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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请原谅我无法爱你 ...

  •   她时常感到不真切。
      就如现在——一群小伙伴围着她,七嘴八舌的关心自己。
      “这是你这学期第二次进校医院了。”赫敏无奈地摇摇头,像小大人似的,认真地说:“诺,昨天的笔记,你得补上,不懂的来问我。”
      说罢,扬了扬怀里的笔记本,塞到了拉文德手里,冲她甜甜一笑。
      “谢谢。”她随意地翻了翻,表情一僵,疑惑地皱眉。一天的笔记就有五页?她是把老师说的每一个字都写下来了?小姑娘手速可以啊,古代史官没你真是一大损失(史官,我国古代记录皇帝和朝廷官员语言的官)。拉文德捧着本子,忽然想到了前世的高中生活,欲哭无泪,勉强道:“我……努力补完,应该累不死。”
      四人走在走廊上,周围的空气明显更加寒冷了,她不由得瑟缩一下,想念起休息室温暖的壁炉,真想烤烤火。拉文德看向高高的窗户,边框已结霜,冰花灿烂的蔓延开来。
      卡萨说,冬天是清理病弱无用的生灵的季节,它从不怜悯芸芸众生。
      她把本子夹在腋下,搓着手哈着白气。今年的冬天,依然难熬。

      “你住院的时候,我们去找海格了。他不小心说漏嘴,提到了一个叫尼可·勒梅的人,他肯定和这件事有关。”哈利突然说。
      “肯定不假,”罗恩点点头,扫了眼四周,确认没人才继续解释,“海格当时很生气,这人定是关键,如果知道他是谁的话,所有的问题——”
      他快走几步,到他们前头,像喜剧演员登场似的,重重拍了下手,拉长嗓音很高昂地唱:“必会迎~刃~而~解~”
      “没错!”哈利很积极的附和,“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
      真相吗?
      拉文德抬眼看去,又移开目光。她并不想干涉原剧情,她怕死,她不是主角。可,自己的出现本就是变数,剧情已经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拉文德烦躁地撇嘴,望向对她反应失望的哈利和罗恩,他们正齐齐瞅着自己,等待她的回答。
      “……这不是你们该查的,我是说,这很危险。”拉文德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显然这个答案让他们很扫兴。
      “哦,天哪,你是第二个赫敏吧。”罗恩仰天长啸,痛苦的揉着头发,“梅林的胡子呀,救救我。”
      赫敏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那是关心你们。”
      只见罗恩很欠地模仿赫敏的样子,阴阳怪气的说,“我那是关心你们——”
      啪的一声,她用书使劲拍了下罗恩的脑袋,让他尝尝知识的力量。
      “哎呦,”他痛苦的抱住头,“太暴力了,你淑女点行不行?”
      “对付你淑女可没用。”
      真是对欢喜冤家。拉文德不由得笑起来,对一旁的哈利道:“如果你们要查的话,圣诞节有很充裕的时间。”
      “是啊。”他道。
      反正你们也查不到。拉文德很邪恶的暗自偷笑。

      在一家首饰店。
      琳琅满目的饰品让她有点眼花缭乱,拉文德仔细挑选着。在留校与回孤儿院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回去。越是临近放假,就越安不下神来。
      想念,原来是这种感觉。
      “这个,”拉文德指着柜台里的一枚百合花胸针说,“把这个包起来吧。”
      纯洁的百合花两侧生着青翠欲滴的绿叶,上面做的水珠就跟真的一般,似乎马上就要流下来一样。水晶材质在阳光下光彩夺目,金色的勾勒让它显得更加圣洁纯净。
      “好的,小姐。”年轻的女店员取出来,用精致的礼盒包装好。等她付完钱,便递给拉文德。
      “给您。”
      店内一遍遍播放着《圣诞快乐》,圣诞树挂着五颜六色的装饰物。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一片其乐融融。
      正当要推门离去时,身后传来一句爽朗的声音。
      “圣诞快乐。”回头望去,女店员洋溢着真挚的笑。
      拉文德也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愉悦地说,“你也是。”
      在转乘了地铁和两辆公交车后,拉文德终于到了熟悉的小镇。经历了五个小时的颠簸,浑身酸痛,屁股都坐麻了。老久的公交一开门,她就冲了下去,把着公交站牌狼狈地吐了起来,总算好受多了。拉文德拿纸巾擦擦嘴,昏沉沉的感觉驱散了一半。
