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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何缅 ...

  •   我其实很嫉妒我的爱人。

      我记得我第一次去她家玩,就看到了她和她妈妈的照片。

      那时候的她小小的,扎着双马尾,衣服是很掉价的穷酸货。但她脸上的笑容真挚而又开心。

      她妈妈明明是那么穷的单亲妈妈,却愿意给她最好的精神生活,不惜花大价钱也要陪她体验水上骑车。

      而我,明明生在双亲家庭,却只能天天听到吵架。呵呵。

      内心的极度不平衡让我当天就要了她。我做得毫无技巧,粗暴又无理。但她误以为我是太喜欢她了,太猴急了才会没注意,所以她很快就原谅了我。

      我就喜欢她这副单纯的样子。

      *

      我的爱人叫何缅,我跟她相识是在公司的项目合作上。我是甲方的经理,她是乙方的普通小职员。她身上有种大学生初入社会的清澈的愚蠢,所以我立刻相中了她,将她定为我的目标发展对象。

      我很快就靠我伪装出的谦和幽默打动了她,即使她看起来是个直女,但只要我认真卖个惨,她就很轻易地被我掰弯了。

      嘁,穷人家的孩子真是廉价。精神世界美好又如何?这么单纯,迟早被玩死。

      她一直说很心疼我们拉拉的不容易。哈哈,真蠢,我不过是上网随手背了几个拉拉的悲惨爱情故事,她就信以为真了。

      其实我的感情经历一片空白。我不钟情于跟女人上床,也不钟情于跟男人上床。

      当然,如果非要让我选一个上床的话,我会选女人。女人总是那么容易共情,那么好骗,也比男人干净。

      跟男人上床,就算不得艾滋,万一染上其它病了呢?啧,听说他们不少就因口腔病死的啊。真恶心。

      来上何缅之前,我正跟我爸妈吵架。两个老不死的东西,回家取点东西,就要被他俩骂个半天。所以何缅约我出来玩的时候,我故作为难,说家里有事,但一定会想办法来见她。

      她果然心疼起我来,说没事,要是实在有事,不来也可以。

      笑死,凭什么不来,我当然要来!我还要在她这躲清净呢。

      她很感动,于是带我去了她家。哈哈,瞧瞧她这不值钱的样子!

      *

      当然很快我就后悔了,我觉得操她没意思,跟她结婚也没意思。

      本来就是瞧准了她家比我家穷,瞧准了她可以帮我洗衣做饭的功能性。结果她结婚后就一点也不可爱了,管天管地还敢管我。

      一个比我小五岁的小屁孩,真以为当上了我的妻子,她就了不得了?

      以前我最喜欢的天真单纯,她也统统没了。老是问我说为什么不能准点到家,为什么老是跟闺蜜出去,是不是喜欢上闺蜜了。

      我说关你屁事!我骂她神经病臆想症,我说我闺蜜是异性恋,搞个屁的姬!

      她就说我万一像掰弯她那样掰弯闺蜜……

      我说绝不可能。

      她就说但是我闺蜜是海王,让我远离她。

      我就骂她说你要再管三管四就滚蛋,别他妈忘了这房子是我买的。她就不吭声了,刚毕业的小屁孩,最没有的就是钱。

      而我也如愿以偿,把我曾经最羡慕的那种家庭的小孩,成功逼得跟我一样疯。

      *

      后来我就出轨了。

      其实我一开始出轨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愧疚的。

      我会找很多很多的借口,我说我要去屈臣氏买内裤,一会儿就回来。后来又找借口说要去屈臣氏买发蜡买定型喷雾。去屈臣氏的次数多了,她还以为我在屈臣氏跟小三碰面。

      她跑去屈臣氏找不到我,就会急得发癫。

      我一开始还会安慰她,装作很努力的样子,说我是临时有事,去旁边的星巴克加班了,她才会找不到我。然后顺手买下附近看起来有些档次的礼物,说其实是为了给她准备惊喜才出去的。

      我心情最不错的时候,还带她去过附近一家不错的内衣店:曼妮芬。她一脸通红说只要均码就好,像极了我第一次来内衣店的土鳖模样。店家说她们那没均码,都是按个人尺寸来的,惹得她一脸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我就直接接过了她的话茬,对着店家侃侃而谈,一脸包容妻子的温和样子:“没事,宝贝,我们慢慢找,一定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款式,这样穿着才舒服。”

      “宝贝,我记得你的身高是170对吧,然后你喜欢粉色和蓝色,那我们就买这两件吧。运动内衣也买两件,我记得你还没有呢。”我捏了捏她的鼻子,佯装宠溺:“我家宝贝怎么可以没有好看的运动内衣,那多可惜!”

