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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还未开始已先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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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西班牙打完比赛的第二天,拉姆、波多尔斯基感冒了。
施魏因施泰格站在窗边仰望蓝天,感叹着南非真是个感冒的好地方。身后躺在床上擦鼻涕的波多尔斯基抓起一个枕头就飞了过去。
「乖,把药吃了。」
「不要。」被子里传入闷闷的声音。
「拉姆,乖,一点都不苦。」
「那你喝给我看」拉姆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小脑袋,贼贼的看着面前的穆勒。
「……」
穆勒看着拉姆,两个人大眼对小眼谁都没说话,过了很久,穆勒叹了口气,把玻璃杯里黑色的液体喝进了嘴里。
「穆勒……」拉姆吃惊的大眼睛盯着穆勒,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只不过下一秒松鼠很快就发现这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家伙是很狡猾的,嗯?你问他为什么?那你要问问那个正和他嘴唇贴嘴唇的男人了。
黑色的液体在缠绵中一滴不漏的落入拉姆的口中,浓郁的苦涩让拉姆本能的抗拒,却被穆勒生生的抱住由不得他动弹,两个人纠缠了一番,穆勒总算是把药灌给了这个不肯吃药的家伙。
「你疯了吗!会传染的!」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拉姆立马赌气推开穆勒。
穆勒毫无戒备的在床边踉跄了一下,差一点就摔了下去,他稳住自己,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床边,轻轻的将气红了脸的拉姆抱在怀里「谁让你不肯吃药的。」
「可是真的很苦嘛,波尔蒂也说很苦!」拉姆理直气壮的看着穆勒,似乎在谴责后者的行为。
穆勒的脸缓缓地靠近拉姆,暖暖的气息喷在拉姆的脸上「刚刚那样,会很苦么?」
「哎?」拉姆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好像……好像真的没有那么苦。可是,等一下……怎么嘴唇又热热的了……?穆勒你个色狼!怎么又吻我!
施魏因施泰格把耳朵从房门上移开,轻轻的对身后的波多尔斯基说「不知道队医有没有给穆勒准备感冒药……」
「笨蛋。」波多尔斯基一巴掌打在施魏因施泰格的脑袋上,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就离开了。
施魏因施泰格抱头蜷缩在拉姆的房间门口「该死的我明天还要上场的!」
时间回到和西班牙比赛的这一天
裁判的哨声吹灭了德国战车前进的步伐。
穆勒站在场外看着队友们悲伤的表情,他看见那个戴着队长袖标的男人站在绿茵场上,他背对着他,可是穆勒就是知道,他倔强的恋人一定哭了。
他们永远不会懂拉姆为这个国家队付出了多少,他们只会把拉姆当成最好的朋友,而不是当队长的最好人选。波多尔斯基跑上去拥抱了这个无助的男人,然后是托雷斯,然后是很多很多人,穆勒犹豫了很久,才迈开步子,去将他的恋人抱进怀里。
「对不起,穆勒,对不起。」
穆勒不想知道是不是他对每一个上来拥抱他的人都说了对不起,他只是不想看到这个男人红着眼睛失落的表情。
「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人会责怪你的。」他搂着他的肩膀走下场,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南非的冬天太冷了,他们要快一点回到温暖的宾馆。
「早点休息,洗个热水澡,一切都会好的,好么。」穆勒揉了揉拉姆的脑袋,将他推进了宿舍。
入夜,穆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放心不下拉姆,只好又蹑手蹑脚的跑去他的房间。
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应,穆勒试着开门,才发现门竟然没有锁,以往拉姆睡觉前都是有锁门习惯的。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又往里面走,整个房间冷的不像话,等穆勒在昏暗中看到大开的玻璃窗和那个在窗前背对着他的人时,怒火顿时就起来了。
「你不要身体了是不是!」他愤怒的冲上去关上了窗,回头看着蜷缩在椅子上的男人又放低了声音「拉姆?」
「小穆我讨厌你,你为什么不在……如果你在……就不会那么糟糕了。」哽咽的声音传入穆勒的耳朵里,让他又忍不住心疼了一番「我没有想要抢巴拉克的队长,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
「好了好了,都会过去的,来,先到床上去好不好?」穆勒试图把他抱起来,只是他完全冰冷的身体让他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你从回来就一直在吹风?」
