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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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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茂夫在自己正式过完十九岁生日后没几天来到了相谈所。
灵幻一日既往坐在办公桌前，脚/交/叉翘在桌上，听见茂夫的脚步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随意道：“来了，给我倒杯茶。”
茂夫今天来这里也不是工作，是想约出灵幻新隆。他沏着茶，眼神闪烁，从灵幻又看向面前的地方，然后又回到灵幻的脸上。
灵幻新隆只觉得他那里不太对劲，问道：“怎么了？我后面有什么吗？”他神情一顿，身体也僵硬了不少。
茂夫连忙说没有，差点茶也泼在手上。
“你不太对劲。”灵幻确信，“说吧。”
茂夫想说却又不太好意思，脸和耳朵都红了，说话也打结巴：“师父……那那个，我想约你出去，就……就现在。”
他一会儿摸头一会儿望天花板一会儿又看灵幻的电脑，就是不跟灵幻对上视线。
灵幻新隆看得出他在紧张，但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谈恋爱了？
不信。
还是遇上什么事了？
灵幻新隆故作没时间，遗憾道：“我下午要接委托。”
他从茂夫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失落和懊恼，本想逗一逗茂夫，现在看来再逗他就要伤心了。
他可怕茂夫哭，这张脸哭的话他会忍不住想抱他哄他。
灵幻咳嗽两声，一手撑着桌子，说：“但现在你更重要啊。走吧。”
茂夫直直愣在原地，整个人全红了起来，脸颊和耳朵更是重灾区，甚至有燃烧之感。他微张着嘴巴，若是灵幻凑近看，说不定还能看见心形。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灵幻在等茂夫说话，茂夫以为灵幻不想说话，自己偷偷拿出口袋的纸条复习表白内容。
两人无言，都以为在跟着对方走，愣是走出一条几百米的直线。
灵幻实在搞不懂这条路通向哪里，他转头问茂夫：“龙套，我们去哪？”
这一回头无意打了个措不及防，茂夫手忙脚乱藏起了纸条，藏好又假装在挠痒掩饰自己的行为，做好后没几秒才想起灵幻问的问题，无辜道：“我不知道啊，我跟着师父走的。”
“哈？”灵幻莫名其妙，“那你说你的问题吧，在哪也不重要。”
“啊！好！”茂夫一惊一乍，灵幻歪头皱眉。
茂夫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一手已经点燃了它，刚要拿出另一个口袋的东西，冒出火苗的打火机就被灵幻一把抢过去。
“小孩子不许抽烟。”
“师父会烫伤的！”
他们几乎同一时间说。
灵幻被他的劝告暖了一下，但他还是不允许茂夫抽烟。他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把玩这手上的小玩意，漫不经心的表情里带着一些警告：“我知道龙套不会烫伤我的，所以，烟。”
他无名指和小拇指固定着打火机，食指和中指对着茂夫勾了两下。
这一勾没勾出烟，倒是勾动了茂夫的心。
好好看。
茂夫看愣了一分钟，整整一分钟，他就这么纯盯着灵幻，直到灵幻觉得手都有点酸。
要不是附近还有行人在走动，他还以为谁使用超能力让时间静止了。
灵幻又重复了一遍：“烟。”
一个字将茂夫拉回思绪，他把另一个口袋的细铁棍拿了出来，垂眸委屈道：“师父，这不是烟。”
这是茂夫上网查阅到的表白神器，将火苗点燃在铁杆前段的布处，然后让对方吹一口气，他再趁对方不注意变出一朵玫瑰花！
好浪漫！
不过现在没法表演出来了，茂夫显得又委屈又失落。
灵幻自知自己误会了对方，这个时候又想不到什么理由狡辩，他把打火机重新展开放在掌心，视线偏向地面：“如果你还需要，就拿走吧。”
茂夫从他手上拿走，却不知道自己还需不需要变出玫瑰花。他盯着灵幻，直到在对方眼里也看出了好奇。
他私下已经做过好几遍，但在灵幻面前还是忍不住手抖。
“龙套……你别紧张。”灵幻觉得有点吓人，他怕茂夫经历了什么事不敢跟他说，又自己咽下自己的感情，“全部告诉我吧，我知道哦。”
茂夫从手抖到整个人都抖起来，退下的脸红又重新涨了起来，喉咙也闪出几声“啊”“哦”之类的话。
即使茂夫现在比灵幻高出半个头，在灵幻心里，茂夫依旧是可以摸头的关系。
“那，师父同意吗？”茂夫忍着自己的兴奋才从喉咙里蹦出这几个字，看灵幻再度不解，他又加上，“就是……我的想法。”
灵幻本也不知道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听见是茂夫的想法，他当机立断道：“嗯，同意的。”