      她提着手提箱,踩着厚厚的雪,哼着卡萨教的歌,走向冒着炊烟的孤儿院。郊外的温度很低,拉文德手脚冰凉,却越走越快。
      在孤儿院大门前,拉文德把礼盒拿了出来,她可不想让麻瓜看到魔法手提箱。她整理了下衣服,面带微笑的轻轻敲门。
      门开的比想象中的要快,似乎是跑过来开的门。房内的热气迎面扑来,拉文德的眼眶湿润了,她闯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回来了。”卡萨把她拥入怀中,格外的用力,生怕她跑掉似的。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能融化寒冬腊月的冰。拉文德把脸埋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嗫嚅道:“我回来了。”
      卡萨让拉文德在炉子旁烤火,自己则去帮她把行李放到二楼。安门娜夫人得知她回来,对着拉文德是又亲又抱,嘘寒问暖。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夫人,道:“圣诞快乐,希望你会喜欢,夫人。”
      “哎呀!你这礼物太贵重了,不要乱花钱啊,你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要存着懂吗?”话是这么说,但安门那夫人显然很高兴,连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才接过。布满血管的手抚摸着礼盒,眼底满是欣慰。
      夫人更加苍老了,头上生出了更多白发。日日夜夜操劳工作,又时时担心离开巢穴的雏鸟,30岁的人看起来像50岁的。拉文德看着也难受,她把夫人的头发别在耳后一遍遍的说,不贵不贵,学校有助学金,收着就行了。
      每年这个时候,孤儿院的气氛都格外的好。驴也不能一年365天都干活,圣诞节这几天是可以随意外出的,小团体之间互送礼物,小情侣出去约会。拉文德和卡萨出去散步,互相说个不停。卡萨诉说自己多么想念她,收到她的来信多么开心。还夸那只猫头鹰真聪明,还知道路。拉文德就说学校、食物、朋友……但只字未提魔法。
      “哈哈,怪不得你胖了。”卡萨笑盈盈的说。
      “胖点儿健康,我都贫血了,多吃点儿好。”
      “对,你太瘦了,身子骨弱,瘦的都脱像了。”他把帽子摘下扣到拉文德头上,这对她来说多少有点儿大。
      “你那些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草地走上去是没有声音的,踩进雪里,冻土硬邦邦的。拉文德把帽子戴好,听出了他的语气有点不悦,感觉很好玩儿,故意说,“男生比较多喽,毕竟我这么漂亮。”
      他看起来很震惊,“你还跟他们玩了?”
      “是啊。”拉文德回答的理所当然。
      “……”卡萨抿着嘴,失落至极。她感觉好像玩儿大发了,正要开口解释,卡萨突然伸出手把拉文德头上的毛织帽向下拽去,盖住了她的眼睛。
      “哎?哎?挡着我看路了。”毛线摩擦在脸上痒痒的,她干脆地把帽子拽下来。因为静电,拉文德细细的头发都炸了,像刚起床一样。
      “我开玩笑的,别生气了。”
      他别过头。
      “我说真的,哪有那么多男生嘛。”
      还是不理人。
      啧。拉文德故作无奈,长长叹了口气,拖着声音道:“唉,我这个人真失败,说什么都没人信。唉……”
      “把帽子戴上,小心着凉。”虽然生气,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他现在的状态就是生拉文德的气,但又舍不得说她。黑亮亮的眼睛委屈巴巴的,见拉文德没动,他又帮忙把帽子戴好,鼻子里轻轻吐出一道白气。
      “嘿,别这样,好像我欺负你似的。就算有,也只是普通朋友,哪里比得上你我的关系。”
      “我知道。”他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拉文德好笑的看着他,踮起脚拍了拍他蓬松的卷发,“弟弟乖,弟弟乖,别生姐姐气了。”
      “你又来!”卡萨刷的一声后退,红着脸嘟囔道:“就大两个月——”
      “那也是大。”拉文德拍了拍他的背,本来是想拍他屁股的,小时候经常这么干,做了一番思想挣扎后放弃了。
      “走吧,去找家饭店,我们好好吃一顿。”
      “好。”

      乘车公交,他们去了东边的一家小餐馆,它坐落在一条十字路口处,这里很荒凉,基本上没什么人,地面也全是凹凸不平的土路。小店很有年头,墙的破裂处简单用木板补好,油漆经过风吹日晒,几乎掉没了,斑驳至极。
      店名只能看出几个字幕,隐约能看出rowm的字样,其余的都糊掉了。拉文德蹙眉,“这就是你选的地儿?”
