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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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之前就已经有点想问了，你们世界的警务力量是只有人类吗，嵇警官？”
以小区为中心的居民多多少少都见到了管白，即便没有见到管白，在通讯恢复后想要知道她的信息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因此围绕着那个小区而得到救援的群众们基本上都绕着管白在走。
管白也知道这点，所以早早就坐进了警车里面任由嵇敬将自己拉回派出所，打量了一圈这个只有停车位和警察的环境，还是没人住自己的好奇问道。
嵇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是顶着对方的视线又不好什么都不说，犹豫片刻后斟酌着开口。
“如果说是人以外的生物的话，那我们还是有的，”他倒是想起来他们派出所的宝贝疙瘩蛋了，“警犬和军犬应用的还是非常广泛的，不过培训也相当严格，我们这种区派出所里也就只分配到了一只。你们的世界里和那样的生物合作很频繁吗？”
管白给了他一个有些出乎意料的答案。
“如果说是合作的话，倒是也没这么频繁。想要驯服宝可梦成为自己的搭档与助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成为训练家需要付出的努力和成本也不小……只是对我们来说，在生活中已经习惯与他们一起相处了。”
训练家并不是这么轻松就能成为的存在，大部分人的生活状态只能说是饲养了宝可梦，专门培训宝可梦进行战斗或者其他行为之类的存在才能被称之为训练家。
“我们只是在那样的世界和他们一起生活着而已，合作什么的……倒是说的有些过了，”管白摸摸脑袋，这才终于在百忙之中意识到自己的帽子不见了，“野生宝可梦也都有着自己的生活，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去干扰他们的生活，只是对他们进行观察与研究之类的事情，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频繁合作这种事情听着就好麻烦哦……”
倒不如说，对方这个想法还真的挺让人意外的。
这番发言乍一听还挺左白的，但是看小姑娘脸上的坦然自若，嵇敬又意识到对方说的是真的，并且全然不认为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
——他们对待这些生物的态度，确实极少见的没有像是他们这些人对待野生动物的态度一样。
“说起来，我可以去看看你们的警犬吗？”
管白眼神一下就亮起来了。
她在这个世界中还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过人类以外的生物呢！
之前一直都太忙了，还得安抚着裂空座什么的……总而言之虽然确实感觉到了别的小动物的存在，但是现在放松下来后就发现想要找到这些藏身在城市里面非常不起眼的小东西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警犬这个职务她可太熟悉了！
“我也有在培育警犬呢。”
嵇敬意识到对方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带上在末尾带上情绪上扬的语气助词，他作为警察的职业本能在这种特征相当鲜明的语气助词中意识到对方或许出生在颇为受到宠爱的家庭中，即便已经步入社会进入了工作中，恐怕也算是泡在蜜罐中成长起来的。
所以才会有一种相当微妙的过分天真开朗孩子气的直率……当然可能也和对方本人也确实还是个孩子有关。
不过警犬……？
“你们调查官的身份还负责这个吗？”
嵇敬有些搞不清对方的职能到底有哪些了。
理论上来说，从字面上来理解，调查官的身份应该也不包括培训警犬在内吧……？
“与其说是调查官，倒不如说训练家的身份包含了这种技能训练啦，”管白倒还有点奇怪对方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你们的世界难道每个职位都只能一个人担任吗？那样需要联络的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如果所有重要的岗位都由一个人负责，以后也会很麻烦的吧。”
