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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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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群人的捣乱下,最终沈存还是没有成功拜相,只能怒气冲冲的让这场朝会结束。
沈存回了寝宫,立马让人叫来了李晏,李晏刚整顿完军队便接到了沈存的命令,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医师,李晏在来的路上看到了这个医师,询问后得知是按沈存的吩咐这个点给他端药的,便带着一起进来了。
这医师伺候沈存喝完药后便出去了,走的十分迅速,不免让李晏多看了两眼才收回视线:“皇上选的这位医师倒是很有眼力见。”
沈存笑了笑,说道:“李爱卿说笑了,军队可还有拯救的法子?”
不提到军队还好,一提到军队李晏就气不打一处来:“皇上这些年看来是真的对文事无比上心,以至于军队都松懈了不少,今日一番整顿,一大部分都是整日无所事事,净学会了作威作福。”
听了这话,沈存不免有些尴尬,毕竟重文轻武确实是他想出来的法子,大普前两任皇帝只是略微将重心放在了文事身上,可武事上也从未懈怠,直到他登基才彻底变成了重文轻武,不过他也没想到军队会如此不堪,以至于想依仗军队反攻都无能为力。
“朕心知此事是朕做的不对,如今若是想要重振大普,只能仰仗李爱卿了。”沈存尴尬笑笑,连忙转移话题,“今日这帮大臣,口口声声为民,可真要触及到他们的利益,反对的比谁都快。”
李晏一听这话就知道,那日她对沈存提出的要求,终究还是没能得到沈存的同意,不然沈存也不至于一定要拜李晏为相了,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开口推脱道:“臣何德何能胜任丞相之位,皇上若是真要拜相,不如拜张尚书为相。”
近几日李晏已经在沈存这里提了太多次张褚衡的名字,沈存听了也不免心生厌烦,现在他为了沈念,必须要拜李晏为相,只能再次拒绝:“罢了罢了,此事日后再议,时候不早了,李爱卿早些歇息吧。”
李晏面无表情的应下,转身离开了。
李晏在军队整顿了几日,沈念也开始被沈存安排的人教书,两人都各忙各的事,只有沈存至今还在朝堂上和那一群天天扯皮的大臣作对。
沈存简直快气死了,他说要拜李晏为相,大臣和他聊家国大义,他说要让李晏去教沈念,大臣和他聊军队事务,几日的僵持下,再加上沈存身上的病,气的他这几日身体状态都不太稳定,没过两天便病倒了。
皇帝病倒了,皇太女尚未成熟,朝会自然是暂时暂停了,一群大臣假模假样的过来看望他,都被沈念赶走了,部分大臣试图靠自己的嘴皮子压制她,可总是在刚开口的时候被杀气十足的李晏吓走。
沈存今日难得没有睡太久,早早的就醒了,几个值得信任的大臣被单独叫进去谈话后无一不是表情凝重的出来,沈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打算冲进去让沈存休息时,被李晏带来的医师阻止了。
那医师走进去,沈念立马转头看向李晏,李晏察觉到沈念的目光,心知她在担心什么,开口安慰道:“无事,我带来的医师信得过,待他望诊之后便让皇上歇息。”
沈念闻言,安心了:“阿晏,父皇这些时日一直在服药,为何身体会不稳定?”
“就算是被大臣气着,理应不该突然病倒。”未等李晏回答,她便开口补充道,“莫非是有人......”
还没说完,李晏便竖起手指示意她闭上嘴,认真道:“陛下,有耗子。”
沈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晏说的耗子是什么意思,连忙住口,直到一声闷响过后她才开口:“阿晏。”
一个暗卫走到跟前:“将军,耗子跑了。”
李晏示意自己知道了,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后,那暗卫迅速离开,屋外便只剩下沈念和李晏,李晏看了看沈念,说道:“皇上此次病倒的原因,臣会去查明,还陛下一个真相。”
这话说出来沈念自然是不反对的,毕竟李晏查出真相,对李晏的仕途来说其实也算是好的,便扯了扯李晏的衣袖:“注意安全。”
李晏冲着她笑了笑,正欲说什么便见屋门打开,那医师走出来后,满脸沉重的摇了摇头,看见李晏,又将话头止在了喉咙里,得到沈念的同意后才开口:“皇上的病情并不乐观,怕是今晚就......”
剩下的话医师不说两人也都能明白,沈念闻言,问道:“可知是为何病倒吗?”
