挣扎的试图转移话题，五条悟超大声的说道：
“我觉得那个家伙太蠢了！明明那么弱还要瞧不起别人，和禅院家的蠢货们一模一样。”
“……啊。”
灵幻新隆稍微有点无语，一般人这种时候不都会认为人应该保持谦虚吗？
不愧是悟啊。
不过灵幻新隆对五条悟这样的天才保持着与之相符的傲气保持乐观的态度，反正悟是好孩子，又不会去伤害别人。
倒不如说，如果悟这样的孩子都被社会彻底磨去了棱角那才恐怖吧！
六眼和无下限是五条悟才能的一部分，灵幻新隆对此接受良好。五条悟和他是不一样的，悟是好孩子、天才。
虽然受到年龄限制五条悟现在还要一定程度的抑制着自己，但没关系，随着年龄增长他会越来越好的。
悟只要一直肆意的笑着就好了。
看着故意眨着眼睛卖萌，试图从自己那儿挖出更多故事的五条悟，灵幻新隆也不由自主勾起嘴角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