      “信我,这家餐馆做的很好吃。”
      他看起来很有把握,拉文德只得跟了进去。店内打着暖黄色的灯光,倒也暖和。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拉文德环顾四周,除他们之外还有一位客人,看起来40岁左右,胡子拉碴,长得很壮,一看就是位体力劳动者,他正埋头吃着一碗面条。拿叉子的手黢黑,干裂的缝里都是泥。
      “请来两碗杂烩面。”卡萨冲后厨高声说。
      “好的,先生,马上就来。”后厨传来老妇人的声音。
      空气中没有灰尘的气息,拉文德用手摸了一下圆桌,道:“还挺干净,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安门娜夫人带我去采购用品,中午时路过,顺便吃顿饭。好吃又便宜,早就想带你来了。”他说。
      “那我可得尝尝。孤儿院在镇上的名声臭死了,他们根本不让我们进店,要不然还至于来这么远的地方?小孩儿还会用石头打人,估计是他们父母教的。”拉文德无奈的说。
      不远处的男人听到这话,神色厌恶的扫过二人。快速吃完最后一口,丢下一张钞票,把钱包拉上拉链揣兜里,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以后搬离这里就好了,我们去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卡萨起身,说,“我去拿餐具,马上回来。”
      叮铃一声,门被打开了,热气瞬间跑出去。一位客人匆匆走进,他压下鸭舌帽,走到角落里坐下来。拉文德瞬间注意到了他,这人穿的很奇怪,羽绒服外面竟是风衣,穿着一条亮绿色的西裤,脚上还有一双滑稽的红色长靴,还是高跟的走起来一扭一拐的,显得很怪异。
      “怎么了?”卡萨把餐具摆在她跟前,还拿了一杯温水。
      “没什么。”她拿起杯子小酌一口,漫不经心的回答。
      “菜马上就好了,再等等。”
      “嗯。”
      普通人见到这么怪异的装束。第一反应觉得这个人不是神经病就是品味独特。但拉文德隐隐感到没那么简单,他举止正常,就是面色带有几分警惕,进店之后没说过话,也没点餐,只是埋头看着报纸。或许他只是单纯来避寒,是一名过路人。拉文德喝了一大口水,他确实有可能是巫师,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要疑神疑鬼了,好好吃饭。心里是这么想的,手却不自觉握住了挎包里的魔杖。
      “久等了。”老妇人端着一个托盘,笑盈盈的把面端过来,氤氲升起,她额上全是细汗。等把菜放到桌上,才来得及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一擦。
      “谢谢。”
      这时,角落里的怪人向她招招手,但妇人径直走向后厨,那人只好高声叫住她。
      “给我来份土豆泥。”他举起手中的菜单,指着说道。
      妇人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打量起小店。脖子向前伸,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从口袋里拿出一款老式眼镜,颤微微地戴上,才发现了角落里的人。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孩子。我眼睛有毛病,戴上老花镜才看得清你。”她充满歉意的说,还不忘解释一番,“戴上眼镜有雾气就做不了饭了。请稍等片刻,土豆泥马上来。”
      “你动作快点!这么大年纪了,做什么饭?”怪人摆了摆手,语气极为不满,无礼的催促到。
      “好的,好的。”高瘦的老妇人微微驼背,连忙进了后厨。
      拉文德看的入神,突然有什么东西敲了下她的头。卡萨拿着叉子,一脸不悦。
      “吃饭,待会儿就凉了。”他说。
      “我刚梳好的头发,别动我头。你要再敢动,我就把你的毛薅了安我头上。”她平和的昂了昂下巴,撩起碎发,开始嗦起面条。
      味道还不错。
      吃完饭,卡萨快一步把饭钱结了。他们一前一后,去了公交车站。天已经蒙蒙黑了,天边变成了深蓝色和橘色,远处的山只能看到太阳的一点点头。
      拉文德隔着毛线帽挠头。心里嘀咕,这质量怎么这么次。
      “你带吧,我带着不舒服。”
      “天冷,你不许摘,生病怎么办?”他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又柔声哄道:“明天我带你去玩儿,要是生病了就去不了了。”
      金色的眸子里带着探究的目光,她没有回答,而是问,不是说好她结账吗?
