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阳光》左右之手

25、第 25 章

　　杨东明在宿舍里整理明天上午课程要用的书，他把《内科学（下）》放进书包里。吴世凯推门进来了。
　　“咦？吃过晚饭了吗？”
　　这句话要是搁在一年前，那还了得。等于是向一头‘饿狼’发出了邀请。
　　唔，吴世凯含含糊糊的。居然准备去躺下。
　　杨东明一把就把他从床旁的挂梯上耗了下来。不容分说搂着肩膀，把他拖进了一家烧烤店。要了一些菜肉和啤酒，他准备和吴世凯放纵一下，这家伙闷得快长霉了。吴世凯坐下看见啤酒就开始自斟自饮，一会儿人就晕晕乎乎了。打开了话匣子，倾吐郁闷。
　　“杨东明，我觉得你人生特别顺利。哪儿像我？好像什么都不顺利。”
　　杨东明用手比划一个六六大顺的意思。
　　“滚，我嫉妒。”
　　“我打听了一下。金蝉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具体什么事不知道。”
　　“陈媛也不知道吗？”
　　杨东明点头。
　　吴世凯一仰脖子，吨吨吨，干了一杯啤酒，“一场遇见，一生铭记。互相喜欢，那将是一次毫无保留的深爱。如果被拒绝，那么不纠缠。”
　　“哟，医学系的哲学家哟。”
　　“谢谢，哥。放心，我没事。”
　　吴世凯叹了口气，“唉，说不难受，那是假的。来，一醉方休。”
　　“别醉了，少喝点。喝多伤身体。”
　　“没事，醉了不是有你嘛。”
　　“哎，还真别说，你最近瘦了，人都帅气了。失恋总算也是有好处的。”
　　“你就会风凉话。来，喝。”
　　吴世凯最近人瘦了好多，原来有些小胖，现在下巴尖尖，小肚子也没了。人在心情不顺的时候，更容易醉。吴世凯喝到神志不清，杨东明给架回宿舍的，折腾了一宿。好在吴世凯喝多了就睡。第二天早上没课，他一个人静静地躺着。其他的人有课。他瞪着天花板，费劲地思索。自己已经折腾了许久，终于能理清思绪。他和金蝉只能到朋友为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他本来一直认为自己能放能收、能扛事、能力强，结果真遇到事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自己一直的错觉，是因为没遇到过事罢了。现在是该振作起来了，是继续这样窝窝囊囊或是大大方方的成为朋友？结论不言而喻。
　　十月的最后一天，‘八仙’群在沉寂了很久之后，又活跃起来了。
　　‘群主有令：亲们，粉黛乱子草盛开了。错过了，可得下一年才能看到。约吧！’
　　接着是粉黛乱子草的各种美图。杨东明最积极，热恋中的人就爱参加各种活动。大伙儿都心动了，‘沉迷’学习太久，应该放松放松。
　　十一月的一个周末，秋高气爽天气正好，天空湛蓝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质一样熠熠发光。阳光温馨静谧，软绵绵，暖融融包裹着大地。今年的天气反常，中秋时桂花没开，却在十月底竞相开放。一树一树的嫩黄，沁人心脾的香甜。
　　重新集合的‘八仙’浩浩荡荡出了校园，目的地——粉黛佳人。
　　罗敏娇偷偷打量了陈媛一眼。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外面罩了一件粉色开衫，下穿牛仔裤。开衫的衣服袖口领口边是白色的，应该是她妈妈织的。这套装束把她衬托得粉面朱唇、文雅可人。罗敏娇穿的也是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但是她的外套可是普拉达的束腰外套和斜挎包。尽显金枝玉叶、贵气袭人。