医师偷偷看了一眼李晏,见其点了点头后面露难色地回答:“回陛下,皇上本就身体不适,前些时日服下的药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反倒是加剧了皇上的病情,兴许是有人做了手脚。”
听了这话,沈念眼中果然有了震惊之色,可又想到了什么,迅速将那一丝震惊隐藏了起来:“果不其然,现今朝堂尚未稳定,再加上还有叛军威胁,出现小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此事切莫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医师自然不敢不听皇太女的话,恭敬应下后连忙离开,留下沈念和李晏二人。
沈念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李晏,说道:“阿晏,父皇吩咐过待医师离开后召你进去,我先回宫学习了,若是有事便找下人来找我便是。”
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沈念和李晏两人在心里都有各自的小九九,李晏应下后便进殿了,而沈念边往寝宫处走边思考着医师所说的话,现今的局势很复杂,医师说沈存活不过今晚了,原因是有人迫害,沈念想了很多种可能,现在不想让沈存活着的人可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找到那个迫害沈存的对象。
沈念一边走路一边想别的事情,看路是不可能的,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御膳房。
御膳房只有门口有一个看守,正靠在门框上睡觉,沈念见到后,有些生气的拍了拍门框,那看守果然惊醒,正欲发怒,眼前一清明便看到了那一身凤袍:“陛......陛下。”
“本宫看你是睡迷糊了,仔细想想本宫为何要让你来做看守?”沈念表面上没生气,可眼中的怒火丝毫没有隐藏,“你倒是睡的舒服,本宫倒想问问你,可知御膳房近几日都进过何人?”
那看守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回答:“回陛下,小的只记得进御膳房的都是些平常人,实在是没什么不同啊!”
“你不如再想想,本宫兴许留你一条命。”沈念面色阴沉,竟是直接将身旁侍卫的佩剑给抽出来放到了看守的脖颈上,“若是让本宫查出是御膳房的问题,你便是迫害皇帝的帮凶。”
看守闻言,更是害怕不已,看着自己脖颈上的剑,冷汗流了下来:“陛下就是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皇上啊,御膳房里的那些弟兄便更不可能了!”
这种回答肯定不是沈念想听到的,便又将剑贴近了些:“本宫让你再想想。”
看守现在就是再傻也知道,只要沈念手一抖,自己小命就没了,只能挤破脑袋去想,在沈念失去耐心之前终于是想起了一点,便连忙开口以求活命:“小的……小的还记得一人!”
“说来听听。”沈念也不想把这看守吓得太死,便将剑收了起来,“若是假的,本宫不介意明日京城郊外出现一具尸体。”
这话肯定是有威慑力的,看守心知面前这位皇太女是会说到做到的,连忙开口:“小的记得前两日,镇北将军来过一次。”
镇北将军便是李晏,她无缘无故来御膳房自然是值得怀疑的,可沈念又并不觉得李晏会干这种事,胡思乱想之下,也没管这看守,直接离开了。
两个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是李晏的人,眼下出了对李晏不利的消息,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处理好,一对视便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装聋作哑的消息,连忙跟上沈念。
另一边的李晏,这几天来沈存寝宫的次数太多了,未免也有些头疼,照常行了礼后开始听沈存说话。
“李爱卿可知,究竟是药出了问题,还是这几日的吃食出了问题?”沈存不傻,这几日他只服用过这些东西,自然知道自己身体变成这样,这两样东西肯定有问题。
李晏对这个问题并不关心,她前几日才去过御膳房,在里面留了眼线,自然不会是她做的手脚,最大的可能便是药上出了问题,不过眼下沈存病重,御膳房的人自然会说出她曾去过那的消息,让沈念知道了未免会有些麻烦。
虽然心中对这个问题不关心,但回答沈存还是要回答的:“臣认为是药。”
沈存有些好奇地看了李晏一眼,似乎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笃定,但一想到自己时间不多了,便叹息道:“朕相信李爱卿,不知李爱卿可愿替朕撰写遗诏?”
“自然。”李晏闻言,立即吩咐下人去拿纸笔,并喊来了张褚衡协助,在下笔前终究还是没忍住询问,“皇上不与皇太女陛下多说几句吗?”
沈存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再清楚不过了,眼下兴许立完遗诏便撑不住了,只能加快速度:“朕念与李爱卿,还望李爱卿撰写好。”
……
许久,当李晏写下最后一笔后,将遗诏递给沈存:“还请皇上过目。”
沈存看上去异常疲惫,用尽全力摆了摆手,开口:“盖章。”
张褚衡连忙将章递给沈存,看着他将章盖下后手从半空中一下垂下,瞪大了双眼,立刻伸手去探鼻息与把脉。
李晏也察觉到了什么,看向张褚衡,只见微微摇头,叹了口气:“皇上驾崩了。”
不多时,沈念便得知了消息,赶来寝宫时只看见沈存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眼泪一下流了出来:“父皇!”
李晏和张褚衡站在一旁,很识趣的一言不发,待沈念哭完调整好情绪后,张褚衡才开口:“陛下,择日将皇上葬入皇陵吧,现今国家动乱,也该早些继位了。”
沈念原本对李晏有所提防,可刚刚查清问题出在药中,刚对她提起的提防便又没了,不顾张褚衡的存在靠在了李晏身上:“本宫知道了,择日下葬吧。”
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的,沈念将沈存下葬后,因外敌的存在不得不继位。
继位那天,李晏站在沈念身边,作为托孤大臣念出了遗诏:“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皇太女沈念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沈念身着冕服,登上了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