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6. 残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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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无惨居然留了这么多烂摊子，这混蛋死得太容易了。”
中央区附近的紫藤花宅邸内，木川盘腿坐在榻榻米边低头翻看最近的新闻报纸，其中一份关于高价面具的文稿引起了她的注意。
炼狱倒了杯茶递给她：“喝水吗？”
少女接过茶摊开报纸，然而她的目光迅速扫过一排排铅字，没有仔细停留，只是盯着报纸思索。
“你发现什么了？”不死川撑着脸问。
“我在想，你们刚刚说伊藤家买古玩的原因……”她忖度着，说出推测，“会不会是受贿？”
常见的行贿受贿的手段，慈善拍卖、店铺买卖、银行账户小额汇款等等。举个例子，现代的话，比如有原价四元的茶杯，开网店放在网上卖，标价四百万让那些要行贿的人买。
没有网络的时代，就会利用典当的手段。譬如让要行贿的人去古董店买下文物字画，再天价拍卖或转增，以此将脏钱转成干净的。
所以伊藤明明游手好闲，对古玩也不感兴趣，却在到处买卖这些物品。她浏览着报纸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一排文字上：【圆町山拍卖会】这几个字淹没在一篇报导中。
“如果那张面具真的经过拍卖会，那么很有可能是要被伊藤家送往更上层的领导，我知道实质性证据是什么了。”
她将目光从报上移开，抬起头说：“问题是这个部分，侧面的这一排文字，像污渍的斑点。”
凝目细看，勉强依稀可以看到墨痕般的痕迹，不死川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弯下腰看着摊在桌上的照片。
“而且说是能面，但往前追溯，它们也被定位成外来面具的后裔，就连这种玩具鬼面的遥远祖先都是中国产的。”
“中国也有鬼吗？”
“有是有，但完全不同。”木川说，“中国的鬼怪指亡灵。”
“定义完全不一样？”
“嗯，根本没有形体，鬼本身跟这件事完全无关，问题在于鬼面具。当然，中国没有这样的鬼，不过这种面具的源头的源头再源头，越古老，就越接近中国产的风格。”
“原来是这样。”
“所以在那么古老的时代就存在这种设计的面具，实在太邪门了。这样，我明天去伊藤家的时候搜刮一下，实在不行只能等婚礼那天你们混进来找面具了。”
“你明天还要去他家里？”
“嗯，最后的一些手续，我需要拍点照片，然后应付一下对方。”
看到抬起头来的少女，不死川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的表情颇为成熟，让他有些意外。她和其他同龄的女孩一样穿着浅色和服，但正经起来的神情一点都不像十七八岁的孩子。
他和其他人或许在眼光上有几分相似之处，不死川脑中浮现了这些多余的想法。
木川唯摊放在腿上的报纸被卷起来，她睁着大大的双眼抬头望着他：“还有什么事？”
“啊……哦，没什么。”
于是少女放松地往后靠在墙上，神情和缓地低头整理报纸纸页。炼狱杏寿郎正在擦拭刀刃，给刀剑上油保养，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
不死川也坐在旁边，拿了一把小刀削苹果，等他削得差不多了，发现木川正盯着他看。
“怎么，你要吃？”
“我能看看你的刀吗？”
不死川原本以为她说的是日轮刀，刚要拿起来，又听见少女补充说明：“那个削苹果的。”
“在店里买的，挺锋利，你别划伤手。”
他把刀柄朝向她递过去，木川很感兴趣地随手转了一下，然后忽然用力朝前刺去，刀尖正好停在他的眉心间。青年瞬间绷紧了肌肉，但他没有后仰，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黑发少女露出了恶作剧成功的小恶魔笑容，有些得意：“被吓到了吧？”
和半年前不太一样。
她的红眼睛闪着开朗又自信的光，虽然还是经常一本正经地装模作样，但整个性格都更加外向，甚至在对话时给人一种自然舒服的感觉。
“你，你是不是……”他没说完。
“伊藤鸿的母亲是外交官。”炼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这里写到他中学时期接受过好几次辅导，原因是勒索低年级学生和顺手牵羊。”说着，举起一本杂志示意。
“估计是父母长期不在家，母亲非常溺爱他。”木川唯应声回答，她接过杂志看了看。
“这篇文稿详细地写了三个女学生的自杀未遂事件。”
“益田小町、河内早苗、今井真由子……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木川坐直身体，“如果你们要自杀会打算怎么做？”
“自杀？”不死川惊讶地睁大眼睛。
“没想过这种事情，非要说的话，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不会轻易选择死亡。”炼狱立刻说。
“假设啦假设。”
“嗯……切腹？”
“会在身上带很多现金和车票吗？”
“什么？”
木川拿着杂志皱眉：“今井真由子自杀时，警方从她口袋里找到了十万元现金，还有一张船票。”
“自杀的人会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吗？一般都是把所有的物品都放下来，也会脱掉鞋子吧。”炼狱顺着她的话分析。
“没错，她连学校的皮鞋都没有脱下。”
“这——”
“我在想，也可能是被逼无奈，有人威胁她不许上诉案件、堵在顶楼，她无处逃跑才跳楼的。”
不死川捏着下巴思考：“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还有一种不是自愿，而是被人推下来的。”
木川默默拿开杂志，然后咚地一声朝后仰躺在榻榻米上，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叹出来。她用胳膊遮着脸上的光线，眼睛埋在阴影中，只有下半张脸露在外面。
“我就知道，那个混蛋、人渣、杀人犯、害虫、渣滓……”
少女小声骂了几句，炼狱刚想说点什么，她又猛地坐起来，仰卧起坐似的，差点撞上他的脸。木川唯“砰”地一拍桌子，不死川吓了一跳，懵逼地看着她。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他们遇到相同的事情就好了，很简单。”
“……你是汉莫拉比法典吗？”
“我想到最终施行方案了，恰好有个能力是【隐蔽式信号机】，要多找几个人。”
木川以愉快得不得了的口气说：“就是那个！天谴要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6. 残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