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前世虐驸马》寒露多多

5、府中求生

　　第二日碧莲还未睁眼，就听外边喧闹得紧，透过窗户一看，是那些少爷小姐们来了，连忙收拾妥当去到四少爷屋中。
　　“四哥，你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说这话的是杨六郎杨延昭，年龄看上去和杨四郎不差多少。
　　“听说大辽风景宜人，有没有去看看？”杨五郎一副超尘脱俗的样子。
　　“四哥，你这一去，我以为带个四嫂回来。”九妹杨延瑛清新自然，还像个孩子一样。
　　“这要是带回来了，你让孟金榜孟小姐怎么办？哈哈哈。”这个爱说爱笑的是八妹杨延琪，看着与碧莲年龄相仿，圆脸弯眉，一副狭义心肠。
　　“弟弟妹妹们可别取笑我，我不过是奉旨办事。”杨四郎温柔地说道，“还得多谢父亲的情报。”
　　杨九妹嬉笑间看到门口的碧莲，“这位姐姐长得好生漂亮，以前不曾见过。”
　　“哦，这是我路上买下的，叫碧莲，家境贫寒，就同我一起回府了。”杨四郎介绍道。
　　“呵呵，刚刚还说没带四嫂，这不就有了。”杨九妹玩笑道。
　　这下说得杨四郎脸突然红了起来，不知如何应对，眨了眨眼睛道，“休要玩笑。”
　　碧莲忙上前一一行礼问好。众人纷纷打听杨四郎一路的新鲜趣事与那辽人的武功本事，也就忽略了碧莲。
　　“今日怎不见大哥？”杨四郎问道。
　　“四哥你有所不知，大哥本要与我们一同过来，待北汉降伏后，皇上有意命大哥为代州节度使，正进宫面圣去了。”杨六郎回复道。
　　“只是大哥的亲事迟迟不曾定下，娘想先为大哥娶亲。”杨八妹接着说道，“但是大哥心里还想着已经被辽军杀害的云奴姑娘。”说到这里，气氛有些安静，杨五郎忙说道，“教习师傅来了，咱们还是先去练武场吧。”
　　碧莲一心想得到杨氏枪法的精髓，便随着众人而去，来到练武场，飞沙满地，箭靶十束，战马十匹，另有枪刀剑弩无数，整齐罗列，场地开阔，足有前院中院后院加起来大小，可见杨家对于练武的重视。碧莲正端详着练武场，只听嗖嗖几下，六箭齐发，竟都正中红心，碧莲还没缓过神来，眼前剑如雨下，一人齐射三箭，十八箭齐中，碧莲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众少爷小姐热身后，便开始比枪，枪如箭速，却力如滚石，直戳地下，留下一掌的深洞，使枪时人枪一体，枪如臂膀，只见这一招一式蕴含智谋，不是几日可得。杨四郎使的是一杆菊花点金枪，出招样式与其他几位有所不同，看来杨家枪法已然有多个变化。碧莲正观察着，一杆红色长枪直冲而来，碧莲连忙躲闪，虽然碧莲也长年习武，却只有招架之术，随着长枪跳动连翻数个跟头，碧莲轻功飞起，忙取下一支长剑，方可与之对抗，但对方出枪之快，出枪点位之多，仍让碧莲应接不暇，碧莲心想如若此次赢了突击而来的杨八姐，岂不是会引来众人怀疑与排挤，于是干脆卧倒于地，气喘吁吁道：“大小姐饶命。”
　　四郎见此状，奔过来拉起碧莲，对杨八姐说道：“八妹且手下留情。”
　　杨八姐一副胜利之状，“如此身手还好意思在四哥身边，四哥身边已有一辙和一意，我已禀明母亲，你且去厨房帮忙吧，对了，看你这情况应该只能烧火。”
　　此言一出，众人均不多说话，四郎不好当众违抗，且对碧莲的身份仍有些疑虑，便说道：“八妹一向重情重义，不要与一位新来的女子一般见识。”说罢，便先让碧莲去厨房帮忙了。
　　要说之所以出现这一幕，实则确实是杨夫人已授意，而最终促成此事的是那晚与杨四郎偶遇的孟金榜，早上孟金榜早早差人送来策略，杨八姐与这位孟小姐向来交好，于是便做了这成二人之美的“好事”，可杨八姐又生怕四哥不悦，一路上好话说尽，看杨四郎并没有大肆反对，方才放心。
　　辽国公主前来厨房烧火，想必闻所未闻，碧莲从内心里也不曾愿意，可是无奈只能听命，但细细想来，这可能是杨夫人和杨四郎对自己的考量，便安下心来做，不谋其它，不漏马脚。
　　这日是碧莲第一次来厨房烧火，进门后只见大家纷纷忙着手里的事，看见一大伯似乎在安排所有，碧莲说道，“大伯，我是刚来的碧莲，大小姐吩咐说派我来厨房烧火。”这大伯上下打量了碧莲一番，便指了指旁边的灶台，“去吧。”
　　碧莲刚刚伏下身，脸便灼得异常热，一支一支往里放，结果火越烧越小了。正当碧莲思索之际，背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碧莲刚扭头，只见一个拳头袭来，狠狠打在了碧莲额头上，碧莲躲闪了几下后，不想动手，便又挨了两拳，“就你这身手，不能烧火。”说这话的小姑娘名叫杨凤，是从小生在杨府的粗活丫头。
