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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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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带着她们二人穿堂而过，此时大堂上位正坐着一位中年道人，他的目光温润有神地看了过来。只见他面色红润似婴儿，颌下无长髯，身穿剑宗蓝色道袍，气质清净出尘。
他煮茶温盏，众人见到师尊都要向前屈身：“顾渊/禾宴/林步瑶，拜见师尊。”
“免礼。”裴冥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谢师尊。”
“顾渊，你作为大师兄，讲讲最近的情况吧。”
“是。”于是顾渊上前一步，他先是禀报了师门大后方杀敌情况及其伤亡数据，宗门支出和宗门收入，弟子们的实力进展。
然后接着汇报了其他宗门的相关事务，近期剑宗各项工作的开展情况和实施情况。单单是这些，大师兄就汇报了两个多时辰。
“还有，近些日子，神宗在资源交易限制上放开了一些限制。据说步瑶师妹与他们的主事澹台明净交往密切，在这上面给予了一些让步。”
林步瑶的眼神立刻杀了过去，大师兄是个大尾巴狼，最先写信把师尊叫来的罪魁祸首。踏马的居然还敢告状她和澹台明净的关系，小人行径，无耻之徒。
裴冥诧异的眼神瞬间看了过来，林步瑶不敢再盯着人，赶紧转移视线。待顾渊禀告完毕，他又退了回去，与她们二人并排站着。
裴冥放下刚刚的话题，先是就他所讲不明之处，一一询问细节。手中的一摞账本被他快速翻动，用的是传说中量子力学的翻书速度。直到对大后方现如今的整体有了大概的了解后，裴冥才停下问话。
“身为大师兄，你在这里勤勤恳恳，尽职尽责。友爱门内弟子，本是你应做之事。”裴冥先是赞扬了一番顾渊作为大师兄的带头作用。
“但先是缺少思量，劳师伤财。后又行事鲁莽，害得门人险些殒命。你作为剑宗的大师兄，却不为宗门据理力争，让人带走剑宗的人。你自己说说，你这大师兄当的怎么样？”
裴冥冷峻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属于大乘期的威压死死包裹住顾渊。这一声问责，吓得下面的人噤若寒蝉。
扑通，顾渊脸色苍白的跪倒在地。林步瑶和禾宴也满脸冷汗地跟着跪下，威压不是针对他们，但师尊身上那柄绝世利剑的气势凛冽地好像要灭杀他们。
“师尊，步瑶也有错，是我没有...”林步瑶顶着压力赶忙上前求情，她没想到师尊居然对大师兄这么不客气。说问罪就问罪，一点情面都不留。
要知道，刚出社会的人都还是一个萌新呢。顾渊作为大师兄，前期在修炼，中期才参与这样重大的任务，后期才谈恋爱。要不是他拿出了绿野仙踪，间接救了她的命，她不得不憋屈地替他求情。
林步瑶丢出的炮弹太诱人了，使他也跟着失了分寸，原文里的顾渊师兄绝不会这样在师尊眼中处处是错。能得到禾宴青睐的人怎么会像师尊说的那样糟糕呢？
裴冥抬手打断她的话，“顾渊啊顾渊，你还有一错，那就是让你的师妹替你求情。你好像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师尊，是弟子的错。弟子有失师尊教诲，恳请师尊责罚。”顾渊顿时魂丧天际，他颤抖着说完话，立刻跪伏嗑头。
裴冥任由他跪趴着，眼神冰冷地像是失望了一般。其实大师兄不该这么被苛刻，但他作为宗主继承人，要求就远比常人还要高很多。
按照正常的继承人培训流程，剑宗得花较长时间培养继承人。但奈何现在的局势过于复杂，就算是宗主现在也得提前考虑宗门的后路，尽快培养出具备条件的继承人。
裴冥也不叫他起身，竟是把人给晾在了一边。他抬眼看向剩下的两人，见她们唯唯诺诺地低着头站在一边。人已经被他给吓到了，他不在意地问起了林步瑶。
“步瑶，你实话告诉师尊。”
林步瑶心下打了个突，一股不祥的预感涌入心头。
“你跟神宗的人，澹台明净，是什么关系？”
林步瑶：......
