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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绝望的悲哀 ...

  •   第二天,纪念就买了回国的飞机票,自吴筝莫名其妙的从她生命里消失后,纪念再也没睡成觉,她恨透了自己那沉沉的一觉,如果吴筝起来离开的时候,她醒着,那吴筝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顺着吴筝曾经给她指过的地方,纪念找到晓络父母的小区,见人就拉住问,问过几十个人,才知道他们的住址。
      纪念披头散发疯子一样的拍开那个大门,把晓络的妈妈于瑜吓了一大跳。
      门刚打开,疯女人就冲着她问,“吴筝在不在?”
      于瑜停了几秒,意识到不是找错人,也不是疯子跑出医院,问一句:“你是小筝的朋友?”

      把纪念让进屋,纪念本来长得好就招人疼,于瑜看着她颓废的样子,一阵心疼,“小筝一直在外面旅游,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韩晓络呢?”纪念不理睬于瑜的问题,又急急的问。
      晓络是她能找到吴筝的唯一一个人了。这个名字现在对于她,如同溺水的人抓着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现在还上班着。你要是找她就在这里等着好了,晚上下班了我叫她回来。”
      “那打扰您了。”纪念努力的让自己平静着,硬是给于瑜扯出来一个微笑。

      于瑜和纪念坐在客厅的沙发,于瑜看着这女人一动不动,眼神空洞洞的一点精神气也没有,心里一堆疑问,也不好意思问。
      客厅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于瑜觉得尴尬,打开了电视。没话找话,问一句:“你吃饭了吗?”
      “没有。”纪念摇摇头。
      “那我去给你做点。”于瑜终于找到事情了,立刻就站起来。
      “不用,阿姨。”纪念也站了身,扶着于瑜坐下:“谢谢您了,我没胃口。”

      于是气氛又尴尬了。两个人在屋子里继续左等右等。
      纪念从进了屋,几乎就一动不动,连眼睛看的地方都没有变过。
      于瑜看的心惊,总觉得这女孩有什么大事,忍不住了,回了卧室给女儿打电话:“晓络啊,你快请个假回来吧。有个女人在咱家,开口就要找小筝。我说小筝国外旅游着,她又要找你。”
      那边晓络马上紧张起来了:“什么样子的女人啊?”
      “蛮漂亮的,就是看着特颓废。我一个人呆着害怕,你快回来吧。”
      “好好,我回来,你等着,不要让她走!”

      挂了电话,于瑜又回了客厅,看着纪念还是那样子,雕塑一样,走过去小心的说一句:“我给晓络打电话了,她就回来。”
      雕塑这才动,看向她,微微的笑着:“麻烦您了。”

      等晓络的时间漫长无比,于瑜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她才刚站起来,身边的女人就已经扑过去,开了门,抓住外面的人就问:“吴筝呢!”

      晓络吓了一跳,一看果然是纪念,只是颓废的几乎不像她,完全没有画过妆,黑眼圈重的和画上的一样。她看一眼于瑜,拉着纪念进了卧室:“吴筝不是和你在一起?她不是去找你了么?”
      “她没回来?没和你联系吗?”纪念着急的问,满是期待。

      晓络愣了愣,嘴里那个没有几乎都不敢说出来,她感觉要是说出来,眼前这女人最后一点神采也该消失了。
      “没有是吗?”看着晓络不说话,纪念颓然的叹口气,身子摇摇晃晃的:“真是走的彻底。”

      “怎么了?”晓络走过去扶住她:“你们怎么了?”
      “她捡的狗死了,她也走了。”纪念悲哀的笑着说:“连一张纸条都没留。”
      “晓络,我原来怎么都没发现,吴筝居然是这么狠心。果然是我太不了解她了吧?她藏起她所有的棱角,在我面前总是装的很无害很小心,作弊一样偷偷渗入我的生活,让我习惯,让我爱上,让我放松警惕,等我真的毫无防备的时候,再狠狠的把我打醒。你说,她怎么这么坏?”

      纪念的满脸都是哀怨,说着说着眼泪就淌下来,站不住了,蹲在地上把脸埋进手里。
      晓络看着这样的纪念心里揪成一团,这个高傲的漂亮的跟孔雀似的人,居然在她面前哭的泣不成声!
      吴筝到底是怎么了,走之前,不还是信誓旦旦的说要一直陪着她吗?
      晓络深深的心疼着纪念,埋怨起吴筝来,蹲下去抱住纪念,无比坚定的说着:“我发誓,只要有一点吴筝的消息,一定会告诉你。”

      当天晚上纪念就不顾挽留离开了。
      于瑜看着晓络皱着的眉头,最终是什么也没有问。
      看着纪念下了楼,晓络忽然大叫一声,“等一等,纪念。”
      纪念在楼梯口停下来,看着她,晓络重复着:“等一等。”然后回屋里飞快的换了衣服,和纪念一起下了楼。
      晓络带着纪念上了出租,车子一路开回新家。一路上,纪念一句话也没有,眼神一点光彩都没有,似乎空洞洞的身体里已经没有灵魂的存在了。