　　现在粉黛乱子草正是观赏的最佳时期，吴世凯已经仔细地做了攻略。这是城市钢铁森林外的一片世外桃源，是整合了农村、农民、农田资源打造出的“乡村CBD”，可提供会议、餐饮、住宿、休闲娱乐等一站式服务。这是宣传的原话，吴世凯真实地传达给大家。
　　首先乘坐地铁至专线，一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下车后还需步行十分钟。一行人沿着乡道前行，走过一排高大的杨树经过一片片农田再转了几个弯道后，一片开阔地展现在眼前。左右分成两大块，一条小路从中间穿过。右边是大片的粉黛乱子草地，左边是麦田。
　　十一月粉黛乱子草已经一片绒绒的粉红，将大地染上一层红晕。目光所及之处那绒绒的粉红一直延续到地平线尽头。似乎连明净深邃的天空也无限温柔无限粉红起来。
　　四个女孩哇哇叫嚷着一头扎进了粉红中，粉黛乱子草丛中的四个女孩被这绒绒的粉红浸染，粉红面粉红眼。粉黛乱子草因为四个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的女孩而生动起来。
　　右边是粉红世界，那么左边就是金黄色海洋。麦田里，麦穗儿粒粒饱满，金黄金黄的低垂着。当温柔的秋风拂过金灿灿的稻田掀起层层麦浪，像无边的金色的海。四个女孩徜徉在金色的海洋中，仿佛镀上一层金黄，那光芒闪耀在她们的脸上、眼角、唇边以及那粉嫩的手指缝间。
　　四个男孩默默地走走停停，眼前的风景让他们沉醉。那温柔的秋风涌动在心尖，那温柔的秋风在拨动心弦。
　　吴世凯在心底记下了金蝉的模样，告别了我的初恋，美好的开始美好的结束。半年后，他将会离开学校去实习，再回学校的机会不多。然后是毕业。这次聚会是吴世凯的告别，没有什么遗憾，尽力去爱了，会记住美好。他尽力表现出自然。
　　梁浩然突然一把拉住了他们，“我们来个合影吧。”
　　对哦，一直没有合照。
　　崔琛阳一头扎进麦田里，“来吧，就这里。”
　　八仙的第一张也是唯一的一张集体照。照片记录下八个花样年华的青年们的笑脸，他们的身后是一片金黄的麦子。
　　十一点半，他们往前走，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达民宿餐饮休闲区。吴世凯在网上预订了‘自助柴火灶台农家乐’。本以为人多，到了那里才发现人不多。
　　八个人七个‘厨盲’，只有陈媛会做饭。七个‘厨盲’中，只有任晓月认识各种野菜。
　　吴世凯面对‘残兵败将’‘歪瓜裂枣’分配任务。找两个切菜工配给陈媛。
　　“谁会使刀？”
　　“我。”
　　杨东明自告奋勇。他想陪着陈媛。
　　“一边去。”吴世凯眼睛看都不看他，“切菜，不是谈情说爱。”他望着梁浩然，“你行吗？”
　　梁浩然做了一个手势，表示OK。
　　好的，还有谁会？吴世凯巡视一周，得了，自己上。
　　“好了，剩下的人，三个去挖野菜，去两个人摘水果。”
　　“我认识野菜，我去挖野菜。”任晓月举手。
　　“好的，任晓月，你负责去挖野菜。注意‘敌人’，别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挖回来了。”
　　“是。”
　　大家纷纷行动起来，去找工具。
　　罗敏娇一直注意着杨东明，她希望和他一起去摘水果。她在看到吴世凯的信息时，她是想拒绝的。上次陈媛组织在食堂聚餐，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为什么要给陈媛面子？巴巴地跑去参加她组织的聚餐。可这次是吴世凯组织的聚会，是八仙的集体活动，所以她完全可以参加。其实她参加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机会太少了，她没有展示自己的机会。在实验室里杨东明和她之间除了学习，什么都没有。况且实验室还有其他人在，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现在连健身房他去的也少。