看着呐呐无言的林步瑶，裴冥好心道：“怎么，不好说？”
“额...我们...嗯这个我们...普通关系？”
“难道你也想让我失望？”林步瑶差点一口血喷出，她想打死顾渊这个狗东西。师尊说的对，顾渊就是无能狗，把她拖出来挡刀。
对于师尊，她心里只想呵呵。不说就是让你失望了？说了就不会让你失望？这不是逼她说嘛，师尊真够无耻的，女女之间还能发生什么？
林步瑶抵死不从，问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哼，步瑶，师尊不会强迫你。师尊不日自会去信，去问问神宗的澹台珈蓝。”
（·皿·），这无耻的糟老头子坏得很呢。问不出来，就直接去问人家父母算什么英雄好汉？旁边的禾宴也一脸趣味地偷瞄了林步瑶一眼，她现在虽然有点紧张，但她也想知道这个答案啊。
“师尊，你这是强人所难。”
“嗯。”裴冥一副就是强人所难，就问林步瑶怎么办。
林步瑶欲卒，她想欺师灭祖。
“我们就是至交好友啊，还能有什么关系？”
林步瑶装作一脸无奈，还敢对师尊倒打一耙，“是哪个嘴碎的在您面前乱造谣？您相信他，也不愿相信我吗？”
“澹台明净她什么身份，我又什么身份？我运气来了，入了人家的眼，就成了好朋友了。您这要是不信的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禾宴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温热的蓝水翡翠在她胸前佩戴着。提醒着她，林步瑶简直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她们的关系就这么单纯。
禾宴经过这一段日子的恶补，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对修仙界一无所知的小白菜了。自林步瑶曾向她哭诉过宗门的穷光蛋后，她就有心留意那些绝世奇宝。
毕竟据说她是女一，以后会遇到这些东西的概率是有的。所以她经常逛系统的奇物简介，挂在上面的蓝水翡翠就是这样罕见的绝世珍宝！
澹台明净说送就送，她人也不是蠢货。除了对林步瑶怀有企图，禾宴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真是单纯的挚友关系？狗都不信。
“她倒是为了你，敢向我们剑宗要人。”
裴冥讲完这句话，却是轻笑了一声。而这样脸上挂着和煦的师尊，却莫名让她心惊胆跳。“女孩子交往亲密，我不会多说什么。但她姓澹台，对你又这般上心。”
那不详的预感成真了。“步瑶，想办法...成为澹台夫人。”
晴天霹雳，林步瑶难以置信地看向上面不以为意的师尊。师尊...师尊居然...要牺牲她的幸福...
在神武世界，修真界想要寻找终身伴侣，一般不太会看重性别。主要是因为他们的活得太久，所以更要求灵魂上的契合。
所以，女女在一起，不是怪事。但怎么会这样？这是牺牲她去换取利益吗？禾宴和顾渊也同样震惊地看向林步瑶和裴冥，谁都不明白剑宗宗主打的是什么主意。
厅内一阵沉默，无形的压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林步瑶沉默片刻，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的大胆，裴冥就是看上了这一点。澹台明净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色，她本身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她身世又高贵，执掌权力的上位者的气势，就让趋之若鹜的人，不敢像林步瑶那样在她面前都直率地天真。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打动得了澹台明净，裴冥如是想。禾宴看着裴冥面无表情，她顿时担忧地伸手轻轻扯了林步瑶的衣角。
等裴冥回过神，他淡淡地答道，“这件事晚点再说。”
他转过头看着还在跪趴着的顾渊，“顾渊，念你是第一次主持这么大的事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宗门的事务暂时交由步瑶和碧怡，你跟在她们后面学，每月都要回信把学习成果报告给我。什么时候学好了，再回剑宗。”顾渊认为师尊对他仍抱有期盼，顿时松了口气。
“谢师尊教诲，徒儿必全力以赴。”顾渊磕头致谢后，才站起身。他立刻调整心态，自觉站在了林步瑶身后。林步瑶此时心乱如麻，也不想搭理这位跟她一样遭到师尊重击的同病相怜的人。
裴冥见此点了点头，看来他人是懂事了不少。裴冥他给自己盏了一杯茶，温和问着在场众人：“既然你们已经开始着手调查精神力的事，可有结果？”
来了，林步瑶内心突然松了一口气，这个问题一直挂在心上让她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现在提出来，终于有了尘埃落定的感觉。
众人皆不语，于是裴冥开始点名。“顾渊。”
“师尊，时日尚短...尚未有结果。”说到这，顾渊有点失落。连这件事他都没能做好，真的好差劲啊。
“步瑶。”
“师尊，我们门内不善修炼精神力。能获取的信息有限，我也...”
“那给我说说，你这次为什么受伤了？”果然还是被问到，林步瑶和禾宴相视一眼。林步瑶不能说出真相，不能谈到任何涉及神域的内容，更不能在大乘期面前说谎。
刚刚师尊提前抛出她和澹台明净的关系问题，实则是为了这一件事做铺垫吧，想要看她是否有所保留。林步瑶沉默片刻，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
她俯身磕头，“师尊，此乃我的私密之事。师尊若仍想知道，我希望只告诉师尊一人。”
一道屏障便笼罩住林步瑶，看来这事在师尊面前就非得说不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