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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客来 ...

  •   天色阴沉,风雨飘摇,呼啸而至的寒风烘托出“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的浓烈气氛,凛冽的北风透过敞开的窗,如刀般割向一位痛哭流涕的女子的脸庞。
      2022年,她叫碧莲,一个刚刚经受了新冠高温折磨的女子,如今的她喉如刀割、身心俱疲,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几天几夜。同时,她也是一个被冠之以“技术不精”的标签而刚刚从演奏队里踢出来的琵琶手,下个月的信用卡还不知如何来还的可怜人。她想到了回家,可是家里已经没有父母的爱,母亲几年前车祸去世,父亲再娶后已许久不曾联系自己。
      身体的疼痛让她更加悲愤交加,翻起母亲的照片,有些凄凉厌世,她在想,这个世间怕是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珍惜的了,模糊着双眼,她抚摸着母亲的遗像,抽泣着许愿道:“如有前世今生,请带我回去吧,我不愿孤独留于这世间。”
      痛哭之时,似乎听见窗外有鸟鸣的清脆的声音,睁开模糊的双眼,她冥冥之中看到一只比天鹅还要雪白,比大雁还要大上几倍的鸟儿,长相颇像博物馆里的古鸟化石,她想莫不是戏文中的“鸿鹄”?刚刚抓住它的翅膀,猛的一下就被带出了窗外,如电闪雷鸣般快速飞出天际,随后,碧莲昏睡着跟着这只大鸟不知飞了多久。
      当她醒来,看到了一位泪眼婆娑身着绯色长袍有珠翠点缀的夫人,眉宇间好似记忆中的母亲,只听她说道:“我就说不要去争什么军功,你看你在军中失踪数日,让我好生焦急。”碧莲竞脱口而出叫了声“母亲”。她只觉头脑昏沉,似乎多了很多记忆,这些是谁的记忆?是梦吗?她记得她叫耶律淑哥,是大辽皇帝的庶女,渐渐地,她记起她前日刚向父皇领命去往大宋,看着眼前这位捧着热汤的慈爱的母亲,她感受到了母爱,轻轻地喝了口热汤,这是真实的!我……难道和前世的我融合了?
      故事追述到几天前,公元978年,北宋朝廷按照既定的“先南后北”的战略顺利攻下吴越,一统江南。
      在歌舞升平的汴京城内,宫城城墙高耸入云,八千精锐日夜守护。正值举国欢庆之际,宋太宗召集群臣议事,准备打破“开宝议和”的条款,积极筹备军队攻打大辽,一举夺取幽州。
      此时朝臣各抒己见,意见不一,以王侁为首的主战派尤其主张乘胜出击,而杨业将军则建议先休养生息,以观形势。宋太宗危坐于宝座之上,若有所思。
      此刻大辽的皇宫内,已然开始秘密筹备一项重要行动——“西雁行动”,组建一支优秀的队伍率先进入汴京,为以后战事准备。
      “如今大宋已然攻下吴越,看此形势怕是对如今大辽不益,目前只是战争时机的问题,臣妾建议选派精锐部队进入汴京城,为战事准备。”辽国皇后萧燕燕向皇帝耶律贤建议道。
      “皇后如此建议,是否已有合适人选?”
      “此行之人需要既可信又有谋略,确实不好挑选。”
      “父皇,儿臣愿去。”只见一位身材纤细又极具气质的少女走来,步伐铿锵,面容冷艳,杏眼剑眉,朱唇白肤,似一朵雪莲开放于雪山之上,这位就是耶律贤的大女儿耶律淑哥,年纪十五岁上下。
      “淑哥,你尚小。”萧皇后不禁露出担心的面容,“你的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父皇,母后,取胜就要攻其不意,儿臣虽小,但也勤于练习,愿意为大辽效力。”
      耶律贤陷入了深思,暗暗说道:“你且准备,我再考虑一下”。
      “父皇,母后,你们知道儿臣心性,只求胜利归来之时,能以军功为母妃正名,载入皇氏家谱。”
      “既然这样,去吧。”耶律贤终于同意,“由与你定亲的卢将军护送你们。”
      耶律淑哥虽然是耶律贤的大女儿,但却是耶律贤即位以前所纳的妃子所生,因出身而住于别院很少在外露面。正是因为这样,造就了她外表冷艳而内心洒脱聪慧的性格。在其7岁之时就在宫中作为内应助其父皇登上宝座。
      外界对于淑哥的评价,是只闻其名不知其貌,均言是位美艳而不喜交际的公主,耶律贤之所以能同意,也是出于对其平时行为的考量以及心愿的怜悯吧。这两日淑哥在军中勤加练习,却不幸在林中迷失,后被救回。
      “是的,我是耶律淑哥!”淑哥看着这位饱经磨难的母亲,回忆起了往事,下一世没有好好孝顺母亲,这一世,我一定要珍惜这份母爱,为您完成心愿!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草地里的一支商队正徐徐前行,这支商队带头的是原北汉将军卢俊,而其中大多则是契丹人,队伍不大,只有十几仆从,护送两辆马车、两个箱子。耶律淑哥正在马车里。