      他抿了抿唇,耳朵有点红。
      “舍不得罢了。”
      少年的万般柔情涌上心头,她的心莫名晃起来。卡萨之前还从未说过如此直白、毫不掩饰的关心。
      “我没在的这些日子,你倒是变了不少。”
      “是吗?”
      拉文德眼珠转了几下,是在打量他的模样。“倒是比原来硬气了不少,我是该夸你呢,还是斥责你呢?”
      他眼中带了几分看不懂的意味,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我本就如此呢?”
      ……
      “呵。”拉文德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带有几分不屑。
      身后的小店可以出来一个人,是那名怪人。他看了眼,拉文德站到了离他们三四人远的地方,继续看报。
      她吸了吸鼻子,有点感冒。目光划过卡萨,他低头凝眸,默不作声,微风吹起那栗色的头发,发丝飘起,荡在额前。
      这是怎么了?拉文德有些不解,这家伙是生气了吗?
      “你……喜欢那些家伙吗?”卡萨嘴唇嗡动,清晰的嗓音却传入她的耳膜,但仿佛又一吹就散。
      她呆愣片刻,噗嗤一声,“你在担心这个?”
      但是卡萨依然面色严肃,黑沉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你要清楚一件事,”他此时的声音低沉的可怕,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边上的怪人很用力地咳嗽一声,报纸挡住了他的脸。
      他似乎很急迫,像向拉文德表达什么。她咽了口唾沫,别开脸,淡淡道:“我知道。”
      一道微弱的光打来,公交车慢慢停下,司机打开咯吱作响的车门,嘴里叼着一支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卡萨率先上去,投了枚硬币,拉文德跟在他身后,最后是那位怪人。
      一路无话。
      公交车有些颠簸,车顶的扶手来回摆动,土路实在不好走,颠的她胃又有些难受,刚吃完的面条在翻滚。
      现在的心情让拉文德很不舒服,她感到很烦躁,想要离开这里。
      “上了学果然就不一样了。”他寡淡地吐出一句,言语中带着讥讽。
      她依然沉默,看着窗子。
      “学校里的哪个少爷把你迷的神魂颠倒?都挺有钱的吧。看上你也不奇怪,毕竟你的样貌是很出众的。”
      “你在胡扯些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跟哪个少爷交好。”拉文德有些生气了,她皱着眉,克制着语气,“我不明白你在气些什么,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
      他的目光缓缓抬起,面无表情,突然笑了起来,笑容怪异又带着无奈。
      “你别装糊涂了,拉文德,你太聪明了,你一直在玩弄我。”
      拉文德无语凝噎,明明只有十一岁,他是怎么说出这话的?
      百合花晃起来,露珠摇摇欲坠,脆弱的花萼努力拖着它们。
      “我从来不怀疑你的爱。”她说。
      “所以呢?”