拉姆似乎对穆勒上扬的音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乖乖的应了一声。
该死的。
「穆勒,抱我。」拉姆僵硬的双手环上穆勒的脖子,后者反应不及向拉姆倒去,幸好运动员的本能让他迅速扶住了椅子的扶手稳住了自己的平衡。
穆勒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拉姆冰冷的脸颊上,拉姆闭上眼。
就像所有人期待的一样,穆勒吻了拉姆。冰冷的身体在火热的触碰下融化崩裂,拉姆异常热烈的回应了他,穆勒心疼的将拉姆拥在怀里制止了他的索取|「快睡吧,我在这里。」
「小穆……」
穆勒不去理会他诱人的眸子,将他搂在怀里自顾自的睡了。
第二天,队长不出意料的感冒了。
穆勒皱着眉头去跟勒夫请假,却发现了低着头站在勒夫面前的施魏因施泰格。
「什么事?」
「拉姆他感冒了,下午的训练可能没法参加了……」
勒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施魏因施泰格礼貌的关上教练的门,一回头就勾着穆勒的脖子大笑「哥们儿你来的真是时候,我刚说完波尔蒂感冒了你就来报告拉姆牺牲了。」
穆勒冷眼瞥过施魏因施泰格,当下三条竖线。
拉姆和波多尔斯基最终都由于重感冒没有上场,乌拉圭和德国的比赛反而成了德国队替补的练习战,拉姆静静的坐在替补席上,他的手在口袋里紧紧的攥起。
比赛前,他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告诉他婚礼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他和克劳迪娅回去了,他含糊的应了一声就挂了。
心脏没有由来的漏了一拍,是了,婚礼。
那个21岁的小子都已经成家,自己这个快27岁的老家伙也是时候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了。
可是……他看着在场上奔跑的男人,突然鼻子就酸了。总有一天要结束这样的感情吧。
拉姆不想去想第一次见到穆勒的时候,青涩的笨拙的,像极了当时的自己,只是短短几年而已,就在自己努力成为优秀的后场时,那个少年也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成为德国的未来,托马斯穆勒,你真是个该死的家伙。
「拉姆?只是被反超了而已,不要哭……我们会赢的。」波多尔斯基转头看见身边的人流下了眼泪,以为他太担心,急忙用自己准备擦鼻涕的纸巾帮拉姆擦去眼泪「大家都会努力的……别担心。」
拉姆机械的点点头,却再也不敢看场上奔跑的身影。
熟悉的哨声又一次响起,德国赢了,旅程也就此结束了。
所有人欢呼着,波多尔斯基也拉着拉姆跑向绿茵场。
拉姆下意识的去找他,却发现他早已经在等他,拉姆吸了吸鼻子「这么没用?才进一个球。」
穆勒笑着推开他「你有用?你进啊你进啊……鼻涕虫。」
「滚!」拉姆也想去推他,只不过被穆勒拉住了手臂,两个人穿梭在人群中,和经过的人微笑击掌交谈。
拉姆看着这个比他高的男人,恍然间又涌起了感触。
他要结婚了,总有一天,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他们会在拜仁的亲子聚会上拖家带口的出席,他们的身边再也不是彼此,这就是注定的。
「鼻涕虫!别愣着了,要颁奖了!快跟上来!」
「哼。」
拉姆真的觉得穆勒很欠揍。
在他告诉他结婚这个消息之后,他只是抱着他笑着说恭喜。
恭喜你个大头鬼啊恭喜。
「以后我们都会有孩子,这样多好,等我们老了,看着他们在一起奔跑,如果运气够好是一男一女,我们还能成为亲家,对不对?如果是两个男孩,就让他们像我们一样……傻瓜,既然改变不了了,那我们就努力去接受。」
「你有的时候真是乐观的很欠揍。」拉姆低垂着眼「穆勒,我真希望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从在一起开始的那一天我就应该明白的。对不起穆勒,不放弃你,是我的底线。」
「傻瓜。我又何尝不是。」他的吻落在他的额头,顺着他漂亮的脸部弧线缓缓下滑,眉骨、脸颊、鼻尖,直到嘴唇的完美契合。
那是他们告别的夜晚,施魏因施泰格来敲他们的门,告诉他们该上球队的大巴了。
拉姆靠在穆勒的肩上睡着了,梦里,他和穆勒在教堂里拥吻。
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回去以后要好好准备,做个最完美的新郎。」穆勒抚摸着拉姆的脸颊,自嘲的笑着。
穆勒的视线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南非,去机场的路很长,但是穆勒却更想这条路不要有尽头。
「你还真是够豁达的,如果是波尔蒂的婚礼,搞不好我会捣乱。」施魏因施泰格压低了的声音从后座传到穆勒的耳朵里,随即听到波尔蒂用手掌打施魏因施泰格的声音。
「好了好了,那我不捣乱了,我一定做最佳嘉宾。」施魏因施泰格讨饶道。
「滚。」波尔蒂根本不领情,推开施魏因施泰格凑上来的脑袋闭上眼睡觉了。
南非的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可是未来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