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好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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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除夕夜都在加班的人，春节难得休息下来。
封凛起床做好早饭后，去敲年年房门。
半天没人来开门，里面也半天没见人响应。
封凛眉头一皱，再敲，手还没落上去，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
但是没有人来开门，他顿了顿，视线下方传来熟悉声音：“封凛，我在这里。”
封凛根据声音方向低下头颅，看清眼前景象，饶是从小就“读心术”伴随他长大，见到此情此景，他也不免略有震惊。
“你是……”封凛不太确定地问，“年年？”
只见面前这个小孩，约莫六七岁的样子，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声音也没变，身上也还是昨天那套衣服，唯独他这个样子大跌眼镜。
“是我。”年年可怜兮兮地睁着双大眼睛，“你会赶我走吗？”
封凛一怔：“我为什么要赶你走？”
年年手上比划着两者区别：“因为我是小怪物，昨天那么大，今天这么小。”
封凛蹲下身来，别说，年年变成这副幼嫩模样，同样的五官放他脸上一点也不违和。
“那年年会伤害我吗？”封凛忍住想摸他头的手痒。
“当然不会。”年年无比肯定地答。
“那就没事了。”封凛说，“年年才不是小怪物，年年是可爱的小朋友。”
“……”小朋友就小朋友吧，虽然他已经好几万岁了，但总比小怪物好听。
封凛牵着人来到餐厅，准备抱他坐上椅子，哪知年年哼哧哼哧自个儿坐上去了。
他无奈收回自己的手，去厨房端了饭菜出来，在年年旁边坐下，这才问道：“年年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
年年手拿奶黄兔包：“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最聪明的伯奶不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说一句吃一口，奶黄兔包在年年手里消灭干净，他伸手去拿第二个，半途中被封凛递进手心，年年特别有礼貌：“谢谢你。”
年年一口气说了很多不知道，心情却没受影响，封凛隐隐松了口气。
毕竟他还真不会哄小孩儿。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先顺其自然。
一大一小吃完饭，封凛问他：“年年想去哪里玩？”
“嗯……”
年年想不出来，这世界上很多东西他只有晚上自己一个人出来玩，因为白天没人陪他，他也没钱。
他身上存不住钱，只要挣了钱，就会以各种形式丢失。
年年一度怀疑这是当初给他贪玩的惩罚。
而很多东西晚上都是歇业的。
比如游乐园。
“我想去游乐园，封凛可以带我去吗？”年年兴致勃勃询问。
“……”面对他渴求的目光，封凛咽下让他换一个的话。
于是画面呈现为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带着六七岁小孩去游乐园。
……真是毫无违和感呢。
年年进了游乐园，整个人兴奋得不像话，拉着封凛玩了好多设施，摩天轮大摆锤，海盗船过山车，他真是把他现在这副身体的好玩性发挥到极致。
尤其是过山车，年年久违地体会到被带着飞的感觉，央求着封凛能不能玩第二遍。
两人的组合是非常养眼的，工作人员一下就认出他们，上安全设备的时候跟他们说着话：“又是你们父子俩啊，小朋友真厉害，一点都不怕的。”
封凛：“……”
尽管他自比和年年是父子，但这种被外人说出来的感觉，有点难以形容的不太好受。
年年倒是适应良好：“爸爸对我很好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爸爸。”
封凛：“……嗯。”
此情此景，封凛还能说什么，只有配合地揉了揉年年的小脑袋。
没想到早上的念想以这种形式实现。
这一轮下来，绕过栏杆，封凛正弯腰问年年下一个想去哪里，前方陡然落下来一道略耳熟的男声。
“封董，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您，真是太巧了。”来人言辞拘谨，看到旁边的年年时，又迟疑道，“这位是您？”
