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心》彼岸沙

15、明朗

　　“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有许多秘密。包括芷若的父亲和栀子花的事。”袭夜叹了口气，将茶杯搁在桌上，用宽大的袖口遮住了莫绯的视线。那朵艳丽的栀子花正开得旺盛，仿若有股清香从花蕊中溢出，洒开在空气里。
　　莫绯抬手，将自己袖子卷开，也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花。她静静比对着，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接着，芷若也将袖子伸过来，在莫绯面前晃了晃，三朵花的神韵竟无一丝迥异。花朵周身散发出谈谈的金光仿佛勾人魂魄。
　　“三朵花，都是出自你手吧。”莫绯揣测。
　　“不错。”袭夜用食指抚上了小小的金色花瓣，眼中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又有谁能想到，这外表光鲜艳丽的浮华后所蕴含的不为人知的琐事呢。”
　　莫绯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自己袖口的花：“是啊，光鲜亮丽的背后总掩藏着黑暗。”
　　袭夜将袖口拂下，很突兀地让莫绯将自己给她的玉佩拿出来。
　　温润的翠玉包裹着浓浓的醉意袭上人心头，不过定睛一瞧却不难看出，这玉周身散发的光芒与那栀子花有着异曲同工之韵。
　　袭夜接过玉，将玉放在手心摩挲着。随着他摩挲的时间愈来愈长，玉所发出的光也愈来愈强。最后竟与他袖口上的栀子花交相呼应，仿佛在耳语似地，亲切，温文尔雅。
　　莫绯大吃一惊。“莫非。。。莫非这玉与这花有什么联系？”她傻傻地问。
　　袭夜的双眼饱含温情地望着那块玉，道：“正是如此。”
　　莫绯不禁又细细打量了栀子花一回，可依然毫无发现。那朵花依然开得娇媚，开得动人。
　　一旁的芷若不知是什么时候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口，木然地望着房梁，仿若在思索些什么。时而皱眉，时而苦笑，时而又摇头晃脑，几欲落泪。
　　莫绯见他的行为，感到有些莫名，他这是作甚？
　　刚想开口，却被一旁袭夜止住了。含在嘴中的疑问又只得硬生生吞了回去。疑惑地望向袭夜，发现他正一脸阴沉，目光死死锁在芷若眉心，那尖刻的眼神仿佛要将芷若眉心挑出个洞来。
　　莫绯此时愁容满面。心中的疑云不减反增，袭夜和芷若反常的态度使她愈发摸不着头脑，又不能从乱绪中抽出一丝来瞧个明白，此刻便只有无声的份。毕竟。。。这看来，也不是件小事。
　　沉默了许久，骚动的芷若终于划开了死寂的幕布，整个人如踏空而来，悄然无声地来到莫绯身边。莫绯惊地一颤，手一抖，那青花瓷茶杯差点跌在地下，摔个粉碎。
　　可恶的芷若！莫绯愤愤白了他一眼，不善地说：“芷若公子看来还没有捉弄完在下啊~难道仗着自己会点轻功就欺负弱小不成？”
　　说罢装作无意地瞄了瞄他还有些微肿的脸颊，呵呵笑道：“看来苦头是还未吃尽呢。”
　　芷若被她损地没了脾气，再加上他本来也是吃亏在先，这下只是微微笑着，并不搭理。
　　“不过，说到武功。为什么袭夜功夫那么好，你却是个绣花枕，只会些皮毛轻功，却不求至精之学呀？”莫绯将话题转开，扑闪着双眼，将心中的疑惑慢慢道出。
　　芷若身子猛地向后一倾，问道：“你。。。你是这么知道的？”
　　“很简单啊！”莫绯眨了眨无辜的双眼：“用眼睛看出来的呗！你说如果你会武功，那为何连一小小的卫。。。仙器也躲不开呀？这里面可没有任何仙力！”
　　芷若长舒一口气：“姑娘果然是聪明过人啊！”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女子，心中不知不觉增添了许多敬意。
　　收回了目光，他坐回圆椅，用充斥着浓浓怀旧韵味的口气不紧不慢地道：“你可知道，其实当年我的功夫可比袭夜更胜一筹！”随后他重重一叹：“只是。。。天妒英才，有谁会想到，昔日慈祥地父亲竟是毁了自己一生的罪人呢？”
　　莫绯浑身一僵。怎么。。。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