      到了家,晓络就冲回卧房,抬出那个装吴筝寄来的明信片的箱子,拿了最上面的一张,递给纪念,轻叹一声:“这个送给你。”

      纪念拿过来,正面是马尔代夫漂亮的海洋,翻过了,是吴筝略带轻狂的字体,只写了四个字:“我很幸福。”
      纪念低着头,久久的看着,微微的漾起一丝脆弱的笑,她紧紧捏着那张纸,然后一大颗眼泪滴下来,正砸在明信片上。
      “谢谢你,晓络。”

      纪念一个人走过上次和吴筝两个人走过的路,甚至还去同一家餐馆点了同样的饭菜,没胃口,剩了整桌。从吴筝离开后,纪念几乎再没吃进去什么,人迅速的消瘦下来。

      在这个城市里转了三天,走过了大大小小的街道,最后终于放弃了在这座城市找到吴筝的希望,坐上了回伦敦的飞机。
      纪念看着窗外透彻的蓝天,苦笑。
      一个人的悲哀是不是真的很渺小。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可天仍然是这么蓝,好像没有一丝忧愁。

      回到家,出乎预料的,易云溪在,Zora也在。
      纪念看了看她俩,一句话没说,摇晃着就上楼。

      Zora看了一眼易云溪,站起来追过来,皱着眉头,抓住她的臂:“念念!”
      纪念回了头,淡笑着:“真好,Zora姐,如你所言,她走了。”
      “念念!”这样的纪念让Zora害怕,别于五年前的愤怒到抓狂的纪念,现在的纪念像是一滩死水,一点生的气息都没有。

      “Zora姐,你说,我是永远也见不到她,还是会在某个人的床上重遇呢?”
      Zora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紧的抓着纪念,似乎害怕这一放手,纪念的魂魄都要飞走。

      “是不是哪个都不好。你们为什么总要把我逼成这样呢?我怎么想不到,这样有哪一点是对我好呢?你们的世界,是不是太奇怪?为什么我只想好好的和一个人相守都不可以?”
      “纪念……”易云溪看不下去了,也走过来。
      “够了,不要看我的笑话了。你们不觉得这和落井下石一样吗?”纪念打断易云溪的话,径直上了楼。只留了Zora和易云溪面面相觑。

      纪念一进屋就按开了音响,扑到床上趴着,习惯性的拿了手机,拨打那个永远不会有人再接听的号码。一遍遍的听着里面说着:“This is Nil…...”
      同一个语调同一句话,无数次的重复着,如同漩涡一样把纪念卷进了万劫不复。

      她终于承认了吴筝离开了的事实,从她的世界义无反顾的离开了的事实。她开始哭泣,从小小声开始,然后大哭,痛哭,撕心裂肺的哭,哭到肝肠寸断,哭到天昏地暗。

      她是在学呼噜吗?趁着她睡觉,就轻轻的走掉,再也不准备回来?
      她理解吴筝的害怕,吴筝的担心,吴筝的不确定,吴筝的不安定,所有的她都理解,只是,为什么离开前不和她商量商量,为什么这么狠心,连一点点的盼头都不给她,只一个晚上就掐灭她所有的希望?

      哭的累,睡去,再醒来,接到林家默的电话,问:“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来学校?”
      “去酒吧吗?”纪念径直问。

      一个小时后,纪念在酒吧狂饮。看的林家默心惊胆战,不住问着,“纪念,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只是桌上的酒瓶越来越多,而且喝酒的疯女人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林家默终于开始慌了,拽了纪念拿着酒瓶的手,在嘈杂的音乐里冲着她的耳朵大喊:“你不能再喝了!”
      却被纪念粗暴的甩开了,皱了眉头,换了手,又去够酒瓶,拿到了就往嘴里灌,酒顺着脖子直直流进衣服里。
      林家默生气了,狠狠的又拽开纪念:“纪念,你疯了吗?不要命了!”

      “别管我!”纪念眼眉带笑,看过来,满脸的妖媚,却是已经醉了。她掏出一叠钱轻轻拍在桌上,林家默愣了愣,立刻拿起来让纪念收回去:“我来付。”
      “不用,”纪念迷蒙着双眼,语气含糊,却笑的灿烂,“这是我自己赚的钱,不是家里的。能花。”

      说完,就摇摇晃晃的甩开林家默走出酒吧,居然径直找到自己的车,就拉开了车门。
      林家默吓的一身冷汗,纪念这样子,还想开车?他连忙追过去,却还是晚一步,纪念嘭的摔上了车门,车子倏的就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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