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更高效的“交流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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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恩海德走在的街上，呼吸着浑浊而带有异臭的空气，周围大多是叫卖的商贩，偶尔有几个穿着西装的公司职员匆匆走过。
“像是走进了英剧一样。”他感慨着走进了这场戏剧中。
无论是为了之后寻找线索的时候能沟通更加顺畅，还是为了防身，他都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在拒绝了几个来推销的小贩后，随着霍恩海德行走的路线，周围的商贩越来越少，房屋也更加破旧，破碎的街道上开始渐渐的遍布杂草与污秽之物。
又绕了几个巷子，按照记忆里的路线，霍恩海德来到了北区的外围。
这是里北区的贫民区，纽曼市大部分钢厂工人的根就在这里，孩子5岁后送进工厂，青年被工厂赶出来，加入帮派，然后死于伤口感染或者一场寒冬。
他们在这个污秽贫瘠的土地之上挣扎，最终又在这里腐烂。
霍恩海德的靴子踩进了一个泥坑里，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溅在他风衣的后摆上，他的眉毛忍不住抽了一下，感觉他本来没有的洁癖开始隐隐发作。
这里肮脏而混乱，是巡警都不会踏足的灰色地带。而好处就是，这里可以买到霍恩海德想要的东西。
走进一家破酒馆，无数带着恶意的视线打量着霍恩海德。
他穿着打着补丁的黑色破旧风衣，贴身的白色衬衫有些皱巴，下｜身是墨绿色的马裤和带着污渍的长靴。
这身衣服谈不上有多体面，但也和这里格格不入。
一个少了一根胳膊，从脖子到下巴都带着烧伤的男人吹了个口哨，对霍恩海德咧嘴笑了一下。
“哟，这不是个城里的老爷吗？”
他用打量货物的眼神看着霍恩海德，然后把杯子里浑浊的麦酒一饮而尽，“把身上的钱都留下，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别这样嘛，托克。”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男人开口说道。
“他身上的衣服还能值不少钱，还得让他把衣服也留下来才对！”
“干脆别走了，听说医院那边一直在高价回收完整的尸体！”
“哈哈哈！”
霍恩海德对这些人的挑衅无动于衷，在穿越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和了上一位侦探的理智和“交流技巧”，还是因为见过更加恐怖的景象，反正，这种小场面根本吓不到他。
灰绿色的眼睛环视一圈，这些人身上都有或轻或重的伤残，他们是从钢厂“退休”的工人，也是盘踞于此的帮派分子。
霍恩海德径直走向了在吧台后面看戏的酒保，那是酒馆里为数不多健全的人。
“嘿！你这家伙敢无视我！”
面对霍恩海德的无视，托克用仅剩的手拍了拍桌子，恼怒地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想……”
“我是霍恩海德·切维尔。”霍恩海德对酒保自我介绍道。
酒馆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想……想买点什么？”托克话音一转，飞快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然后往距离霍恩海德远的地方挪了几下。
“嘶——”看着向自己走近的霍恩海德，酒保倒吸一口凉气，试图往后退一步，结果撞在身后的木架子上。
“霍……霍恩海德先生、侦探，你……你来干什么？”
这些刚才还咄咄逼人的人们一下学会了礼仪。
在霍恩海德·切维尔侦探刚到纽曼市的时候，他就来过一次北区的这个贫民窟。当时的他刚从首都回到故乡，身上还穿着精致的套装，带着闪闪发光的怀表，孤身一人走在这里，就像一只待宰的肥羊。
然后，这只羊就赤手空拳把所有不长眼的家伙全都打趴下了。
有胳膊的撅断胳膊，有腿的踩断腿，都有的就随便找一个地儿折了，惨叫的人躺满了贫民区的大街。
然后他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拍了拍衣服走进这家酒馆，把身上的手｜枪和刀拿了出来，在酒保惊恐的表情下，把这些东西换成了钱。
此后，霍恩海德·切维尔的大名在这里传开，他可以靠自己的名字得到这些帮派份子为数不多的礼仪。
