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心》彼岸沙

4、新衣

　　不知沉睡了多久，莫绯晕沉沉地起身，环顾了一周，是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床沿上，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我去哪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脑海里一片死水。难道自己梦游了？也不会啊。。。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她起身，倒了壶茶，稍稍漱了漱口，又重新整理了褶皱的衣裤，取下发上的头绳，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门外的女婢闻声走了进来。“仙女姐姐可是感冒了呀。”
　　莫绯沉沉地恩了声。喉咙口堵得难受。
　　“仙女姐姐，这些个夜里容易着凉，晚上呀要切记盖紧被子。”
　　莫绯感激地望了那个女婢一眼，感觉她不像她当初想的那般浮躁。“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宝儿。”
　　“宝儿？”莫绯挑了挑眉。这个名字。。。宝儿。。。宝贝儿。。。好吧。。。是我想得太多了。莫绯使劲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甩开了去。
　　她开始第一次仔细地打量起宝儿。恩，倒是个美女。细凤眼，樱桃嘴，一头青丝简单地绾在脑后，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宝儿被莫绯打量得有些腼腆，嫩白的肌肤上浮上一层如蜜般的桃红，她急急道：“奴婢为仙女姐姐倒洗脸水去。”说罢，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这倒是个讨人喜爱的孩子，莫绯坏坏地笑了。
　　洗脸水端了来，宝儿为莫绯轻轻擦拭着，道：“仙女姐姐的皮肤好生嫩滑！”
　　莫绯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夸自己，大大咧咧地撇了撇嘴：“你这小丫头，嘴皮子倒挺溜。”
　　宝儿调皮地眨了眨眼，又端起装满水的洗脸盆恭恭敬敬地说：“仙女姐姐，待会儿若公子要来，您先准备准备。”
　　哎，他要来？话说自己在王府上悠闲了好一阵都没瞧见过他和袭夜的踪影，这会儿要来准没好事。莫绯心中打着小算盘。当初袭夜不由分说地把自己带进王府，刚进门，连招呼都没打，与芷若吵了一架后一溜烟走了，至今也没露个面。她其实到现在心中都没底。天天被王府的人喊着仙女姐姐长仙女姐姐短得，心中也颇为别扭，自己倒没什么真本事，就怕到时袭夜让她做些个仙术回天的事情，那可就要露馅了。
　　还有，总觉得王府中的气氛有些诡异，说不上冷清，又涉及不到恩怨私仇，只是直觉告诉她，这里的人好像有些事情瞒着掩着，也许是不方便告诉自己，又或许不能告人？
　　莫绯只觉得越想越烦躁，原来昏昏沉沉的脑袋现在就好比一团杂乱无序的毛线，搅得她不得安宁。
　　正坐在圆椅上空想的莫绯被门口的通报声打断了思路。
　　“仙女姐姐，是若公子，若公子来了。”
　　“哦。”莫绯敷衍了一下，“你去泡壶茶来吧。”
　　宝儿刚走，芷若就推门进了来。脚步好像很急，黑色的发丝飞散在脑后，束发的青色长带在肩头不安地飘动着。他的手里还提着一样东西。这色泽和形状看上去像，像一件衣服？他拿衣服来做什么？
　　芷若微眯着眼看着他，进来后就站在门边，也不动。他不是很急吗？怎么这会倒像个木头桩子般立在那？于是莫绯也很配合地傻傻地坐在圆椅上，也没张口说话，只是摆弄着桌上的茶杯盖。
　　好不容易宝儿回来了，打破了僵局。“若公子，仙女姐姐，茶来了。”
　　“哦，就放那吧。”莫绯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然后依旧继续摆弄茶杯盖，始终没搭理他。
　　这下宝儿可有些尴尬，一边是王府的大少爷，一边是神秘的仙女姐姐，两边可都不能得罪。急的她立在一旁用手不停地搅着衣带，还不时向两边张望。
　　“咳咳”伴着两声沉闷的咳嗽声，芷若飘然来到她对面，潇洒地坐了下来。可依旧没说话，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抿了抿，又放下了，依然用微笑的神情看着她。莫绯感到愈发地力不从心，背后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她终于败下阵来，跺了跺脚，起身：“好吧，好女不和男斗，你说，你来做什么？”
　　芷若欣然一笑，得胜之情溢于言表。他甩了甩手中的衣服，一把把它塞进莫绯手里，“明晚，王府王丞相有请仙女殿下去庭院小会，这衣裳就当我赏你的，你是袭夜请来的，也就是我芷若的贵客，穿成这样去会见我父亲未免不成体统。”说罢还意味深长地打量了莫绯一番，然后苦苦一笑，转身离去。留下莫绯在原地慢慢地石化，被风吹去。
　　“宝儿。。。”许久，莫绯才憋出这么两个字。
　　“哎。”宝儿应着。
　　“宝儿，他。。。他刚刚说什么？小会？？？王丞相？父亲？庭院？”莫绯完全语无伦次。
　　“是，仙女姐姐您有所不知，芷若公子是当今朝廷上王丞相的长子。”
　　“天啊！他。。。他父亲竟然是丞相！”莫绯脑海中出现了一位位德高望重的历史大人物，她始终无法把眼前的芷若按部就班上去。还有。。。为什么要在庭院小会？提及庭院，莫绯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哦，对了，我问问你，这衣服这么穿啊？”莫绯举起手中的衣裳，求助地望向宝儿，宝儿无奈地摇摇头。“随我来吧，我替您更衣。”“哦。”莫绯乖乖地随着宝儿去了内厢。
　　（更衣中。。。不许偷看！）

作者有话说

　　更衣中。。。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