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而歌》瑟涩

29、终于得到的线索

　　闻楼聿到了那个打来电话的男人所说的地址，看着眼前的这幢双层带阁楼的别墅，闻楼聿按下了门铃，很快，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个看起来三十不到的男人，他笑道：“那么早把你叫醒真是不好意思。”听到这个声音，闻楼聿立刻知道这就是那个今天早上给他电话的男人。男人继续道：“Boss在阁楼，跟我来吧。”

　　跟在小乔的后面，闻楼聿到了一扇附有古朴雕花的木质门前。小乔微笑着和他点了点头后，边走下了通往阁楼的唯一的楼梯。闻楼聿敲了敲门。

　　他是一个有起床气的人，特别是在他进入了这么一个睡眠不足是普遍现象的圈子后，更加痛恨别人打扰他少有的睡眠时间。因此，在接到今早的电话后，他原本想要训诫一下打电话过来的人后直接挂上电话的。但是，当他知道这个电话的目的后，他这个冲到立刻没有了。

　　孙乔想要见他。

　　这个行事一向随性、踪迹不定、鲜少在人前露面的孙乔，竟然指名想要见他。和大部分人不一样，他对于孙乔并没有什么崇拜情绪。当年加入CM，也只是因为何佑莘是CM的人罢了。在加入之前，他对于这个圈子的事情，知道的连皮毛程度都算不上。但渐渐，在听说了孙乔曾经的一些事后，他对于这个如今已经化为传奇的人充满了兴趣。

　　因此，难得的，他竟然连抱怨都没有，而是乖乖地洗漱穿戴，而后开车到了发到自己手机里的地址。

　　敲门后，在得到门里面的答应后，闻楼聿打开了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的屋顶上竟然还缠着藤蔓。仔细看，竟然还是真的长上去的。阁楼倾斜的屋顶下横着细细的架子，藤蔓就顺着这些架子长了上去。现在正值秋分，藤蔓的叶片已经现出了黄色，而且显得不是很茂密。若是在盛夏，那只会是一片茂密的绿油油。

　　而在一边的躺椅上，一个看起来不到四十的男人摇晃着躺椅，两只手上举着一份材料，正看着。听到开门声，他微微抬起了材料，从材料下看着走进来的闻楼聿。

　　“Boss好。”闻楼聿打招呼道。

　　孙乔手一挥，手上的资料就落在了一边的桌子上。而后他坐起身，看着闻楼聿。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闻楼聿罢了。

　　在孙乔看不出情绪的注视下，闻楼聿觉得很是不自在。他又道：“Boss把我找来有什么事？”

　　孙乔继续凝视着闻楼聿。在闻楼聿忍受不了这样的视线想要移开自己的目光时，孙乔开口道：“今天早上，我接到了Channal D打来的电话，抱怨你的工作不上心。”

　　“……”闻楼聿并没有回答，脑中努力地回想着昨天晚上录制那个综艺节目时候的情景。而后，吴承所说的话也渐渐而有些模糊地再次在耳边响起。记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了。明明只是昨天晚上、距离现在只有半天的事情，却已经记不清了。

　　“阿聿，那个综艺节目的收视率你也知道。能够在那里露脸是很多艺人的希望，但是那个一个礼拜只有一期的节目可不是那么好上的。人家邀请你，你就要好好表现。”孙乔看着闻楼聿，继续道，“你现在的确很有人气。但是如果曝光率不够，你的人气肯定会受到影响。想要长久呆在这个圈子不被淘汰不被遗忘，就要认真面对到你手上的每一份工作。”

　　面对孙乔的说教，闻楼聿并没有吱声，只是站在孙乔的面前，迎着他的视线罢了。

　　“作为艺人，你也知道你所处的圈子被叫成什么。‘娱乐圈’。‘娱乐圈’内的人就要有‘娱乐’精神。起码，要懂得迎合观众。昨天录下来的带子我看了，你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是什么。你认为对fans挥个手再说几句那么短的话就可以了吗？Fans是需要好好的安抚的。况且你那种态度，不单单会让fans认为你对他们不上心，更是把和别的业界人士之间的关系弄僵了。”

　　闻楼聿终于开口道：“我下次会注意的。”看着孙乔，闻楼聿内心不由一阵失望。传说中的这么一个传奇人物，那样不羁的人物，竟然也只会说说这种话。“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说完，闻楼聿就转身欲离去。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只会为了说这种事情而叫人过来吧。”看着闻楼聿的背影，孙乔一下躺倒在垫有绒毛毯的躺椅上，开口道。

　　闻楼聿顿了顿，而后转过身，看着孙乔，问道：“那请问还有什么事？”