封凛直起腰看向来人，是他公司总经理许未。
“我…儿子。”封凛说，“你一个人？”
“不是，我老婆和女儿去洗手间了，我在外边等她们。”许未惶恐说，“在那边就看到像您，没想到还真是您啊，封董和儿子感情很好。”
“嗯，”那边有人喊许未名字，封凛轻抬下巴，“你先去吧，我跟年年先走一步。”
许未立即说：“好的，封董慢走。”
等许未跟妻女汇合，面对妻子的问话，他解释说：“刚才看到我们公司老板了，上去说了两句。”
妻子思索两秒，恍然大悟：“就是你们那个年轻有为长得又很帅的大老板？”
“对。”许未感叹般摇了摇头，“一直没听说封董结婚，没想到连孩子都有了。”
“没准儿这是人大老板隐私，你到时候去公司可别乱说。”妻子提醒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许未保证。
另一边封凛带着年年来到鬼屋。
大约是年年现在的个头总给他一种错觉，临进去前封凛问了句：“你害怕吗？”
年年仰头回视：“不害怕呀，这些都是假的，而且现在不可能有真的。”
封凛：“……”
的确有些莫名了。
最后封凛领着年年进入鬼屋。
走了没多久，耳边贯穿着幽灵人声。
是非常经典的“还我命来”。
很快，一个白衣长发女鬼“飘”到他们跟前，年年扯了扯她袖子红色像血的地方，说：“你这里是西红柿的味道，好好闻，可以给我一点吗？”
女鬼：“？？？”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虎吗？
封凛：“……”
绕过白衣女鬼，前面是符纸僵尸。
这玩意儿年年可以说是看着它从出现到灭绝。
僵尸的真实存在时间并不长，且人类夸大了他的存在。
即使死后阴气入体，僵尸也不会有特别强悍的行动能力，他只会下意识贴拢生息，以至于后面谣言演变成僵尸吃人。
这个僵尸额头上贴着黄符，倒挺像模像样，年年点评他的装扮：“你帽子歪了。”
符纸僵尸：“……”
就这样，随着年年和封凛一路穿行鬼屋，被他“点评”的各路鬼怪们纷纷表示——大过年还得被吐槽工作，要不是看对方是个小朋友，他们就要跪下来求他闭嘴了。
毕竟小朋友的确挺可爱的。
……就是那指点江山的模样，表现得完全不像是小朋友。
从鬼屋出来，年年面露遗憾：“鬼屋一点都不好玩，我再也不好奇了。”
门口工作人员：“……”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
封凛：“因为你已经带入他是假的了。”
年年说：“封凛，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
封凛：“……”
封凛心想，你现在这样子挺可爱的，干嘛急着变回去。
晚上封凛带年年去吃牛排，年年目睹别人吃过，不用教就能上手。
封凛只好迎着店员以一种“看不负责任父亲”的眼神，给年年倒了杯鲜榨橙汁。
年年向来是个懂礼貌的小孩：“谢谢你。”
封凛：“不客气。”
除了除夕那天，其余时候年都不需要进食，也不会感受到饿，吃东西都是别人给了他就吃，他也不太会拒绝。
吃到一半，封凛有注意到年年没有昨天表现得那么喜怒形于色，便猜道：“不喜欢吃牛排吗？”
“嗯，还好。”年年说。
最后两人从西餐厅出来，江对面突然放起了烟花。
年年身体反射地扯着封凛袖子往后一躲，封凛顺势拍了拍那只拽在他袖子边的小手，声音轻哄：“年年害怕吗？”
年年：“不怕。”
只有除夕夜没吃饱饭才会怕，但仔细说也不是怕，而是饿极了看什么都会产生反应，鞭炮烟花那么响，他反响更大而已。
他好久没吃饱过，身体对烟花鞭炮类有了反射。
“封凛，”年年忽然有点伤感地问，“春节过后你会抛下我吗？”
“……”
以前封凛可以很肯定地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但现在，有人可以是例外的。
“只要年年不走。”封凛说，“我永远都不会抛弃年年的。”
年年虽然现在只有六七岁高，但封凛也没有真正把他当做小孩子。
毕竟初见时的可爱乖巧，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了。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特殊到想顺着他说的任何话去哄他。
封凛知道他没有一见钟情，但的确是有好感的。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