      淑哥回想着临行前萧皇后嘱托,眉头紧锁,“北宋名臣有赵普、王侁、杨业,其中杨业很有可能成为此次伐我大辽的元帅,他家传的杨家枪法更是战场上我辽军最为惧怕的枪法,你此行一要为我大辽获得战事情报,二则拿下《杨家枪法》。”
      车队循循前行,车内洋装商人的卢将军对外说道:“如今我们已离辽境,前边山道易守难攻,一定打起精神,按计划行事。”
      刚入山道,只听马蹄声如雷鸣电闪般而来,一群黑衣人将进出路口团团围住,显现出一副这支商队必要命丧于此的气势。
      “我们只是归宋的商人,箱中金银全部留下,请您通融。”卢将军镇定地下车前来作揖。
      “商人?”犀利而又自信的反问出自黑衣的头目。只见他气宇轩昂,身高约八尺,眼神凝聚,头戴的黑巾丝毫挡不住英俊的脸颊,他中气十足地说道:“杀!”,随后,人马直冲仆从而去,显然对箱子毫无兴趣。
      “已发现,快逃!”扭打之间,卢将军发出怒吼,只见驾着的马车带着箱子飞速前进,十几个仆人誓死护住两辆马车,终于冲出一条血道,可是哪料寡不敌众,两辆马车纷纷落网,待黑衣人掀起马车帘布之时,车中共计三人,全部自刎,场面惨烈。
      “全部带回!”十几人除了卢将军受伤被活捉之外,均成为尸体。
      待所有黑衣人走远之后,草丛中匍匐的四个人落泪了,这四个人才是“西雁行动”的真正成员,两男两女,分别是耶律淑哥、萧音奴、韩沙与高全,他们均在贵族中接受严格训练,部署计划时,早已料到大宋朝廷必将获得情报派人追杀,一直躲在箱子里,刚入宋境即于隐蔽处跳出箱底,所以,刚刚车中自刎者均为保其安全的挡剑牌。
      四人行至宋边城中,看到仍有人马在搜查外地人,可见,宋军仍然认为还有漏网之鱼。
      “公主,我们四人若同行,怕是会被一网打尽,不如分为四路,汴京回合。”韩沙曾有多年征战经验,不禁建议道。
      “好,我们兵分四路。他日汴京相见,以雁声为讯号。”耶律淑哥轻轻地回应。
      “公主,您一人危险,我与您同行吧。”话音未落,只见一队人马横冲直撞而来,直冲向淑哥,淑哥疾步后退,垫步转身,迅速立稳。那队人马急匆匆从淑哥面前飞驰而过,淑哥定睛看去,只见领头的将军身穿银色战甲,看着20岁出头,却有着一副看似十分稳重的面庞,凤眼高鼻,好不威风,看这挺拔的背影淑哥觉得似曾相识。
      “是卢将军,您快看。”萧音奴低声地伏在淑哥耳边说道。
      人马围住的囚车里坐的正是护送他们四人前来大宋的卢将军,卢将军侧卧在囚车之中,血迹布满单薄的白色衣衫,头发蓬乱,双眼紧闭,四肢像是服用了药物一样无力地跟着囚车晃动,令人心疼。
      “公主,宋军这样招摇地押解将军,是故意引我们的人出动。”韩沙细声说道,“但是如若运往汴京,怕是更不好搭救。”
      淑哥顿了顿说,“萧音奴、高全,你们先去往汴京,任务要紧,我与韩沙跟着他们。”
      二人蒙面一路尾随行至郊外,入夜后,见队伍安营扎寨,韩沙说道:“公主,在下去主攻,您在外围,如有不测,您速速离去。”
      “好,韩大哥小心。”
      韩沙刚刚靠近,只见周围燃起火把,亮如白昼,人群中冲出一位头领,径直向韩沙刺来,原来是“瓮中捉鳖”,眼看韩沙寡不敌众,淑哥火速从背后点燃营帐,放跑群马,骑上一匹后直冲人群,快速解救韩沙出来。众人刚要追赶,将领说道:“小心是声东击西之计,守好卢将军。”
      此时的韩沙已经受伤,淑哥明白,如此逃跑必将被擒,于是使出浑身力气带着韩沙跳下马,在马尾安上信号炮火,惊得马一路奔去。
      清晨,二人逃至一处农庄后已疲惫不堪,走至一户农家门前,听到里边似有哭泣声,便走进去打探,只见一位老妇人哭泣着坐于地上,床上是位已经病故的老人,原来二人女儿早年前丢失,如今老人病故,老妇人身体虚弱,无法为其送终。
      “大娘,我们来帮您,只是我大哥身受重伤,能否借住两日?”淑哥小声说道。
      大娘点了点头,只见大娘双眼流泪看着淑哥,“我女儿若在,已经和你一样年龄了。”
      老人后事处理完以后,两人在此处安心养伤,与这老妇人相处地也十分投缘,村里都说老妇人的女儿找回来了,于是老妇人便也“闺女”“闺女”地叫着淑哥,淑哥自道自己一路卖艺不知姓氏,只得乳名“碧莲”,借此便得了一个老妇人女儿的姓氏“罗”,为掩人耳目,韩沙称自己为“罗铁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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