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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惬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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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又沉又舒坦,宋忧淅醒过来时,被光线刺了眼睛又连忙闭上,脑子昏昏沉沉的,在整理思绪,她睁开眼,适应光亮后坐起来,揉了揉脑袋。
左右环顾,清醒些了,醉意早随那一觉散去,她确定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啥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劣适拦住让她别喝了。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回忆检索一会,啥都想起来了,她一头栽进被子里,羞愤欲死。
过于不矜持了宋忧淅。她在心中自评。
但她很快又想通了,不必时时矜持,放肆点也无甚不可。
那可是初吻,你怎么还真能差点忘了。
好像,还亲了三次。
宋忧淅服了自己,喝酒误事,还好都有印象,不然到时候劣适找谁说理去,只有他一个记着。
她害羞过后,心中还是喜悦当头。
闻到身上还有点未散的酒气,她起来洗漱,又花小半时辰沐浴,这才出门。
劣适还住在以前的地方,她走路过去用不了多久。
到庭院外,便瞧见劣适坐在院中自己同自己下棋。
知道她来,劣适抬头望过来,她走过去一起坐下。
“头还晕吗?”
宋忧淅摇了摇头:“不晕。”
她瞅桌上满盘棋,没看懂。她会的,也就小时候常下的五子棋。
“要来一局么?”
她对下棋无感,但和劣适一起,她愿意试试。
劣适清空棋盘,执黑棋,让宋忧淅白子先行。
他们下得很慢,也很安静,因为宋忧淅时常在犹豫和思考,下棋可真的是她的知识盲区。
好在劣适并不着急,很耐心地等着她,知她不善此道,也有意让着她。
只是宋忧淅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快还是输了。
“这是我倾毕生之力也难掌握的东西。”她那股不服输的劲,在下棋身上完全不奏效。
“没关系,做自己感兴趣的即可。”劣适拂袖清台。
他看起来真的好淡定从容,除了最开始那句关心,也不问问她到底记不记得昨晚的事。
“我都记得的,没忘。”宋忧淅主动交代。
劣适自然也知道她在指什么,嘴角上扬,说:“能看出来。”
能看出来,所以没问。
要是真不记得,她应该不是现在这个又有点不好意思又窃喜的状态。
“昨天回来的时候碰见你两位师兄了。”
宋忧淅对这个反倒没什么印象:“有吗?”
“他们原本想骂我,收回去了。”
宋忧淅联想到那个画面,莫名想笑。
“他们让我照顾好你。”
“那你回了什么,放心吗?”
劣适失笑:“对。”
他们已经很了解对方了。
劣适弹了弹她的脑门:“小苏恰,下次少喝点酒。”
宋忧淅听劝:“成。”
“今天有什么任务吗?”
“没有,这几天的任务会分到几个师弟师妹那。”他们需要更多锻炼和成长的机会。
“我有件事要回魔界处理一下,下午再过来。”
“行,等你回来。”宋忧淅体谅道。
离开之前,临出门劣适还折返往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回去。
宋忧淅手按到刚被亲的地方,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在劣适回魔界后,宋忧淅去浊柒巡找周之月,算来,四大门派她都去过一两回了,浊柒巡却没找着机会去,今日正正好。
周之月事先知道她会来,亲自带她到浊柒巡逛了一圈。
巡里随处可见各色的海棠花,这个月是它们一年里开得最盛的时候。
浊柒棠是海棠花里最独特珍贵的一朵,闻名两域,其他两界也有不少人知道。
最近想对浊柒棠动歪心思的人有点多,她应付得头疼。
“昨天我好像在巡外看见夜沧渊了,他闪的太快,我不确定。”周之月提到这个就愁眉苦脸。
要是夜沧渊也打浊柒棠的主意,她怕是倾全巡之力也难应对。
自上次劣适将夜沧渊重伤,宋忧淅就没再见过他。
对夜沧渊的行踪,有个比谁都了如指掌的人。
无听接传音而来,他刚好在附近,来得很快。
“他昨晚确实在巡外待了一会,不过别担心,有我守着呢。”无听在夜沧渊离开后怕他卷土重来,果断给浊柒巡地界加护了一层结界。
宋忧淅深深叹气:“他又在盘算什么?”