　　孙乔不紧不慢地从一旁的小桌子上拿起一只小茶杯，拿起茶壶满上，而后小酌一口。他闭上了眼，似是在享受茶香给他带来的享受一般。在将茶杯放在小桌子上后，他终于睁开了眼，再次看着闻楼聿：“听说，你最近变得安分了？”

　　突然那么一句话，闻楼聿没能反应过来，看着孙乔的眼神中夹进了些许疑惑。

　　“有些奇怪啊，最擅长制造各种各样花边新闻的阿聿却变得安分了。”

　　孙乔的眼神中含着闻楼聿读不透的情绪，闻楼聿觉得很是不舒服，他微微移开了自己的目光，道：“我知道了，我会适当‘娱乐’的。”

　　仿佛是没听到闻楼聿的话一般，孙乔又道：“不会是失恋了吧？”

　　闻楼聿的表情僵了一下，而后皱起了眉：“Boss，我有点跟不上你的思路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失恋了啊。”孙乔再次坐起，一脸饶有趣味的表情看着闻楼聿，“我本来以为到处沾花惹草又不懂得怜香惜玉只会让女孩子梨花带雨的阿聿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没想到就这样陷落了。”

　　闻楼聿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现在已经完全无法了解眼前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似是悲悯又似是嘲讽，让他很是不舒服。他已经知道了，以后能不见到他就绝对不要去见他。这个人绝对不是平常人。一般的人怎么可能一句话里面用到那么多四个字四个字的。而且，他的态度，仿佛什么都清楚的给人以高人一等的感觉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有些火大。这个人，是在捉弄自己吗？

　　正当闻楼聿想要再次开口表示告辞的时候，孙乔又道：“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可能能够告诉你什么哦。”

　　闻楼聿的表情再次变成一张平板。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依据说出这种话，但是，他已经不想要再陪他玩下去了。“那我先走了。”说着，他大步走到门口，旋开了把手。

　　孙乔的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我记得，小莱在这个学期开始的时候刚刚搬家了。”

　　听到那个名字，闻楼聿正准备踏出房间的脚停住了。为什么会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这个名字？是巧合吗？只是一个音节相同罢了。只是一个巧合吧。但是——

　　闻楼聿关上门，重新走到孙乔的面前，他踌躇着。

　　孙乔只是微微翻着眼睛看着闻楼聿。从客观角度而言，明明是闻楼聿位于较高的位置，但是，孙乔现在确确实实是俯视着闻楼聿的。起码，他的视线就是俯视别人的视线。他看着犹豫中的闻楼聿，也不急着开口。

　　闻楼聿终于道：“Boss，请问你，认识伊莱吗？是一个大学生。两个月前有来过《甜月亮》的片场探片。”他觉得自己说那么多也只是废话，但是，他对于她的全部了解，除了脸、声音、手机号码以外，能够说出来的就只有这些了。突然，他感到一阵寒气。这丝寒气，来自于孙乔的视线。

　　在让闻楼聿等了两分钟后，孙乔终于开口道：“她现在是A大的大二在读生。另外——”孙乔拿起茶杯，一口喝尽了已经有些凉了的茶。在放下茶杯后，他才继续道：“她是我女儿。”

　　听到孙乔的最后一句话，闻楼聿一下愣住了。孙乔、不是至今都是单身吗？怎么就出现了那么一个女儿了？不过，想到伊莱的姓氏，闻楼聿又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这种事情，在这个圈子也不算少见。而且这样想的话，也能够理解为什么她能够如此轻易地得到只有能够随意出入片场的证件了。

　　不过……A大，原来她竟然还是一个好学生啊。不过，知道这个事实，他也没有特别的惊讶。她平常的装扮，也能够看出她平常所在的圈子，应该是个不怎么需要注重着装的地方。像A大这种靠实力说话的地方，过于花哨的打扮的确不需要。

　　“Boss，能不能告诉我她的，她的住址？”最终，闻楼聿直接向孙乔问了她的住址。他现在最想要的事情就是尽快见到她。

　　孙乔的一只手扶额，作出思考状，而后道：“我有点不记得了，那个孩子搬家了都不让我去看看她。好像是……”孙乔说出了一个小区的名字并说出了单元号，“哎呀，这个到底是哪个房间我不记得了。”

　　闻楼聿自然清楚，孙乔一定是知道的，但只是不想要告诉他。可仅仅是这样他也已经很满足了。和之前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相比，已经进了一大步了。

　　闻楼聿从车库中开出自己的保时捷TURBO911，从电子地图上确认了那个小区的大致方位，踩下油门，车立刻向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