对方小小年纪就身兼数职这件事让已经三十多依旧只是个队长的嵇敬不免自惭形秽，但是这样的对话又让他有种格外分裂的冲突，一时间有些说不出那个陌生的世界社会体系到底是健全好还是畸形好。
那个世界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毕竟是不同的世界观嘛，”嵇敬的思路被管白怪体贴地打断，“不能理解的话也没必要强行思考啦，毕竟我们的世界差异这么大，你觉得我们世界有点奇怪很正常，我也觉得你们世界挺奇怪的——只有一条警犬的话不会忙不过来吗？”
基本上君莎小姐的固定搭档都会是犬系宝可梦，在搭档们的帮助下，君莎小姐一个人就可以解决大部分事情了。
——换而言之，对管白来说，这个派出所的人员配置实在是有些超标了。
“要不是警犬很难培训，我们也很想再多接几只警犬回来。”
说到这里，嵇敬就不免想到他们现在这个宝贝疙瘩蛋都是当初所长求爷爷告姥姥请回来的，因为给他们所专门调遣一只正当年的警犬过来未免太浪费警力了，所以最后才把这位已经上了年纪的祖宗接了回来。
大部分时间是操劳不到他老人家的，他老人家的存在基本上只是为了给他们所里撑个门面，这段时间住的都有些发胖了，他正愁着怎么给这大宝贝减肥呢。
而且作为训练家，我是有通过警犬培训资格证的考核的哦，所以才能培训警犬——不过也基本上算是外聘人员啦，警方那边的事情一般是轮不到我插手的，偶尔需要借调的时候我才会过去帮忙呢。
犬舍距离正门的位置也不远，虽然是专门为了迎接这位老人家才搭建的，但是该有的设施也都一应俱全。这种程度的救援活动老人家也不可能不参与其中，这会儿也正好是因为赶趟，剩下的救援工作被军方全盘接手了，老爷子也就能够结束自己的搜救任务，现在正在自己的犬屋里好好休息。
这是一条漂亮的昆明犬，虽然身上的皮毛看着有些破破烂烂的，但昂首挺胸在犬舍里的模样看着依旧威风凛凛精神奕奕。除了嘴边发白的毛发，他这个精神头实在是很难看出是一位处于退休年龄阶段的老人家，只有在见到嵇敬的时候他才热情地摇了摇尾巴，但是视线却依旧时不时瞥向管白，显然对这个陌生人——和有几分陌生的气味有些迷惑。
钢铠鸦之前就是在派出所这边落的脚，因此他显然对这个气味有些熟悉，但是因为训导员的态度也没表现出过分亲昵来，所以这条漂亮的大狗在自己的训导员发话前只是歪了歪脑袋，相当警惕地看着管白。
“他叫西风，是已经服役八年的警犬了，工作年龄比我还大，现在已经十岁了，因为年龄太大再加上身上的皮肤病一直反反复复的，所以去年才安排了他退役，到我们这边算是养老吧。”
他们的搭档虽然没有这位小姑娘来自异世界的那些生物们的威风凛凛，但嵇敬依旧相当温柔地摸了摸西风的脑袋。西风感受到训导员在陌生人面前的放松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这时候才看着相当热气地围着管白转了好几圈，尾巴也肉眼可见地热切甩动起来。
——他是一条搜救犬，对陌生人的敌意没有防暴犬这么强，现在虽然处于激动状态，但多年的工作素养也让他没闷头往管白身上扑，只是迫不及待地反复用鼻尖拱着嵇敬的掌心，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现在的激昂情绪。
“被培训的很好呢，”管白对这条大狗也没有一点畏惧，蹲下来直视对方如今依旧清澈的眼睛，伸出手笑着捧住西风的脑袋揉了揉，“而且工龄也比我大，也是我的老前辈呢。”
称得上有些粗鲁的揉搓动作对犬来说只能算得上是玩闹，西风显然也很适应这种力道的揉搓抚摸，眯着眼睛也不住往管白手心里蹭去，表现出了一种对陌生人超乎寻常的热情。
“因为我身上也带着小朋友吧，感觉到了吗？果然很厉害，不愧是老前辈了。”
管白倒是不太意外西风对自己的亲近。
他们这些训练家对宝可梦、或者说大部分生物的亲和力都超乎常人想象，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掌握了如何最快让野生宝可梦放松警惕安心的方法，如今应对一条对自己本来就没什么敌意的警犬也是手到擒来。
“不过我身上带着的还是小朋友呢，本来年底要带回去考核的，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去……”