无听也不解:“他苏醒后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你,现在却找来浊柒巡,我一点也想不通。按理说,他虽有不死之身,但就劣适伤他那程度来看,决计恢复不了那么快,除非……”
宋忧淅也想到了:“有人在帮他。”
周之月:“浊柒棠是帮他的那个人的目标,而不是他的目标。”
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无听激动道:“极有可能!”
“可是谁有能力帮他呢?”宋忧淅思考。
她和周之月看向无听,无听无辜,眨眨眼:“不是我,我不知道。”
这对号入座的能力也是叫宋忧淅叹为观止。
“只是想问你觉得谁有这个可能。”宋忧淅无奈笑着。
无听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只能叮嘱她们俩万事小心。
本就强劲的对手还多了个神秘的帮手,局势不容乐观。
劣适回到厉魔宗,大殿外,厉璟厉瑶已恭候多时。
他们说人已经在殿里等着了,劣适进去看见了刘介迟,刘介迟旁边站着一个白衣少女,是医女季鸾。
季鸾朝劣适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她这回一改往日风格,身上倒没了那么多珠链,穿的也不再是颜色鲜艳的衣服,白色衣裙搭衬的是珍珠。
劣适坐到主位上,没说话。刘介迟让出主场,到一旁坐下。
“你去仙界私见那几个神了。”
“是。”季鸾说。
劣适对着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只点了点头,并未因此而动怒,他始终很平静,就像例行公事,只是简单问几句,结果不重要。
“殿下瞒着我您的真实身份,我在给您救治的时候无形之中担了更大的风险。”
她平时不止是在给魔界少尊救病治伤,还是在给她们魔界太子救治。
“以你的医术,本尊是谁,身份大小,有区别?”
季鸾自信笑道:“确实没有。”
“太子殿下,我和逐惟是朋友。”季鸾说。“事先的确知道他们的计划,没阻止,甚至通过逐惟目睹了全程,是事实,但我忠于魔界,也是事实。”
刘介迟听着听着就笑出声。
季鸾早知道那五个神要找劣适,没有提醒劝阻,还旁观一切,最后和劣适说自己并无异心。
“本尊也不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自己和那些位高权重的人解释得来就行。”
她似乎就在等这句话,朝劣适行谢礼:“多谢殿下|体谅,那我就好办多了,季鸾辞。”
刘介迟和劣适算是和季鸾一起长大的,知道她有多护着魔界,也知道她很早就认识逐惟,这次会这么做想必也有她自己的考量。
季鸾没能如愿离开,劣适把她叫住了。
“逐惟认识宋忧淅?”
“认识,但宋姑娘不认识他。”季鸾说,“太子殿下,您再往下问,就不是我能回答的了。”
劣适这才让她离开。
这边刚完事,刘介迟又说:“少尊,魔尊和魔后也说要见你。”
劣适啧声睨他:“你又透露我行踪。”一面说一面不情不愿起身去魔境,刘介迟紧随其后。
等他再回到辞易宫,天都要黑了。
宋忧淅正盘腿坐在自己房间里练系统刚解锁给她的第二步让夜沧渊归入寂灭的方法。
一步比一步难学,最后一步得多繁杂。
查探到劣适的气息,她就知道他来了,在对方敲门之前,她把人拉进屋里。
她累累地抱住劣适,把重量往他身上倾,其实她很轻,劣适把她抱得稳稳的,让她能得到放松。
她心中疲惫,吐槽:“适,我好烦呀。”
“在做什么?”能让不怕麻烦的你也觉得累和烦,他揉着她柔软的发丝,轻声问。
“在练一套系统给的新术法,我演示给你看。”
宋忧淅把之前解锁的第一步和刚学的第二步开始那几招演示出来,劣适都看无语了。
他一个好钻研术法的人都没看明白一个术法为什么要整这么繁琐,一看就会让人失去要学的欲望。可算知道小苏恰因何烦恼了,换他更加。
“这个就是让夜沧渊归入寂灭的术法,共三步,第二步我还没学会,估计要一个礼拜,第三步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我把我的教给你吧,别学这个了。”
宋忧淅毫不掩饰自己的惋惜和伤心:“系统不让。”
劣适:“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事怎么那么多,我能毁了它吗?”太子殿下的憎恶溢于言表。
宋忧淅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随后毫不顾忌大笑起来。
你的话不出意外系统已经听到了。
哈哈哈,系统也有今天!
