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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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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车库地面的那刻，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
鞋底的触面湿滑而黏腻，水泥材质的地面在未知物质的覆盖下变成绵软又有着诡异弹性的触感，肉块与脓血的混合物布满视线所及的每一个角落，白色丝状物蛛网般不规则分布在各处，黄黑色的液体沿着天花板向下滴落。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没有记错路线，里昂差点以为他是不是走错路到了下水道中那片用于堆放G成体失败品的区域。
不详的异动从四面八方传来，无需提醒里昂也知道当前处境不容乐观，今时不同往日，他还带了个没有自保能力的丹尼尔在身边，没时间多加犹豫，他当机立断把冒出个头的男孩又按回地下设施的通道中，同时重重合上了出口处的井盖。
与变异生物的战斗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松懈，这个多余的动作给了潜藏在阴影中的暗杀者可乘之机，察觉到身侧带着破风声扑过来的黑影，即使很快做出应对却还是慢了一步，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他被撞到在地，像极了初遇丧尸犬的那场遭遇战。
外表酷似蜘蛛与跳蚤结合体的虫子用一对前足掐住他的脖子，试图以此逼迫他张嘴从而达到将那与这古怪身躯格格不入而显得格外恶心的苍白人脸上伸出的粗长口器塞进来的目的。
里昂决定收回前言。
和眼前的生物比起来，他突然觉得丧尸犬看上去可爱多了，好歹那些疯狗的攻击简单直接，不至于如此令人作呕。
忍受着逐渐加重的窒息感，里昂左手紧紧抓住虫子不断蠕动靠近的口器，右手在身上摸索，拔出匕首对着这鬼东西的眼睛狠狠戳刺下去。
事实证明，长得再抽象的生物，眼睛永远都是弱点之一。舔食者除外，它没有眼睛。
受到伤害的虫子发出刺耳的悲鸣，钳制的力道明显开始松动，里昂没有掉以轻心，握住刀柄的右手愈发用力向下使劲，直到刀身斜着贯穿整张人脸，这下虫子连发出悲鸣的余力都不复存在，几次剧烈的抖动后再不动弹。
颇有些嫌弃地推开压在身上的虫子尸体，没忘记取回还插在上面的匕首，里昂站起身，那没了生息的怪物躯体滚落在地上，数秒后骤然炸裂开来，留下一滩浊黄色的脓液。
更多的异动接连响起，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这种虫子长得挺吓唬人，身体却异常脆弱，解决起来非常轻松，但棘手的从来都不是个体。
它们是群体行动，而且这里是它们的巢穴，相比同样会几只一起捕猎的丧尸犬而言，数量更加庞大。
里昂不知道附近还藏着多少只这种虫子，此起彼伏的声音可以表明不在少数，想要全部杀光显然是不可能的，他每走一步都提起十二分的警觉。
从没见过的变异生物出现意味着记忆不再可靠，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躲闪并击杀又一只前来偷袭的虫子，不断的走位间里昂的位置早已偏离最初，又一次转身的过程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脚下碎裂，发出略带沉闷的脆响。
几颗圆滚滚的巧克力豆在地上滚动，其中一颗因为被他踩到四分五裂成一堆碎屑，露出内里乳白色的坚果夹心。
零食？为什么会掉落在这种地方？
想到丹尼尔走散的同伴，里昂心里有了答案。
显而易见，另外两个男孩至少有一人来过这里，巧克力豆的掉落的位置距离监狱入口不远，很可能在逃离这些虫子时跑到了里面。
上一次在监狱里昂见到了带着车库钥匙卡的本，还拿到能打开通向发电机房通道的曲柄，成功通电后就能前往警局上层。
然而看样子，这次即使得到钥匙卡也发挥不了它应有的作用。
车库通往外界的卷帘门早就被虫子吐出的白色丝线和黏液牢牢固定，轮滑的缝隙里也卡入不少碎肉，摆明了此路不通。
推开监狱入口，这边也被虫子入侵了，墙壁与天花板到处都是它们活动过的痕迹，不过数量比起外面倒是减少许多，也许是因为有人关上了门。
在记忆中相同的最内侧牢房外的桌子上拿到曲柄，里昂把目光投向一度关押过本且让记者丧命的房间。
里面当然没有再次出现本的身影。
牢房的电路正常运作，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他走进去，捡起在灯光下反光的物件。
一张学生卡。
上面印着安伯的照片和部分个人信息，那些巧克力豆果然是从这个小胖子身上掉出来的。
