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冬日暖阳·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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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12月31日，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对于过公历1月1日春节的日本人来说一般而言他们会在这天做很多的事情。
采购；写贺卡；去神社参拜……
但对于盘星教的夏油杰等人来说，他们的这一天会与众不同一些——
对去人群中人挤人这件事无所谓的菅田真奈美会在咒灵保护下拉上菜菜子、美美子这两个没有正常过过春节的小孩负责采购，包括买零食。
其实主要是买零食和玩具。
而参拜神社这一项则是不存在……因为他们、尤其是夏油杰，他才是会被盘星教的教众们拜一拜的那个存在。
“太宰，你真的不陪我吗？”
“好冷酷啊，果然有了朋友你就把家人忘了。”
用袈裟袖口假惺惺的擦着眼角，夏油杰试图哄骗、拖太宰治下水，但没有成功。
往常盘星教教主给教徒做法事的方式是根据教徒的近期贡献在客堂一对一预约，这种方式能有效刺激教徒们主动“贡献”些什么，比如钱。
当然夏油杰不认为他有在骗钱，因为他是真的可以解决掉咒灵的不是吗？
但在春节这样的大节日的时候，教主也会、也得定期在大法堂聚众为教徒们进行大型法事——
对夏油杰而言其实就是定期的一口气祓除很多咒灵，并且宣讲“教义”。
“啪啪啪。”
“很好很好，我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比如山下君、比如原田小姐……嗯嗯，大家都来了是吗。”
空旷的法堂内，夏油杰从木质地板踩上了宣讲的台阶却轻巧的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举起话筒笑着讲话……
虽然只是第三次举行这样大的法事活动——第一次是杀鸡儆猴宣告他成为新的教主并且改变教义的那次，但总之，夏油杰对此已经驾轻就熟了。
“诸位，我会祝福你们的，我会为你们洗清身上的罪孽。”
像这样说着，像佛祖一般笑着的夏油杰举起了手，他的耳坠很长，教徒们通常将其视为教主被选中的象征。
下一秒，空气骤然变冷。
在场绝大多数人看不见的角落中一只嘶吼着的龙型咒灵从黑色的异空间中飞腾而出，它在人群中游荡并且不停张开带有利齿的嘴啃下。
一个、两个、三个……
大部分是四级咒灵，少数是三级咒灵，没有二级以上的咒灵。
转瞬间，在寒气中大大小小的咒灵像断线的珍珠般变成一模一样的咒灵球接连落在地面上，又穿透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己滚到夏油杰的脚边。
聚集于此的教徒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感到了冷、感到了一种来自直觉的恐惧，然后就是因为咒灵被祓除而产生的松快。
他们看不见，于是他们将其称为教主的“神力”。
“他是什么吸尘器吗，不管看几次都好神奇。”
法堂那头，靠在大门门槛上的太宰治勾了勾嘴角、有些戏谑的看着那些自动向【咒灵操术】聚集的咒灵球。
“所以只是从糊弄一个人变成糊弄一群人啊……如果不是考虑到一口气吃那么多咒灵太折磨自己的味觉了，杰说不定会经常这么做吧。”
“毕竟一个人没那么好骗，但是一群人就容易多了。”
【人总是从众的，只要有一个人信了很快也就会有其他人一起开始相信。】
太宰治这样想到。
证据就是他在教徒中看见某些身上根本没有咒灵的家伙也在夏油杰的“祝福”后，和其他人一起狂热的欢呼、鼓掌。
不过这就与他无关了。
转身，表情一下子从轻笑变成有些索然无味的落寂。
拒绝了和夏油杰一起被“包围”，去和教众宣讲的太宰治在看见了他想看得东西后就溜出法堂，去往他们住的后院。
105.