　　可杨东明选择和任晓月金蝉去挖野菜了。罗敏娇不得不提着篮子和崔琛阳去摘水果。
　　罗敏娇心不在焉地提着篮子往前去。
　　路过一片塑料大棚，崔琛阳弯腰往塑料大棚里看看，“没有草莓。”
　　说完，他扭头看了罗敏娇一眼。罗敏娇正看向杨东明所在的方向。他叹了口气不去打扰罗敏娇，自顾自的去摘无花果。无花果是波姬红品种，外表为深红色，个头大，口感较甜。
　　罗敏娇发了半天呆，回过神才发现崔琛阳早钻进一排排果树从里，正在弯腰摘无花果。她怏怏地提着篮子走了过去。
　　“这个品种的无花果没有布兰瑞克好吃，”崔琛阳听到罗敏娇走近的脚步声，依旧在摘无花果，好像并不在意罗敏娇听没听到，“无花果的营养价值较高，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膳食纤维、多种维生素，尤其是钙、镁、饱和脂肪酸含量较高。”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品种？”
　　“波姬红。”
　　“噢。是不是因为不开花，所以叫无花果。”
　　“哈哈，它其实是开花的。但是因为无花果的花朵人们看不到，我们常吃的无花果‘果实’其实是它的隐头花序，花在果子里面，所以人们以为它不开花，故称为无花果。”
　　“噢。”
　　“来，先尝一个。”崔琛阳把一个无花果在衣服上擦干净后，递给罗敏娇。
　　罗敏娇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好吃，清甜。第一次直接从树上摘下来就吃，好吃。”
　　“是的。有时候果实采摘后还需要再次加工，才能入市。但是有的加工会影响口感，有的是在七八成熟时就必须采摘等等，这些都会有影响到口感。”
　　“嗯，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小时候比较喜欢生物学，后来阴差阳错进了医学系。”
　　“哦。”罗敏娇有点感兴趣。
　　“我高中时比较喜欢生物遗传学，研究基因的结构、功能及其变异、传递和表达规律的学科。杂交是遗传学研究的最常用的手段之一，果树的嫁接、杂交水稻玉米大豆等。都是通过改良基因从而提高抗病性、产量﹍”
　　崔琛阳聊起兴趣爱好时，他的眼睛在发光，乃至整个人都在发光。“植物基因工程技术通过与常规育种技术的结合，在培育优质、高产和抗逆植物新品种中具有巨大的潜力﹍。”
　　“美国农业方面的科学家发表了一项科学研究成果，许多主要的农作物可以通过一种基因改造工艺提高百分之四十的产量，这种工艺以调整太阳光转化能量的方式，未来可能为数十亿人提供食物，远离饥饿。”
　　“什么是太阳光转化能量？” 罗敏娇问道。她注意到了他的睫毛好长。平时大家一起玩时，他的话很少，安静的不惹眼。
　　“就是植物在光合作用的过程中，会存在一种自然发生的‘故障’，这种‘故障’会导致植物耗尽能量和资源，极大地抑制了它们的生产力。所以科学家们改变了它们处理阳光的方式。”
　　“这样的改造会不会对人体有危害？”
　　“这只是一项研究，没有普及推广。这是科学家致力于造福人类的创新研究，但不会轻率地决定普及。在推广应用之前，还需要经过论证。”
　　罗敏娇听得出神。自己高中时，生物可学的不咋样。
　　这边的杨东明可忙坏了，他看中了小白菜，绿油油的，可爱死人了。他走过去不由分说，掐了一小块，把叶子拿在手中认真地欣赏——这叶绿素、维生素、粗纤维…。