里昂不知道他是该松口气，还是担心另外两个男孩的处境。
好消息是知道了两人中至少安伯来过这里，多少得到一点另外两人的行踪，坏消息是现在只要还身处警局就毫无安全可言，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虫子袭击，会不会正身陷困境。
起码没有看见尸体，他们应该都还活着。
确认过监狱不再有其他有用的物品遗留，里昂离开这里，准备先去停尸房。
他没忘记导致今晚警局异样的罪魁祸首大概率是今天运送过来的那具女尸，与她待在同一个房间的伯特的安危也令人担心。
查看过靶场和犬舍所在的区域，那边没有虫子的踪迹，里昂回到地下设施等待他指示的丹尼尔身边。
“看见那扇上面闪着绿色指示灯的门了吗？你出来后直接往那跑。”
“啊？我看看……”丹尼尔把头露出井盖瞄了一眼，就看见不远处几只虫子探出头，跃跃欲试要朝他扑过来，比起舔食者那种直观的凶恶，这副人脸虫身的诡异模样更让他心里发怵:“不行的吧，那些东西在盯着我看呢，我一出去就会被抓住的！”
脑补到几只虫子把他分食，嚼吧嚼吧咽下肚的画面，丹尼尔打了个寒战。
噫，好恐怖。
“我给你断后，不会有事的。”
“真的不行，我腿软……”
里昂理解丹尼尔害怕的心情，但没有时间继续留给他们浪费了，他晚一会儿找到其他人，其他人遇到不测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你说什么……？啊啊啊啊啊！”
丹尼尔没听清里昂的嘀咕，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提溜住命运的后颈皮拎着甩了出去，脚没站稳先和猛扑过来的虫子来了个面对面，裹挟着腥臭气息的非人躯干快要擦过他的鼻尖，差点没当场吓晕过去。
“别愣着，跑！什么都别管，什么都别看！”
虫子被里昂一个肘击挡了下来，他感到身后被人推了一把，整个人踉踉跄跄就冲了出去，短短十米不到的距离跑出几百米的感觉，连滚带爬跌进里昂说的那扇门内。
“呼……差点以为我要死了，多少留点心理准备的时间吧！”
“你确定不会越想越害怕？”
丹尼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看着进来后不再追击自觉退走的虫子有些奇怪:“它们怎么不进来？”
“也许是所谓的领地意识，”里昂说:“可能因为我们进了另一个怪物的地盘。”
“啊？！”什么叫另一个怪物的地盘。
丹尼尔觉得这么刺激的生活不适合自己:“你要不还是把我留在地下设施吧，我觉得我就待那挺好的。”
“你确定？”里昂的语气有些古怪:“暂时的安全不代表那里会一直安全，可能突然冒出个肩膀上长着眼睛，手持钢管的怪物来追杀你也说不定。”
他倒不是故意吓唬丹尼尔，在现状与记忆发生巨大出入的情况下，虽然少了个威廉，但说不准又会多出些别的什么怪东西。
“不过你要是真的认为待在地下设施比较好，我也可以把你送回去？”
你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回去啊。
“不了不了，我就待在肯尼迪警官你的身边就好，你指哪我走哪。”他赶紧抱好大腿:“我们接下来往哪边走？”
里昂:……
改口改得还挺快。
“我们去停尸房。”他告诉丹尼尔接下来的计划:“我的法医同事在那里，找到他之后我们回警局大厅调取监控，找到艾登和安伯。”
里昂拿出安伯的学生卡，交给丹尼尔:“这是我在监狱捡到的，他肯定在我们之前不久到过那里，有了这条线索再去查看监控效率会高很多。”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
得知朋友消息的丹尼尔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比起相对安全的自己，他更关心好友们的状况，迅速调整好状态反客为主催促起里昂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逼仄的过道上，往日充斥着犬吠的空间如今安静无比，衬得他们可以放轻的脚步都格外清晰。
犬舍是前往停尸房的必经之路，里昂正要握住门把的动作顿住，他听见里侧传来不同于他和丹尼尔发出的另一种动静。
粗重的呼吸声。
一门之隔，有另一个人正站在那里。
里昂抬手示意丹尼尔站远一点，自己也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
几乎同一时刻，门从内侧被打开，里面的人高举起手中的消防斧，毫无预兆地对着外面劈砍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爬回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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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