听到肯定回答，茂夫灵力差点控制不住，睁大双眼，手也不自觉攥紧，身边的落叶也升了起来，直到被灵幻拍肩才让落叶绕了几个圈飘落在地。
“龙套，你？”灵幻觉得他说同意后面前这人更不对劲了。
“那我们现在，”茂夫咬唇看向自己的手里的玫瑰花，又重新和灵幻的眼神对上，“是可以接吻的关系了，那我能……”
“啊？”灵幻大叫一声。
他后退半步，满脸不可思议，头不自觉左右偏了偏，快速眨着双眼。他看了看茂夫的玫瑰花，又看向茂夫通红的脸。
他搞懂了。
茂夫的想法是不是……他同不同意成为恋人。
灵幻搞清脉络后坚决道：“不能！”
茂夫看起来还没搭上线，自顾自摸了摸自己的头，低头笑道：“是，是，有点快了。”
“不是！”灵幻将插在口袋的另一只手一起拿了出来，对着空气乱舞，“我呢，呃，我以为，你问我同不同意你出去玩，嗯，同意这个。”
“什么出去玩？”茂夫问道。
“就是听说你们有聚会，看来是听错了啊。”灵幻肉眼可见的慌张映射在茂夫眼里，茂夫捏紧了玫瑰花杆，眼里带了些泪，他实在是笑不出来，装也犯难：“那师父，你拒绝我了吗。”
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茂夫的泪最终没落在玫瑰花上，而是悬在眼眶，他不会得不到就纠缠，但他的确想知道一件事，哪怕他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回答。
“可以问问，师父拒绝我的原因吗？”
灵幻深呼吸，将两手重新插回口袋，吐气后缓缓道：“你十九岁，我今年三十三岁了。”
茂夫瞬间抬头，眼睛也明亮了不少。
他本以为会是“不喜欢”的解释，却没想到竟然是年龄问题。他从不认定年龄论这一套，如果师父喜欢自己，其他的算什么，他不在乎。
茂夫急切想确认一下，他语气有些急：“你喜欢我吗？和我一样的喜欢。”
灵幻嘴角一抽，他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又不想让茂夫知道这份感情，只好偷换概念，试图蒙过茂夫。他说：“啊……是喜欢的。龙套，你对我的喜欢也许是亲情，只不过是混淆了。”
茂夫斩钉截铁道：“不是亲情。”
灵幻疑惑：“为什么？”
“我会想着你、甚至对着你的照片……”
“好了不用说了！”灵幻立即打断，他不敢听后半句是怎样的污秽之语。
虽然他自己也会这么做，但……但那是茂夫！他难道无意间教坏了茂夫吗？还是存了什么视频被他看见了？难不成在学校里和谁学的？！
茂夫本来不敢确定，甚至觉得被拒绝也是常理之中，但灵幻这幅样子的确不像不喜欢，看起来倒像是因为那该死的年龄论。
他一手覆在灵幻的腰间，一手抚摸灵幻的脸，好似逼问好似陈述：“你是喜欢我的，师父，是喜欢我的。”
他眼里还带着水珠，被光反射得闪闪发亮，惹人怜爱。
尤其是灵幻，他最吃这套。
灵幻也深知茂夫确定的事便没法改正过来，甚至他知道是相互喜欢，这种情况下茂夫更不可能因为年龄放手，也不会因为背德就离开。况且，在茂夫的思维里，和师父恋爱不是背德的事。
“好了，是喜欢你的。”灵幻选择先答应下来，等过些时候再分手。
“师父不喜欢我了才能分手。”茂夫却好像直接看出了灵幻的想法，直言道，“师父，我十八岁那年也说喜欢你，你好像说了喜欢我。”
灵幻承认他手都出汗了，裤子的口袋几乎都被手汗浸湿，明明天也不算热，偏偏这时不停地发汗，而且只有手在出汗。
“我知道了。”灵幻认命，“我那时候……啧，是喜欢你。”
茂夫可怜巴巴道。“我以为是亲情。”
“哦。”灵幻试图将腰上的手拿开，却感觉这手好像长在腰上，他不说明白就不会放手似的，“我也以为你说的是亲情，偶尔偷换概念真情流露罢了，不然我怎么敢说的。放手，痒。”
茂夫松开了手，望着灵幻的眼睛眨了眨，期望般说：“那我们现在……”
灵幻故意不看对方，回复道：“是情侣了。”
他自己耳朵也通红，压根不敢再做出什么事。
茂夫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可以……亲吻吧，我想很久了。”
在他思维里，亲吻仿佛给对方盖了个章，宣告这个人有主了。触碰到彼此最柔软的地方，也是常人无法触碰的地方，更何况两个人都可以参与，不再是一人的臆想。如果这还不叫情侣，那没什么举动能是情侣干的了。
灵幻在街上的确没法同意，他也不知道茂夫年轻气盛会不会在街上像小狗一样啃他的嘴，况且旁边还有行人！他做不到若无旁人接吻！
“回去做吧。”灵幻无意识搓了搓耳朵。
茂夫被这句话打昏了头，他又重回刚才稀里糊涂表白前的样子，抚摸灵幻的手也僵硬了几分。他颤抖着声音，吞了口水：“回回去……可以做吗！”
“不然还在路上吗？我……我不太行。”灵幻抓住抚摸他脸的手，十指相扣，“走了，还傻站在这。”
“好！”茂夫扑闪着眼睛，忍不住往灵幻身边又靠近了些，“喜欢你。”
“行了，”灵幻的头被茂夫靠过来的头挤到歪着脖子，他私心欲起，也不想叫茂夫将这份喜欢收回去，顺着对方道，“我也喜欢你。”
茂夫终是没忍住，在那彼此都见证着细胞运动速度的耳朵上蹭了蹭，无意间落下好几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