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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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个词过去在十六夜的记忆中一度十分陌生。
从她有记忆起就生活在本丸中，她学会的第一个词是“哥哥”，因为在她心里本丸的众多付丧神像是兄长一样照顾自己，第二个词是她自己的名字，第三个词则是“母亲”。
十六夜对于母亲源椎茗的印象最开始来源于苍白的文字，而后是付丧神们的口述，直到她四岁生日那天真正见到对方后，母亲这个词汇才真正圆满丰富起来。
但父亲一词仍然是空白的一张纸，哪怕一向自称刀剑之父的小乌丸在她面前也从来不会自称“为父”。
第一次见到源椎茗后，十六夜曾悄悄问过关系最好的鹤丸国永，自己的父亲是谁，而对方回给她一个语焉不详的回答。
源椎茗当年是被预言选中、众望所归的救世之人，实际上，她也确实做到了。而拯救世界之后，源椎茗宣称遇见真爱，迅速隐退，这才诞生了十六夜。
鹤丸国永把他们两个人的相知相遇描绘的十分罗曼蒂克，但是还没说完就被路过的髭切给叫走。
十六夜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两情相悦感情深厚，只是为了过二人世界所以把她留在了本丸，又或者父亲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能力穿越空间过来看望自己，但是今天她却在罗提斯口中听见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除了结局是对的，其他都是胡扯。”罗提斯冷笑一声道。
“……所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提斯没回答，反而问了她另一个问题。：“你觉得你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十六夜被难住了，她从没见过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不过对方既然是传说中的灭世魔王，结合自己以前看过的动漫小说里反派boss的形象，她绞尽脑汁地描述了一下：“呃……大概是那种特别嚣张霸道，冷酷无情，邪魅狂狷，以毁灭世界为乐的反派boss？”
罗提斯：……
罗提斯痛苦地捂住脸：“……那是源椎茗。”
在去市区服装店买衣服的路上，罗提斯好好给十六夜纠正了一下她心中对素未谋面的父亲的错误印象。
“霍尔德尔大人他……怎么说呢，是个特别傻白甜的人，”罗提斯叹了口气，“想不到吧，虽然本人是人类罪与恶的具象化，被冠以北欧神话里黑暗之神的名讳，但实际上却纯洁如白纸，连毁灭世界这种事都只是因为是创造他的世界意识的命令所以才去做。Apocalypto的大家基本上都是因为对命运绝望，所以才选择追随他。而想要打破命运，彻底获得自由，就必须毁灭原有的秩序，让新世界在废墟上重建。”
哪怕过了几百年，她仍然记得在她最绝望的那一天，白发金眸的男人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那个外表明明像是天使一样纯洁的人，却漠然地决定毁灭这个世界。
可惜失败了。
十六夜默默补充了一句。
“至于源椎茗……”罗提斯忍不住嘲讽，“她被捧为救世主是因为那群人眼瞎，她当初参与进去完全就是看中了霍尔德尔大人的那张脸，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才不会管这堆事。”
十六夜表情麻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此刻自己的心情。
“当初那群人说的什么救世预言简直可笑，”罗提斯有些自嘲般地说道，“我们从来不信命运，命运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可是我们最后也败给了命运，真是讽刺啊。”
“……命运是什么呢?” 十六夜轻声问道。
“……命运是被选择，”她说，“比如刚刚那个小鬼。”
十六夜有些惊讶：“太宰治怎么了？”
“那个小鬼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身上有身上有能量波动，应该是个异能力者。”
“异能力者……？”十六夜一脸茫然。
罗提斯斜眼瞥了她一眼：“源椎茗什么都没和你说吗？这个世界上有着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他们的力量来源于不同的力量体系，其中异能力者的基数是最多的，这种力量是天生的，而且能力范围比较广泛。”
“天生的？这么说还有后天出现的？”
见十六夜是真的什么都不明白，罗提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继续跟她解释：“灵力，异能力，死气之炎这种都是天生就有的能力，此外还有一些特殊的物体能够给予人类能力，比如身为世界基石之一的德累斯顿石板，石板可以选择王权者，并赋予王权者极为强大的力量，只不过这种力量副作用十分强大，一旦力量的使用超过一定界限，便会坠剑，造成‘王权爆发’，王权者会被这股力量毁灭，同时殃及周围的一切……”
她仔细想了想，继续皱眉说道：“前几年一名王权者在神奈川坠剑差点造成七十万人死亡……不，不过是你母亲当时正好来到现世受到委托扭转了这一因果，七十万普通人得以存活，但是作为被世界基石选中的两位王权者却因为存在的不可更改性死去。”同样的，绿之王比水流也因为这个原因只能依靠石板的力量存活。
见十六夜依旧一脸茫然，她也只能撇撇嘴继续说道：“被世界基石选中的人的命运都具有不可更改性，他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以此推动世界的发展……简单来说，就是被世界选中的提线木偶，不能操纵自己的人生，懂了吗？”
十六夜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艰涩地问道：“所以，太宰他……”
“他是被选中的人，在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前想死，简直痴人说梦。”
“……真可怜啊。”
“呵……明明你也是啊。”她小声说道。
“什么？”
“没什么，”罗提斯强行转移了话题，随手指了一家洋装店，“行了，去那家店买件衣服换下来吧。”
因为回忆了一番过去，罗提斯显然心情不怎么好，她恹恹地让导购随便帮十六夜选一件衣服，自己就站在不远处无聊地看着街景等着对方挑完付钱走人。
十六夜在导购小姐强烈的推荐下换了一身镶嵌着蕾丝的白色洛丽塔小裙子，走出换衣间去找罗提斯，结果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白大褂的黑发男人正在和罗提斯搭话，那个男人还牵着一个穿着红色小洋裙的金发少女，而罗提斯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这个人又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