　　“这厨房还有规矩？”碧莲轻轻反问道。
　　“这不是厨房的规矩，是整个杨府的规矩，武功好就可以挑活儿，武功差就只能干大家不想干的。”杨凤昂头说道，“我是这厨房里武功在末尾的，所以烧火你干不了了。”
　　“杨府可真是激励人。”碧莲说道，“那我做什么？”
　　“你就负责刷洗盘碗，宰鸡杀牛，倾倒泔水吧。”
　　“好。”碧莲答应下来，随后三下五除二就收拾了一只鸡回来，众人只觉惊叹，“那我接着干了？”
　　如此爽快的新人，倒是让杨凤也不再说些什么了。就这样碧莲在厨房做了半个月，夜里就和众人一起睡去，这一幕幕都看在杨四郎的眼里。这日趁杨夫人心情大好，便去求情道：“母亲，我看碧莲每日坚持干脏活，也并未有越矩行为，像是贫苦出身，真心留于我家。”
　　杨夫人笑了笑，“我儿心疼了？照此情形来看，一是真如你所言，二则危险更大。”
　　“那母亲还要打算考验到什么时候？”
　　“这样吧，你若心疼她，我就让她还去你院子里，不过需等局势再稳一些。”杨夫人继续慈祥地拍了拍杨四郎，“到时你仍然坚持，就去你院里，不过万不可告诉她任何政务和军务。”
　　“母亲想哪里去了，一个及笄的女子而已。”杨四郎安慰杨夫人道。
　　“既然你如此着急，放身边看着也放心，明日便回你院里吧，你大哥如今事多，你屋里的一意去伺候你大哥吧。”
　　“谢谢母亲。”
　　那日碧莲正在厨房清洗碗筷，杨四郎慢慢走了过来，说道：“整日冷着脸，你若对我笑一下，我就让你回我院里。”
　　碧莲放下手里的碗筷，行礼道：“碧莲不卖笑。”
　　“你。”杨四郎声音放低，“你也莫要怪我，那日八妹咄咄逼人，我要是护你，怕是更让你受苦。”
　　“碧莲技不如人，理应干此差事。四少爷请回吧。”碧莲低头说道。
　　这杨四郎平时一副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今日碰了一鼻子灰，一句话说不出来，扭头回自己屋里了，正巧碰到杨五郎来做客。
　　“四哥这是打哪儿来？眉毛快锁成一团了。”杨五郎说道，“刚刚一辙说你去了厨房？”
　　“我去请人家回来，还不回来。”
　　“哦，原来是那位被八妹打入厨房的姑娘。”杨五郎不禁笑道，“这样吧，我且为你使上几计。”
　　第二日，碧莲刚要起床干活，发现鞋子不翼而飞，扫视屋里均不见，焦急间，计上心来，折了旧衣服绑于脚下出门了。一顿饭忙活下来，刚要吃饭，发现一粒米不剩。碧莲心里揣摩着，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碧莲仍然不动神色地干着活，下午自己烤了厨房的地瓜，看下一场戏是什么。
　　果然，晚上在碧蓝去倒泔水的路上，遇到黑衣人拿着刀走了过来，碧莲放下桶，拿起扁担，径直向黑衣人走来，只听那人说，“我看小姑娘一人独行，不如和我同去？你若不从，小心我杀了你。”
　　对方见碧莲无动于衷，有些恼羞成怒，直接砍了过来，碧莲使用扁担支撑身体，一脚踢向黑衣人，黑衣人忙躲闪，站稳后欲抓碧莲臂膀，只见碧莲扫腿于其□□，一拳正中那人肚子，还不及那人跌下，碧莲轻功飞起站于其后，一个扁担将那人的头打进泔水桶里。
　　碧莲走近，拆那人的黑面巾一看，原来是杨五郎的贴身小厮名叫一轩。
　　碧莲本也不想再动手，只看这时杨五郎跑来，说道：“大胆，竟然府内生事，小心我告于母亲。”碧莲还未说话，忙带着一轩离去。
　　杨五郎回院里后将此事告于杨四郎，杨四郎喜笑颜开，“你这是想吓人家姑娘把自己吓到了？”
　　杨五郎解释道：“我就是想让她知道还是回四哥身边好。”
　　说话间，只见碧莲缓缓走了过来，叩头道：“奴婢实不想生事端，请四少爷五少爷责罚。”
　　杨四郎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女英雄，竟觉少许可爱，便说道：“罢了，一些误会，莫放在心上。”
　　杨五郎也应和道：“都是自家人，我先去休息了。”
　　五郎走后，碧莲心想，今日自己这样出手，怕是已漏马脚，若继续这样下去，很难不成为关注的焦点，便叩头对杨四郎说：“四少爷恕罪，奴婢愿意返回四少爷身边。”
　　杨四郎突然间心里欣喜不已，但仍镇定地扶起碧莲，“好，你还回西厢房休息，明日再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