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道五声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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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琛沉默了。
寂静了几秒，男人叹了一口气：“就算这样，我现在也不会给你签名的。”
知道他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不想揪着这事不放，鹿呦心里一暖，又继续道，
“现在不给签没关系，等沈老师忙完有时间的就行。”
他点点头：“那可以。”
她的唇角忍不住的往上扬，酒窝隐隐约约的浮在脸颊上：“好嘞，那我就先不打扰你啦。”
声音软糯，带着一点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撒娇。
男人依旧点头：“嗯。”
她刚要再说些什么，电话铃声猝不及防的响起——
是她下载的，沈琛以前在直播间唱过的《小宝贝》。男人声线懒散的唱着，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要你今夜都好眠...”
尾调缱绻。
铃声一响，两人皆是一愣。
鹿呦手忙脚乱的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羞耻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凭着条件反射按灭铃声，朝着沈琛不好意思的鞠了一躬，赶忙跑离录音室，还不忘帮男人把门带上。
她小跑着出了录音棚，站在外面的电梯间接起电话。
“妈。”她冲着听筒，喊了句。
楼梯间四下无人，十分寂静。窗户很高，只有些许的阳光透过洒下来。凉意倒是把她脸上的热意冲散了不少。
她的听筒音量明明调的并不高，却在这空荡荡的楼梯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一种会产生回音的错觉。
“囡囡在忙吗？”那头女人的声音笑吟吟的。
鹿呦听到妈妈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唇角，声音放松下来：“没有，不忙，现在正休息呢，怎么了？”
“没怎么，这不是你最近一直没往家里打电话，我们想你了嘛，所以先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你爸还怕打扰到你，刚才还叫我别打呢。”
她轻轻地笑了笑，随意的坐在一截儿台阶上，将长腿向下伸了两格，拄着膝盖回道：“我最近也没有在写小说，之前的那本小说改变成广播剧了，我最近在跟组，和组里编剧一起改剧本呢。”
“哟，真的呀？我家囡囡真厉害。”鹿妈在电话的那头笑得合不拢嘴。
“那是。”尽管鹿妈看不到，她还是傲娇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身板。
又闲谈了几句，鹿妈进入正题：“乖囡最近有没有时间回来一趟呀？你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我和你爸都想你了。”
“最近啊，最近应该没什么时间。”她一边掰着手指，一边徐徐，“这边才开始广播剧第一季的录制，我和编剧才做完了前五期的剧本，后面还有五期呢，估计还要很久才能彻底空下来，回去一趟。”
“不能请假吗？”
“当然不能啦，这又不像单位那种，说请假就能批条子的。”
“啊，唉，那怎么办啊？这不就赶不上见面了吗。”鹿妈叹了一口气。
鹿呦后知后觉的嗅出了些不对劲的味道，她眯了眯眼，胳膊撑在大腿上，手关节支着下巴，变了个声调：“嗯？陈女士，如实招来，这么仓促的想叫我回家，到底有什么事？”
鹿妈的呼吸一顿，旋即尴尬的笑了两声，支支吾吾的不说。
鹿呦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再不说我就要挂电话了。”
鹿妈急忙制止：“别呀，诶呀，我和你说不就成了吗。”
她顿了下，将事情全盘托出：“你陈姨的儿子，前段时间从国外回来了，打算在国内发展。年龄和你差不多，也就和你差了一岁多点，妈看了照片，小伙子长得也不错，瞅着就干净精神的。他这段日子就在家，妈寻思你回来一趟见一面呢。”
刚才鹿妈磨磨蹭蹭的不愿开口，鹿呦就大概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她有些无奈，抬起头，望向透着阳光的窗，光太亮，刺的她眼睛微眯。两只小麻雀拖着滚圆的身子，在细细的窗沿上跳来跳去。
“妈，我才22啊，我干嘛着急相亲啊？”
“嗨呀，也不是叫你相亲，就是回来见个面，反正也好长时间没见过了。你要是不喜欢，就当普通朋友，多个人说话也是一样的。”
她挑了下眉，漫不经心的自恋胡诌。
“那要是见了面，对方被我的美貌折服，无可救药的喜欢上我了，然后我还不和人家在一起，那你闺女不是成渣女了吗？”
“嘿，你这倒霉孩子，你这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遗传谁了？”
“当然是您啦，我美丽的母亲。”她顺着话来了一波彩虹屁。
没等到鹿妈的回答，她却先听到一声轻笑。
那声音很轻，仿佛是她的错觉。
她猛地回过头，猝不及防的和沈琛含着笑意的双眸对个正着。
男人另一只手还搭在楼梯间的门把手上，保持着一脚迈进来，一脚在外的姿势。
他的唇角微勾，原本有些显凶的丹凤眼因为笑意和软下来，多了些温柔意味。
她的视线向下，停留在男人半举着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中间，正夹着一颗烟。
男人似乎也留意到了她的视线，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烟盒，将那颗烟塞了进去，连着自己另一只手中的打火机，一并重新装回口袋。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他本来就是要那么做。
她忘了陈女士还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飞快的说了句：“妈，我这还有点别的事，晚点再回电话给你。”
随后将电话挂断。
刚消下去的热意又重回脸颊，她勉强维持着镇定，率先开口质问：“你怎么偷听别人讲话呀？”
说是质问，可是声音又软又小，一点威势都没有。
沈琛道歉倒快：“抱歉，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在楼梯间。不是故意偷听的。”
鹿呦飞快的把自己刚才的对话从脑子里过了一遍，想换个星球生活的念头又多了几分。
她硬着头皮，小声问：“你，听到了多少？”
男人很认真的回想了下，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慢吞吞的回答：“大概是从成为渣女那开始听到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道五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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