“我需要一把武器。”霍恩海德对这位新来的酒保说：“不要太大，要方便携带，最好在1先令左右。”
“可是，霍、霍恩海德侦探，如果你要手｜枪的话至少得2磅！”
“我也不需要枪，枪太显眼了。”霍恩海德叹了口气，“1先令，像我之前卖给你们的那种反曲刀还有吗？或者类似的短剑、开槽的匕首之类的。”
“什么刀？”酒保愣了下，不太理解霍恩海德的意思。不过他看到霍恩海德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后，非常有求生欲地停下了接下来的废话。
“你跟我来。”酒保走出吧台，带着霍恩海德往后边的包间里走去，扭头对着外边喝酒的男人们喊到：“你们都给我老实点！我要是回来看到我这儿少了一滴酒，你们就都给我滚出去等死吧！”
把霍恩海德引进包间后，过了一会儿，酒保带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你看看，这些都是1先令左右的东西。”
打开箱子，里边是各种各样的冷兵器，这些开了刃的凶器带着异样的美感，深深吸引了来自和平年代的一半灵魂。
他挑了一把身体最熟悉的反曲刀，把刀从不知道什么皮革做成的刀鞘里抽了出来，刀身因锻造工艺不足而有些粗糙，导血的凹槽也开的歪歪扭扭，木质的刀柄上还有毛刺。
【跟我之前那把刀简直没得比。】
霍恩海德在心里吐槽，但这把刀也不是没有优点——它便宜。口袋里的余额不足以让他在挑三拣四。
最后在看了一下箱子里其他的武器，霍恩海德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
“就它了。”霍恩海德对酒保说：“多少钱？”
酒保上下打量霍恩海德一下，手小幅度的搓了搓，说：“1先令80便士。”
霍恩海德停下了把刀放进刀鞘的动作，他反问道：“你确定吗？先生？”
“当然，我很清楚它的价值！”
霍恩海德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个酒保，酒馆昏暗的灯光照下来，头发的阴影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让他本就有些阴郁的脸更加阴沉。
人话就是像个变态杀人狂。
“先生，”霍恩海德顿了顿，“你知道吗？现在，这把刀在我手里。”
“什么？这有什么关系吗……”酒保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
当年霍恩海德赤手空拳就能把人的胳膊腿全撅断，现在他手里可是有把他亲手递过去的刀。
万一对方一气之下把他宰了，就算是帮派之后帮他报仇，那他也不能活过来。甚至，只要霍恩海德开口要加入他们的帮派，老大估计会热烈欢迎，根本不会在意他的死活。
酒保看着霍恩海德，恐惧渐渐升起，他仿佛已经看到对方用那把刀划过他的喉咙，捅进他的心脏，劈开他的大脑。
【— —】
疼痛从伤口处传来，他感觉自己的眼前发黑，呼吸也逐渐微弱了下来，恍惚间他看到霍恩海德的脸上沾着他的血，似乎对他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我记错了！这把刀……这把刀是当时别人送我的！它不要钱，侦探！你把它拿走就行了！”酒保惊骇地大喊，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还能说话。
霍恩海德猛地站起来，他在刚才好像又听到了梦中的那个声音，可这里除了一个被吓破胆的酒保，在没有其他活物了。
霍恩海德看着摊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酒保，他不认为只凭自己刚才的表演就能把人吓成这样子。那么，会跟那个声音有关系吗？
【他看到了什么？】
霍恩海德看着随着自己的靠近而不断向后爬动的酒保，放弃了开口询问。
他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随后有些生疏地用右手在胸口从上到下各点一次，对着酒保说道：“愿仁慈的天主祝福你。”
霍恩海德把1先令放桌子的武器箱上 ，将刀收入刀鞘，系在腰带上，离开了这个酒馆。
索拉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新的问题又涌了上来。如果红月与渔船不是霍恩海德的梦，那又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更高效的“交流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