　　任晓月在挖野菜挖的腰快折了，抽空伸一下腰的当儿，查看了一眼金蝉。后者正在愤愤地挖土，她挖了半天都是草，都是猪牛羊吃的。咦？另外一个专挖草的家伙杨东明呢？
　　呵！任晓月又转向另一边，呵呵，他正在菜地里忙活呐。
　　“杨东明，你摘这么多萝卜叶子干什么？”
　　“萝卜叶子？这个？”杨东明晃晃手里的‘小白菜’。
　　“是的。”
　　“哦，这个叶子下面是萝卜啊。”杨东明左手攥着萝卜叶子，右手做了个萝卜形状，放到叶子下面。
　　“是啊，这个不能吃，老。”
　　“哦。”他看着被掐光的一小块地面，‘一毛不拔’的，下面埋着萝卜。
　　任晓月走了过去。金蝉幸灾乐祸地跟在后面。她们看着杨东明手里的菜叶。
　　“哦，不是小白菜啊。”
　　“哦，是萝卜啊。”
　　“那现在萝卜可怎么拔出来啊？没‘把手’了，被杨东明掐光了。”金蝉阴阳怪气地说道，“现在连农民伯伯都没招咯。”
　　杨东明拿着‘把手’，嘿嘿，“小样，原来你是萝卜。”
　　他接着大笑起来，“我准备给大伙儿补补呢，洗干净了调好味道，补充些维生素、叶绿素啥的。”
　　“哟，都不认识还补呢。这是不是喂猪的？得亏任晓月，否则我们就全成猪了。”
　　哈哈哈，三个人都笑出了眼泪。
　　那边陈媛一切正常，有吴、梁两位帮手如虎添翼。有提供的土猪肉和鸡，还有一些蔬菜。陈媛把猪肉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剁成肉泥，肉丸汤和肉末茄子。剩下的筋头巴脑的肉烧土豆。鸡肉红烧。凉拌黄瓜。
　　另外两组队员带回了野菜和无花果。
　　“开饭咯。”
　　杨东明的嗓门特别大哟。吆五喝六地张罗着招呼大伙儿，俨然是主人的气派。他现在满脑袋里都是未来家的画面。
　　“来呀，开饭，尝尝我陈媛的手艺。”
　　“嗯，陈媛，厉害。”
　　“好吃。”
　　“过奖过奖哟。”杨东明最经得住‘夸奖’。
　　“哎哟，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桌菜是你弄的呢！”吴世凯笑着说道。
　　金蝉白了他一眼，瞧他那得瑟的样，“夸陈媛呐。”
　　“嘿嘿，一样一样嘛。”他美滋滋的。
　　“不一样。陈媛，我揭发他。他这么大个人，光会拔草。以后你们要是成为一家人，你可惨了，他什么都不会，家务活可能都是你的，三思啊。啊﹍”
　　杨东明把自己抢到的一个大鸡腿塞进金蝉嘴里。这么关键的时刻，‘舍不得鸡腿堵不住狼嘴’，得自救。
　　哈哈哈﹍。陈媛害羞地望了杨东明一眼。
　　罗敏娇勉强牵动嘴角。崔琛阳和大伙儿一起笑着，眼睛似不经意地看了罗敏娇一眼。
　　吃过午饭收拾停当快到三点，吴世凯看看时间，“走吧，我们去休闲区逛逛吧。”他指着餐饮区对面的区域，那里正穿来阵阵音乐声。
　　他们一起向对面出发。
　　这片休闲区是露营地，露营地的背后是一条长长的水渠。这条水渠像一条长龙，从东边的一片树林间拐出来，又向着西边天际静静地流去。
　　一个个搭建的帐篷沿着水渠扎下。露营的人有的是一个大家庭，有的是好友，有的是两三个小家庭。帐篷里一应俱全，各种户外装备齐全。此刻大多都在烧烤自备的各种食材，香气四溢。享受着大自然享受着美食，与家人们与好友们。
　　吴世凯感叹道，难怪‘自助柴火灶’人不多，原来是自己来烧烤的人多。
　　他们沿着坡下到了水渠边，河边有两个孩子正在用一个简易的网兜在捞小鱼小虾。他们选择了一个平缓处，一字排开坐下。阳光在他们的斜后方，将他们的影子投向草地、水面。
　　吴世凯说道，“我们约定，十年后来此露营怎么样？”
　　“好。”
　　“十年？会不会拖家带口？”
　　“那多有意思啊！女儿、儿子，哈哈哈。”
　　“娃娃亲。”
　　“必须的。”
　　“同意。”
　　“干脆，每十年聚一次吧。”
　　“一直到老！”
