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蓝天下的序章》折阳侦探

13、第 13 章 美满又幸福的家庭

　　正常人杀害同类之后会被自己的良心谴责而痛苦，惊恐，颤抖，都是身体与认知同时带来的反应。阿特波洛斯说喜欢她这副轻佻的模样，至少从表面看她简直是天生的黑手党，这样的评价她其实挺喜欢的。白色缎面手套和嵌着红色宝石的戒指已经被要求带在手上了，戒指在左手的大拇指上。之后就被俄罗斯人带出了那个血液四溅的房间，说是要熟悉一下其它东西。男人很高，说话时需要仰着头。
　　“Вашак·Вашакрович·Максим”（瓦沙克·瓦沙克罗维奇·马克西姆）
　　“叫我瓦沙克就好。”

　　男人用俄语说了一遍自己的全名，兰德娜德也符合礼节的介绍了自己，尽管对方有多么的清楚自己。
　　“斯汤亚·兰德娜德。”

　　兰德娜德跟在瓦沙克身侧，坐电梯来到地下几层，路上说着NTS背部更加详细内容。
　　“我们通过网络和现实的监控来确定目标，各种犯罪组织，和那些基本的违法行为都是我们的工作内容。”
　　“那些‘员工’通常是听组织的命令，没有什么思想觉悟。”
　　“但有相关的‘员工’守则，祂们也被禁止做出过分的举动，包括那天晚上的事情。”

　　说到熟悉的地方，兰德娜德看了眼瓦沙克的侧脸，他感受到视线后补充了两句。
　　“我在死角站了一会，我们也是从那天起开始观察你。”
　　“有不少人路过，祂们都绕开了。”

　　“要是那天我没有发现祂们呢？”

　　“处罚需要证据，随意‘开除’会让底层员工更加不忠。”
　　“我，会救那个小女孩。”

　　两人进入一个房间，是瓦沙克的临时办公室，让兰德娜德坐下后瓦沙克递给她一个文件夹，里面罗列了许多关于NTS的要点，而且纸张还有温度，里面写的是NTS背面的各个部门以及功能，还有分布地点，里面还过分的简明扼要的说明了她工作的内容。尸体会由相关部门清理，所以，作为白色手套你的工作就是漂亮的击杀任务目标，并且有自主意识的忠于首领。
　　每个要点都简短，所以一大张纸的内容也才半满。兰德娜德合上文件夹，坐在桌前休息的瓦沙克又对兰德娜德说到。

　　“你对这种异能力了解多少。”

　　“没有了解。”

　　“它们从上世纪就出现了，被政府发现的拥有异能力的人们被严密的管控，这些人都被运用到各个领域。”
　　“每天都要被监视，听起来很窒息吧。”
　　“手上的戒指就是首领的异能力，带着它……可以暂时的帮助身体变强。”
　　“我的异能，那位可恶的先生，和来时的路上，都是。”

　　“真是不可思议。”

　　“的确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两人都一脸平静地说到，仿佛没有为这些事情感到惊讶。
　　“我差不多该走了。”

　　“原来那辆车还在上面，有人送你回去。”

　　“下次见。”

　　“再见。”
　　从原来的路线离开，车里的驾驶座上换成了一个西装女，开了车灯，看背影对方有点紧张，手用力的握着方向盘，从车前的镜子意外的对视，对方被吓的赶紧收回视线。天上的云逐渐将月亮遮住，道路两侧灯火通明并不会造成影响，兰德娜德像每次一样看向窗外，也许在想什么。

　　-----艾尔肯的公寓

　　再次醒来是在凌晨，长时间窝在沙发上让背部肌肉酸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艾尔肯觉得兰德娜德一定离开了，拉开身上披着的毯子，艾尔肯还是走向兰德娜德常用的客房，握着门把手缓缓的打开，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床上皱着的床单和拉开的窗帘表示有人碰过。他早上和中午都睡了一段时间，现在硬要睡只能吃药了。
　　回到房间看到地上放着的教材想起了学校的事情，桌上放着打开的笔和本子，作业本和教材都像新的一样，上面连名字都没有，艾尔肯才想起来他早上要写那唯一一份主动性作业来着（班主任布置的练习），可刚坐下不久他就在那磨磨蹭蹭。艾尔肯再次坐在这个位置上，也许是要开始写作业了吧，这时，手机非常会挑时间的响了，艾尔肯连笔都拿在手上，手都扶在本子上，看着手机他沉默了一会。
　　“下次写。”

　　发消息的是他哥哥，艾尔肯活跃的心情被浇了冷水，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他变的越来越忙，在自己决定到别处念书之后他们就很少聊天了，上次交流还是几个月前。点开消息，发送来的内容让他彻底精神，按着屏幕的指尖用力的发白，给出回复后他细细地想着他的家人，祂们的面庞，五官，做出各种动作的模样，他现在更在意的反而是不能和好友待在一起过这个地方的新年。得回去。
　　现在没法在做任何事情了，离开家乡来到这个遥远的海边城市，他差点就要忘掉的那点破事，遇到那么理解他的朋友，简直无比幸运，还年幼的他见到海时他就希望海水能卷走一切讨厌的事物，不管是人还是物。艾尔肯阴恻恻的想起，他曾经跪过多少神明，匍匐在各种神像下虔诚的祈祷，现在他并没有觉得过去的自己多好笑，当时的痛苦对他来说过于清晰，到死也没法淡忘。
　　这种没有任何人见过的事物，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去崇敬？懂啊，他现在很懂，他不安，他彷徨，他无助，他悲痛。也许有人相信神，始于什么，都是为了能幸福的活下去，还有自欺欺人的类型，并不信神，但也准时祷告，只是为了寻找痛苦的泄口吧，就像清醒的看着自己掉进沼泽但执着的拉着树木垂下的枝条不放，还有呢？开始信神的唯物主义者，只信自己的唯心主义者，单被一把生锈的钝刀折磨就能流血，曾经没法理解文学里文绉绉的字眼，在亲身体会才感觉到它们深沉的分量。举着刀的是他的亲人，是血液相融的亲人，是会互相伤害的同类，但是，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受到的殴打与精神的虐待和语言的暴力，所有人，为什么这么做？
　　这样？也许是因为单纯的恶意，揉杂了的黑红色的恶，无规则的跳动，本来就不需要什么理由，去保护去伤害，都不需要。

　　艾尔肯想了很多东西，家人，过去和未来，对自己温和的血亲，灰白色的兰德娜德，脑袋有股旋涡在转，他往肩膀上有淤青的位置往下按，疼痛渐消。
　　“现在家里应该在下大雪吧。”
　　艾尔肯想起了他小时候过分活泼的哥哥，亲爱的父亲的笑容，那时母亲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