      她点了点头,乖乖去试衣间换。

      换了好久,等得花都谢了,她才扭捏地从试衣间伸出一只手,拉我进去看:“好……好看吗?”

      好看个屁啊笑死,她又不是绝世大美女,也就约约炮用,还真以为自己多有魅力啊?而且再说了,运动内衣可以看出个啥啊,一个大平胸,也好意思在我面前秀。

      但我还是周到体贴的“哇”了一下,仅仅是因为我觉得刚跑到外国结婚,再去离一次比较麻烦。

      何缅就又笑了,笑得很蠢很蠢。每次她笑得很蠢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有种居高临下的睿智感。

      *

      后来我就不耐烦了,我总是刻意攒着东西不买,到了要出轨的时候才作为出去的借口买一次。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也不回家,一开始我还找借口解释解释,后来就越来越厌恶这种连体婴的捆绑生活,索性破罐破摔,连解释都不解释了。

      何缅同我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争吵,我则是厌烦透顶,只觉得我们俩吵起架来,越来越像我那对恶心的爸妈。

      我拉着闺蜜诉苦,说baby,你瞧我多好,为了你,我愿意对抗我老婆。(完全套用当初追何缅的台词)

      我闺蜜是何许人也?她那么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知道我求的是什么。说又缺解语花了吧,这回我又把她带过来了。

      我闺蜜这人还算靠谱,自己玩的是廉价ktv的哥哥弟弟,给我找的却是干干净净还没破处的兼职插花师。

      还是大学生,没毕业,一脸纯情!

      其实这人是清清冷冷的高岭之花,根本不会聊天不会传统的那种解语,但是床上特别骚、会玩的花样也多,算是床上的解语花,所以我很满意,也不知道我闺蜜是从哪找到的这么个妙人。

      她缄口不言,我就忍不住地同她说,我说我一直以为插花师是把花插到瓶子里,原来只有正经插花师这样做。有点趣味的,都是插屁股或是别的什么地儿!

      我闺蜜就哈哈大笑,然后我搂着她的肩一起,看着她的ktv哥哥弟弟还有我的插花师妹妹站在我们面前表演着离谱的舞。大声说好!然后一起醉生梦死。

      *

      回到家,倒是一窝的冷清。没给我留饭,何缅自己的衣服也搬空了,只有桌上留了一封信。

      她在信里说很难受我说谎,至于我去干什么也不想问了,说反正我的一颗心也不在她那。

      切,我撇撇嘴,要是她值得信任,我自然不会跟她说谎。

      后来何缅又说什么事到如今也知道国外的一张结婚证对于国内的女同没什么保护效力了,知道一张结婚证绑不住我了。

      绑?我笑了笑。这女人还真是恶心,怪不得我觉得结婚半年,度日如年呢。

      然后何缅就开始遗憾过去,觉得恍如隔世。

      说什么当初觉得我是最好最温柔的甲方爸爸,没想到我跟那些甲方一样恶心。还说什么没想到当初那样一个谦和幽默、家教好的我会变成如今这样粗暴恶心的陌生模样。

      傻逼,我暗骂了句,估计她到死也不知道家教严和家教好是两码事。

      家教好的是曾经的她:温暖、单纯。对别人包容,有爱人的能力。

      家教严的是从过去到未来的永永远远的我:在家人的逼迫下,伪装出来谦和温暖,实则恨不得咬死每一个比我幸福的人。叛逆,叛逆到骨子里。恨父母,恨不自由,恨捆绑我的一切。

      我实在没耐心看完她写的长篇大论和所谓的她想启迪我带给我的救赎,于是我没看完就直接撕了。随后拉黑了她微信。

      外国的结婚证被我一撕两半,扔垃圾似的扔到垃圾桶里。

      啧啧啧,我咂么了下嘴,这个世道,怎么还会有蠢货相信会有真的爱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何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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