　　好，哈哈哈…
　　欢乐的笑声不断，青春激昂的每一刻都是一种无暇的美丽，一如那炙热的午后阳光。
　　他们就着阳光、蓝天、河水、微风…坐在坡地上，唱了起来。他们是如此的自信十足，意气风发，对未来理想充满了信心。年轻代表着无限可能，生命之火生生不息，一切都在他们脚下。
　　吴世凯打开手机音乐，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响起。大伙儿合着音乐一起高歌。
　　太阳西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他们必须返回，否则赶不上专线。等他们返回学校时，时间快到六点。
　　杨东明看着陈媛，一开始，以为她是因为热，所以脸比平时红。慢慢的，她的脸更红了，而且集中在两颊和额头。后来连脖颈也红了，等到学校时，红色变成了褐红色。他想不会是晒伤了吧？现在虽然是十一月初，阳光不是很烈，但是紫外线强。她是晒伤了吗？再看看其他几个人，也是如此。
　　“大家先别急，检查一下，是不是晒伤了？”
　　杨东明说着已经走到陈媛身边，拉开一点她的T恤的领口，果然是红白分明，一道明显的分界线。杨东明心疼，怎么没想到防晒。陈媛伸手翻了一下杨东明的衣领，可不，红白分明。
　　在杨东明的提醒下，大家开始互相查看，都一个样。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都晒得黢黑。脸都是额头和两颊，脖颈处的印迹是根据各自穿的衣服，有圆领有尖领。梁浩然穿的是衬衫，脖颈处有衬衫领的形状。
　　金蝉比较特殊，她穿的是开衫里面搭的是吊带，所以她晒伤的形状像是戴了个贾宝玉的金锁，很有立体感。还有她戴了墨镜，所以当她摘掉墨镜时比别人多了一副白色镜框。任晓月认为像特警的头罩。金蝉差点哭晕。
　　“啊…讨厌，‘八仙’不是过海，是过高原啦！”
　　“完了，见到月亮都恨不得打伞，现在好了，黢黑。”任晓月惨呼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哼，大不了多费点粉底。”
　　“不会脱皮吧？”
　　“啊？还会脱皮？”
　　四个男孩是束手无策，他们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知道十一月的阳光这样厉害，不懂皮肤护理，不知道会不会脱皮，更不会化妆。
　　此时，原来红通通的变成了黑梭梭的八个人，叽叽喳喳，你笑我我笑他，人黑牙白，活像非洲来的聒噪的旅行团。
　　“亲们，人是黑了，可是显得牙白、眼白白。”
　　吴世凯的奇谈怪论把大家都气乐了。
　　“应该还好，只是晒黑了，没有晒伤没有起水泡。”杨东明环视一圈。
　　“那，和我们在一起，是有‘医保’的。杨博士看病还免费。服务一条龙。”
　　“我们还占便宜了。”任晓月撅着嘴嘟囔着。
　　引得大家又笑了起来。
　　“走吧，去吃饭。大家交的份子钱还有剩下一些。”
　　大伙儿朝着食堂进发。吴世凯感叹道，要是杨东明摘对了小白菜，现在正好可以补充维生素啥啊的。叶绿素还可以对抗黑色素。众人又哄堂大笑。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曲终人散。在女生们的宿舍楼下，吴世凯伸出手，“金蝉，再见。”
　　金蝉握住那只温暖的手，“吴世凯，再见。”
　　虽然不会陪伴在身边，却会在心间记住你曾给过的温暖和快乐。
　　罗敏娇和任晓月进入楼内。
　　他们四个也转身离开，渐渐走远。
　　金蝉依旧站在原地，她目送他离开。陈媛默默地陪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