快步却像猫一样悄然无声的进入书房，太宰治坐在书桌前揣着手看向了桌上摊开平放的各色贺卡——
是的，他拒绝和夏油杰一道的原因除了他不想被当猴看以外也是因为他决定写贺卡……他可以给织田作也一张。
虽然太宰治这段时间时不时就会去找织田作，但他一般不会待太久也不会约着一起做什么。
事实是无论做什么，只要在织田作身旁他就觉得自己过于刻意了。
而新年的贺卡在他看来是少有的、可以做些什么又不会太奇怪的机会！
【To森先生：
希望您新的一年发际线不会后退！
——太宰治】
“呼……”
选贺卡选得有些放空了大脑，太宰治在看见一张紫红配荧光绿、丑得出奇的贺卡后吐出一口气，然后提起毛笔快速写给了森先生。
别问，问就是太宰治他乐意。
再问就是私人恩怨、他就是看森先生不顺眼。
不过虽然贺卡和祝贺语都不怎么正经，太宰治的字却很好。
他写得是汉字，流畅的字迹快而不乱，与他看上去就如同贵公子般风流的模样不同，他的字出乎意料的苍劲。
“好，再给爱丽丝酱写一张吧——”
恶作剧结束，太宰治在大堆小堆的贺卡中抽出了一张画着红枫、苔石和冒着热气的温泉的贺卡写到：
【计划顺遂，祝君武运昌隆。】
虽然失忆以及身体力量不够这些都有些影响写字，但有些东西确实像本能一般刻在太宰治的躯体之上。
想起森鸥外为了找他、帮他而搞得那些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太宰治哼哼唧唧的继续加了个大字在贺卡的月亮上作为背景：
【心】
“给工藤君写个什么呢……祝你早日成为世界第一名侦探？”
翻找起了合适工藤新一的贺卡，太宰治这样嘟囔着，然后直觉般的自己与自己对话：
“世界第一名侦探，会很难吧？”
“那就这样写吧！”
笑得有些欠揍，太宰治在一张画了华灯初上时的东京塔的贺卡上写下了有些坏心思的祝愿，然后有些促狭点落款：
【大侦探的第一位粉丝。】
说起来他们见面那天是12岁的工藤新一第一次独立探案来着，那时太宰治就觉得工藤新一身旁一定会很热闹、有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于是后来哪怕交换了联系方式、逐渐熟悉了，太宰治也总是故意做出一副工藤新一是大明星的样子来看这位初中生侦探脸红的好笑模样。
给菅田真奈美的贺卡上正常写着“身体康健，万事如意”；给枷场姐妹写了两句对她们总是“骚扰”他的强烈谴责……
虽然还对给织田作的贺卡无从下手，但太宰治在给夏油杰写完贺卡后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正常来说大家都是自己写自己的贺卡的，但如今叛逃的夏油杰除了他们几个也没人可以寄贺卡。
“嗯……听说杰和那个五条悟是挚友啊。”
“挚友。”
尽管太宰治听说过这位五条悟的太多称呼，神子、六眼、最强……但只有夏油杰会用“挚友”来形容咒术界如今的最强。
【“所以你们现在掰了？分手了？”
某天，太宰治在夏油杰又一次不自觉提到五条悟然后后悔的闭嘴时像史莱姆一样趴在桌面上“一拱一拱”的说道：
“好无聊，杰，下午我要去找工藤玩。”
“——注意安全。”
“不对！”
有些分神的夏油杰下意识的嘱咐着小孩出去玩要小心，然后他才像刚刚反应过来太宰治刚才说了什么“虎狼之词”般的否定道：
“不要说那么恐怖的东西啊！说得好像我和悟有一腿一样，就算世界毁灭我都不可能和悟或者硝子在一起好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的可信度，夏油杰还义正辞严的举了个例子：
“一般来说青梅竹马都打不过天降吧，认真思考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你不会想和一个连你小时候尿过几次裤子都知道的家伙在一起吧！”
“只是看见对方的脸就会想起自己的黑历史啊什么的——”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刚才还提高音调的夏油杰声音放弱了些。然后太宰治就在这家伙脸上看见了一副少有的表情：
“那家伙是我的挚友，以前现在和未来都是，我们只是吵架了。”
风吹起发尖，后知后觉，太宰治理解夏油杰脸上此刻的笑是什么——是那家伙脸上少见的真心与欢喜。】
106.
“嗯……果然还是很难想象啊，夏油杰那种虚伪的、自欺欺人的家伙有一个直率的挚友什么的，完全想象不出他们会怎么相处。”
就像太宰治他想象不出自己应该怎么和织田作相处一样……
“哒哒哒。”
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笔杆轻敲着自己的额头，太宰治有些话没说出口，但他想他或许是嫉妒那个家伙居然叛逃了也只是和朋友“吵架”了的。
想起自己对待织田作像捧着刚出生的小婴儿一般的手足无措，太宰治莫名感觉自己被比下去了。
“可恶！”
气急败坏，有种被笨蛋比下去的气馁，太宰治突然福至心灵决定给夏油杰找点事情——
“好！给那位五条君，还有家入君写个贺卡吧。”
“让我想想……就把杰这段时间的囧事都写上去好了，哦对了，还得告诉他们夏油杰是离不开朋友的小学生。”
说干就干，太宰治不仅开始挑选贺卡还毫不心虚的这样想道：
反正杰肯没有自己给他的朋友写新年贺卡吧，他就是这样藏头不藏尾的鸵鸟嘛！
明明都在东京，他真的觉得不会在街上遇见吗？
【夏油杰认真的？这叫吵架了？】
虽然已经没有了记忆、记不得自己做过了什么，但太宰治此刻还是非常自然的想到：
如果是他不想见到一个人、不想成为朋友的话，那他甚至不会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冬日暖阳·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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