想到这里，管白终于有些惆怅了。
警犬考核的报名年前就已经报名报上去了，要是年底无故旷考的话，她家小朋友就有两年没法参加考试了。
精灵球也相当应景的晃动了起来。管白略微思索片刻，也还是没有一点避讳地将精灵球中的警犬预备役放了出来。
西风一下就像是被人点炸了一样疯狂咆哮起来，整条狗肉眼可见地炸开了毛，要不是嵇敬眼疾手快地扯住了绳子，西风这会儿就真的会像一道狂暴的西北风冲着对面突然出现的大狗冲去。
——这条狗实在是大到让人有些畏惧了。
目测将近一米五的黑色巨犬从外形上来看甚至都不能算是猛犬，漆黑的皮毛和覆盖在身体表面骷髅一般的骨质层衬着它头顶上那对弯曲的犄角，让这条甚至有着三角形恶魔尾巴的大狗看着更像是什么地狱犬之类的生物。
它在听到西风的咆哮后也露出了格外警惕的表情，那张本来就显得凶狠的脸看上去也更加骇人，随着它压低上半身做出进攻前兆的表现，嵇敬甚至感觉到了一股辛辣刺鼻的热气扑面而来，带着一种格外毒烈的刺眼熏得他甚至都有了生理性的泪水。
“黑鲁加！”
但是管白只是站起身挡在了对峙的双方中间，面朝向那条黑色巨犬，相当严厉地打断了对方的警惕：“放松。”
这条几乎只比管白矮了一个头的大狗听到指令立马收起自己进攻的姿态，像一匹高傲的小马驹一样端正地站在管白面前。他思索过后似乎觉得自己表现的态度不够放松，摇了摇身后有着一个倒三角箭头的尾巴干脆利落地坐了下来，嵇敬这才发现他有着颜色过分明亮的橘色吻部与腹部，甚至连眼睛都是这样热烈而又鲜艳的颜色。
“不好意思啊，”管白对黑鲁加闹出这样的动静来有些抱歉，站在黑鲁加面前阻挡住他试图看向西风的视线，用指肢体语言示意他所有事情都在自己这个训练家的掌握中后才接着说，“他年龄不大，正在进行警犬培训，再加上黑鲁加他们这种宝可梦本本身就有很强的领地性和警惕性，所以他反应就大了点。”
在精灵球中无疑是能感应到外界的环境变化的，早在与烈空坐对峙的时候黑鲁加就迫切的想要从精灵球中出来保护自己的训练家，但是管白知道他现在的性格在经历过警犬培训后更加容易冲动，所以才按下了他派遣了属性上更有优势并且性格更加沉稳的烈焰马。
所以他现在出来后才显得更加激动了。
嵇敬看着面前坐下来后更显高大的地狱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良久后才有些不太确定地问：“警犬需要……这个体格是不是稍微有点太大了？”
“还好吧，”管白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虽然比较常见的警犬是卡蒂狗和哈约克，身高普遍在0.6-1m之间，但是卡蒂狗的进化型风速狗可是也有2.1m左右呢——啊，这就是我家的风速狗，是警犬优秀模范代表哦。不过来之前因为警犬学院那边需要给新来的卡蒂狗们培训所以把他借调过去了，现在他不在我身边。”
管白一边说一边还相当热情地叫来洛托姆图鉴把自己和风速狗的合影放出来，在一堆橘红并且以有着黑色条纹小狗的簇拥下，挂着奖章比管白还高了大半截以至于看着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巨型犬坐在她身后，看着的样子好像非常乖巧，但是一想到这条狗光站着的身高足够两米多高，比他们这个世界不少大型食肉目野兽都还要庞大，嵇敬就由衷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和敬畏。
——恐惧与那个世界在如此贴近人类的生活中竟然有着这样庞大的生物生存着，也敬畏着这些好像与他们没有任何区别的人类居然能驯服这些生物。
但是嵇敬看着管白身后的巨犬，思来想去都有一句话实在是难以忍耐。
“一米五的狗我也就认了，”他说，“但是两米一我觉得怎么都不能算是狗了吧？”
“你当着小狗的面说什么呢！”
管白顿时花容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捂住——捂住耳朵？
实话实说，他没看出来这头被称为“黑鲁加”的恶魔犬的耳朵部位到底在哪里。
——话又说回来了，它有耳朵吗？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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