      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我想,我们需要静静。”拉文德起身,高声道:“司机,麻烦开一下车门。
      公交缓缓停下,她走了下去。
      天空叆叇,到处被笼罩上的阴霾,天地间只剩灰色。最后,公交车卷起的尘土也消散了,隐没于世。
      明天我得走了。拉文德压了压帽子,坐到了不远处的石头上,准备拦辆车。
      如果一个人说爱你,只能说明他当时是真的爱你。
      拉文德摸着胸膛,她干涸的心平稳地跳动着,没有一丝波澜。
      四周静悄悄的。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前方的小道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道黑乎乎的人影出现。等走近才发现,是那名怪人。
      他回来做什么?拉文德疑心顿起。
      这人款步走来,最后竟停在了她面前。
      “布朗小姐,交个朋友?”他行了个绅士礼,露齿一笑。
      这人要做什么?她不安起来,小心措辞,道:“我还有点事,下次再认识吧”
      “我叫卡莫·雷布斯,是名巫师。”他道,“我们是同类。”
      “所以,你有什么事?”拉文德摸到了挎包里的魔杖。
      “别紧张,”雷布斯瞥一眼她的小动作,戏谑道:“这是干嘛,我可没有敌意。”
      他举空空起手,大大咧咧地说,“我的魔杖在口袋里。”
      “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布朗小姐,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他嗤笑一声,“狂妄的麻瓜,也敢向巫师求爱,真是令人作呕。”
      “这是我的私事。”拉文德认定这是个血统论者,不悦地说。
      “你不会放纵他骑在你头上吧?”雷布斯从风衣口袋里拿出魔杖,她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他轻轻一挥,一道光闪出,路旁的松树轰然倒塌。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行云流水的动作令人咋舌。他傲慢地挑眉,随手拍了拍溅到身上的尘土。
      “看到了吗?我们多么强大。”雷布斯语气轻蔑,得意的说。
      好危险的家伙。拉文德心中的不安更加浓烈。
      可恶,幻影移形还没实践过,要打起来的话……她用余光扫了眼断掉大树。
      “天黑了,我得回去了。再见,雷布斯先生。”拉文德不敢轻举妄动,转身作势要走。
      他把帽檐压了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最好拿出你的魔杖。”
      “你这是干做什么,先生。”她强颜欢笑。
      “我说啊,布朗小姐,”雷布斯把魔杖对准了她,慢条斯理的说,“小心我的攻击。”
      拉文德惊愕,还不等她说什么,一道红光飞速冲过来。砰的一声巨响,她扑倒在地,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这时,拉文德惊恐的发现,被击中的地面,赫然出现了能容纳一个成人的大坑!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又一道攻击袭来,被另一道魔法接住了。雷布斯满意的看着她,拉文德正举着魔杖,用她那双金色的眼睛愤怒地瞪着他。
      “这就对了嘛,来吧,聆听魔法的碰撞。”
      光线四射,拉文德奋力反击,手掌涔涔渗出冷汗,这和学校的打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她的所有攻击都被轻松化解,被打的节节败退。
      魔法爆裂的声音充斥在耳畔,拉文德用上了她所知道的攻击性咒语,心底压抑着的东西蠢蠢欲动。
      好强!比巨怪强多了!