笑归笑,她话还是得说:“大概是不可以的,它出事,我应该也会遭殃。”
劣适听完即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慢慢学吧。”宋忧淅认了。
“魔界的事忙完了?”
“嗯。”劣适应到。
宋忧淅走到桌边,摆出笔和砚台,开始批阅这两天派到辞易宫的大小任务,安排好要分配给哪个弟子,在纸条末角写上相应的名字,明早会有专门的弟子来取,分发到对应的人手中。
劣适在旁边看她写字,每一笔落下,都像视觉享受。
宋忧淅手中动作不停,说:“我今天去见之月,她说昨晚在巡外看见夜沧渊,不知是想做什么。”
“夜沧渊行事我行我素,可我总觉得有人在帮他,上次在瞭望川他提到过浊,不知道是否和这人有关。”
劣适:“问过无听了?”
宋忧淅诧异转头:“我今天见他还真问了!”她情绪又低下去,“就是他一时也没想出什么信息。”
“魔界以浊字出名的人,没有。”劣适说,“除非,他不算魔。”
这也算一个很有用的线索。
很快宋忧淅就把那些纸条的任务安排完,收拾好桌面,她和劣适到外边散步。
今晚的夜色不太好,天灰蒙蒙的,只能靠房屋里透出的烛光看清路。
但晚风清爽,宜休闲。
她们手牵着手,漫步在寂静的小路上,惬意自在。
随意闲聊着,关于彼此的能聊,奇闻趣事能谈,三界大小事亦可说。
不会无聊,因为满足和充实,还有那份轻松和心安。
她春天喜欢出去看花,夏天爱听蝉鸣。之前喜欢秋天的清爽,现在受劣适影响,还喜欢金黄的银杏和火红的枫叶。
“我住的地方冬天不怎么下雪,有些可惜。”她说。
“仙尘之域和仙魔两界一样,不分四季。”劣适说,“想感受,可以去凡域,那里四季分明。要去的时候,可以叫上我。”
“一定。”宋忧淅答应。
他们沿着小石径往后山走,没遇见熟人。
就算有人和宋忧淅打招呼,她也只是礼貌回应,并没有将牵着的手抽回去。
谁也没想过把对方的手松开。
“今晚没看见萤火虫,也没有星星月亮。”宋忧淅说,“明天会下雨吗?”
“会。”劣适说,“这几天雨多。”
到后山脚下,他们没继续往前走,山上夜里蚊虫多,两人原路折返。
“霜兰师姐传音说有事找我,已经到我屋外了。”
他们施术回去,霜兰等在屋外,手里牵着一个才到她腰那么高的小女孩。
宋忧淅惊喜地看着小女孩,霜兰师姐怔愣地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宋忧淅都跟她问完好松开劣适的手蹲下身去和小女孩交流了,她才回缓过来,她见这个男子堪称溺爱纵容的目光落到宋忧淅身上,甚至全程一眼也没带看自己,更明白过来:这就是那个魔界太子!什么时候到辞易宫的?
“你叫什么呀?”宋忧淅问小女孩。
小女孩开口,声音甜甜的:“星星,姐姐,我叫星星。”
宋忧淅揉了揉她肉嘟嘟的脸:“你真的好可爱。”怎么会有这么萌的女孩子。
她侧头问:“师姐,她是谁呀。”
霜兰说:“我侄女,昨天从我姑姑那接过来的,只是我今晚临时要出任务,就想找你帮我看一晚,打扰吗?”
霜兰过来时是真没想过宋忧淅这会有第二个人。
“可以的!”宋忧淅很爽快地答应了。
当着劣适本人的面霜兰也不好多问宋忧淅什么,说了没几句就走了,待日后有机会再问吧。
宋忧淅一手牵星星,一手牵劣适,心满意足进屋去。