      酣畅淋漓的打斗让她的神经兴奋不已,但快见底的魔力又在时刻提醒着拉文德,不可恋战。
      可恶……她不甘地扫了眼魔杖,得赶紧脱身了。
      “哈哈哈!太棒了,布朗小姐,你到底要给我多少惊喜?”雷布斯疯狂地笑着,脸色扭曲。
      “这里是麻瓜的地盘,你猜猜魔法部还有多久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做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眼珠子骨碌碌地转,“那……肯定是在我杀死你之后。”
      虎躯一震,拉文德大骇,连动作都慢了几分。
      “你根本就没有把魔法部放眼里——”
      “如果你刚才对那麻瓜表示唾弃的话,哪怕是一丝丝,我都会放过你。只可惜……”他似笑非笑,表情慢慢冷了下来,用一种惋惜的口吻说,“让这场索然无味的游戏结束吧。”
      雷布斯的魔杖对准了拉文德。
      金色的发丝早已散了下来,乱糟糟的。帽子掉在一旁,孤零零的。衣服被划破了几个口子,膝盖和胳膊擦破的血渗出来,拉文德感觉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她艰难地抬头,雷布斯寡淡冷漠的眼睛迸发出狠戾,他毫不犹豫地念动咒语。
      一道绿光闪过。
      拉文德睁大眼睛,风在耳畔呼啸。
      “啪啪”
      她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球止不住地颤抖。整个人如同离水的鱼,垂死挣扎。
      成功了。
      在最后一刻,拉文德幻影移形到了孤儿院的草坪的雪上。她逃走了,很幸运,没有缺胳膊少腿。
      本来是想去魔法世界的,但除了霍格沃茨,当时脑中几乎想不起其他地方(在霍格沃茨无法幻影显形)。
      不会错的……拉文德久久不能平静,她捂住胸口,翻过身,疲惫不堪的看向漆黑的天空。
      是索命咒。
      他怎么敢!他就如此痛恨麻瓜吗?他就是个极端的血统论者。
      拉文德看了眼已经熄灯的孤儿院,她要赶紧去通知魔法部。
      目标,决心,从容……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但浑身发紧,小腿肚直打颤。
      啪!
      拉文德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要是他追过来了,保不齐会对卡萨他们做什么。她开始在脑中回忆起第一次去的破釜酒吧,破败的地板,肮脏狭小的空间……
      突然,石头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拉文德心里咯噔一下,僵硬的看去。又安静了。她哆嗦着起身,强压着恐惧,紧抓着魔杖,小心万分地去查看。
      “呼——”拉文德长舒一口气,是只老鼠,只是为什么没有冬眠?
      她转身撞进一个冰冷的胸膛,她低着头,一双红色靴子闯入视线。
      耳朵嗡的一声,头皮发麻,一动也动不了,拉文德眼珠充斥惊恐,靴子鲜艳的红色像血班,触目惊心。他蹲下,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战利品,温柔的抚摸起她细长的淡黄色卷发。拉文德大脑一片空白,任由他的动作。
      “很像她,”雷布斯自言自语,手上生着特别的老茧,似乎是练习魔法磨出来的。他把玩这拉文德的头发,眼中竟带有迷恋,“但又不像她。”
      声音压在嗓子里,她几乎要叫出来了。雷布斯抚摸起她的眉眼,拉文德打了个寒颤。他用粗糙的大手捏住她的脸,她下意识后缩,但根本没用。雷布斯像观赏艺术品似的,细细打量着拉文德的面孔。
      “你和小姐长得一点也不像。”他粗鲁地左右翻看她的脸,无奈地叹息。
      “小姐?我的母亲?”拉文德被挤得几乎说不出话,艰难的问。
      “从喜欢麻瓜这一点上来说,你们可真像。”
      “我不喜欢他,只是朋友而已。”
      他起身,冷不丁的揣向拉文德的腹部。她蹭着雪,滚出去好几米,本来已经凝固的伤口也裂开了。
      “请不要把我当傻子,布朗小姐。”
      拉文德疼的直吸气,她看到地上留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喉咙直发紧,“为什么要杀我?”
      他面无表情,不知在思索什么。拉文德闭上眼睛,一脸痛苦。
      “你的血统低贱,所以得死。”他很平常的说,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布朗小姐,你真的跟小姐很像,如果你长得再像她的话,我根本下不去手。只可惜你与那卑贱的麻瓜一模一样,连嘴角都同样丑恶——”
      啪啪。
      她微微睁眼,头上的紧绷感消失了,自己已身处热闹的酒馆,悬着的心底立刻了下来。
      一群人呜呜泱泱地围了上来,拉文德看不清,影影绰绰。其中一个赶忙扶起她,不知在说什么。
      “罗特小镇……”她呢喃到。
      那人连忙俯下身。
      “卡莫·雷布斯,他要杀我……”说完,拉文德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请原谅我无法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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